夜裡十二點,已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人們都在甜甜的睡夢中,然而,在看守所裡,對於王文桐來說,是最難熬的時刻,他沒有一絲倦意,心情格外的緊張和懼怕,他失去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系,沒有了往日的輝煌、喧嘩、歡樂場面。房間裡沒有其他人,寂靜的可怕,只有雪亮的燈光照著他的晃動矮胖的身影。他找到了被人踩在腳下的那種感覺,嘗到了失去自由的滋味。
以前只有在電影裡看到的鐵窗生涯,今天終於落在自己的頭上,他也曾看過那些犯人的嘴臉,開始嘴挺硬,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到後來,終歸還是扛不住,結果把實話全都說了出來。認為他們是窩囊廢一個,沒有一點頭腦和智慧,大腦簡單四肢發達,憑感情、義氣盲目的瞎乾,沒有一點卓識遠見,簡直就是一個弱智白癡,這還不說,到裡頭沒有一點骨氣,經不住公安局的審訊,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說出來,以求寬大處理,導致自己遭受牢獄之災。
豈不知公安局不是如來佛祖、觀音菩薩轉世,沒有那麽好的心腸,他們是幹什麽吃的,把抓人當飯吃,拿審人當樂趣,說的越多判的越重,豈能輕易放過那些犯罪的人,要是骨頭硬一點,不管用什麽招數,打死都不說,這或許還有條生路,沒有口供誰都沒有辦法。有人說得好,坦白從寬,牢底座穿,抗拒從嚴,回家團圓,這有著一定的道理。真要是坦白從寬,那自己就沒有了出去的可能。
從進了拘留室的那一刻起,他的大腦裡的那根弦緊緊地繃著,迫使他喘不過氣來。今天的審訊就這麽過去了,鄭萬江他們只是一味的讓他主動交代問題,但沒有對他的罪行進行指正,這讓他摸不找頭腦,不知他們到底掌握了什麽證據,不知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是想讓自己交代什麽問題。
還有那些人為什麽還不來救他,是不知道還是躲了起來,要說是不知道純屬是放屁,抓他就差在放電視廣播了,他是在鎮政府大院被抓,可謂是人人皆知。他媽的,平日裡稱兄道弟,海誓山盟,同甘苦共患難,純屬他娘的扯蛋,危難時刻見真情,這個時候象個烏龜王八蛋,把頭都縮了起來,一點音信都沒有,把自己撇下不管,哪怕是帶進來一個字,他的心裡也會有了底,必定是有人知道他的消息,然而到現在,別說是人了,這屋子裡連蒼蠅都沒有飛進來一個,想到這裡,他的頭覺得徒然大了許多。
看來自己的事還得靠自己,那幫人一時是指望不上了,得有一個萬全之策,他此時真是害怕又盼望著鄭萬江他們來提審,想從中看到一絲希望和光明,但又怕勾引出許多事情來,言多語失,說不定會著了他們的道,他們鬼心眼不少,別把自己給賺了進去,到那個時候,想不說都不行了,他的內心快要崩潰了。
這時拘留室的門開了,兩名警察面容嚴峻地為他戴上手銬,一邊一個把他帶出了拘留室,王文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要把他帶到哪裡去?會不會要對他施行酷刑,讓他交代問題,公安局說是不打人,那可能嗎?不打誰也不會說,要是比呆在家裡都舒服,那麽誰都願意進來了。不知自己的命運如何,他們會怎麽折磨自己,真要是……,想到這裡,他的心臟頓時狂跳起來。
在一個拐彎之處,一名警察偷偷地翻開手心讓他看看上面的字,他頓時暈了過去,另一名警察不知怎回事,急忙把他背到急救室,裡面立刻亂了起來。
馬勇生和胡治國在審訊室,他倆議論著王文桐的案情,商量審訊的辦法,等待王文桐的到來,大約過了二十分鍾,鄭萬江急急忙忙地趕到審訊室,把馬勇生叫到一邊,低聲地和他說著什麽。胡治國在一旁只是斷斷續續的聽了幾句,但他沒有插話。
因為這是公安局,一切事情有馬勇生說了算,他的話跟本不起作用,看到這裡,胡治國想到自己過去在公安局時,他完全可以參與並提出自己的意見看法。但是現在不能,政法委雖然直接管轄公安局,但公安局具有獨立執法辦案的權力,任何人不得乾預,他只是來調查情況,雖說是有政法委的聖旨,有著一定的權力,可鄭萬江他們聽馬勇生而不聽他的話。
有情況必須先向馬勇生匯報,這叫縣官不如現管,你有多大權力他們不聽你的,胡治國的心裡有著一種濃烈的失落感。只見馬勇生看了看胡治國,又向鄭萬江低聲交代了一些話,鄭萬江便走了出去。黃麗梅和孫耀章疑惑地看著馬勇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老馬,這是怎麽回事?王文桐怎麽沒有提來?”胡治國問。
“老胡,情況有變,萬江剛才告訴我說,王文桐突然心臟病犯了,正在急救室搶救,也許是受了驚嚇,心裡實在承受不了這巨大的壓力,我告訴鄭萬江必須要全力搶救,由於條件有限,目前,已經送到了縣醫院進行搶救。”馬勇生說。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病了?是不是他有意裝病,企圖蒙騙我們過關?他這個人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不要中了他的奸計。”胡治國表情有些疑惑地看著馬勇生。
“人一到這種時刻,難免會心情緊張激動,他的年紀也不小了,有心臟病這你是知道的?我們走吧,去醫院看看,他的病情到底怎樣?這種時候偏偏出現這種情況,提審他的工作隻得往後放放再說了。”馬勇生顯得無可奈何地說。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只能這樣了,看看他的病情再開展下一步的工作,早不病晚不病非得這個時候病,乾點工作會這麽難,一點不痛快,沒有讓你順心的時候。”胡治國顯得有些不快地說。
“這能有什麽辦法,誰會想到他會突然犯病,我們到醫院去看看就知道了。”馬勇生說。
馬勇生和胡治國一行人急匆匆來到縣醫院的急診室,見醫護人員緊張地忙碌著,透過急診室的玻璃窗,胡治國清楚的看到王文桐正躺在床上,臉上帶著氧氣罩,明顯的可以看到王文桐呼吸急促,醫生正在用儀器為他檢測著,不時地小聲說著什麽,看來王文桐真是病的不輕,鄭萬江沒有騙他。
值班醫生告訴馬勇生和胡治國,王文桐由於心情緊張,心臟病突然發作,目前正處於昏迷狀態,他們正在全力搶救,看來王文桐一時還清醒不過來,馬勇生指示一定要竭盡全力搶救,爭取使他盡快蘇醒過來。
“老胡,目前他這種狀況,不可能對他進行審訊,隻得等他清醒過來再說。”馬勇生說。
胡治國沒有說什麽,現在這種狀況他能說什麽呢?王文桐現在是講不了話的。他看看時間已是夜裡一點多鍾了,他感覺有一些倦意襲來,他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對馬勇生說道:“馬局長,看來提審王文桐的工作只能往後放一放了,其它的工作要加緊。經過這一天的工作,大家都很勞累,回去休息吧?本想盡快掌握第一手資料,沒有想到他會突然發病,白白耽誤一宿的時間,真是讓人掃興。”
馬勇生點點頭,說:“現在的情況也只能這樣了,你看下一步的工作如何開展?”
胡治國表示,一切工作由公安局具體安排負責,他只是配合調查了解有關情況,掌握案情,向上一級領導負責,自己根據事實向領導匯報,具體工作還是由公安局刑警大隊去做,他不能干涉,鄭萬江表示一定服從局領導的安排,加緊開展刑偵工作,盡快取得有利的證據。
胡治國自己駕車離開了醫院,但並沒有回到他的辦公室,他看了看時間,他打了一個電話,對方是個嬌嘀嘀地女人,胡治國說了些溫柔的話語,告訴她馬上就到。
看到王文桐心臟病發作,胡治國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這樣可以拖延審訊時間,不管他以前說了什麽,目前只有穩住局面,絕不能再讓他開口講話,以免被馬勇生他們把話套了去,他們在這方面都是高手,會從一字當中找到線索,至於以後如何采取措施,他的心裡已經有了想法。自信有十分的把握,不讓王文桐開口說話。
他又仔細的思慮一番,認為沒有了漏洞,腳下一踩油門,轎車風馳電掣般飛馳起來,驅車來到郊外的一棟小樓前,按了兩聲喇叭,那意思是告訴裡面的人他到了。
這是胡治國自己通過王文桐在東關村建的,以一個遠房親戚的名義購置的地皮。他用遙控裝置打開防盜門,將車開進了大院內,又將防盜門放下,徑自走上二樓的臥室,脫下了製服,聽到衛生間有水聲,知道裡面的人在幹什麽。
“進來衝個澡,省得滿身的臭汗味,讓人聞了掃興。”聽到衛生間了傳來年輕女人嬌嘀嘀地話音,讓他和她一起衝個涼,胡治國脫光了衣服,晃動著肥胖白嫩的軀體走進了衛生間,裡面頓時傳來女人浪蕩地笑聲和胡治國的淫穢話語。過了好一會兒,胡治國抱著一個赤身**的女人走出衛生, 來到臥室他把那個女人輕輕放到床上。
“怎麽好幾天沒有來了,我好想你喲。”那個年輕女人躺在床上媚笑地說。
“我親愛的心肝寶貝,今天差點沒把我嚇死,好在問題都解決了,事情基本算是過去了,現在是有驚無險。”胡治國說。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什麽大事會把你嚇成這樣。”那個女人趴在他的身旁小聲地問。
同時用她那纖細的手撫摸著胡治國的身體敏感部位,使他全身有一種快意的感覺,胡治國摟著她沒有把情況說清楚,只是說著那些溫情的話語,那個女人也沒有說什麽,她知道胡治國來的目的,用年輕女人特有柔情挑逗著胡治國,激情很快被她撩撥起來,他迫不及待的把她壓在了身下,她嬉笑地迎合著他,伸手把燈滅了。
整個大地一片寂靜,天上的星星在閃爍,似乎在注視每一個角落,突然,一顆流星劃破夜空,隨著一道白光眨眼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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