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萬江和黃麗梅、孫耀章在突審王文桐,在審訊室裡,王文桐顯出一派悠悠自閑的樣子,盡量穩定自己的情緒,根本不理會鄭萬江提出的問題,說他從來都沒有乾違法的事情,所提出的問題純屬子虛烏有,他在工作中傷了許多人,有人在惡意栽贓陷害他,一切都不知道。反而大談他的工作成績。把一個東關村如何建設成高水平的小康村,在鎮裡乃至縣裡有著一定的影響,自己所付出的辛勞無人可比,他是對社會有貢獻之人。 對於他私藏槍支的事,他振振有詞,說是現在社會治安不穩定,主要用來防身用,而沒用其它的想法,並且根本沒有使用過,槍支來源是在黑市上買來的,具體情況他早就忘了,再說現在有槍的人多了,根本不算問題,一再要求見縣委的領導,他會把情況說清楚。
王文桐從心裡根本沒有把鄭萬江放在眼裡,認為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不配和他講話。再有他還是一個小毛孩子,俗話說得好,嘴巴上沒毛,辦事不牢,他尿不出一丈三尺尿去,沒有多大的能耐,自己可謂是久經沙場,飽經滄桑,走南闖北幾十年,什麽樣的風雨沒有見過,什麽樣的坎沒有趟過,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他也敢闖,任何人對他也會無可奈何。
所以,王文桐一再拿鄭萬江耍著玩,看如何對待自己,如果敢動他一手指頭,他可就有辦法了對付了,耍混撒潑他還是有一套的,座地泡更是他的拿手好戲,會讓公安局說不出話來,還有他被抓進來,有人肯定會坐不住,一定會想辦法搭救他,不然,會有他的顏色好瞧,這一點他心裡十分明白。
鄭萬江並沒有煩躁,只是和他講明政策,希望他如實交待自己問題,爭取寬大處理。王文桐仗著自己見識多、關系面廣,有一些領導會為他說話的,對鄭萬江的話根本無動於衷,一味的和鄭萬江扯閑篇。孫耀章氣的火冒三丈,真想立刻上前揍他一頓。
鄭萬江用眼色製止了他,他心裡明白,王文桐對付審訊很有一套辦法,因為他背後必定有一定的社會勢力,認為肯定會有人為他說話,成為他的保護傘,他才會這樣的有恃無恐,肆無忌憚。
審訊工作整整進行了一個下午,沒有一點進展,鄭萬江並沒有著急,這種人他見得多了,這是在打心理戰術,是一個攻堅戰,要徹底擊垮他的心理防線,讓他感覺到沒有任何救命稻草,他就會不攻自破,鄭萬江和他慢慢地較量著,其表情很是隨便。
王文桐認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鄭萬江的心裡有些顧慮,不敢對他怎麽樣。他在期待著有些領導為他出面,尤其是鎮裡的領導,王文桐對此十分的自信,必定他們的關系不一般,他們會想辦法為他開脫,自己一出事,有些事情會把一些領導牽扯出來,為了保住自己,他們不得不考慮這一點。
鄭萬江看看時間不早了,王文桐還是沒有開**代的意思,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便把他帶了下去。孫耀章和黃麗梅有些沉不住氣了。
“鄭隊,這要等到什麽時候,對於這樣的人根本不能客氣。我們有那麽多的證據,還怕他什麽。”孫耀章說。
“是啊,我們都審了一個下午了,這個老東西就是不開口,跟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和你胡說八道,滿嘴裡跑火車,真是氣死人。”黃麗梅也氣鼓鼓地說。
“我們不能急於求成,象王文桐這樣的人,對付審訊工作很有一些門道,他是在等有些人出面保護他、救他,
一旦有人出面,他認為一切事情都會過去,還有他不知道我們掌握了他多少的證據,他也在試探我們,所以他才這樣硬撐著。我們也不能操之過急,如果過早的揭露他,他會采取應付的辦法,不會達到我們預想的效果。”鄭萬江說。 即使王文桐說了有關情況,到時他也會翻供,現在已經有人找關系為他說話了,因為這次是公開逮捕,主要是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逼迫他不得不采取行動,嚴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他比誰的心裡更著急。
“你的意思是打馬騾子驚,殺雞給猴看,促使他盡快顯露原形。”黃麗梅說。
“我們目的是促使他盡快出來活動,徹底粉碎這一犯罪團夥。但有些人物還沒有充分暴露,吳海濤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們還一時難以確定,他們以往關系密切,必定有所舉動,我們要抓住這一有利時機,揭開內幕。只是馬局現在的壓力大了,肯定有人會直接乾預這一案件。”鄭萬江說。
“馬局會有一定的原則,不會輕信他們的謊話,這一點我們大可放心。”孫耀章說。
“關鍵是一些大人物,他們的手法高超,行為詭秘,不會直接說話,會從各方面給馬局施加壓力,讓他難以做出決策,這才是我們目前最擔心的事情。”鄭萬江說。
晚上,馬勇生的愛人打電話找他,讓他晚上一定回家吃飯,孩子的姥爺來了,說有事找他商量,老人找自己能有什麽事情商量,昨天孩子剛走,看看暫時沒有什麽工作上的事情,便回到了家,一進家門發現嶽父賀繼偉坐在屋裡,正和愛人賀翊說著什麽。見他回來馬上招呼他洗洗手吃飯,來到餐廳,飯菜早已準備好。
馬勇生把嶽父賀繼偉讓到裡面坐好,給他斟滿一杯酒,他十分敬重老人,他原來是縣裡的副縣長,後來又到人大當了幾年副主任,前年才退了下來,老人的身體很好,顯得特別健康,退下來以後總是閑不住,時常組織一些老人搞些體育娛樂活動,或者到農村做調查研究工作,了解農民的生產生活情況,向縣委政府反映一些農民生產生活中存在的一些實際問題和矛盾,解決了農民生活中的不少問題,深受農民的歡迎。
老人退休以後生活十分的充實快樂,人們對他的行為十分尊敬和羨慕,老人也以此為樂。馬勇生對老人的行為做事十分讚賞,有空也和老人一起聊聊,談談工作上的事情,聽聽他的意見和看法,覺得受益匪淺,開闊了視野,陶冶了情操。
馬勇生坐在老人的身邊,高興地和老人邊喝邊聊了起來,聊得很投機,時常出歡快地笑聲。愛人賀翊根本插不上嘴。隻得看著他倆興高采烈閑聊著,但她的心裡特別高興,有一種幸福甜蜜地感覺。
“勇生,你認為胡治國這個人怎麽樣?”賀繼偉轉個話題說。
“您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您原來在位時對他不是很了解嗎?在工作上確實有一套,思路敏捷,沉穩老練,這一點不得不令人佩服,但是目的不純,有些事情不好說清楚,所以縣委把他調到政法委工作。”馬勇生回答說。
“是這樣的,今天下午我在巨陽鎮東興村搞調研時,正好碰上他,他告訴我他調到了政法委工作,來巨陽鎮開展普法教育工作,和他聊了一會兒,聽他的口氣對你很是不滿,說是你把他擠兌走的。”賀繼偉說:“如果是那樣不太合適,都是乾工作的人,一定要精誠團結,對待同志要誠心相待,不要有一點私心雜念,他雖然有些毛病和缺點,但要正確對待,不要互相排擠,采取報復手段,特別是不要自作聰明,背後搞小動作,這樣才能把工作搞好。”
“爸爸,一些問題您還不明白,他這個人心胸狹窄,常把一些問題看得很偏激,背後搞小動作的是他,暗地裡拉幫結派,處處給我工作設置障礙,致使一些工作難以開展。這次工作調動是縣委安排的,不是那個人說了算。”馬勇生婉轉地說。
但他沒有把胡治國的問題和老人說清楚,這也是工作紀律,賀繼偉也明白這一點。他隻告訴馬勇生,一定要注意工作方法,胡治國這個人城府很深,市委一個老領導也在前些日子提到過他,估計他在背後找關系活動。
“現在官場上特別複雜,有些人的觀念意識很是極端,有時因為一點小事而引起軒然大波。很多人在窺視公安局長這個位置,甚至會采取一些不正當的手段,一些情況市裡、縣裡並不是知道的很詳細透徹,一些領導的觀念意識會有些偏差,有時讒言會起著一定的作用,往往會出現意外的結局。”賀繼偉說。
馬勇生靜靜地聽著,老人的話不無道理,現在有好多事情不可理喻,他在當副局長的時候,對這些問題沒有過多的認識,認為只要把自己的本職工作搞好就成。儲局長在這方面辦的比較圓滿,能夠正確處理各方面的問題,致使自己能夠安然的退下來。他在位時,也曾多次提起這方面的問題。一些社會關系在現階段依然發揮著不可忽視的作用,它起著逆反的不良效果,危害性極大。當了局長以後,對此深有感觸,社會好比是一個大染缸,五顏六色,各有千秋。人們的思想觀念隨著社會發展在轉變,有些事情一時還讓人們琢磨不透。
“聽說你們今天逮捕了東關村書記王文桐?”賀繼偉問。
“您是怎麽知道的,是不是他告訴您的?”馬勇生說。
“是他告訴我的,他說和王文桐的關系不錯,王文桐根本沒有任何事情,你是在拿這事大做他文章,意圖是整垮他,他會把這個問題向上級反映的,他這人心計不少,有著一定的謀略,工作上的事我不管,但一定要注意工作方法。王文桐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但他有著一定的根基, 可以說是八面玲瓏,有著極大的社會活動能量,是個不好對付的腳色,也可以說你這次是捅了個大馬蜂窩,這牽扯到一些人的利益,一定會有人出面乾預,從各方面給你施加壓力,這一點你要想到,所以不要過於盲目樂觀。”賀繼偉說。
“他確實是有兩下子,意思是讓您給我捎句話,對王文桐不要輕舉妄動,可謂是用心良苦。”馬勇生說。胡治國終於出面了,王文桐出事他坐不住了,並且把他的嶽父抬了出來,意在給他捎個信,暗中施加壓力。
老人告訴馬勇生,乾工作只要把自己的心術擺正,不要有什麽過多思想顧慮或自尋煩惱,要給自己多施加壓力,正確的把握好自己的操行,樹立良好的社會形象。只有這樣才能處於不敗之地,站穩腳跟。同時要更好的保護好自己,學會審時度勢,正確的判斷社會事物,這並不是壞事,只有保護好自己,才能把工作乾好,這也是一門社會學問。
馬勇生心悅誠服地點點頭,他認為老人對目前現在社會精辟剖析有一定的道理。飛速的經濟發展過程中必然會出現一些陰影,它起著不可估量的作用,一些事情是人無法理解的。作為一名領導幹部,事事必須想在前面,不然你的工作就無法開展。
馬勇生和老人談了一些工作上的其它事情,老人和他進行了傾心交流,把問題加以透徹的分析,但牽扯到案件的有關內容,他隻字不提,這是刑偵工作紀律,這一點心裡十分的清楚。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