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勇生告訴鄭萬江,交警隊今天上午查獲了違章駕駛的一輛紅色麵包車,買主是一個普通農民,因沒有牌照而被查扣,據他交代,是趙明珠手下賣給他的,因為他們認識,價格比較便宜僅花了三千元,經提審趙明珠的手下,他招認,此車是王文桐讓他們改裝變賣,還沒來得及改裝,就有人托他想買一輛小型麵包車,他沒有多想,就賣給了他。 因為他知道,買這種車的人根本不想上牌照,圖便宜找個假牌照或報廢車的牌照掛上,這種車在縣城很普遍,只要不違章,在縣城內交警一般不會查,沒有想到公安局正在查找這輛紅色麵包車,趙明珠做夢也沒有想到這車跟一起凶殺案有牽連,他確實不知道這輛車的來龍去脈,以為是王文桐的手下倒騰來的,因為以前這種事不少。
這車雖然經過了多次衝洗,但依然留下了血跡,經過檢測,在車的前保險杠底則發現了血跡,這和李豔紅的血跡相同,有一個倒車鏡是新換上的,另外,在車箱內我們查找到幾滴已凝固的血跡,經過檢測,這和何金強的血跡完全相同,這完全可以肯定,運送何金強屍體和蓄意謀害李豔紅是同一車輛。這一切都和王文桐有著密切的聯系,他就是謀殺何金強一案的主謀。
“這些人的膽子也真是大的可以,竟會把這輛車輕易賣掉,也不怕被我們找到,這豈不是自投羅網。”孫耀章說。
“這也正是他們的狡猾之處,可以說是膽大妄為,有著一定的謀略,無論用什麽方式把車藏起來,這事早晚會暴露出來,會被我們找到證據,如果這樣,我們會到哪裡去找這輛車,他們確實是費了一番心思,這些人都是單線聯系,不知道事情的內幕,很容易魚目混珠,輕易不會人們發現。”鄭萬江說。
馬勇生和鄭萬江他們又仔細的研究了案情,根據目前所掌握的線索,王文桐的行為已構成犯罪,拘捕王文桐的時機已成熟,案情已發展到了關鍵時刻,以報請有關部門同意,逮捕王文桐,馬勇生簽發了逮捕證。鄭萬江詢問了跟蹤王文桐行動小組的具體方位,下達了逮捕王文桐的命令。
王文桐這幾天來十分的恐慌,王大慶的失蹤使他感到自己的處境很危險,他多次找胡治國和朱世斌企圖找出一些線索,但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使他更為害怕的是,總是感覺公安局在跟蹤他,懷疑任何一個陌生人都是警察,時刻在注意他的行蹤。他現在是槍不離身,做著最壞的打算,夜裡睡覺都不敢把衣服脫了,外面稍有一點響動立刻驚嚇地坐起身來,手槍就放在枕頭底下,伸手可以拿到,他知道如果公安局真的注意到他,現在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此時正在家裡他正盤算著對付的辦法,如何擺脫眼前這一劫難。想離家出走,可又舍不得諾大的家業,可以說這些都是拿命換來的,白白的扔下他於心不甘,況且還有一絲余地,胡治國當上局長以後完全可以擺平,這是他的救命稻草,或許他是杞人憂天,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嚴重。
清脆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把他嚇地起身跳起,他知道現在犯的是死罪,他的所作所為一旦被人發現,即使是槍斃他十回也夠用,他一看電話號碼,是鎮裡李鎮長打來的,又他媽的是什麽事情,他沒有接,猜測李鎮長找他肯定又是玩牌的事,他現在是命都顧不過來,哪還有玩牌的心情。他檢查了一下手槍,將子彈推上膛關上了保險,裝進褲子的口袋裡。
他現在是猶如驚弓之鳥,
任何風吹草動他都會跳起來,緊張的心情可想而知,電話鈴聲又急促地響了起來,他一看還是李鎮長打來的,會不會有其他事情,他的信息比較靈通,或許聽到了什麽事情,這個時候可不能太大意了。王文桐心裡想,他拿起了電話。 “李鎮,有什麽事情嗎?”他問。
“王書記,你在家,怎麽不接電話,在搞什麽名堂,手機也不開,我還以為你有事出去了,你馬上到鎮裡來。”話筒裡傳來李鎮長地話音。
“什麽事這麽急?”王文桐小心翼翼地問。
“是這麽回事?”李鎮長告訴他,鎮裡要組織第二批去杭州考察,鎮黨委、政府考慮他以前的特殊貢獻,年齡比較大,以後這樣的機會不多,決定要他這次也參加。讓他帶著身份證馬上到鎮裡來,辦理一下有關手續。王文桐一聽這話高興地幾乎要跳起來,真乃是天助我也,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說明他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一是看來公安局還沒有注意到他,這是個大好時機。二是如果形勢不妙的話,他可以利用這次機會逃跑,可以逃到國外去,他的錢全部都在銀行卡裡,任何地方都能支出現金出來,他相信,只要手裡有錢一切事情都好辦。
“十分感謝鎮領導對我的信任,一定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學習外地的經驗,把村裡的工作乾好。鎮裡的經費緊張,我可以讚助這次考察的所有費用。有錢要用在刀刃上,也讓我們這些基層幹部好好充充電,出去開闊一下視野,可以大大改進農村工作的開展。”王文桐興奮地說。這次他沒有說一句推辭的話,生怕鎮裡改變主意,這可是關系到他性命的大事,一刻不敢怠慢。
王文桐拿出兩萬元現金,這是他的敲門磚,只要有錢,認為什麽事情都好辦,他馬上開著轎車趕到鎮裡,徑直來到李鎮長的辦公室,見只有李鎮長一個人在屋裡,正在打電話說著考察的事情,沒有其他人,見他進來,示意他坐下,見此情景,緊張的心才放了下來,那隻握著手槍的手拿了出來,十分隨便地坐在沙發裡,李鎮長放下電話和他說著考察的事情。
這時,有兩個人進了辦公室,李鎮長起身介紹說:“這是縣政府辦公室的兩名同志,這次共同去杭州考察。”並把王文桐作了介紹。這兩個人禮貌地伸出了手,王文桐站起身來和他們握手,他的心裡暗暗得意,目前主動權還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事情沒有向他想象的那麽糟糕,徹底解除了戒心。
然而,就在握手的這一刹那,那兩個人突然迅速抓住他的雙手,反背到身後,隨即將他按倒在地,同時快速的繳獲了他褲子口袋裡的手槍,麻利地為他戴上了手銬。這僅是幾秒鍾的事情,王文桐的大腦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待他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已成了甕中之鱉。
王文桐怒視著李鎮長,大聲地說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憑什麽要抓我?我犯了那家王法!你們這是要負責任的,到時候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可別怪我不講情義。”
但他的語音有些發顫,“這回是算徹底完了,看來公安局時刻在注意他的行蹤,這是事先早已準備好的,是李鎮長把他給出賣了,把他引誘到鎮政府,目的是解除自己的戒心,自己上當了。”王文桐心裡想道。
“王文桐,膽敢跟我們叫囂,簡直是目無法紀,你因涉嫌私藏槍支、敲詐勒索、組織殺人等多種罪名被依法逮捕,這是逮捕證,請簽字。”公安人員嚴厲地說。同時向他出示了逮捕證,王文桐拒絕簽字。
“你們這是誣陷,我什麽都沒有做,更沒有犯罪,即使是我有錯誤,你們也沒有權力抓我,因為我是縣人大代表,抓我必須通過人大委員會決定,你們違反了辦案程序。”王文桐聲嘶力竭地喊道。
“你放老實點,在這裡耍什麽威風,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是不會抓你的,這是人大常委會對你的處理決定,罷免了你的人大代表資格,移交司法機關處理。”公安人員嚴肅地說。
“李鎮長,你這樣做真是太不夠意思了,就不怕自己出事,到時候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我進去了也不會讓你好受。”王文桐惡狠狠地說。
“有關事情已經向組織交代清楚了,我也是受到了你的欺騙,被你的表面現象蒙住了雙眼,上了你的圈套,你這是罪有應得。這個時候還倒打一耙,真是可恨之極。”李鎮長氣憤地說。
“好、好,算你狠,你們這群白眼狼,為了自己,竟把老子給出賣了,別以為我沒有辦法收拾你,隨便哪一條就把你辦進去。”王文桐咬牙切齒地說。
他此時是後悔不迭,心裡暗暗叫苦,都怪自己太得意忘形了,沒有把事情看透,一門心思想盡快離開這裡,輕易上了他們的圈套,稀裡糊塗地成了籠中之鳥,使自己沒有了絲毫退路,自己早就應該想到,那些當官是一副什麽樣的嘴臉,他們可都是賊裡不要的主,比泥鰍還要滑幾倍,說話翻臉無情,為了保住自己,不惜采取一切卑鄙手段,到時一定會把他拋出來當替罪羊,甚至會讓他無影無蹤的消失,然而他們卻會毫發無傷,依然安然無恙做他的官,說不定還會官升一級,把他搬倒了可以說是奇功一件,也正是他們邀功買好的大好時機,真可謂是奸詐殘忍,殺人不見血,利用他已達到飛黃騰達目的。
“我說你身上是不是癢癢了,這個時候還信口開河,一味的和我們叫囂,是不是想嘗嘗那滋味。趕緊閉上你的臭嘴,到時有你說話的時候。”一名警察嚴厲地說。
不由分說, 便把王文桐拖上了警車,這次是公開抓捕,對人們的震動很大,他原來在鎮裡是個人物,可以說是手眼通天,呼風喚雨不可一世。這使人們感到大為愕然,不知他到底犯了什麽罪,一般是輕易動不了他,必定有著一定的勢力,鎮裡的人紛紛議論著。
有的人說,活該,他早就應該有這樣的下場,多行不義必自斃,誰讓他幹了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你看他平時那飛揚跋扈的樣子,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平日裡耀武揚威,胡作非為,在村裡簡直跟過去惡霸地主一般,橫行霸道,欺男霸女無所不為,簡直是比黃世仁、劉文彩、南霸天還要殘暴凶狠,我說公安局不是吃乾飯的嗎?對他的罪行不能熟視無睹,這也是他應得的報應,只是時候未到,人們感到十分的解氣。
也有的人說,這次公安局是惹了大禍,王文桐必定不是個一般的人物,在社會上是個星星、混混,有著無人能級的活動能量,抓他等於引火燒身,一些大人物會坐不住,千方百計的幫助他,不然會把自己牽扯到裡面去,現在事情就這樣微妙,不牽扯到自己,都會無動於衷,真要是牽扯到自己的利益,那還了得,不拚命才怪,那時公安局也會無能為力,最後隻得草草收場,不得不把他放出來。
眾說紛紜,都在關注事態的發展,大部分人都希望公安局這回要動真格的,不能在弄麩皮蹭癢的事,大做表面文章,讓人們感到失望,王文桐罪大惡極,早就應該法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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