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吃飽了。多謝款待。”我將手中的碗放下,拍著肚子說。 “嗯,多日不見。士郎的手藝又提高了。”衛宮切嗣笑著,他端著味增湯慢慢送了下去。
“哦,那是當然的。老爸,中國有句古話‘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麽。”士郎一臉高興地接受了切嗣的誇讚。
小子不簡單啊,竟然知道這句話。
“哎哎,兄弟。這三文魚你怎麽沒有動?”Tiger咬著筷子看著我。
我對Tiger沒轍。
“呐,壞人。你是在否定我的成果麽?”士郎小孩子,是不是你老爸在這裡,才令你如此的肆無忌憚。
我現在依舊討厭吃魚,因為即使經過處理,魚身上依然散發著魚味,我討厭這種味道。啊,我錯了,如果魚沒有了魚味,還能算是魚麽。
“哼哼,沒想到,你年紀這麽小,就學會了殺戮。我為它們身為魚類感到悲哀。阿門。”我畫了個十字,做出悲傷的表情。
“殺殺······殺戮?”衛宮士郎有些難以理解,在他的認知范圍內,這種生物不過是屬於食材范圍。
“嗯嗯,你涉嫌殺害了4條魚。”我嚴肅地點著頭。
“啊?”士郎呆住了,想要解釋,卻不知道怎樣解釋,發出了慌張的聲音,“我只是······它們······可是······”
接著,支支吾吾解決不了問題的他,看向了衛宮切嗣,想要尋求幫助。
“好啦,飛鳥。”衛宮切嗣撫摸著士郎的頭,溫柔地對他笑著。那模樣,一點都不像第四次聖杯戰爭中那麽嚴酷。可以看出來,他與士郎的關系不僅僅是父子這麽簡單,是朋友,是兄弟,是師徒······
“這或許是我們人類與生俱來的特權吧,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切嗣說,“如果有一天,它開口哀求你不要殺它,那時候再放過它吧。”
“哦。”士郎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麽。”我看著一直在被那條三文魚吸引的Tiger,說道:“你想要嗎?”
她迅速地點了點頭。
“好吧,交給你啦。”我將盤子端給她,“不過,不要再叫我兄弟了。聽起來很別扭。叫我飛鳥就行了。”
“啊,非常感謝你呢,飛鳥!你對我真是太好了。”Tiger毫不客氣地接過魚,三兩下就吃個精光。
“藤姐,那魚可是我做的。”衛宮士郎不滿地撒嬌。
畢竟是孩子麽,大概是覺得我的出現,奪走了他喜歡的人的注意。一直以充滿敵意的態度對我。
“嗯嗯,當然。士郎的手藝是最棒的。”Tiger大聲地稱讚著。
小孩子的臉上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
“那麽,我該叫你Berserker麽?”切嗣找理由將Tiger及士郎哄到道場玩耍去了,此時的他靜靜地點了一支煙。
“我這次的職階是Rider。不過還是叫我飛鳥吧。你這是一轉眼就變成頹廢老男人的模樣了,衛宮切嗣。”我看著眼前的男人終於卸下了笑容,露出了真實的面孔。
“雖然我們只有一面之緣,但是你的預測毫無疑問是正確的。”切嗣惆悵地說,“想不到即便是毀了那個杯子,也無法將聖杯徹底破壞啊。”
“安心啦,這次開始的時間是七年後呢。雖然很遺憾你無法活到那個時候。”既雁夜之後,我再次告訴另一個男人他活不久了。
“這樣子麽。”切嗣比想象中要平靜的多,他與雁夜不同,為了心中的正義,連自己的生命都會利用上吧。早已有了死亡的覺悟了。
“從淋過那黑泥之後,我的身體便開始衰退,視力也好,手腳也好。我也能清楚地認識到自己活不長了。只是還有些東西放不下心啊。”落寞的切嗣。
“這些話對我說真的沒問題麽?”我問。
“啊,如果是你的話,應該是值得相信的。雖然我能夠信任的從來都只有我自己。”切嗣彈了彈煙灰說。
“那我們便談談這次的交易吧,可不要再坑我了。”我首先強調了一下。
“我可是從來沒有說過謊的好人呢,你們都是自己想得太多,反而被我利用了。”切嗣無奈地搖搖手。
我知道他那是在開玩笑,便說:“那麽,智商卓絕的切嗣同學,想得出怎樣進入愛因茲貝倫城堡麽?”
切嗣楞了一下,隨即搖搖頭,說:“我從那天以後啊,施展魔術的能力,天天都在退化。已經無能為力了。”
“我幫你進入愛因茲貝倫城堡如何?”我開口問。
“你真的可以,找到結界的入口麽?”切嗣疑惑地問,即便嘴上說相信,其實心裡還是沒那麽快接受的。
“那當然。”我充滿自信地回答說,“不過相應的,我要你的魔術禮裝以及魔術刻印。”
“哦,還真是讓我傾我所有去交換呢。”切嗣笑了。
“當然。”我說,“因為這對於你是很值得的,不是麽?反正衛宮士郎的天賦一般,而你也只是希望衛宮士郎像普通人一樣活下去。”
“那麽你呢。雖然不知道你會讓我將魔術刻印交給誰。但是,你有考慮過他的想法麽,你確定要讓他背負我的魔術刻印麽?”切嗣反問了一句,即使身體不行了,腦袋還那麽靈活。
沒錯,我是無法繼承魔術刻印的,因為這具身體是借助聖杯的魔力現世的,並不是我真正的身體。如果讓我真的接受的話,大概還可以學習7年,那不如直接給小櫻,以她的聰慧,一定會更加優秀的吧。
不過擅自作出決定,真的沒問題麽。或許成為魔術師並不是小櫻的理想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就是將我和遠阪時臣劃為一類人了麽。
“啊,我回去問問她吧。”我想了想,這樣說道。
“不,我想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魔術刻印這種東西,通常都是傳給自己的後代的,是從小就開始培養契合度的。因為是血親,所以被刻印反噬的程度將會減小。”切嗣說,“減小並不意味著沒有。”
就如同當年雁夜和小櫻體內的刻印蟲麽。
“你的意思是······”我順著切嗣的話。
“只有依靠‘聖杯’這樣的萬能許願機才能完美的移植成功,而不會死掉吧。”切嗣笑了笑,“即使是這樣,你還要讓你想要保護的人接受我的刻印麽?”
真是殘酷呢,不過已經沒有時間培養小孩子了。
“那這一項就放棄吧。不過,讓你給小櫻指導一下魔術學習的話,應該可以吧。她本身天賦就很好。”我想了想,換成了另外一個要求。
“啊, 這倒是沒什麽問題。不過,我可不能保證是否下一個‘魔術師殺手’就這樣成型了。”切嗣越來越不在乎了。
“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呢?”我忽略掉切嗣惡劣的玩笑問。
“越快越好,就在這幾天內吧。”切嗣認真地說,“我的身體不能在拖下去了。”
“切嗣······”
Tiger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和衛宮切嗣的談話便到此為止了。隨即,客廳的門被推開了。
“士郎太弱了!你來陪我練習一下吧。切嗣,切嗣······”Tiger跑到衛宮切嗣身邊,搖著切嗣的手臂。
撒嬌的老虎麽?
切嗣無奈地笑著:“去找飛鳥吧,他應該比我這個大叔更加合適。”
Tiger發現新大陸,這難道是要撲過來的節奏。
“哈?”我瞪著切嗣,“不要什麽事都找我啊。”
我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拜托了。”切嗣苦笑著,看著Tiger,“如果是一年前的話,我還是可以的,現在麽······”
Tiger左看看,右看看。不明所以。像她這樣,才能無所憂慮的活下去吧。
“是是,知道了。”我答應著,“才剛吃好的,又要還回去麽。”
“太好了。”Tiger率先跑了出去。
“就你這樣的身體,去愛因茲貝倫城堡沒問題麽?”我看著切嗣不滿地問。
“沒問題,沒問題。還能有希望真是太好了。這次就拜托你了,飛鳥。”切嗣無所謂地笑著,“全部都要依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