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衛宮切嗣不在的話可就頭疼了。那麽我考慮給小櫻的未來計劃就會破產了。”我從洋房區反方向穿過十字路口,走回那堆日式風格的住宅區裡。 太馬虎了,出來之前先去調查一下不就行了,我真是個冒失鬼。
“那麽記住了嗎?這次的教訓。一定要記下來。”我嚴肅地問自己。
“嗯,記下來,記下來。”我換了一種語氣答道。
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翻開皮子,在最開始的地方寫下“細節決定成敗”。
沿著道路行走,在經過那個熟悉的地方。我收起本子,習慣性的翻了衛宮家的圍牆。接著大步向前,在拐角處遇到了一個瘦弱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一身虎皮裝,手中握著一張明信片,滿臉歡喜。
我們對上了眼,隨即我看到他表情由歡喜定格為呆滯,再由呆滯轉為驚恐。大概在對比了雙方的體格差距及潛意識中的戰鬥力以後,他果斷選擇了轉身逃跑。
“好像留下了不怎麽好的印象啊!”我看著小男孩飛奔遠去的身影自言自語,“注意力太集中了也不好,一不留神就過來了。”
我回身退到原先的牆壁前,翻了回去。
這是個誤會,切嗣應該會聽我解釋的。再說,我認為雙方交易的價值大於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繞了一圈,來到了正門處。
我若此時按下門鈴,應聲而來的少年會不會讓我進去呢。我在門前思考應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把動靜鬧大一些,將切嗣吵出來?
“那個,這位先生?”身後有聲音傳來,“你是要找這家的主人麽?”
我轉過身去,入眼的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劍道服美少女,她背著把竹刀,手裡拎的東西經過觀察分析應該是食材。那麽眼前的人,是誰來著?
我現在能記住的大概都是一些相對重要的事情,可是眼前的少女明顯不在此范圍之內。路人?某熱心腸的NPC?
“先生?”少女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哦。哦,抱歉。我走神了。”我對眼前一臉疑問的少女先表達了一下歉意。
“嗯,沒關系。那麽,你遇到了什麽麻煩呢?放心,無論是迷路還是找人······”她拍著胸脯說,“我藤村大河都可以在此為你指明方向。”
“藤村Tiger?”我頓時好像想到了什麽,再給我一點啟示吧。
“不是Tiger哦,先生。是大河。”少女面帶微笑的提示道。
“藤村Tiger?”我繼續這麽發音。
“不是Tiger,是大河。”少女的微笑有些緊繃。
“哦哦哦,抱歉,不小心咬到舌頭了。Tiger。”總覺得這個女孩子是與劇情無關的任務,我不記得衛宮士郎的攻略范圍裡有這一號。
“是大河啊,不要叫我Tiger!”少女終於忍不住發飆了,她的手已經放在了竹刀刀柄上。
“啊,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惹一位熱心助人的女孩子生氣。”惡作劇過頭了啊,對方還是一位想要幫助自己的人,真差勁。我雙手合十,虔誠地道歉。
“那麽,眼前的劍道服美少女啊。你認識衛宮切嗣這個人麽?他是不是就住在這裡?今天在家麽?”我將自己的問題用連珠炮的手法提了出來。
“嗯,啥?你的上一句說的是什麽?我沒聽清楚。”少女突然站近了一步望向我。
我有點不自在,抓了抓下巴,
說:“他是不是就住在這裡。” “不是這一句,再往前,再往前。”她帶著期待的表情。
“嗯,你認識衛宮切嗣這個人麽?”我又向前推了一句。
“不對不對,是更前面的一句。”不知為什麽,她離得更近了,雙手攥在胸前,甚至冒出了星星眼。
“更前面的一句,難道是‘眼前的劍道服美少女’?”我說了出來。
“乾得漂亮,少年。”眼前的少女突然帶著幸福地笑容跳了起來。
不過,將我從先生降為少年沒問題嗎。我的肉體年齡看上去並不大,被冰封在年輕的時候。僅僅從面容上來看,少年這個稱呼也並無不妥。
“我說,可以回答我的問題麽?”我想打斷眼前少女的興奮,可她似乎中毒太深。
“美少女,美少女······”沉浸在喜悅中的藤村Tiger,“終於有人認為我也是個美麗女人了,看樣子我長得還不賴麽。可為什麽沒人來向我告白呢?”
我個人認為在學校中,戰鬥力比你強的真沒有幾個。
“那個,如果沒事的話,我先離開了。”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歷,再不離開,難道要我看著別人做花癡狀,一不小心被抓去做男朋友怎麽辦。
所以說我的品味不是這個。不,也不是不行,要是阿爾托莉雅穿上那身劍道服的話,果斷要上。
“唉唉唉,別走啊!”Tiger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你真是個好人,怎麽可以讓你失望而歸呢?”
哦,這應該算是好人卡吧,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據說被發好人卡應該就會沒什麽事了。好,那就在停下來看她準備說些什麽吧。
“啊,粗壯的手臂,結實的胸膛,寬闊的背影,充滿正氣的臉龐······”
我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
我覺得Tiger不按情理出牌啊。話說這種描述真的沒問題麽,你到底想要說什麽啊,Tiger。
Tiger突然跳起來勾住了我的脖子,如兄弟之間勾肩搭背樣。我下意識地彎了一下背,迎合一下她的身高。這樣熱情的少女我還是第一次見呢,我覺得我已經吃不消了。
不過,勾脖子這是要鬧哪樣?
若是阿爾托莉雅能再次這麽熱情對我,就如同曾經那樣的話:
“飛鳥,快來,我們一起讀書吧,這是新出版的騎士小說《天空的騎士》。”充滿了笑容的女孩高興地衝進了我的樹屋,對我揚起手中的書本。
“‘從今以後,飛鳥由我來保護!’怎麽樣,飛鳥。尖叫吧,厲害吧,帥氣吧!這個天下由我來守護。”女孩站在樹枝尖頭興奮地說道,當時的我離得遠遠的,有些畏懼那個高度。
“來吧,飛鳥。戰個痛快!我的力氣可是又增長不少,你要小心了哦。”那段時間,女孩的各方面能力成幾何倍數增長。
“飛鳥······”少女深情脈脈地看著我,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沒有印象,這畫面怎麽突然就跳出來了啊。再想想當時的我,不是驚喜,不是害羞,不是興奮。而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哈,大腦短路,遇到這種情況我還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站在她面前?
哎,等等,不對。我記得當時因梅林的魔術,我眼中的阿爾托莉雅也是男孩子的形象,怎麽現在回憶起來,變成這種樣子了。
······
轉回現實。
“是麽,你也這麽想麽。哈哈,我已經迫不及待了······”Tiger興奮地叫著。
“等等,這是什麽情況······啊啊啊啊······”我叫道。
她飛起一腳踢開大門,拖住我就往裡面衝去。
雖然很容易就能掙脫,只要掰斷她的胳膊。但是,怎麽可以對無辜的女孩子伸出我罪惡的手掌。
“士郎,士郎!”Tiger叫道。
在門開之前,我只能保持這種形象不動了麽?
“喂,Tiger,可以松開我麽。”如果故意叫她外號的話,一氣之下,應該會松開我,然後趕我離開。
我是這麽想的。
“嗯?”沒想到她勒的更緊了,同時將帶著凶神惡煞這副面具的臉靠近我的臉,“你說什麽?兄弟,我沒聽清啊。”
“啊,我什麽都沒有說,真的。沒說什麽。”我轉過頭去,汕汕地笑著。心裡在哭泣啊,這麽快就變成兄弟了。
我們這完全是相性不合吧,到底怎麽會被這種暴力的女人糾纏住的啊。我果然還是更喜歡柔弱型的女孩子啊,唔,那吾王怎麽算,吾王怎麽算啊。果然我還是沒能按時成長到能將吾王殺個丟盔棄甲的地步麽。
“那個,劍道美少女,Tiger同學。”我試探著。
“嗯!”微笑的應答,似乎將後面的東西自動忽略了。
“身為一個淑女可不可以將你的手拿開一下呢?”我很有禮貌地說出這句計劃已舊的話,等她收回手臂,我立刻離開,跑出大門我就靈體化。
Tiger對於我來說真是一件災難。
“啪!”在那之前,門首先被打開了。
虎皮裝小孩拎著竹刀探出了頭:“藤姐?”
“喲,士郎。今天過來,我可是帶了食材的喲。”Tiger似乎將我的話拋之腦後。
名為衛宮士郎的虎皮裝小男孩點了點頭,接著在看向我的時候改變了臉色。
“壞人!”果斷地拋出了這句話之後,士郎將手中的竹刀舉起對準我,“藤姐你快離開,我來對付壞人。”
這麽小就有這中決斷了,要保護身邊的人麽。
“壞人,哪裡哪裡。”Tiger果斷丟掉了食材,拔出了竹刀,帶著我原地轉了兩圈。
“我已經受夠了!”我叫道。
Tiger,你這個家夥,遇到壞人,不應該松開我麽,這樣我不就能跑了麽。然後,你不就知道壞人是誰了嗎。為什麽,你丟掉的居然是食材啊,你這出牌完全沒規律的家夥。衛宮家都教出的什麽人才啊。
“他嘴裡的那個壞人就是我啊!”我指著自己對Tiger說,“現在你可以松開我了麽。”
“你?”Tiger笑了笑,順便拍了兩下我的肩膀,“怎麽可能,士郎。這個家夥是個好人呢。”
竟然還為我解釋了。
“可是,可是。先前他翻牆進來了。那不就是屬於犯罪了麽?”衛宮士郎義正詞嚴地說著,“既然是犯罪,就必須予以製裁。”
“真的是這樣的麽?兄弟。”Tiger柔聲地問我,“就算承認了也沒關系,我不會離開你的。我相信你一定是突然頭腦發熱才會做出那種不理智的事情的,只要改正了,還是好孩子。”
不,我覺得還是請你放開我,離開我吧。
“藤姐!”衛宮士郎不願意。
“說啊,說出來啊。我們會原諒你的。”不要再用這種溫柔的聲音催促了,好不好。
“藤姐,怎麽可以?”衛宮士郎急了。
“不會是害羞了吧。”
你才害羞了呢。
“哼,我和衛宮切嗣就是這種關系。”我撂出了這句話。
啊,沒錯,在戰爭中,我和衛宮切嗣是敵人,進入敵人的根據地、大本營,難道我還要打招呼麽?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能攔我。呃,麻煩先松開一下手臂。
為了證明我和衛宮切嗣的熟悉程度,我又拋出了一句:“衛宮士郎,你就是三年前切嗣領回來的孩子吧。”
“領回來的孩子?”Tiger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士郎。
衛宮士郎也驚訝我會知道這種事情,張著嘴巴,沒有說話。
氣氛突然壓抑下來。是我造成的吧,莫名其妙地又戳傷了一個小孩子的心靈啊。
可是,我又該怎麽圓場呢。
“哦呵呵。既然這樣。”Tiger突然笑起來,她放開了我,撿起食材,推攘著士郎,“既然如此,我們先進去吧。士郎,切嗣的朋友,無論如何也要先好好招待啊,哈哈哈。”
我不好意思留在這裡,心裡也早就打算只要脫困就立刻離開。
我調轉腳步,衝向大門外。
“喂,等等啊,兄弟。”Tiger叫道。
“那個,難道,你就是老爸外出尋找多年的‘媽媽’麽?”衛宮士郎突然大聲叫出來。
怎麽可能,到底如何才能使你衛宮士郎的大腦得出這種結論啊!
“噗,兄弟,這不是真的吧!”不要給我用肯定的語氣啊。
我一個踉蹌,撞到了迎面而來的人。
那個人倒在地上,行李箱也倒了,但他卻如同大孩子一樣,面帶笑容地向我伸出手,問我:“沒有事吧。”
我瞳孔一縮,這個人便是衛宮切嗣。
“果然是真的麽?”
啊,我的頭又痛了,倆熊孩子竟然追了出來。
“嗯,什麽情況?”切嗣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