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兩天……
三天……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而過。
芸德拍賣公司的翡翠專場終於開始了,其中一對兒前幾天剛被趕工出來的翡翠手鐲被一個香港老板拍了去,成交價格一千二百五十萬,另一對兒稍好些的玻璃種滿綠鐲子,讓一個一口京腔的青年拍了下,落錘價格一千七百多萬,雖然還要拋去稅種和其他支出,但芸德拍賣的總資產也一躍進了三千萬大關,借著翡翠手鐲的勢,公司的名氣也隨之上升了一個大大的台階。
下午,瞿家。
入秋了,藍天滾著一朵朵花兒一樣的白雲。
金秋的陽光溫馨恬靜,涼爽的微風習習而過,悄悄帶走幾片落葉。
上午的翡翠拍賣董學斌並沒有去,而是一直跟萱姨家裡等著,倒不是他不想親眼見證什麽奇跡的時刻,聽著拍賣時萱姨打來電話的現場直播,那一個個加價聲也把董學斌弄得熱血沸騰的很,不過考慮到上一次拍賣野山參和和田玉簪的時候董學斌曾當過一次托兒,有點惡意競爭的意思,要是這次再碰見上回去過那次拍賣的人,再看自己和芸德拍賣關系不一般,興許會生出事端,所以董學斌才忍著沒去。
廚房裡,坐在輪椅上的董學斌哼哼著小曲兒,吃力地抻著膀子切菜,準備著二人的晚餐,他腿上的傷勢有所好轉,不過還是離不開輪椅,案板那麽高,水池子也同樣,所以洗菜切菜都不那麽容易。
哢嚓,客廳裡濺起一聲細細的響動,是鑰匙和開門聲。
一身職業裝打扮的瞿芸萱推門回家,“小斌,姨回來了。”
“我跟廚房呢,今兒個累了吧?”
高跟鞋的聲響漸漸近了,看到董學斌正用一個非常難拿的姿勢切菜,瞿芸萱眼珠子就是一瞪,唬起臉道:“又找揍了是不?你那個樣子怎麽做飯?要是磕著碰著……你成心讓姨心疼是不?刀放下姨來”
董學斌笑道:“這點傷算啥啊,能給你做飯是咱的榮幸。”
瞿芸萱橫他一眼,嘴角露出好氣的笑,“你啊,就會哄姨開心。”
“嗨,我哪會哄人啊,我嘴笨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工作上,董學斌的嘴皮子很溜,大義凜然的話那是張嘴就來,不過對女人,他嘴還真不利落。
瞿芸萱伸出手好笑地捏捏董學斌的臉蛋,還微微一擰,讓他臉蛋擠出一個怪異的樣子,“你還嘴笨?姨都快被你給哄死了,三言兩語就騙了姨的初吻,身子上你給摸了,覺也……讓你給睡了,你嘴皮子要是再靈活一點,姨還不知道得被你禍害成什麽樣子呢,小東西,就會欺負姨”
董學斌無辜道:“我啥時候欺負過你?”
“你說呢?”瞿芸萱溺愛地用食指狠狠一點他的額頭,“小色鬼早晚把給你揍死”
“呵呵,萱萱,你今兒個真漂亮。”
“……油嘴滑舌”
“說真的呢,比平時嫵媚多了。”
“再說姨揍你了啊?一邊去,晚上飯姨做。”
公司越做越大,事業越做越順,瞿芸萱的心情應該也是很激動的,所以董學斌才覺得今天的萱姨除了那骨子裡的小溫柔外,還多帶了些許風韻嫵媚的味道,時時刻刻都散發著誘人的魅力,看來,萱姨就是那種典型的事業型女人加顧家型賢妻良母,在外幹練,在家疼人。
吃飯的時候,瞿芸萱從包裡摸出了幾個包裝精美的小盒放在桌上。
董學斌問,“什麽東西?”
“呵呵,你自己打開看看,都是給你的。”
董學斌眨巴眨巴眼睛,先翻開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小黑盒子,裡面裹著一層金黃色的綢緞,掀開一瞧,竟是片掛著繩兒的麒麟佩,佩的料子是翡翠,正是之前從拍賣會拍來的明料上先解石下來的冰種翡翠,上面的墨綠蜿蜿蜒蜒,鏤空著一尊麒麟獸,祥瑞之感撲面而來。
“咦,這玩意兒怎麽沒去上拍?”
“上拍了也就是十幾萬的價格,咱們也不差這點錢了。”
“那我帶著也浪費啊,還是給你吧,別在腰上多有韻味。”
“這種佩飾一般男的才掛的,姨要了也沒用,再說了,官場上那麽講究人際關系,哪天你要是送個禮啥的,這東西也拿得出手,呵呵,別看這麒麟佩雖然沒有玻璃種翡翠那麽精貴,但冰種的翠也不是隨隨便便能買來的,就是不送人,掛在腰上也有面子,比掛個金銀可排場大多了。”瞿芸萱早為他打算好了,所以那些翡翠的邊角料都沒舍得賣,全都打了這種小玩意兒,也沒花什麽錢。
董學斌苦笑道:“我排場還不夠大啊,那奔馳就一百多萬,再大點排場,紀委該請我過去喝茶了。”
瞿芸萱看看他,“你是姨的好外甥,姨送親戚點東西紀委還能說啥?”
“汗,誰是你外甥啊”
“呵呵,帶上試試。”
董學斌也豁出去了,將麒麟佩取出來,一扭掛扣別在了腰上,“嗯嗯,不錯,我看看還有啥。”另外兩個盒子也是類似的玩意兒,其中一件是冰種飄綠的翡翠項鏈,還有一件是鉑金戒指,上面鏤著一塊小小的透明玻璃種戒面,這兩樣因為重量小,顏色淺,所以價值比不上麒麟佩,但每一樣也能有幾萬塊的價格。
最後,只剩一個盒子了,外表一看就能看出,是塊表。
瞿芸萱盈盈笑道:“這表可不能送人,是姨給你的禮物,百達翡麗,世界名表裡最貴的一個牌子了,這款式還不太好買,姨前兩天打聽了好幾個拍賣會才找到,花了不少錢拍來的,呵呵,你戴上試試。”
董學斌有點暈,“百達翡麗?你真想紀委找我啊?”
“不喜歡?”瞿芸萱情緒微微一落。
董學斌忙道:“喜歡喜歡,太喜歡了,來來,你幫我戴上。”
瞿芸萱這才笑了,“也沒讓你上班的時候帶,平時跟家戴戴就行了。”撩開他的手腕,瞿芸萱慢慢將表給他戴在手上。這表型號是百達翡麗Patek-ppe-Ref.5971P,機械表芯,外圈兒還鑲著一溜兒鑽石,看一眼就透著一股奢華和名貴。瞿芸萱看看他,讚讚地點點頭,“好,多合適啊。”
“這表得幾萬塊?”
“……”
“呃,幾十萬?”
“還要多些吧。”
董學斌吸了口氣,“一百萬?”
瞿芸萱笑道:“還得多一點。”
“……暈,一百五十萬?”
“再加一點點就差不多了,不到兩百萬。”
董學斌擦了把汗,“比我那輛奔馳商務還貴啊?”
不過一分錢一分貨,這個道理董學斌還是清楚的,美滋滋地翻著手腕看著,董學斌心裡也是喜歡得緊,“行,反正也防水,以後就不摘了,估計別人看了也肯定以為是假的。”百達翡麗的假貨雖說沒有勞力士的表得仿品多,但也不少,大街上經常能看到,要是不看到上面的機身編號,估計不是特別內行的人都分不清真假。
董學斌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膨脹了。
腰上別著十幾萬的佩,脖子上掛著好幾萬的翠,手上帶著一百多萬的表,怎麽越看越感覺像個暴發戶啊,不過說起來,董學斌也確實是個暴發戶,一年前白手起家,身上連一千塊錢都沒有,一年多後的今天,卻是有了一千多萬的資產,算一算,天底下還能有幾個比董學斌還暴發戶的?
飯後,瞿芸萱把燈關了,推著董學斌在客廳看月亮。
快中秋節了,月色朦朦朧朧的,很是美。
看著看著,董學斌就不老實了,瞥瞥旁邊的萱姨,他壞手往身旁一伸,扶住了瞿芸萱肉呼呼的大腿,手心一片肉絲襪的細膩觸感,這一個多月了,董學斌除了第一天和萱姨見面的那個晚上,就沒再碰過她,用萱姨的話說就是怕他大腿受傷,憋了這麽久,董學斌忍得難受啊。瞿芸萱大腿略略一抖,低頭看看他,嘀咕了一聲“沒大沒小”,卻也沒說什麽,抬起頭,繼續看著彎彎的月亮。
“萱姨,跟你商量點事兒啊。”
“……你又打啥壞主意呢?”
“咳咳,沒有,就是吧,你看咱們公司賺了這麽多錢,也算是個不小的企業了,要是沒有那塊翡翠毛料,也發展不了這麽快,我這個應該算大功一件吧?嘿嘿,你看是不是那啥,給咱點獎勵啊?”這幾乎已經成了慣例,每次公司一賺錢,董學斌就得厚著臉皮提出些非分的要求。
“姨不是送你表了嗎?”
“你這是物質上的,那啥,精神上也得來一點啊。”
“就知道你沒憋好心思”
“汗,我還沒說要啥呢啊。”
瞿芸萱瞪瞪他,“除了那個事兒,你腦子裡還能想別的嗎?”
“哎呀,我怎麽就想不了別的,我……得,得,你就說行不行吧。”
“行什麽啊,你腿還沒好利落。”
“那還是你在上面唄,那天你不是坐的挺……”
瞿芸萱臉一紅,狠狠掐了他胳膊一把,“你再說再說揍爛你小屁股那天姨也是鬼迷心竅了,看你可憐也不知怎麽就答應了,今天絕對不行了”頓了頓,瞿芸萱怕吃不住他可憐兮兮的眼神,就加了一句,“姨最近一直忙著公司的事兒,頸椎和腰都不太好,沒看姨早上出門前還吃了治腰疼的藥嗎?”
“嘖,那怎辦啊?”
“涼拌。”
“這個,要不你……拿嘴?”
瞿芸萱立時臉熱,佯作大怒,惡狠狠地拍了他腦袋一下子,“你倒是真不心疼姨”
董學斌咳嗽道:“我哪能不疼你啊,就是忍不了了,成不?”
“成什麽呀”
“又不是沒拿嘴來過,羞啥。”
“你說的倒是輕巧早晚被你給氣死”
“萱姨,就二十分鍾,行不?你要是累了,待會兒我給你按摩。”
“……”
“小萱萱。”
“…………”
最後,在董學斌磨磨唧唧下,瞿芸萱還是從了,她先去衛生間反反覆複刷了刷牙,這才走回客廳,蹲在輪椅前面,凶巴巴地瞪他一眼,紅了紅脖子,瞿芸萱解開他褲子的拉鎖,慢慢低下頭。董學斌這個激動啊,齜牙咧嘴地靠在輪椅上,把手插進了萱姨的頭髮裡,按著她的腦袋。
二十分鍾後,瞿芸萱嘴巴裡唔唔了兩聲。
董學斌終於放松了身子,呼了口氣,舒舒爽爽地松開了她的腦袋。
可就在這時,哢嚓一聲,外面的門突然開了
“芸萱。”是瞿母的聲音
董學斌驚得跟什麽似的,雖說萱姨的爸媽已經默然了倆人的關系,可這種鏡頭也不能讓瞿父瞿母看到啊,於是他急急伸手去拉褲子的拉鎖。瞿芸萱也臉上一慌,趕快把嘴角上殘留的東西用舌頭一卷舔進了嘴裡,然後緊緊閉著嘴,急哄哄地伸手去幫董學斌拉褲子拉鎖。
“這丫頭,怎麽還沒回來?”瞿母不高興道。
瞿父的嗓音也傳了過來,“今天公司有個拍賣,可能忙吧。”
吧嗒,瞿母摸著黑將客廳裡的燈打開了,瞬間,瞿芸萱和董學斌的身影就映入了老兩口眼中。
瞿父奇道:“這不是在家嗎?怎麽不言聲?關燈幹什麽?”
董學斌尷尬萬分地叫了聲,“阿姨,叔兒,那啥,剛剛睡著了,剛醒,剛醒。”
瞿父道:“睡覺去屋裡啊,跟沙發上怎麽睡,再把頸椎睡壞了。”
董學斌和瞿芸萱臉上都熱乎乎的,瞿芸萱還閉著嘴,這時見不說話也不行了,隻得硬著頭皮一咬牙,將嘴裡那點東西咕嚕一聲全都咽進了肚子裡,頓時,差點反胃地當場吐出來,她強忍住乾嘔的嗓子,抿抿嘴,假笑道:“爸,媽,您倆不是說明天過來嗎,怎麽今天就來了?”
瞿父無奈道:“你媽聽公司賺了不少錢,等不及了,老念叨著要來。”
“吃飯了嗎?我再去做點?”
“不用,我倆吃了飯出來的。”
瞿父是比較古板的那種父親,肚子裡沒那麽多彎彎繞繞,他看不出來,可不代表瞿母看不出來,見屋裡黑燈瞎火的,倆人還都這幅表情,瞿母就不經意地往女兒紅彤彤的嘴巴上看了一眼,瞧女兒嘴上不但火辣辣的厲害,還濕乎乎的,瞿母不禁心中有些來氣,重重瞪了瞿芸萱一眼
董學斌這叫一個尷尬呀。
瞿芸萱也有些做賊心虛,不由得咳嗽了咳嗽。
瞿母哼了一聲,女兒生的這麽漂亮,一直讓她特別自豪,長久以來的那份溫柔和矜持也是瞿母打小就灌輸給她的,總盼著女兒當個大家閨秀,釣一個金龜婿回來,可沒想到自從遇見了董學斌,女兒那矜持勁兒就不知道上哪去了,不但在還沒確立關系的時候就跟董學斌睡了覺,現在倒好,更沒羞沒臊的事兒都乾出來了。
瞿芸萱沒話找話道:“路上堵車嗎?”
“湊合吧。”瞿母懶得和她說話,轉而把目光放在董學斌身上,“小斌,腿好點了嗎?”
“下個月估計就能下地了。”
“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吧?比如走路瘸瘸拐拐的?”
“呃,不會,大夫說沒傷的那麽重。”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啊。”
公司大賺三千萬的事情,瞿母已經從女兒那裡聽說了,這一下,她越看董學斌越順眼,拉著小斌的手就一陣寒暄溫暖,還旁敲側擊地問了問這錢到底怎麽處理,董學斌就說全歸萱姨管,瞿母登時樂得合不攏嘴,似乎對這個回答非常滿意。瞿父則還是覺得女兒的年紀大了董學斌不少,心裡總有個疙瘩,不是一天兩天能消去的,所以這會兒也沒怎麽言聲,但大體還是默認了董學斌這個準女婿的。
聊著聊著,瞿母忽然丟過來一個話題。
她拍著董學斌的手背道:“小斌今年有……二十四了?”
董學斌一嗯,“本命年還沒過。”
瞿母微微點頭,笑道:“你萱姨轉年……芸萱轉年也該三十了,按理說這麽大的人孩子都得有了,可你看看她,是一點也不著急,唉,她不急我這當急啊,芸萱他爸也不止一次和我說這個事兒了,小斌,阿姨看你們倆現在事業上都挺不錯的,你副局長也當了,公司那邊又是一下賺了幾千萬,錢也不缺,感情也不缺,你看……是不是讓你母親回京裡一趟,商量著商量把你跟芸萱的婚事給辦了?”
結婚?董學斌腦門有點冒汗,“這個,看萱姨的意思。”
瞿母不悅道:“怎還叫姨。”
“呃,看芸萱的意思吧。”
瞿母和瞿父就瞟了瞿芸萱一眸子。
瞿芸萱有點臉熱,“我倆才處了多久,怎麽就談上結婚了,轉年再說吧。”
瞿母一下就不高興了,“你這死孩子,該矜持的時候不矜持,不該矜持的時候瞎矜持,你想急死媽啊?”
看著娘倆你一言我一語,董學斌略顯苦惱地揉了揉腦門。
結婚?感情?
謝姐?萱姨?
董學斌覺著不能再拖了,感情上的事必須做一個了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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