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夜裡。
方文萍閨房。
董學斌就一個人跟那兒糾結上了,屋門自動關上了,房間裡就孤男寡女地兩個人,再加上那窗戶上灑進來的幽幽月光,此情此景實在太熟悉不過了,正是那次來上任路上方文萍半夜來董學斌酒店房間喝多酒的一幕啊,那時的方文萍也是一個人躺到了床上,然後董學斌一個人在床邊做思想鬥爭,當時的結果是董學斌上床了,摸了她,親了脖子,最後方文萍也不知怎麽就突然走了,弄得特別的尷尬,現在又一次面臨了這個同樣的抉擇,董學斌當然得鬱悶了。
怎麽著?
躺下還是走?
走?人家萬一是暗示自己睡這兒呢?
躺下?人家萬一還跟上次一樣扭頭就走呢?
董學斌那個心情啊,簡直就不要再提了,複雜極了,這麽一個美婦人躺在被窩裡毫無防備,留下董學斌在床邊做著選擇,簡直要了這廝的命了,方大姐那在一次次呼吸下起起伏伏的壓在胸口上的被子,和那房間裡成熟女人身體特有的淡淡香味兒,無時無刻不刺激著董學斌的大腦,他本來是想走的,因為這次是在不想丟面子了啊,但邁了兩步腳卻怎麽也沒有邁出去。
董學斌決定再等等。
一秒鍾……
十秒鍾……
一分鍾……
方文萍還是躺在那裡沒動靜,跟剛才醒著的時候的呼吸節奏也一樣,顯然是不太可能這麽快就睡著的,但她卻似乎沒有搭理董學斌的意思,動都沒有動,就跟被窩裡安安靜靜地躺著,安詳極了。
董學斌一看這樣,也做出了決定,麻痹。丟人就丟人吧,反正也不是丟了一次了,這次老方要是再走,那就走吧,反正丟臉的也不止是董學斌自己,方文萍臉上肯定也不好看,這都是雙方面的。那就沒有誰怕誰一說了,而且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就算被撅了也就撅了,萬一能成他不就撿了大便宜了麽,董學斌強行幫自己想通了關鍵的幾個環節,心中也一片堅定。縱然他看方文萍不順眼很久了,方大姐這個性格也不是董學斌喜歡的,甚至可以說是特別討厭她那個目中無人的樣子,但方文萍的其他東西董學斌還是很有興趣的,比如長相,比如氣質,比如身材。比如愛好和文化底蘊,再比如她的行事風格,倆人性格很像,董學斌對她這些方面也是極有好感的,一個男同志對一個女同志有好感的表現形式,往往大都體現在性-欲上面,反正董學斌就是這樣的。
其實自己跟自己鬥爭了半天,結果想必早就有了。從董學斌拿著枕頭上樓的那一刻,他潛意識裡估計就有了決定,這廝看見女人就走不動路的性格他自己也清楚,都到了這個當口,董學斌估計不管自己今天心情有多糟糕,那也不太可能做出扭頭就下樓的決定,只是象征性地鬥爭一下罷了。
不走了!
愛誰誰吧!
董學斌一回身走到門前。再次確認了一下門被關好了,然後又走到窗戶前面拽了拽,把窗簾也給緊上了,最後方是一看床上的方文萍。吸了口氣,稍微緊張和忐忑地搓了搓手,才大步走上去,輕悄悄地把拖鞋給脫掉了,再一拽方文萍給他的她自己的秋衣和秋褲,把衣服都脫乾淨了,扔在旁邊一張椅子上,至於內褲什麽的,董學斌自己的已經洗了,還沒乾,方文萍也不可能給他,所以也壓根沒穿,等於現在已經是一-絲-不-掛了。然後董學斌就感覺到一陣寒冷,現在早沒暖氣了,只能靠著空調供暖一下,溫度也不是很足,董學斌便趕緊踩上了床,溜兒溜兒掀開方文萍的被子鑽了進去。
暖呼啊。
被窩裡一片熱騰騰的。
董學斌被暖意包圍了,知道這是方文萍捂出來的體溫,聞著還有她身上的體香呢,臉上也是露出了舒適的表情,不再像剛脫衣服時那麽哆哆嗦嗦了。
然後呢?
然後怎麽辦?
董學斌眨巴眨巴眼睛,往旁邊看了看,方文萍是背對著他那裡的,也看不到老方什麽表情,反正還是沒動窩就對了,也不知道是睡沒睡著,剛剛沒睡,這麽半天了不代表現在沒睡啊,他又確認了幾下,挑著脖子看了好幾眸子,最後才試探著伸出手,被窩也是被董學斌的胳膊肘撐得鼓了鼓,董學斌手順著熱騰騰的被窩下面摸過去,布料的觸感就印在了手心,是方文萍腰上的肉色秋衣。
可手剛落下,還沒等捂熱呢,鈴鈴鈴,急促的手機聲就響了起來,這個鈴音明顯是方文萍的電話!
董學斌也是做賊心虛,嚇得手哆嗦了一下,就趕緊抽回去了。
方文萍身子終於是動了,手機的亮光就在她那邊的床頭櫃上,她欠身一夠,拿到了手機,“喂,怎麽了?”
語氣很衝。
她身後的董學斌一聽就知道,電話不是她秘書的就肯定是她下屬的。
果然,董學斌隱約從電話裡聽到一個女聲,還是個年輕的女聲,八成是方文萍的秘書了,“方-省-長,我剛接到一個通知,英-國那邊來了一個訪問隊伍,其中有一部分人下周一可能要來咱們省,不是訪問,可能就是玩一玩,看一看,那些英-國來的主要領導還都在京城呢,過來的應該都是些隨行人員,裡面或許也有一定程度招商的范疇,是想拉咱們這邊的投資去他們國家,簽證不是要簡化流程了麽,雖然時間還沒定,但意思就是這個樣子了,省裡也讓咱們做好接待的準備,您看……”
方文萍沉默了。
秘書在那邊道:“方-省-長?”
方文萍一開口就帶著冷意,“你覺得這算很重要的事情嗎?你覺得這件事有打擾我休息的必要嗎?”
女秘書呃了一聲,“對不起,我也……呃,就是上面剛得到的消息,我就想趕緊跟您說一聲。”
方文萍硬邦邦道:“周一才來?”
“是的,計劃是周一左右。”秘書小心道。
方文萍語氣毫不客氣,“那就周一再說,你以前沒做過秘書,沒有經驗,我也不說你什麽了,以後在遇見這種事記得看一看時間,分出一個輕重緩急來,什麽事情需要馬上匯報,什麽事情可以拖延一下,這才叫做秘書,這才是你的工作職責,不然什麽事情都第一時間跟我說,什麽事情都征求我的意見,那我要秘書幹什麽?我自己不就夠了嗎?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適應,一個月之後你要是還適應不了這個工作,你趁早給我走人。”說完,方文萍就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到桌子上。
臨了,董學斌聽到那邊方文萍的秘書似乎都帶著點哭腔了,顯然被老方批評的夠嗆,董學斌也有點於心不忍,可想想,也不怪方文萍生氣,董學斌也鬱悶啊,手都摸上方文萍的腰了,好嘛,電話來了,把他那股子毅然決然地勇氣都給磨掉了一大半,這不是耽誤事兒麽。
不過高興的事兒也是有的。
方文萍雖然一直都是背對著董學斌接電話掛電話的,但身後一個被窩裡還有一個喘著氣兒的大活人呢啊,方文萍不可能發現不了吧,但放下手機後方文萍就往枕頭上一躺,繼續那個姿勢睡了,好像根本就沒察覺到董學斌的存在一樣,這就已經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兒了啊,或者說是信號兒都太輕了,這完全是個很明顯的態度了。
想到這裡,董學斌的勇氣又上來了一些,手在被子下面搓了搓,呼了口氣,再一次伸手環上去,從後面摟住了方文萍的腰,這一回是真摟得瓷瓷實實了,手掌下面都能感受到方文萍秋衣上的體溫,摸著很舒服。因為有了那次跟酒店的經驗和事情,董學斌已經不是第一次摸方大姐了,於是也沒有怎麽多停留,下一刻就將自己的手掌慢慢往下滑,滑到了她肥肥的肉臀上。方文萍屁股很大,明顯比腰部那裡鼓出了一大塊, 胯骨凸起得十分明顯,左邊那側的臀肉也一下子進了董學斌掌心,滑膩膩的。
真飽滿。
董學斌摸著舒坦極了,又狠狠捏了一大把。
可還摸幾下呢,方文萍那邊忽然一動,竟然翻身坐了起來,撩開被子捋了下自己的長發。
董學斌差點暈倒,也無語的很,什麽意思您是?別是又走吧?可這就是你的臥室啊?你走哪兒去啊你?董學斌也不知道她突然坐起來什麽意思,想著方文萍要是還是不成,那乾脆他自己走吧。
“方大姐?”董學斌不敢出被窩,因為什麽衣服也沒穿,就躺在那裡問了一句。
方文萍也沒看他,把頭髮捋好後,一扭大腿從床上下去了,踩在了拖鞋裡,大步走到一個櫃子前面拉開,從裡面拿出一喝酒,一邊拆開一邊坐回了床上,然後就一個人坐在那裡咕嚕咕嚕地喝起來。
董學斌咳咳一聲,也沒敢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