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藝林慢慢的從女人身上爬起來,手裡的彎刀並沒有放下,用手表示著,“冷靜,我不是壞人,也不存在想要傷害你,我需要這個藏身點,能安慰的睡個好覺”比劃完,又指了指面餅,示意可以吃,接著又拿出一桶奶茶。 其實李藝林一直害怕女人會從洞口跳下去,所以才一再表明自己並沒有惡意,“一句英語從女人口中冒了出來,其它的沒弄明白,但最後那句‘日本人’還是聽的出來,估計女人是在問自己從哪裡來。”
猶豫了一下,說出了,china,“女人聽到來自中國,眼中閃過一絲喜悅,接著重複了一遍“中國”的英語發音,"李藝林點點頭,女人思考了一下,用手勢詢問道:“為什麽會到這裡來?”不知應該怎麽給女人一個解釋,隻好把問題推了回去,用同樣的手勢問:“你為什麽會到這裡?”。
女人沒有說話,隻是彎腰走到洞口,此時李藝林心中一緊,連忙說道:“別跳,我走,我馬上離開這裡!”女人沒能聽懂李藝林在說什麽,隻是用燈光照了照那塊紅布,示意把那塊紅布拿過來,有點不明所以的李藝林隨手把那塊紅布扯了下來,只見一具黑乎乎的乾屍就盤坐在紅布下面,這突如其來的場景把李藝林驚嚇不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中的刀也隨手甩落,正好甩到了洞口。
女人拿起刀,彎著身子走了過來,李藝林立馬做出防禦狀態:“你不要過來,要不然我就不客氣了!”女人愣了愣,接著明白什麽似的,把刀插入刀鞘,撿起那塊紅布,把洞口給遮蓋了起來,又走回到乾屍面前拜了拜,從身後拿出一個馬燈,用火柴點然,關閉頭燈坐了下來。
坐下後,女人一直在盯著李藝林看,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這讓李藝林很不自在。正要打手勢詢問:“我可不可以借助幾天……,”而女人此時也有了動作,只見她用手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然後伸出四個手指,又指了指這個地方。
女人的手勢讓李藝林一愣一愣的,“什麽意思?難道她殺了四個人?這也忒大膽了!竟然當著陌生人的面,就直接說出“我是殺人犯,還殺了四個人!”看了看對方詢問的表情,李藝林也坐了下來,猶豫良久,同樣也是一個殺人的手勢,慢慢伸出五個手指,感覺還不夠,又把另一隻手的大拇指加了上去。”
女人緊抿著嘴,但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李藝林好奇的看著她,慢慢的也跟著傻笑起來,女人笑著笑著轉過身,肩膀一直聳動著。
時間一長,李藝林有點不解了,“都是為了壓倒對方,胡編亂造的謊話,這個說法就這麽好笑嗎?”女人抱著雙腿,把頭埋進雙臂中,似乎是在抽噎,輕輕挪到女人背後,隔著衣服拽了拽女人,然後努力的思考著“你怎麽了”的英文發言,然而此時,女人猛的一個轉身,緊緊抱住李藝林放聲哭了起來。
“她怎麽了?剛才比劃殺人的手勢,也隻是一種彼此間的消遣,並不是真心實意的把底線透露出去,..除非這個女人說的都是真的!由於碰到一個依靠才這麽激動!這個自我解釋也太牽強點了吧。”隨著女人越抱越緊,李藝林的思緒慢慢的也被情緒化,歎口氣!伸出一隻手輕輕拍著女人的肩膀。
五分鍾後,兩人還是這麽彼此擁抱著,女人還時不時還聳動著身體,“聞著女性特有的發味,還被兩團柔軟的東西時不時的抖動一下,時間長了那是一種什麽滋味,特別對李藝林來說,
長時間的逃命奔波,都不記得多長時間沒接觸過異性了,在這一刻,身心得到一種久違的放松,又碰到一個讓自己十分喜好的異性,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狀態。” 懷裡的女人輕輕推開李藝林,擦著眼淚,帶著一種抱歉的微笑,李藝林也很不自在的還了一個微笑,突然,女人收住微笑,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李藝林的臉上。”
李藝林捂住臉,驚詫的看著女人,女人則用一種“厭惡加瞥視的表情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然後躺了下來,並把毛毯緊緊的裹在了身上。”捂著臉的李藝林其實沒有生氣,他懊喪的對著褲襠隆起部位抽打了一下,往洞口方向挪去,坐下後緊了緊衣服,抱著雙臂思考著,“隻憑一句兩句話就輕易相信外人,自己做不到,想必女人也是,不能放下戒備,要時刻警惕。”
剛才的一幕又不由的鑽入大腦,李藝林笑了,這讓他想起在以前聽到的一個笑話,說的是“在一個月光明媚的夜晚,一對年輕男女在一片草地上坐著,女孩抬頭望著天空,問身邊的男孩:此時此刻,你在想什麽?男孩討好般的回答:你在想什麽,我就在想什麽!沒想到女孩十分氣憤的一個耳光打在男孩臉上,臨走還不忘指著男孩說,我真沒想到,你能想出這麽齷蹉下流、無恥不要臉的事情來……!留下一臉無辜的男孩在那納悶,自己幾乎什麽都沒說,怎麽就成無恥下流了?”
把覆蓋在洞口的紅布掀起一角,看了看外面,下雪了!放下紅布盯著女人方向陷入久久沉思中,隨著時間的推移,雙眼開始打架,但又害怕睡著後被女人暗害了,就硬撐著,可這幾天逃亡讓自己根本沒法睡個好覺,雙眼似乎不受控制般,一定要粘合到一起,不知不覺中竟然睡著了。
洞口傳來輕微的打呼聲,地鋪那,女人慢慢坐了起來,抽出彎刀,貓著腰輕輕走到洞口,彎刀,寒霜銀亮,透著死亡的氣息,鋒利的刀刃,只需對著面前的男人輕輕一劃,就可讓其永遠消失。停頓了一下,緩緩抬起彎刀,女人緊閉著雙眼,隻要用力拉出這一刀,一切就會回到以前。
一秒、三秒、五秒……,女人絕望的坐了下來,背靠著石壁,看著黑暗中那具熟睡的身形,寒風侵蝕著皮膚,女人緊緊環抱著雙臂,就這樣一直看著,良久,女人悠長的探出一口氣,捋了捋額前散亂的頭髮,起身向地鋪走去。
躺下後,又再次來回翻轉著身體,洞外呼嘯的寒風讓女人緊緊捂住耳朵,把頭躲進毛毯中,十幾秒後,女人把身上的毛毯猛地一掀,下定了一個決心,徑直向洞口走去,不過這次她的手裡沒有拿刀,卻多了一條毛毯,“輕輕的把毛毯蓋在了男人卷曲的身體上。”
這一覺睡的異常舒服,迷迷糊糊中,李藝林把身上的毛毯拉了拉,“身上蓋著東西的?”睜開眼,看到自己還是倚靠在洞口位置,不過身上卻多了一個毛毯,已經很久沒被別人關心過的李藝林,內心深處有種異樣的感動。
白天的亮光,從細縫中穿透進來,把遮擋物取下來放一邊,洞外飄著鵝毛大雪,高山、樹木、鋪滿白雪,一片迷人的異域風景。
起身走到女人跟前,把毛毯輕輕的蓋在女人身上,轉身看到那具乾屍,又把地上的紅布拿起,蓋在乾屍上,由於洞隻有一米五高,除了需要走動的時候要彎著腰,其它時間就隻能坐或躺著。面向洞口盤膝坐下,遙望遠方陷入了沉思,“家鄉是否也在下雪,冬天的時候一家人圍坐在火爐旁,吃著白菜豬肉燉粉條,老父親喝著小酒……。”咕~嚕,胃被回憶裡的飯菜給打動,開始抗議起來,看了看火堆旁還有一些乾柴,把吊在支架上的水壺拿下來,打開口袋,從裡面拿出奶茶倒入水壺,拿出打火機準備生火。
女人被濃煙嗆醒,一個骨碌爬了起來,快速走到篝火旁,把支架上的水壺拿起來,就往剛出現火苗的柴禾上澆去。
還在撅著屁股,用嘴對著火苗吹氣的李藝林心痛的喊著:“哎哎,你幹嘛呢,那是我好不容易冒著生命危險才帶進來的。”說著就去搶水壺,……啪,一個巴掌打在臉上。
李藝林怒氣衝衝的瞪著女人:“你幹嘛!為什麽打我?”女人咬牙切齒似的打著手勢,好一會李藝林才明白,“現在是白天,這個地方又高,濃煙很遠就會被發現,這樣的話,這裡就不安全了,女人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把落在面前的頭髮往後面順了順,吐了一口渾氣”。
李藝林趕忙討好似的拿出一張面餅,遞到女人面前,女人沒好氣的隨手拽過面餅,撕下一塊放到嘴裡,然後意識到什麽似的看了看面餅,用手勢問道:“哪裡弄到的?”李藝林用身體加動作,成功的演示了一遍“我偷的”,然後用中文說道:“看我比你高明吧!不像你,跑這麽遠,還到人家商鋪去明強。”
女人聽不懂中文,臉上也沒有一點佩服的樣子,隻是突然往洞外一指,面部同時帶著驚訝的表情。李藝林連忙轉頭往後看去,洞外除了白雪,什麽都沒有,剛轉回頭,~啪、又一個巴掌再次打在臉上。
雙手捂著臉的李藝林急了,挪動了幾下身體,指著女人說道:“我也是殺過人的,別以為隻有你殺過人,不要認為你是個女的,我就不敢把你怎麽著了啊。”說完才知道白說,女人不懂中文。
女人再次打起手勢,用了好長時間李藝林才大概明白,“原來逃亡在外,首先,你不能在藏身點偷附近村民的東西,實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可以偷點勉強填飽肚子的食物,幾口吃的,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但你偷得多了,把人家翻個底朝天,村民就會報警,招來警察,即使不報警,附近的村民也會對外人有所防范,這就相當於“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是一樣的。
李藝林羞愧的拍了拍頭,可憐巴巴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事已至此也隻能這樣了,女人再次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搖頭,把馬燈的玻璃罩拿掉,拿出奶茶重新倒入水壺,然後把馬燈放在水壺下面,靠馬燈的火苗把奶茶給溫熱。
李藝林看著女人做著一切,心裡暗暗想到“這個女人,應該和自己一樣,都是躲避懲罰的人,但,她是出於哪一點相信自己就和她一樣都是逃犯?難道女人的第六感就這麽強大?還是自己說出的話很容易讓人相信……。”
思考很快被奶茶的香氣打斷,女人拿出一個陶瓷杯,把奶茶倒在裡面,拿起一塊面餅放在茶杯上遞給李藝林。
道過謝後,用面餅沾著奶茶吃了起來,這樣的生活已經算最好的了,更何況身邊有一個美女的陪伴。
UU看書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UU看書!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