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診所的玻璃門,可以看見玻璃門後有幾個人正在向門外張望著,幾個人神色焦急在說著話,台風來的太突然,看著外面街道上的情況,他們不敢冒險出來,只能等到情況稍微好一點之後再做打算了。
車停在了門口,蘇蕁說了句謝謝之後,手放在了車門的開關上打算下車。
“蕁蕁,你等一下。”蘇蕁停下了原本要做的動作,坐在了座位上,看向祁修揚的位置,祁修揚低頭從旁邊拿過了一把雨傘,隔著座椅遞向了後車廂,傘很快就被接了過去,只不過那個人並不是蘇蕁,而是厲呈玦。
蘇蕁下意識的看了厲呈玦一眼,厲呈玦已經打開車門走進了雨夜中,就在她還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的時候,身邊的車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她的視角只能看見那條筆直的西裝褲,以及那雙濕漉漉的皮鞋,站在外面的是厲呈玦,她明白,車門開著,她遲遲都沒有動作,雙方僵持著,駕駛座上的男人透過後視鏡窺探著後方他們。
“下來。”最後還是厲呈玦率先打破了寂靜的夜,蘇蕁晃了晃身體抬腿下了車,男人靠的很近,她一下車就被厲呈玦扯進了懷中,而後又用更大的力氣扯著她走向了診所的門口。
雨傘被風吹的有些變形,他要送自己去診所了?然而下一秒,厲呈玦用實際行動否定了蘇蕁的想法。
診所的門口是藝術磚鋪的路,一邊是樓房,一邊是綠化的書,風比馬路邊的風小了不少。
偌大的黑色大傘下,厲呈玦緊緊的擁著蘇蕁越過了診所,越過了藥店,厲呈玦的力氣很大,大到蘇蕁沒有任何反駁的余地,她要不就是乖乖的被厲呈玦托著走,要不就是被厲呈玦夾著身體走。
無論怎樣,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她必須要跟厲呈玦走。
黑色的大傘為他們創造了一個暫時來說相對安靜的空間,安靜的有些詭異。
“我要回家,你放過我吧。”因為周圍的風聲很大,蘇蕁刻意的放大了聲音,可身邊的那人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摟著蘇蕁的身體繼續向前走。
路過藥店之後的街道邊是一些小超市和一些小門店,蘇蕁不願意再走,厲呈玦夾著她走了一段路程,蘇蕁隻覺得心臟被擠壓的難受,鞋子已經濕透了,腳估計已經發泡了,漲的難受。
終於蘇蕁受不了了,她掙扎著下了地,腳踩地上輕飄飄的,她差點摔倒,及時的被厲呈玦抓住了,即使是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她都能夠感覺到厲呈玦手掌的冰涼,涼到她的心中。
待她看清面前是什麽地方的時候,她更加的不願意再繼續向前走了,她現在想做的就是是轉身離開,只是她被抓著手“厲呈玦,你放開我。”
厲呈玦放開了,不過他放開的是雨傘,瞬間黑色的雨傘被卷入了風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帶著他指尖的溫度。
冰冷的雨水瞬間淋濕了蘇蕁的全身,站在雨中蘇蕁睜不開眼睛,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雨水順著她的臉流過,厲呈玦的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徹底的釘在了那裡,雨水很大,風很冷,冷熱的極端讓蘇蕁忍不住抬起手給了厲呈玦一個巴掌。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扇厲呈玦,第一次這麽的用力,很多時候,蘇蕁不明白她究竟做錯了什麽,上天要這麽的懲罰她,對她來說,失去厲呈玦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莫大的懲罰了,他們好不容易的走到了一起卻因為她的年少輕狂而葬送了一切。
厲呈玦用舌頭頂了頂被側臉,蘇蕁的力道有些大,倒是真的感覺到疼痛了,看著面前這個滿身怒氣的蘇蕁,
厲呈玦的嘴角突然升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只是夜太黑,雨太大,蘇蕁根本什麽都沒有看見。
“厲呈玦,你混蛋,你到底在發什麽瘋,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蘇蕁竭嘶底裡的喊道,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完她感覺她的身體發軟,嗓子發痛,肩上的力道加重,她的眼睛睜不開,只能勉強的睜著眼睛看著厲呈玦,她看見的只是厲呈玦的一個輪廓,無數次在夢中看著看著就能哭醒的輪廓。
“是,我就是一個瘋子,你也不清醒,今天你就在這裡好好的清醒清醒,不清醒你哪裡也別想去,蕁蕁,跟我回去就那麽的難嗎?”
“我很清醒,我很清醒的知道我不愛你,我想要離開你,我很清醒。”
厲呈玦按在蘇蕁肩上的雙手用力的晃了晃蘇蕁, 蘇蕁始終閉著眼睛不去看他“不,你一點都不清醒,你給我好好的待著,哪裡也別去。”待在著風雨中。
蘇蕁的手開始捶打在厲呈玦的身體上,一下一下的,好像還沒有大雨點的力氣大,她僵硬的重複著同一個動作,全身都已經濕透了,她就像是落水的人一般,在水中遲遲抓不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終於她的眼睛睜開了,完全的睜開了,她看見了厲呈玦清晰的輪廓,以及他此刻的表情,那是傷心嗎還是憤怒?那表情像是一般生了鏽的刀一般一刀一刀的劃在她的身體上,割了許久,終於放出了血,但是距離離開還有一段遙遙無期的距離,可想而知過程異常的痛苦。
蘇蕁咬了咬下唇,倔強的看著面前的厲呈玦,她猛地低下了頭,聲音很小很小“對不起,厲呈玦,你並不是我第一個男人,我之前……”蘇蕁的聲音突然變得哽咽了,曾經她抱著僥幸的心理。
但是那天早晨那黑色的床單上只有一些白色的物體,其他的什麽都沒有,她徹底的明白了,原來有些事情就算你不願意承認那也沒有辦法,因為已經發生過了。
蘇蕁的耳朵突然好像聽不見了聲音一般,她徹底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難以自拔。
她只知道自己沒有把話說完,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說,而後她落進了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中,那是讓她夜不能寐的味道。
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正站在五星級酒店的浴室中,溫熱的水灑在她的身上,厲呈玦在脫她的衣服,一道道的水流順著厲呈玦俊逸的臉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