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扶著蘇琤的肩膀將蘇琤拉到了一邊的長椅上,小男孩坐在長椅上戒備的看著蘇蕁和厲呈玦。
蘇蕁站在原地緊緊的盯著那個所謂的哥哥看著,她什麽時候有這麽個哥哥的,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有個哥哥,而且這個哥哥和爸爸長得也沒有什麽相像的地方,年紀看起來也比她大了不少,是爸爸收養的哥哥嗎,一定是的。
蘇琤坐在長椅上情緒一樣的激動,他的視線一直鎖著旁邊的蘇蕁,她也注意到了蘇蕁帶著疑惑打量的眼神看著他,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對於蘇蕁來講,蘇琤就是一個陌生人。
一時間手術室外的氣氛格外的尷尬,蘇蕁和厲呈玦坐在蘇琤一家三口對面的長椅上。
手術中的紅燈還在亮著,蘇琤看了一樣時紅燈之後向蘇蕁招了招手“蕁蕁,你過來,我跟你講些事情。”
聽到蘇琤這句話的時候,蘇蕁竟然下意識的看向了身邊的厲呈玦,她也知道到自己做了什麽,直到視線落到厲呈玦的臉上的時候,蘇蕁才反應自己做了什麽,畢竟在這裡厲呈玦是唯一一個她認識的人。
厲呈玦的眼睛半眯著不知道在看些什麽,兩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
蘇蕁匆匆忙忙的把腦袋從厲呈玦的方向轉了回來,厲呈玦的聲音就突然在耳邊響起“你過去吧。”
隨即,蘇蕁遵循自己的意願站起來走到了對面的空置的長椅上,旁邊那個小男孩的視線始終在看著對面的厲呈玦,相反倒沒有看自己父母身邊的蘇蕁。
“蕁蕁,我知道你沒有看過我,但是我看過你,你剛出生沒多久的時候,和我媽離開家的時候,你才有四五個月。”
媽媽這個字眼,是蘇蕁一直以來不願意觸及的,或者說是她的世界裡根本就沒有媽媽這個詞的存在,她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的媽媽,家中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小時候在那裡沒有媽媽的小孩很多,並沒有顯的奇怪,也沒有人去笑話嘲笑之類的。笨男孩的T台(憤怒T台)
蘇蕁只是好奇的時候問過爸爸媽媽在哪裡,爸爸一般都直接避開了問題,漸漸的蘇蕁也就不糾結於自己的媽媽在哪裡了。
“媽媽?”蘇蕁詢問出聲,這是她第一次提到關於自己的媽媽。
“是,我和媽媽離開家的時候你五六個月,那時候我十歲,
媽媽帶著我去了外婆家,後來我一直在外婆家住著,媽媽經常會帶著一個男人回來看我和外婆,無意間我從外婆那裡得知媽媽改嫁了。嫁了一個鎮上開超市的。我一直在外婆家,有一年我大學暑假的時候,那時候已經十年過去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我,直到那次相遇,我才知道你丟了,只剩下爸爸一個人,我遇見他的時候,他的手上拿著很多的尋人啟事在到處找你,書也不教了,那年爸爸三十多歲的人了,頭髮卻白了大部分,那幾年她一直在找你,找了很多的地方,花光了他所有的積蓄,能賣的都賣了,卻還是沒有你任何的消息,爸爸那幾年老的特別的快,警察局的人都說沒有什麽希望了,爸爸一直在找你,你終於回來了。”
蘇蕁的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旁邊的女人拍了拍蘇琤的肩膀。蘇蕁始終低著頭在聽著蘇琤講著,很久很久,她才把腦袋抬了起來,用紅紅的眼睛看向了身邊的蘇琤。
“哥,對不起。”蘇蕁說完重重的低下了頭,手術室中的爸爸生死未卜,又聽到以前的事情,蘇蕁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了愧疚,如果當初不聽信那個叔叔的話的話,那又是怎樣的一種狀態呢,最起碼爸爸不會老的這麽的快吧。
手術室的門突然間被打開,裡面匆匆忙忙的跑出了一個護士,護士迅速的跑開,不一會兒就帶著血漿又進了手術室。
蘇蕁的腦袋始終低著,沒有任何的言語,現在她什麽都不想說,只希望時間過的快一點,可以早一點聽到爸爸脫離危險的消息。
很有默契的誰都沒有說話,蘇蕁的手臂掛在脖子上,長時間的坐著,此時她的脖子異常的酸痛,她的手不得不揉著自己酸痛的脖頸,半眯著眼睛時刻盯著手術室的門。
無意間視線掃過了對面的男人,厲呈玦在衝著她招手,她以為是錯覺,便又把視線轉向了手術室的大門,可緊接著厲呈玦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過來。”刀尊天下
“我?”蘇蕁的左手指著自己的方向,厲呈玦是在叫她嗎,相對比身邊坐著厲呈玦,蘇蕁覺得還是坐在第一次見面的哥哥的旁邊比較好,畢竟她不知道厲呈玦又要幹什麽。
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要不然是誰,過來。”厲呈玦的眉間是累積的疲憊,話音落下,他揉了揉眉心,這樣疲憊的厲呈玦看起來倒是褪了幾分戾氣,不像是平時看起來那般的可怕了。
蘇蕁扶著脖子緩緩的站了起來,龜速的挪到了厲呈玦的身邊,厲呈玦指了指身邊的位置,蘇蕁只能坐了下來。
剛坐下,蘇蕁就感覺到脖子的後面有一種溫熱的感覺,那物體不是太堅硬,蘇蕁突然間全身緊繃了起來,厲呈玦居然摟住了她的脖子。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就是怕你殘疾了,我比較吃虧。 ”
原來如此,蘇蕁今天晚上不知從厲呈玦的口中聽了多少次殘疾這個詞,她一瞬間產生了用自己手臂上綁著的石膏去打爆厲呈玦的頭的衝動,結果她卻被厲呈玦強硬的扯入了懷中,蘇蕁假笑了幾聲說道“我很好。”
“那就不要亂動。”厲呈玦托著蘇蕁的身體,讓蘇蕁的脖子貼合在他的手臂上,半邊的身體倚在了他的身上,厲呈玦另外一隻手托著蘇蕁的手臂,而蘇蕁的視線卻始終在看著別的地方。
“……”蘇蕁被厲呈玦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些受寵若驚的,要知道這段時間厲呈玦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表面上的體貼過。
只要他突然間來了感覺,他能把還在街上的蘇蕁直接拉回車裡,然後不經過蘇蕁的顧慮自顧自的橫衝直闖。
今天所處的這樣的環境,蘇蕁知道厲呈玦不會再耍流氓了,畢竟這裡是公共場合而且還有不少的人。
酸痛的脖頸枕著的符合脖頸弧度的東西,那種酸痛的感覺在一點點的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