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對面,蘇蕁不斷的在拍著臉,企圖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雖然剛剛她臉上的那些潮紅已經褪的差不多了,但是蘇蕁還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渾身的不舒服。 從進門開始許悠然的眼睛就一直在看著蘇蕁不斷的小動作,她也察覺出蘇蕁好像想要隱瞞著些什麽“蕁蕁姐,你怎麽了?看起來有些不正常哦,剛剛那個男人是誰啊,你的男朋友?原來一直不找男朋友是因為你藏了這麽個極品啊,眼光真不錯啊!”
一聽這話,再看看許悠然的說話時的表情,蘇蕁立馬停止了自己的小動作,眼神不經意的向門口瞟去,還好厲呈玦已經走了,蘇蕁這才慢慢的恢復了正常的狀態,許悠然的眼睛一直紅紅的,很惹人注目。
“那個人算是我的朋友吧”蘇蕁說謊的時候眼睛總是會不受控制的東張西望著,現在也是一樣,引得對面的女孩低聲的笑了一聲。
“什麽叫算是啊,算是你男朋友吧,這麽晚還來探望你,非奸即盜,呵呵呵”
“咳,別說我了,你不是我的朋友嗎,你這麽晚不也來看我的嗎,什麽非奸即盜啊,悠然,你怎麽了?”
雖然許悠然面上笑的很開心,但是蘇蕁知道那不是她發自內心的笑容,還有她那紅紅的眼睛,無不彰顯著,她有事情。
聽到怎麽了這話,許悠然的眼睛突然轉向了窗外,側面對著蘇蕁,“我來找你看病啊,女神說有病就來找你看”
許悠然口中的女神指的是俞初心,原因就是某一次在學校,俞初心和別人打架的時候偶然被許悠然看見了,從那以後許悠然整天叫俞初心女神,時間久了,三人的關系潛移默化的越來越好。
“可是我這裡是兒科。”說完之後蘇蕁發現好像在之前有人這麽說過,想起厲呈玦,蘇蕁自然而然想到了剛剛的那副畫面,她連忙甩甩頭把那些畫面甩到了腦後。
怎麽可以想起剛剛那個事情,蘇蕁在心裡暗暗的鄙視了自己一番,徹底的回歸成平時那個善解人意的蘇蕁。“悠然,你到底怎麽了,你女神她神經大條,都忘記我這裡是兒科了。”
許悠然搖了搖頭,突然間表情黯淡了下來,配上那雙紅紅的眼睛,“蕁蕁,再過兩個星期我就要結婚了,聯姻,早就定好的事情,就因為今年我到了可以領證的年紀了,你也知道我壓根就沒有拒絕的余地,可……”說著說著,兩行清淚順著許悠然的眼角滑了下來。
蘇蕁從旁邊遞過了紙巾放到了許悠然的身邊,許悠然有聯姻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但是沒有想到居然這麽快“怎麽了?”
隱隱約約的蘇蕁覺得有些不好、
“我懷孕了,他的,最近無論我怎麽罵他,對他不好,惹他生氣,可他都沒有沒有離開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前幾天我媽媽差點給我下跪了,我……”許悠然深深的呼了口氣“我想要把孩子打掉,從此以後不再和他有任何的關系了,我們家的情況我總不能見死不救,蕁蕁,你可以陪我去嗎?我有點怕”說完她緊緊的咬著下唇,淚水儼然已經止不住了。
蘇蕁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的一種心情聽完這段話,許悠然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應該已經兩年了,她知道許悠然很愛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蘇蕁也見過,事業有成的,關鍵是和許悠然很般配,而且對許悠然的好他們是有目共睹的。蘇蕁難以想象許悠然是懷著怎樣心情下了這個決定的。
“悠然,你真的想好了嗎?你能忘掉他嗎,
婚姻可是一輩子的事情,而且你確定他會放你走,還有孩子的事情,畢竟是你和他的結晶……我” 聽到這話,許悠然看著天空努力的抑製自己的淚水,很多事情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也許他們注定不能在一起吧,她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腹部,這個孩子她舍不得,但是這個孩子她很清楚不能留下的。
“蕁蕁,我也不知道,腦子裡很亂,有的時候我真的想離開這個世界了,但是想到我爸爸媽媽,我又於心不忍,其實我真的挺希望兩年前我和他沒有遇見,也許現在我就不會這麽痛苦了,我也不忍心打掉這個孩子,但是這個孩子不能留,我哥在他們的手上,我爸的事業也在他們的手上,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吧。”
末了,許悠然的嘴巴咧開, 一個笑容在淚水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心酸,心酸讓蘇蕁想要哭,她沒想到這種狗血的事情會發生在她的身邊,發生在她的朋友身上。
“悠然,你就沒有想要讓他幫你嗎,也許那樣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你們就……”接下去的話蘇蕁突然不知道怎麽說了,她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被淚水澆灌的女孩,這就是愛情吧,讓人欲罷不能的東西。
“沒用的,七年,聯姻七年,他們說七年之後就放我自由了,七年之後就算他等我我也已經沒有資格嫁給他了,總覺得命運很捉弄人……蕁蕁,我已經約了手術,明天下午,你陪我一起吧,我怕我會臨陣脫逃,”
“我倒真的希望你臨陣脫逃,呵呵。”蘇蕁手中的筆不斷的在紙上畫啊畫的,不知不覺間,一張紙上已經被畫的亂七八糟的,就像她現在的思緒一般。
“我現在就聽天由命吧。”
看著許悠然一副釋然的模樣,蘇蕁覺得自己是幸運的,雖然十二年前失去了父親,但是厲呈玦出現了,後來雖然離開了厲家,但她已經學會了自力更生,沒有壓力,自己一個人輕輕松松的,沒有約束,曾經她還覺得自己這樣的生活有些無趣,現在卻覺得輕松自在,安然。
意外的蘇蕁的腦海裡突然跳出了厲呈玦那張臉,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麽,蘇蕁挺想和厲呈玦回到過去的那種相處方式,他是她哥,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隔閡,幾乎沒有不能聊的話題,暢天說地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關系。
他們現在又是什麽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