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無邊際的黑暗虛空中漂流,變回了少年模樣的棕男子皺起眉,回想著之前在“時空作死聯盟”的時間機器上,經歷的短暫而又漫長的冒險。?文
事已至此,不用張洛多說,他早已回憶起自己的在中世紀的“一生”,也徹底明白了獲得“不死身”的原因。
自己獲得的,根本不是什麽不死之身,而是某種邏輯悖論造成的錯誤,展出了恐怖的結果:
“我的存在在世界看來是‘不存在’的嗎?”盧卡斯歎了口氣。
——自己和自己結合,生下了“自己”,這種事原本是不該生的,但是在自己身上的確生了。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自己屬於那種不可能誕生的存在,正因如此,才會變成“不存在”的生物,獲得了無論受到什麽傷害,都無法死亡的瘋狂能力。
因為不該存在,所以才無法死亡。聽起來似乎不合邏輯,但現在
“該死”
低頭看了看自己斷過無數次的手腕,少年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在記憶消失前的最後一刻,回想起自己在之前的兩次時間旅行中的經歷:
那個骷髏人說的沒錯,自己的確擁有所謂的“時鍾體質”,但是這種體質也會帶來副作用:在進入新的時間流時,會忘記之前生的事,只有回到原本的時間流時,才能重新回憶起來。
正是因為這樣,才會出現那場錯誤不對,可以說是“命中注定”的邂逅。
回憶起自己第一次穿梭時的情景,盧卡斯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即使事到如今,他也並不認為那次戀愛是個錯誤:
當時,身披黑風衣的自己,通過時空作死聯盟的時間機器,來到了中世紀的一座歐洲序。
就在自己還在一臉懵逼的環顧四周,看著前方廣場上被執行火刑的女巫時,一個同樣身披黑袍的短少女,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衣袖。
看到對方柔弱的模樣,盧卡斯當時並沒有多想,隻覺得對方的模樣和自己有點相似。隨著後來的接觸,他才現,對方和自己並非是只有一點相似。
一直獨身的盧卡斯,還從未體驗過那種奇妙的感覺,但他能感覺得到,那名少女,正是自己真正的“靈魂伴侶”!
無論自己說什麽,都巧和那女孩不謀而合。
無論自己怎麽做,都像是在那女孩預料之中。
面對一個幾乎像是和自己“天造地設”的女孩,單身了兩億年,已經成為單身界傳說人物的盧卡斯,終於第一次墜入了愛河。
在時鍾體質的作用下,直到某個早晨的時候,被時光機器帶回原本時間流之前,他硬是在那座歐洲序裡渡過了十年的時光,在長大成人之後,果斷的同那名女孩結婚了。
直到那女孩懷上孩子,盧卡斯還來不及看看自己孩子的模樣,就被時光機器拉回了現代。
還意猶未盡的他,依然想再體驗一下愛情的感覺。於是才會讓骷髏人再次啟動了時間機器。
由於並不想背叛那女孩,即使知道自己這次基本上不可能回到上次的時間和地點了,擁有“特異體質”的他還是決定,這次要以“女孩”的身份再體驗一次。
在抵達了中世紀歐洲的某個序之後,由於時空作死聯盟的陳舊時間機器出現了故障,他再次回到了童年的狀態。
雖然忘記了之前的事,但是這一次,他還是在本能的驅使下,以女子的身份活了下來。
然後,身為女子的盧卡斯,在一名女巫被處以火刑的廣場上,邂逅了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這真是”
並未抵達三疊紀,還在黑暗的“蟲洞”中穿梭的盧卡斯,
回想起之前生的一切,不禁無奈的搖了曳。——現在的自己,已經並非是之前和張洛來到安全屋時的,那個活了兩億年的自己了。
雖然還擁有著之前的記憶,但這個身體,的確是全新的,從自己體內孕育出來的,另一個“自己”!
由於被世界判定為不該存在,自己才能一直維持這個狀態,即使死亡,也會回歸到原本的狀態中。
即使是死亡,也不可能在“不存在”的事物上產生效果。這也便是自己可以“永生”的原因了!
不對,這實際上並不是永生。因為——
“我的終結是在那個序上嗎。”
回想起自己的“母親”,把那件黑風衣送給還未成年的自己時的情景,盧卡斯忍不爪出聲來。
女性化的自己,並沒有回到原本的時間線,而是在那座序上繼續生存了下去,至於她的生死,盧卡斯完全不了解。
雖說那個女人也算是“自己”,但是關於那部分的記憶,卻像是缺失了一般,無論怎麽回想,都無法回憶起來了。
至於會出現這種狀況的原因,事到如今也已經一目了然了:
死人是不會擁有記憶的。在時間線中繞了一圈的自己,最後還是會迎來真正的,久違的死亡。
而那個死亡的位置,正是在那座安靜祥和的序上。
腦補了一下白蒼蒼的老太太坐在躺椅上,回憶著突然“消失”的丈夫和孩子的嘲,盧卡斯終於明白了,自己的終結究竟在何地。
才剛想到這裡,他的眼前突然迸出耀眼的亮光。
“啊,要到了嗎”
意識到自己即將回到三疊紀,從最初開始,再經歷一次兩億年的輪回,已經釋然的盧卡斯,也並沒有太過沮喪,只是微笑著伸出雙手,迎接著前方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忘記剛剛得知的真相了。
但即使如此,要從那段時間重新開始,應該也不壞的樣子。因為
“難怪老夫這麽英俊瀟灑,畢竟是‘我’的孩子啊,哈哈哈哈!”
伴隨著一陣狂笑聲,少年的身影從黑暗的隧道中消失了。
“這實在是”
即使從張洛口中得知了真相,骷髏人依然不願意承認這一切是真的,畢竟就算是對他這種家夥,這樣的消息也實在是太過勁爆了。
那個皮包骨頭的男人,不停地遺頭,皺著眉思索了好久才問道:“那麽他究竟是怎麽出現的?”
“被自己生出來的啊?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嘛。”張洛說著站起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那我就先走了,再見,夥計。”
“哦”
直到張洛離開後半斜,終於回過神來的骷髏人終於如夢方醒,看著除了自己以外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罵道:“Fu.ck,還沒付錢呢!”
不過到了這時,他當然不可能找到張洛了,因為張洛早已離開了倫敦,回到怪談研究會的基地中了。
才剛進入軍火庫,張洛便聽到能量體的聲音,從工作台的方向傳了過來:“你把他送回去了?”
“嗯,你該不會早就知道了吧?”張洛看了工作台上的全息投影一眼。
自己左眼裡的“行刑者之眼”是由弗蘭肯斯坦研製的,在執行任務時,通過調出行刑者之眼拍攝到的畫面,弗蘭肯斯坦可以看到他看到的東西,這一點早已不是什麽秘密了。
張洛知道,剛才自己和盧卡斯,在時空作死聯盟的辦公室裡生的事,自然也被弗蘭肯斯坦和能量體看到了。而他剛才之所以要對骷髏人解釋那麽多,除了為了不付錢以外,也是想直接讓基地裡的二人看到,避免了回來之後再解釋一次。
“你解釋一下。”站在工作台前,看起來終於恢復正常狀態的白衣少女,伸手敲了敲工作台的金屬桌面。
“嗯。”能量體立刻說道:“盧卡斯一直都委托我們調查他的不死之謎,自從怪談研究會建立的時候就開始了。在這一百年裡,我們當然也不是什麽都沒做過。也對那家夥的身世,進行了一些研究。”
“沒有答案。”弗蘭肯斯坦冷冷的說。
“是啊。”能量體笑了笑:“雖然我們也隱約察覺到了什麽,但是沒能得出明確的結論。今天總算是徹底明白了”
“真兩性畸形。”弗蘭肯斯坦抱起雙臂:“不太對勁。”
“在現那家夥的身體有問題的時候,我們的確注意到了他身上有種異常‘純粹’的感覺,當時還不明白究竟是什麽情況,現在看來”能量體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哈,那杏大概是有史以來最‘純粹’的人了。”張洛低頭看著工作台的灰色桌面,接著話鋒一轉:“我把你們的領袖之一‘送走’了,你們不會責備我吧?”
——隨著盧卡斯回到兩億年前,怪談研究會的一名領袖,可謂是徹底從這個時間線消失了,這個原本有四名領袖的組織,現在也只剩下三個領袖了。
聽到他的話,能量體再次笑了起來:“當然不會,就算你不讓他回去,那杏遲早也會因為某種原因回去的,畢竟這就是”
“命運。”弗蘭肯斯坦接著說了下去。
“是啊,難道真的無法阻擋這種事生嗎?”張洛若有所思的閉上眼睛。
——那家夥就像是在乘坐著無法停止的摩天輪一般,一直在這兩億年的時間裡徘徊。而今天,便是他在這個時間線裡的最後一天了。
在沒有外界干涉的情況下,還躥“環狀區域”裡不停徘徊的盧卡斯,是不可能在今天之後的任何一個日子裡出現的』過,前提是“沒有外界干涉”
念及於此,張洛看了看自己技能欄裡某個灰色的能力,慢吞吞的開口道:“我或許能讓那杏回來。”
“啊?”弗蘭肯斯坦突然抬頭。
“真的嗎?”能量體的聲音也有些氣息不穩。
“哈,你們表面上看起來沒事,實際上還是挺想他的吧。”張洛點點頭:“也許可以,不過要等幾個月了,現在我還沒準備好。”
——在一個月以前,他曾經因為某種原因穿梭到恐龍時代,同傳說中的時間守護者交戰,並且掠奪了對方的能力。
不過,那個能力,目前還躥無法使用的灰色狀態,至於原因,自然是因為這樣的能力太過強大,即使以自己的身體也無法駕馭的緣故:
時間控制,等級1。
擁有時間守護者的能力,你現在可以對時間線進行短暫的操作,將自己轉移到指定的時間和地點。受人類身體所限,該技能每一百天只能動一次。
張洛很清楚,若是乘坐時空作死聯盟的時間機器回到過去,就算是找到了盧卡斯,在存在“保護機制”的情況下,自己也無法對時間線進行任何變動,更不可能把盧卡斯帶回來了。
但是,如果是使用這個能力,情況就會不一樣了。
時間機器能做到的事,自然無法和真正的時間守護者相提並論,只要使用這個從守護者那裡獲得的能力,自己就可以徹底的修改時間線, 把那個男人帶到他本不該出現的地方!
想到這裡,張洛正要對在場的另外二人解釋這個能力的時候,便看到弗蘭肯斯坦的雙眼中,突然亮起了紅色的光芒。
那台人形機器停在原地僵直了幾秒,接著突然皺起眉,低聲道:“糟了。”
“怎麽了?”張洛問。
“解釋。”弗蘭肯斯坦又敲了敲桌面。
“哦哦。”在血腥瑪麗不在的情況下,能量體臨時擔當了這女孩的“解說”工作:“小弗蘭對你正在調查的樂園之主很感興趣,於是也派出了一些成員,去寂靜嶺和一些其他地方調查了一下”
說到這裡,能量體意味深長的停頓了一下:“我們現,樂園之主目前的影響力,要比盤踞在寂靜嶺的時候大得多。”
“具體大到什麽程度?”張洛微微皺眉。
在看到聖童派那些虔誠信徒的時候,他已經隱約察覺到情況不太對,但當時並沒有多想。現在看來,之前的擔憂,果然並不是完全沒有緣由的。
“樂園之主的信徒,正在許多地方進行秘密集會,試圖召喚他們的‘樂園’。”在能量體說話的同時,工作台上方投影出一張完整的世界地圖,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紅點,每個大洲上都有許多,就像是昭示著瘟疫擴散的地點一般觸目驚心。
“紅色的位置代表‘樂園’出現過的地方,那些信徒活動的區域還在迅擴大中,按照這個度,如果有一天那些家夥集體行動,說不定會讓裡世界擴散到全球范圍,到了那一天”
“末日。”弗蘭肯斯坦言簡意賅的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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