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一張臉,只要是見過一面的人都不會能再忘記。眉眼精致,卻沒有半點的柔氣。全身清冷高貴的氣度,哪怕是坐在輪椅上卻個人一種謫仙般的感覺。
察覺對面再次投射過來的目光,韓修遠連眉頭都沒有動。只是微抿了唇,不過片刻又松開了。
傅清淺從震驚從回過神,目光卻一直落在對面那人身上。怎麽也想不明白,居然會再次見到他。
看見他坐著輪椅,傅清淺心裡更加疑惑。當初她正打算替他治腿,他人卻不見了。已經快一年的時間了,他的腿恐怕更加不好醫治了。
所以傅清淺心裡還一直在奇怪,他當日到底是怎麽離開?
滿心的疑惑,傅清淺半點沒有發現自己已經盯著人家看了半天了。
韓修遠放下碗,才正視對面的目光。
“如果你的眼睛找不到放在哪裡,我不介意幫你保管它們。”
傅清淺被冷如韓冰的話拉回了思緒,猶如墜入冰窖一般打了一個冷顫。
隻覺得對面那墨色的眼瞳好像黑暗的深淵一般,稍有不慎就能讓人死無葬生之地。
傅清淺強裝鎮定的收回了目光,端起了眼前的碗吃著自己的午飯。心裡卻半點都不寧靜,埋在碗裡的眉頭緊皺著。
見對面的目光收回去了,韓修遠才轉動了輪椅再次背對著外面。
傅清淺聽到動靜,才再次抬頭。見那人已經轉過去了,心裡終於松了一口。
一邊朝嘴裡塞著飯,一邊沉思著。那人為什麽會在這裡,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是會被困在這裡的人。
畢竟一個坐牢做得如此悠閑的人,傅清淺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傅清淺吃了“牢飯”,立刻變得無所事事了。目光滴溜溜的直轉,時不時的從對面飄過。
不過剛才那人的話到底在她心中留下了陰影,所以動作非常的小心。
目光瞥到對面隔壁的牢房外面居然也放著一個飯碗,立刻明白那裡面也關著一個人。
只是疑惑,
為什麽剛才她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啦?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傅清淺把它歸為剛才自己被嚇著了所以才沒有注意到。
收回了目光,也學著對面那人轉過身背對著過道。從空間裡面偷偷的拿了本書出來,準備用來打發時間。
心裡有些擔心,自己忽然見不見了。也不知道孔叔和楊老伯知道了,該有多著急。
幸好隋褚那邊自己已經說了過幾天才會和他聯系,倒是不需要擔心了。
想到孔叔和楊老伯肯定會很擔心,傅清淺便打算今晚偷偷的給誰下點藥。讓他替自己傳給信,也好讓他們安心。
有了解決的辦法,傅清淺便不擔心了。拿起手上的書,專心致志的看了起來。
等她發現天色越來越暗,認字已經越來越困難了。便也不再繼續,隨手又將書放進了袖袋實際上是空間裡面。
動了動有些發酸的脖子,傅清淺從緩緩的從地上坐了起來。雖說時不時的在變化動作,但還是因為坐得太久而骨頭髮痛。
傅清淺在裡面活動了好幾圈,才終於覺得自己恢復了不少。
見對面的人居然還一如之前的樣子,心裡暗歎他可真坐的住啊!
有心想要閑聊兩句,可是又想到他之前的話。以及那讓人膽寒的眼神,傅清淺便撇了撇嘴,打消了這個念頭。
見應該快到晚飯的時間了,傅清淺便由開始期盼起晚飯起來。
只是等來的不是晚飯,而是上午那個讓人一看就覺得倒胃口的人。
程雄見那小姑娘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心裡非常的激動。覺得她定然是在牢房裡面關了一天,心裡害怕了。
“小妞別怕,哥哥現在就來救你了!”看向她的目光,更是充滿了一種。
傅清淺看到他的目光,心裡閃過了深深的惡心。不過臉上,卻是什麽表情都沒有。
聽到他自稱哥哥,傅清淺的目光裡面藏了一絲陰騭。想要當她的哥哥,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把小妞帶走!”雖然恨不得現在就做點什麽,不過程雄到底顧忌這牢房裡面還關著兩個人。
不能在這裡辦事,自然要趕緊把人帶走。程雄便立刻吩咐身後的人,去把牢門打開。
傅清淺看到擠進房門的兩人,臉上沒有一絲害怕和慌張。直到再次被假走,整個過程中都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程雄轉身離開的時候,看了那個背對著大家的人。目光裡面閃過一絲陰暗,到底不想因為他耽擱自己的好事。
很快牢房裡面又再次恢復了之前的寧靜,就如同沒有人來過一般。
而韓修遠隔壁那人也終於在沉默了這麽久之後,終於出聲了。“韓公子,是不是,”
恭敬裡面帶著一些擔心,還帶著變聲期的沙啞。
“無事。”
聽到這話,旁邊的人立刻又安靜下來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韓公子會如此的確定,但他卻知道韓公子料事如神的稱號。
既然他說沒事,那剛才那位小姑娘定然會沒事的。
傅清淺不知道牢房裡面居然還有人擔心她的安慰問題,不過她卻是半點都不擔心。
被兩人駕著送進了一間一看就是暴發戶的房間,傅清淺隻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這滿屋子的金銀給閃瞎了。
為了保護自己的眼睛,傅清淺選擇了閉著眼睛修養一下下。
程雄看到小美妞閉著眼害怕的縮在床上,心裡中那些險惡的因子全部都被激起來了。
立刻揮手讓房間裡面的人下去,臉上全是急不可耐的表情。
那兩人看到二當家的動作,趕緊從房間裡面出去。走得時候,還不忘將門帶上。
“又有一個女孩要被糟蹋了!”
剛關上門,一人就一臉可惜的搖頭。想到那女孩子看著還那麽小,眼裡就多了一絲痛苦。
旁邊的人聽到他的話,低笑了一聲。“怎麽?你心疼了啦?”
聽到這話,那人便閉了嘴什麽都沒有說。只是安靜的站在門外,眼裡卻全是擔憂和愧疚。
程雄一步一步往床邊走去,還故意放慢了動作好似怕驚嚇到了床上的小人一般。
只是他才走了一般,卻發現自己的腳好像黏在了地上一般。根本抬不起來,心裡一急。
想要喊外面人,可是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不明白自己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臉上全是著急和慌張。
傅清淺沒有聽到腳步聲了,便知道時機到了。才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對面慌張不安的人。
程雄看到她的動作,心裡更加慌了。他現在這個樣子,若是眼前的人想要殺自己更本是輕而易舉的。
越想,心裡就越害怕。額上,不自覺的冷汗直冒。
忽然見有些慶幸,自己還什麽都來不及做。那她還這麽小,應該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或許,她就不會要殺自己。只要她跑出去,自己就能得救了。
不能是說話,程雄隻覺得連商量的機會都沒有。
傅清淺坐在床邊,晃著腿看著對面的人。眼裡藏著諷刺和笑意,臉上卻是一臉的天真好奇。
“叔叔,你這是在做什麽?”
程雄聽到她的話,心裡立刻松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不然的話,他今天的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拚命的長大嘴巴,卻還是不能發出任何一點聲音。程雄也只能著急,自己連連動動不能動。
外面的人根本聽不到裡面的動靜。
傅清淺見他沒有回道自己,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叔叔你是啞巴嗎?”
那樣子,要多天真可愛就有多天真可愛!如何忽略她眼裡的那絲戲弄的話,會更加具有說服力。
程雄聽到她說自己是啞巴,心裡一陣窩火。拚命的搖頭,可是身體就像是被什麽控制了一般,連動一下都非常的困難。
只能苦苦的哀求,希望她能過來幫一下自己。
而坐在床邊的傅清淺,確實滿眼的喜悅。
“我知道了!”激動的從床邊站了起來,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叔叔是在和我玩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對吧!”
說完,臉上全是激動又自豪的表情。一副我猜中了,你快表揚我!
聽到她以為自己是在和她玩遊戲,程雄隻覺得一口老血梗在了喉嚨裡面。咽不下去,也噴不出來!
臉上直接變成了絳紅,卻因為在燈火的照映下根本看不出來。
“我以前也最喜歡玩這個遊戲了!”傅清淺以為自己才對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不過好久都沒有人陪我玩了,叔叔真好!”
說完還非常激動的跑到他跟前,一臉興奮的說道。“我也開陪叔叔玩遊戲,現在我也是木頭人了,不能說話也不能動,我們看誰堅持得久!”
一句話說話,傅清淺便真的閉上了嘴巴站在他前面像個木頭人一般。既不出聲,也沒有動作。
只是目光,卻是直直的射進他的眼睛裡面。
程雄怎麽也沒有料到居然會是這個情況,看著站在自己前面的人簡直恨不得讓想之前那些女孩那樣反抗!
可是她卻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居然以為自己在和她玩遊戲。
可是她若是不發出點動靜出來,外面的人怎麽會衝進來。
難道自己今天真的要在這裡面一直站著?想到這個可能性程雄就恨不得殺人!
這間事情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是誰乾的!否則他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
一想到穆平那老奸巨猾的狐狸,程雄眼裡立刻充滿了殺意。
只是感受到對面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程雄就不自不覺的被吸引了過去。就好像自己身處在一個漩渦當作,怎麽掙扎也出不來。漸漸的,程雄就失去了意識。
傅清淺看到對面慢慢閉上眼睛的人,才不急不緩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手指輕輕的那麽一推。對面那人,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惡心!”好像自己的手指碰到了什麽惡心的東西一般,傅清淺一臉嫌棄的拿出一張濕紙給自己的手消毒。
屋子裡面唯一的危險已經被解除了,傅清淺便打算撐著夜色去看看這個土匪窩到底是什麽情況。
還有那個被關在牢房裡面的美男子,傅清淺直覺這裡肯定不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土匪窩。
以那個美男子那安之若素的樣子,一看就不是被抓進來的。
肯定是因為這裡有什麽,才會自願進來的。
傅清淺從空間裡面拿出迷香,將自己的鼻子堵了起來。將迷香放到了門下,心裡默數了十個數。
一,二,三,,,十。
剛到十,便聽到外面咚咚的兩聲。知道他們已經倒下了,趕緊打開門。
她雖然只有十歲,但因為經常鍛煉力氣卻並不小。很快就將兩人拖到了房間裡面,這房間裡面的迷香足夠他們三人睡到明天早上了。那時候,自己也已經回來了。
傅清淺閃進空間裡面,換了一身緊身些的男裝。
她之前因為送二哥離開,身上穿的是女裝。現在要出去辦事情,自然就不太方便了。
傅清淺自然沒有那傳說中的什麽隱蔽術,但因為有空間。一發現有人,她就躲了進去。
再加上這裡的並沒有幾個守夜的人,倒是讓傅清淺轉了一圈都沒有被發現。
事實也確實如傅清淺所想,這裡並不是一個土匪窩那麽簡單。
她查看了一圈, 發現這山裡應該住了三百號人左右。因為這山寨裡面的的房屋和碗筷等,都是三四百號人的量。
但實際上在的人,現在卻只有一百多號人。也就是說,還有兩百人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們都是土匪,也就是說大多人肯定都是無家可歸或者是有家不歸的人。而且那麽兩百號人,也不可能一起回家。
若說他們是出去辦事,傅清淺也覺得不像。因為從房間的痕跡來看,並不像是離開了的樣子。
而且她還發現這山寨旁邊的路,並不像一般的小路一般。反而更像是時常有押貨的車進過一般,車轍比較的深。而且押運的貨物,一看就是有些重量的。
看那條路的通向,是這山的後面。那就是說,在這山後面的山中肯定是藏著什麽事情。
而那兩百人,應該就在後邊做著什麽不能見人的秘密的事情。不過因為她還有正事要辦,傅清淺便放棄了現在去查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