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華箏果然帶著郭靖來到懸崖下見白凡。 “大叔,你找我有什麽事嗎?”郭靖看著白凡愣頭愣腦地說道。
白凡在大漠中呆得久了,也是不修邊幅,頭髮散亂,滿面胡茬,再次被郭靖叫做大叔,他心中也不甚介意,但郭靖和華箏不同從丘處機那裡算起不能亂了輩分,因此正言說道:“我可不是你大叔,從你七個師父那裡算起咱們是同輩,你要是願意以後叫我白師兄即可。”
郭靖卻想不明白,兩人又不是同門,為什麽要叫他師兄,又不好說明,因此悶在那裡不做聲。
白凡見狀歎道:“名字隻是一個稱呼罷了,你願意叫什麽便叫什麽吧。”旋即兩手分別抓住他和華箏,突然拔地而起,腳尖在懸崖上連點,在二人的驚呼中衝到了懸崖上。
二人感覺剛剛放佛騰雲駕霧一般,這下腳踏實地,才同時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氣,華箏少女心性馬上就轉移了注意力拉著白凡的手臂說道:“師父,你剛剛好厲害是怎麽飛上來的,教我好不好。”
白凡卻在暗中觀察郭靖,見他一幅明明很想學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心中便有了數,說道:“華箏,輕功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學得會的,我先教你劍法吧,只需勤練三五月便能立竿見影,對付一般的蟊賊不在話下。”
華箏眼睛一亮卻說道:“學劍法要多久能打敗郭靖?”
白凡看了郭靖一眼笑道:“照他現在這個樣子練下去,我只需教你一年半載就能打敗他了。”
郭靖心中頓時極感委屈,他平日練功練不好總被六個師父責罵,現在聽到這個武功極高的大叔也這麽說,登時覺得自己實在太不爭氣,練了十幾年的武功連別人一年半載都比不上,落寞之情寫在臉上。
華箏畢竟喜歡郭靖,見他這樣心中也難過,於是說道:“那定是他那六個師父不會教的緣故,不如師父你連我和郭靖一起教了吧。”
郭靖登時希冀地看著白凡。
白凡眯著眼睛道:“教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們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華箏歡喜道:“師父你快說。”
白凡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不是你們的師父,你們也不是我的徒弟,以後不準再喊師父,尤其是郭靖。”
“好,我們答應你了,大叔。”華箏連忙應承下來,連帶著郭靖本來想說的話也堵在了嘴裡。
白凡又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二,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在教你們武功,你們也不準在人前顯露出我教你們的功夫,特別是不能讓郭靖的六個師父知道。”
華箏苦著臉道:“不能在別人面前顯擺,我還練武幹嘛。”
白凡並不是不讓她顯擺,隻是暫時不想讓江南七怪知道,於是改口道:“那咱們定個約定,三年之內你們不準在人前顯露,三年之後隨便你們。”見華箏猶自嘟著嘴巴不樂意的樣子,白凡正色道:“你要知道練武非一朝一夕的事,三年之後你也才能略有小成,到時候再顯擺不遲,不然學藝不精被人反過來教訓一頓,豈不是反而丟人現眼?”
華箏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這才點頭答應。
於是白凡分開教兩人,先把郭靖拉倒一邊教他全真教的內功心法,也不告訴他實情怕他說漏嘴,隻告訴他是呼吸、打坐、行路、睡覺的方法,不管他一肚子疑問,隻讓他照做便是。
等郭靖橫臥在冰冷的大石上,按照全真心法的呼吸運氣之法睡著後,
才到另一邊去教華箏。 這邊白凡卻沒那麽用心教了,隻教她一些粗淺的內功和劍法,指點一番後,讓她自己去練,至於能練到什麽程度,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如此第二日東方微明的時候先叫醒郭靖,讓他以後每天晚上都過來,不要跟任何人說包括華箏,郭靖雖心中感到納悶,但還是依言答應了。
隨後叫醒華箏,卻跟她說讓她自己在家照著練就可以了,有不懂的可以過來問他,但隻能太陽下山前一個時辰。
如此春去冬來一年過去,白凡除了教郭靖內功外,就隻教了他一招一氣化三清,其余招式半點沒教,本來這招一氣化三清他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教的,但郭靖自見他練劍時施展過一次後,驚歎得不行,於是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地照著練,白凡見他練得亂七八糟的實在看不過眼便教了他,但囑咐他除非生死關頭決不許在人前顯露這一招。
白凡雖極少教郭靖外功招式,他平日練武時卻變得身輕足健,上下懸崖已然不需要白凡再幫忙,他自己就可以借著匕首上下。以前施展不到位的招式現在都是信手拈來,過手時自然而然地就會用上巧勁,江南七怪雖納悶,但不知道原因,隻當幼時勤學苦練,基礎打得好,他長大之後自然而然地就開竅了,個個心中歡喜。
白凡晚上教他練功,自以為梅超風仍在蒙古因此白天四處遊蕩尋找梅超風的蹤跡,九陰真經下卷他並非非要不可,在他心裡單純的武功招式遠沒有內功心法重要,憑借九陰真經上卷的內功加上全真劍法已經足夠他行走江湖。華山論劍想要奪魁,突破口也在內功上,而非什麽奇招妙手,到了四絕那個層次,一法通萬法通,什麽招式沒見過,比的還是功力的深厚。
但追查了這麽久,花了這麽多精力總不能半途而廢,這事已經成了他心中的一個執念,而且回到本源世界後,他有自己的計劃,到時候九陰真經的下卷就有了用武之地,畢竟在內功沒有達到一定境界之前,招式精妙與否仍是決定輸贏生死的一個重要因素。
其後又過了大半年,梅超風仍舊毫無痕跡,這時郭靖已有了正宗的玄門內功根基,但自己卻不知道,平日裡糊裡糊塗的倒也沒人發現。
白凡心中暗忖,梅超風反正會出現在郭靖附近,因此最近他也不出去找她了,自己守著郭靖,坐等她上門。
這日-他在崖山打坐練功,草原上的幾年時間他九陰真經內功進展不快但也不慢,已然穩步修煉到了第三層將近圓滿,只需繼續花時間打磨,便可進入第四層。
這時華箏攀著繩索爬上來氣呼呼地說道:“大叔,你偏心。”
白凡睜開眼睛明知故問地說道:“這話怎麽說?”
華箏做到他身邊的大石上道:“大叔你當時說我隻要練一年半載就打得過郭靖,可是現在我在他手下十招都撐不了,定是你教他的武功要比教我的好,不然你怎麽每次都分開教我們。”
兩年過去,華箏變得更加青春靚麗,一股少女的體香自然散發,白凡心如止水,自知對方說得沒錯,但也不好說得太直白,因此歎氣道:“華箏,我先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華箏愣了愣道:“和你教我武功有關系嗎?”
白凡點了點頭道:“有很大關系。”
華箏道:“那你說吧。”
“在金國還是白山黑水中的一個小部落時,遼國就已經雄踞黃河以北與宋國對峙,後來遼國自身腐敗衰弱,金人乘勢而起,並與宋國約定一同攻打遼國,滅了遼國之後,兩國一起瓜分遼國的疆土。”
華箏插嘴道:“這個我知道,金國滅了遼國,自己做了北方的霸主,然後撕毀盟約攻打宋國。”
白凡心道,你不知道的是你們蒙古後面也和宋國約定滅金,共分其土,但同樣轉頭就開始攻打宋國,宋國白白做了兩回傻子,這時的少女當然不會想到日後她的父兄會建立一番怎樣的輝煌偉業。
弱肉強食,亙古至理,白凡歎了口氣道:“華箏,你有沒有想過,將來你們蒙古一樣會滅金攻宋?”
華箏以為他說著玩,嬉笑道:“那我不是要和大叔打架啦。”
白凡搖了搖頭道:“不只是我, 還有郭靖,他也是宋人。”
華箏臉色驟然一白道:“不會的,我爹爹不會這麽做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她自己也沒有把握。
白凡這時站起來看著南邊說道:“這下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教你高明的武功了吧?”
“因為我是蒙人?”
白凡點了點頭道:“沒錯,準確的說是因為你不是漢人,漢人有句古話,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對你來說練武隻為了好玩,但流傳出去,卻會讓我漢人多出無數的冤魂。”
華箏這時怒哼道:“我才不信你呢,我現在就要爹爹答應我以後不去攻打宋國。”
白凡任她下山,過了不久自己也下了懸崖,郭靖這幾日會跟江南七怪去其他地方不會上來練功,所以他自己也沒必要呆在上面。
過了五日,和郭靖約定的時間到了,白凡再次來到崖頂,卻見上面陡然多了幾堆死人骷髏頭骨,頓時驚喜交加,找了這麽久,梅超風終究還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走過去拿起一個,仔細摸了一遍,心中暗道梅超風的指力的確可怕,如果硬拚著實棘手,但想到她雙眼已瞎,便心中大定。
乘著時辰尚早天還沒黑,白凡小心在崖頂搜了一遍沒有發現梅超風的蹤跡,料定她有事外出晚上必定會回來,因此轉身下山在路上截住郭靖讓他今晚先回去,不必去崖頂練功之後,自己一人一劍飄然回到山崖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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