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瀾這樣想著,語氣自然不善起來,對著周不疑問道:“衝兒派元直今日到此,就是為了告訴老身這些?”
周不疑聽出卞瀾語氣中的不善,於是趕緊說道:“夫人切莫想多了,元直前來此處絕無此意,只是元直知曉夫人的心意,特來送夫人一個大禮!”
卞瀾聽到周不疑這樣說,不禁好奇起來:“哦?我有什麽心意?”
“夫人喜愛五公子曹植,欲丞相傳位於五公子,在下特來相助丞相!”周不疑淡淡的說道。
“哈哈!”卞氏聽到周不疑的話,隨即大笑起來,良久這才說道:“周元直,真是可笑,諸位孩兒都是我自己的孩子,哪個孩子繼承世子之位,我都是主母,這又有何乾!”
“別的夫人所生的子嗣和夫人自己所生的子嗣難道也是一樣的?”周不疑不管卞氏如何說,只是回了這樣一句直至人心的話。
卞瀾瞧著周不疑堅定的眼神,隨即說道:“就算我心中偏心自己的子嗣,丕兒、彰兒、植兒哪一個不是我自己的孩兒,誰來繼任世子之位又有何妨。”
周不疑淡淡的說道:“在下也不同夫人爭辯,夫人的心意只有夫人自己知曉!在下隻想告訴夫人,如今夏侯府上突逢大變,如此一來夏侯元讓必然和衝公子勢成水火,依著夏侯元讓的性子,定然不希望看到衝公子將來繼承大位,定然會從其他公子中選擇一人進行投靠,據在下所知,丕公子似有所動!”
卞瀾不管周不疑到底打的是什麽心思,不過他說的這番話倒是不假,如今的確是諸公子拉攏夏侯惇的好時機,卞瀾趕緊問道:“無論哪家公子拉攏了夏侯元讓恐怕都對衝兒不利吧?”
周不疑趕緊淡淡的說道:“夫人所言極是,不過我家公子不願輕易攀附任何一人,也不願為了權貴而枉顧軍紀!這才會怒斬夏侯桁,在下只是為我家公子擔憂,這才求夫人助植公子一臂之力,拉攏夏侯將軍!”
卞瀾聽著周不疑的話,淡淡的問道:“哦,元直,你且說說,我為何要助植兒拉攏夏侯元讓。如你所說,丕兒想要拉攏夏侯元讓,你須知丕兒也要,植兒也罷都是我的孩兒,我這個為人母親的,如何能只顧著其中一人?”
周不疑不管卞氏如何說,只是自顧自的說道:“做與不做在夫人,而說與不說則在元直。元直竊以為丕公子一直安排人窺探少年軍,譬如此次就是丕公子挑唆夏侯桁去尋衝公子的晦氣,這才有了後頭的事情,依著丕公子的性情,若是將來得繼大位,不管是衝公子、彰公子還是植公子也好,恐怕都難逃厄運。”
卞氏聽著周不疑的話,心中頗為震驚,雖然內心之中極為擔憂周不疑的預言,但是嘴上還是強硬的說道:“周元直,你休要胡言挑唆汙蔑我丕兒,若是膽敢再如此說道,修怪我命人將你棍棒敲打出去!”
周不疑聽到卞氏雖然說出這番殺氣騰騰的話,但是並未有任何實質的舉動,料想卞氏定然心中也是起了這種盤算,於是繼續說道:“夫人恕罪,既然夫人不願承認便也罷了,元直換種說法,植公子宅心仁厚,親近兄長,孝順雙親,若是最終植公子得繼大位,自然會個諸位公子一個妥善的處置,而若是換了丕公子,則猶未可知!既然在下想要說的話,已經說到,還望夫人斟酌。”
說罷周不疑便轉身告辭,卞氏也不阻著周不疑,只是對一旁的繡兒說道:“繡兒,你且去打探清楚,丕兒這段時間在乾些什麽,
還有告訴卞成,讓他派人盯著夏侯元讓府上,若是夏侯元讓回來了,或者有何人想著去夏侯府上,你定要回來仔細說與我聽。” 繡兒接著了卞氏的吩咐,便趕緊下去。繡兒這段時間已經盡量避免出門了,但是今日想著卞氏的吩咐,再則自己的胭脂水粉已經用盡了,不妨趁著卞成出去采買之際,一同藏匿於車中,等到了胭脂水粉鋪子,便一頭鑽進水粉鋪子,等到買好之後等候卞成采買妥當之後,再來接自己回去,若此倒是便宜,也能避開夜司馬。
於是繡兒便跟卞伯說好,一同隨著馬車便離開了相府, 待到趕到常去額一家脂粉鋪子,繡兒便趕緊下車說道:“卞伯,勞你費心了,我細細在這裡挑選,你忙好回頭再來接我一同回去相府!”
卞伯笑盈盈的說道:“繡兒姑娘,瞧你說的。不過舉手之勞,你細細挑選著,記得幫我挑選一份,我回去哄哄我家閨女,多少銀錢我回頭再給你。”
“卞伯,瞧你說的,一點銀錢而已,就算我買了送給翎兒妹子又如何?你就放心先走吧。”繡兒歡快的和卞伯說著話,這便轉身進入到脂粉鋪子中。
自從那日受辱以來繡兒一直膽戰心驚,生怕出了相府被夜司空尋到自己,因此一直呆在相府不敢出來,今日好容易尋了空來挑選脂粉,自是欣喜異常。繡兒剛進脂粉鋪子中,便有一個小夥計上來招呼道:“這位姑娘可有使慣了的胭脂水粉?”
繡兒趕緊回道:“哦,倒是有些使得慣了的胭脂水粉,不過我這人喜歡新鮮,有沒有什麽新到的胭脂水粉?”
這一頭繡兒正和小夥計說這話,掌櫃的便聽到後院的小夥計來到自己身邊,貼著自己的耳朵細細的說著一番話,只見掌櫃點了點頭,隨後也小心的在夥計耳旁小聲附上幾句,便招呼夥計先回後院去了。
這時候掌櫃瞅向繡兒所在的方向,緩步走了上去,對著繡兒姑娘說道:“這位姑娘,可是要買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我這裡剛好到了一批上好的水粉,只是這價格稍微貴了一些,姑娘不若去看看,若是府上的夫人瞧得上,我倒是願意免費贈一些給姑娘使使,不知道姑娘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