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聽著許亮說道這番話,厲聲怒喝道:“大膽!此人竟敢如此侮辱丞相大人!蓉娘,你們明月樓還有規矩沒有?”
蓉娘聽著曹衝的話,也覺得這許亮所說的話的確是過份了,這便趕緊對著一旁的大漢小聲言語了幾聲,一旁的大漢點了點頭,左右招呼一聲這便從四周湧出七八個名壯漢,那領頭的大漢對這許亮抱拳說道:“許公子,你今日衝撞了貴人,若是有人故意將你膽敢在此處辱罵丞相之事泄露出去,恐許公子會禍及家人。”
許亮剛剛聽著曹衝這般說,一時情急之下口不擇言,這便說錯了話,許亮此刻心中正懊悔著,隨即說道:“蓉娘姑娘,我乃是一時之間口不擇言,絕不敢有辱罵丞相之意!都是樓上這個小子冒充相府公子,我一時氣結之下這才出言相譏!若是今日明月樓將我一人趕出去,豈不是有失妥當?”
“就是,許公子乃是看不過樓上這少年如此蠻不講理,替在下主持了公道罷了!你明月樓處事也需得公允才是!何況,我乃是正兒八經的相府親眷!”那郭姓公子這便趕緊上前維護許亮。
“哦?你說你是相府親眷,若是你能說個確實的出處出來,我便幫著向蓉娘求情,今晚的事情便當饒過了這個許亮罷了。”曹衝聽著這個郭姓公子說自己是相府親眷,不由的好奇起來。
那郭姓青年還沒開口,這許亮便等不及顯擺似的說道:“我兄弟郭雲字德才,乃是丞相寵妾的環夫人的本家侄兒!”
曹衝聽到許亮這般說,不由的一愣神,我母親何時姓郭了?反倒是一旁的周不疑對著曹衝說道:“公子,是在下大意了。這環夫人以前被彭城郭景圖給收養了,這郭景圖另有一養子名郭峰,在下隻知曉這郭峰二十余歲便逝世了,今日冒出來這個叫郭雲有可能便是這郭峰的子嗣。”
曹衝聽著周不疑的這般說,便站在二樓的扶欄處對著樓下的郭雲施禮道:“德才兄,敢問令尊的名諱是否為郭峰?”
郭雲聽到二樓這個人竟是一口就將自己父親的名諱說了出來,這便趕緊說道:“你怎麽知曉我父親的名諱?”
曹衝聽到這郭雲這般說,便猜想這郭雲極有可能是母親養兄長的兒子,按輩分自己說不得要稱呼一聲表兄。雖然想著這許亮趨炎附勢狐假虎威著實可惡,不過想著留給郭雲幾分面子,倒是方便日後好相見,這便拱手說道:“德才兄,剛剛這許亮口不擇言之事,我就不計較了。這盈月我既已瞧中,你不若在余下的一十二人之中挑選一個,這錢曹某出了,算是曹某對你的敬意……”
郭雲聽著樓上這青年自稱為曹某,心中猜測莫不是樓上之人也是相府的親眷,說不得真的是相府公子,見自己初來乍到可不能給自己姑母惹禍,這便趕緊恭敬回禮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曹公子現在瞧中了這盈月姑娘,在下也不好壞了這明月樓的規矩,在下敢請公子的名諱。”
曹衝聽著郭雲竟是打探起自己的身份起來,這便趕緊說道:“你既已來了許昌,說不得我們不久就會相見,倒那是你自會知曉我乃是何人,今日既然同在這明月樓,不妨隻談風月,不論其他。”
說罷曹衝便轉身從扶欄旁離去,回到雅間自己的座位上,周不疑低聲對曹衝說道:“公子,剛剛你在扶欄的時候,在下瞧著一樓一個身影,匆匆離去。若是在下沒瞧錯的話,應該是夏侯元讓家的老二夏侯楙。在下覺得事有蹊蹺,今日公子不若先回相府去吧?若是公子瞧中了這盈月姑娘,讓明月樓的人送到相府便是。”
曹衝聽著周不疑的話不以為意,大笑一聲的說道:“夏侯楙這小子出了名的貪財好色,只是沒想到這剛死了祖母、兄弟,這小子都還敢來這明月樓尋花問柳,若是今後瞧著這夏侯家的人便起疑心,豈不是什麽事情都做不成了?我料想這夏侯家也沒膽量派人來這明月樓行刺。”
周不疑聽著曹衝這般說也不勉強,只是偏過頭對著一旁的周帆囑咐起來,這周帆聽著周不疑的囑咐,便趕緊轉身下樓。曹衝瞧著周不疑這番做派,知曉這周不疑定是心中有別的計較,也不追問,這便端起杯中酒敬起周不疑。
周不疑和曹衝隨意的飲了一杯酒,便瞧見蓉娘將盈月帶了過來,蓉娘瞧著曹衝笑盈盈的說道:“衝公子,這盈月姑娘我便給你帶來了,你可以憐惜人盈月姑娘!”
蓉娘瞧了眼盈月,便趕緊說道:“盈月, 你眼前的這位公子,是真真正正的貴人,你若是能討得這位公子的喜歡,不說從此以後不用再去應承別的什麽人,便是離開此處也是不是難處……”
蓉娘的話說的盈月心中一陣激蕩,自從父親犯事被殺,家中所有女眷都被充為官奴婢,進入這明月樓。盈月便知曉自己此生再無別的可能,若非自己生的秀美被這蓉娘瞧中,這才被蓉娘帶著訓練一番,這才拖到今日才要首次接客。
原來這明月樓是專門收容官奴婢的地方,說白了就是古代官營的妓院,像是長相好懂得撫琴、跳舞的犯官家眷,又是處子之身的才有機會參加這所謂的競價,若是被達官貴人瞧上,成為某個達官貴人的禁臠,至少不必“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若是運氣好,遇上的是個真正有大能耐的貴人,說不得有機會打通關節,將自己贖買出去,成為侍妾。
因此這盈月今日本就是抱著極大的希望,可以有達官貴人能瞧上自己,當蓉娘說自己被人瞧上了不必競價的時候,盈月的心中就忐忑不已,待到後來這曹公子和郭公子相爭自己的時候,盈月便能隱隱察覺這位曹公子說不得便是一位真正的貴人,此刻聽到蓉娘這般說,盈月便知曉,若想逃離這牢籠,今夜便是唯一額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