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陳年往事
“哪有那回事?”蔣老太太聽了激動得站了起來，但她心裡是有幾分心虛的，他們蔣家從凌家得到的東西確實不少，以往她只顧著得意去了，沒有想那麽多。
“可不是麽，兒媳為了這事啊，還上前理論過，可是不敵人家嘴多，唉！”哪裡沒有那事，這麽多年了只見凌家出蔣家收，可沒有人瞧見蔣家出凌家收的。
就合婆婆厚著臉皮問著凌大力借了四十兩銀子買田這事，村裡人都快把他們蔣家人給鄙視死了，那可是凌家兒子兩年的軍響，戰場拿命拚的血汗錢，這個銀子只怕二叔一家還沒有還清吧。
“是哪些人?”蔣老太太咬牙切齒似有找那些人算帳的意思。
“還不是村裡那些大嘴巴，能是哪些人，小妹這次是真的說錯話了，他是大力家的嫡親大嫂，一言一行人家都看著呢，唉！”蔣家以前多窮，就因為公爹救了凌大力一次，為此硬是把命不好的小姑子認了凌家老爺子為乾親，做了凌大力的乾妹妹。
而蔣家又依著凌家慢慢過上了好日子，這要是心存感恩的人家早收手自己發展自己的了。
可婆婆和二叔像是把凌家當成供給站，打算著一直取下去的意思。
“嗤！蔣玉蘭現在還做著貴夫人的美夢呢！現在郭家快要發跡了，怕就怕郭家那寵姑娘的性子這次惱上了小妹，眼看要當大奶奶的命被她三言兩語給弄飛了。”蔣仲明為了這事也不爽極了。
現在走到哪裡，那些村鄰都要擠兌兩句，這還不是他那個小妹給害的，這一次他難得和自己的大哥站在同一處。
“仲明，你怎麽說話的?為娘剛教訓了你大哥要護著扶持自己的弟弟，這會子你又來擠兌你妹妹了，真是混帳！”蔣老太太高幾一拍，不悅地看著自己疼愛的小兒子。
“我就是這麽說話的，娘，我這個家一直是您在管著，您讓她回來住多久我沒有意見，但是，你看看她嫌棄屋裡髒，嫌棄家裡做菜不好吃，嫌棄我三個孫子吵，嫌棄這嫌棄那的，她當我這裡是高級客棧呢?”對於回娘家的這個小妹，蔣仲明是一肚子不快，自打回來那天起就開始作，他娘子兒子孫子在他耳邊怨聲載道，弄得他煩不勝煩。
“！”蔣老太太一時怔住，蔣伯明夫妻坐在一旁淡淡地聽著，蔣喬真煩躁地摸了把臉，顯然心裡也不待見他小姑。
“行啊，你嫌棄屋子髒你自己收拾一個模樣給我們看看學一學啊，覺得菜不好吃，你做一頓給我們借鑒一下啊，連孩子們外婆送給他們的零嘴她都搶來吃，孩子們能不哭鬧嗎?可蔣玉蘭呢，屋子住著，飯吃著，還問她嫂子要零嘴吃，這身段呢高高的端著，當她是誰呢，難怪親家郭嬸子看不慣她，把她往娘家趕。”
“仲明，她是你親妹妹！”
“她要不是我妹妹，我會容忍孫子給她打罵?要換了別人，我早收拾她了。”
“她只是管教管教小孩子。”
“伯超他們幾個的老子老娘爺奶都還在呢，用得著一個外嫁女調教?她倒是教了一個好閨女的出來，郭家那二閨女可不就是她教養的麽，看看現在可出名了，整個一個懶婦，蠻婦，不孝婆母，不敬公爹，不伺候她男人，她蔣玉蘭是一樣一樣的，不愧是一對真母女。”蔣仲明對這個小妹的譏諷是不加掩飾的，為了她，過節前家裡白白損失了幾十斤好肉，那可是雞鴨野味啊！多好的肉！怎麽也值上一兩銀銀子吧。
“好了，不說了，你們妹妹我會管的。”
“我就擔心您老啊管不住，將來我們家會出一個被休棄的婦人，到時候您老人家一輩子名聲就被她給糟蹋了。”
“那家不至於吧?”蔣老太太心裡一緊。
想到那天趕集時遇到郭老太太，她上前打招呼，對方不冷不熱的。
她問了玉蘭的事，郭老太太也不瞞她，直說玉蘭缺教養，她這個當婆婆的調教不好，隻得回娘家請老姐妹親自調教。
第二天，女婿郭大根便拉了夠玉蘭吃兩個月的糧食過來，還有肉蛋等物，並給了她二兩銀子，說是請她調教的束用。
這讓她接也不是，不接又肉疼，最後郭大根塞給了她的二兒子，然後給他行了禮問便沉著臉離開了，連見一面玉蘭的意思都沒有。
當時她沒在意，哪有夫妻不吵架的，過一段時日就好了，但那天凌家二房小女兒說的酒話讓她心肝直跳，如果玉蘭真幹了挑唆大力家的事，那麽郭老太太和女婿是不會輕易饒了玉蘭的。
郭家人寵閨女，寵妹妹是出了名的，那不是表面上的寵愛做給人看的，而是實打實的寵，
聽說當初大力家的在娘家時的地位比她大哥還要高，但是呢她女婿非常不生氣，還整天樂呵呵的。
蔣仲明看自己的大哥和大嫂乘老娘發呆時輕聲離開，賊猾的雙眼轉了轉說道:“大哥，大嫂，這個妹妹可不是我一個的， 你們也接過去招待幾天唄。”
“二弟，不是我們不願意，而是小姑她自己發過誓，說是再踏進我們家的門，她就出門被牛車撞死，走路掉進河裡淹死，雖然她不待見我們做大哥大嫂的，但我們不得不顧忌她的命不是?”蔣尤氏似笑非笑地看著小叔子。
“呃！這又是哪一出?”他怎麽不知道?蔣仲明來興致，為什麽蔣玉蘭不對著二房也發一個誓啊。
在蔣老太太也看過來時，蔣尤氏知道不說一個所以然是不行的了。“還是小姑沒嫁的時候的事了，那個時候她一心想嫁到鎮上或者縣城裡當大奶奶，私底下到處打聽門路，琢磨法子和那些大少爺見面的機會，終於有一天她盯上了一家的大少爺，兩個也見上面了。”
“！”還有這事，他們怎麽不知道?
“小姑心知婆婆是不會如她願的，所以前來求了我，我沒有當場答應她，而是托人去打聽那程家少爺，結果這一打聽還打聽出不少事來，那程家大少爺本就成了親的，嶽家來頭還不少，那程大少奶奶嫁人七年連生四個男娃，在程家地位是穩當當的，而那程大少爺對他娘子也很尊重，身邊連一個通房也沒有，我覺得小姑的想法不成，便和小姑說了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勸她不要想了，免得出了啥事壞了她自己的名聲。”
“！”做得對極，屋裡的三人直點頭，這村裡的女子名聲要是壞了，就是不被族裡沉了塘，那也嫁不了好人家，只是有能力的鰥夫都不會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