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大梅徐氏趕人
“這東西生下來也算不得一個,一個卑賤的庶子罷了,其母還是害得正妻失了嫡子的罪婦,你當他生下來有好的?家裡家外能容他?”大梅徐氏看著長子眼裡有點失望,難怪若蘭對他越來越寒心。
“……”想起那成形的孩子,梅大郎眼裡閃著痛意,都怪他沒有處理好,也怪這個鍾氏不安分,“大奶奶罰你跪著,你就好好的跪著,還有十個嘴把子,一個也不能少!”
梅大郎說完甩袖而去,留給鍾氏冷漠的背影,鍾氏心裡憤恨,也隻得自己打了自己十巴掌。
小徐氏那孩子真的不能怪她,她是真的不知道啊,當時她只是去求小徐氏可憐她,給她一個名分而已。
誰知那小徐氏這麽剛烈,上前要打她,她為了肚子裡的孩子才不得已推了小徐氏,怎麽就沒人相信呢。
“滋味如何?”大梅徐氏陰晴不定的看著跪在屋簷下的鍾氏,只怕是為了博得兒子的心疼,所以故意跪在硬石頭上的吧,她也太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了。
雖然爬上床是成功了,但男人心裡是怎麽想的?肯定也會認為你這樣的女子不知檢點吧,心裡也瞧不起你這樣的女人吧,只是一時貪你的顏色罷了。
你還真以為可以憑借兒子上位?
“……”鍾巧兒知道自家姑姑的事不能善了,還連帶著自己也被當家主母記恨厭棄了。
都是爹娘他們太心急了,見她雖然進了前院,卻處處矮小徐氏幾頭,所以打起了姑姑的主意,如果姑姑能拿住當家的梅大永的心,從旁說兩句,那麽她也好過一點。
起初她是不同意的,因為她相信自己的能力,梅大郎是極喜歡她身子的,只是某一天,小徐氏一句哪有懷孕了還伺候男人的,又不是妓女,又問梅大郎是不是一個離了女人就不行的賤種?
自那天后,梅大郎就再也沒找過她,哪怕她說肚子不舒服,也隻來了大夫,沒見著大郎的身影,所以她也心急了,便同意了為小姑謀劃梅家當家的一事。
該死,那事做得很隱密的,怎麽就被發現了呢?鍾巧兒低著頭一臉的懊惱和後悔,現在這個局面,她的日子更難過了。
大梅徐氏陰測測地看了鍾巧兒一眼,隻待你生下孩子,等著你的便是一床草席一個深坑,你死了,若蘭的氣也消了,等過兩年再將孩子記在若蘭名下,你鍾巧兒害得若蘭失了一個兒子,那麽就用你兒子陪!
還有這賤人的姑母,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真是不知死活!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上梁不正下梁歪,難怪鍾巧兒小小年紀就懂得勾引男人,原來是她那被男人休了姑母教的。
大梅徐氏帶著火氣回了自己屋子,裡間外間都沒找到她男人梅大永,氣得她摔了桌上的杯子,叫了幾個壯實的男長工和有力氣的婆子去了後院。
梅家分三院,前院住著梅老太太,當家的夫妻和大房夫妻,中院住著二房,三房和四房夫妻,隔了一個花園才後院,這裡是供一些進梅家做工的人住的。
“喲,是親家過來啦,真是稀客,您快請進。”鍾巧兒的娘親鍾劉氏柳腰出來,笑得跟花似的,他們家的女兒懷了梅大郎的種,是後院裡頭一份的了。
自女兒被梅家請到中院住之後,院裡巴結他們家的人不少,個個在她跟前說著好話,隻圖有事可做。
“呸!誰是你親家!偷生子的娘親是我的親,真是天大笑話!”大梅徐氏對著鍾劉氏就是一口痰,年紀大把了還戴紅花,搖屁股柳小腰的,真不是一個好貨。
“呃!親家,你這是幹啥?”鍾劉氏得意的笑容頓在臉上,錯愕地看著來人。
“啪!”大梅徐氏揚手就是巴掌,“就你這樣的,想做我梅家的親家,八輩子做夢吧你,趕緊的收拾自己的東西滾蛋。”
“你、你說什麽?”鍾劉氏一時傻眼,好日沒過兩個月呢,居然要他們搬走,這可不行!
“我要你們鍾家一家子滾蛋!”大梅徐氏陰狠地瞪著鍾家人一字一頓。
“憑什麽?”鍾劉氏硬著脖子,一臉不服氣。
“憑你家小的偷人,大的勾人,都不是好東西!給你們半個時辰,你們要是自己不動,我就叫人幫你們收拾!”大梅徐氏輕蔑地看著不氣的鍾劉氏,什麽玩意這事,以為她女兒揣了梅家的鍾就高人一等了?也不看是怎麽揣上的,下作的一家玩意。
“親家,這是出啥事了?”見事不對,鍾家當家的鍾大柱趕緊上前一臉的討好。
“誰是你親家?我梅家有對你家下聘?嗤!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梅大妹子,你這樣不太好吧?”鍾大柱看到大夥幸災樂禍看好戲的眼神,他臉上一時掛不住,也沉了臉,覺得大梅徐氏太過分。
“誰是你妹子!”大梅徐氏滿臉的譏諷,雙手環胸。
“你不是我家娘子的遠房親戚?這點,我沒說錯吧?這樣鬧起來,不是讓外人看我們兩家的笑話嗎?”如果不是這個關系,他們鍾家也進不了梅家做事。
“我當你們是親戚,給你們方便,你們倒好,一大窩子都不安好心,個個算計我,現在來跟我論親戚,我呸!”大梅徐氏看到鍾家人的嘴臉,心裡作嘔,當初怎麽就讓他們進門呢?
真是一時心軟釀成大禍,成形長子嫡孫沒有了,親侄女恨上她了,處處跟她作對,還奪了家裡一大半的管家權。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現在巧兒是你大郎的妻,我們怎麽會算計你?”
“我呸!那賤人也配當我家長子的妻?你們白日做夢沒醒是吧?她那是無媒苟合,未婚先孕,抓她沉塘都不為過!還我兒子的妻呢,連最低賤的通房丫頭都比她地位高!”
“!”鍾家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時傻了眼,他們以為自家的姑娘到了前院,就是梅家大郎的娘子了,沒想還有這麽多事。
“你們知道什麽是通房丫頭麽?就是啊,白天當使喚丫頭,晚上主母不便時,伺候男人睡的,晨起還要跪接一碗避子湯,連生孩子都沒有資格的賤婢,和紅樓的姑娘差不多,只不過乾淨伺候一個男人而已!”大梅徐氏咬著牙發泄著自己心中的鬱悶,這兩三個月,她是一天也沒安生過。
自己娘家遠房親戚算計了她自己的兒子,兒媳婦又是自己的親侄女,娘家徐家和鍾家是遠親,家裡家外多的是人取笑她,撈她肝肺。
她那老妖精似的婆婆也不安分,老是陰陽怪氣的損她,時不時地戳她心窩,說什麽就因為她不孝順婆母,沒聽她的話,所以長子這一房才沒有孩子。
今天又給她來一劑猛的,居然有人瞄準了她男人!
真是豈有此理,老虎不發威,便是病貓麽?大梅徐氏滿眼的冰寒。
“身分我們佔且不論,現在巧兒懷子大房的孩子呢!”這孩子一生,是大房獨一的,鍾兒的身分能低到哪兒去?
“一個賤種罷了,你當我梅家稀罕?你們家寶貝,大可帶走。”
“你怎麽能如此無情,這個時辰把我們趕走?我們也回不到家啊!天啦!都是親戚,怎的——”鍾劉氏收到自家男人的眼色,就地一滾,開始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