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頭一次操持

　　涼亭裡的西瓜事件之後，凌兆辰對小妹凌芳關注了起來，找了個機會深談了一次，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後來凌芳給顏小七認了錯，道了歉，還說了以後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請她這個大嫂多提點，顏小七看她態度良好，不像是作假，也就受了，至於是不是真的改過，還要看以後表現。

　　經此一事凌芳變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老是怎唬怎唬的，說話也不過腦子，在家裡的時候也多了一些，學起茶飯來也用功多了，自己的衣服也洗得有模有樣的了，偶爾還跟著她二嫂蔡杏花學針錢，雖然拿不出手，但至少會縫補了，這已經就很不錯了。

　　小叔凌兆瑞卻因為在涼亭裡被二哥嘲諷，被老爹訓罵，心有不爽，看著顏小七沒有好顏色，顏小七也不在乎，自己又不是白花花的銀子和黃燦燦的金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不知道凌兆辰是怎麽和當家老爹說的，總之凌家開始籌備修建專用的茅房和洗澡房，凌兆辰和凌兆祥兩人把要用的物料歸整之後，不夠的又去鎮上買了，用牛車拉了回來，晚上又去請了幾個人。

　　位置就在右第四間廂房和豬棚之間，距豬棚有一二十步的樣子，距右邊第四間廂房有五六十步。

　　凌家的豬棚牛棚之類的，養禽畜的地方是一排泥牆草棚，不高，隻有正房的一半高。

　　“相公，這房子整體結構是哪個規劃的呀?挺不錯的！”顏小七看看了凌家房子格局，點了點頭，人住的區域和養禽畜的區域隔得很遠。

　　“是爺爺年輕時建的。”凌兆辰見顏小七直點頭，眼裡有著笑意，這表明娘子喜歡這裡不是麽。

　　“那爺爺一定是一位很有智慧的人，知道人畜分開、遠離，這樣能減少不少疾病感染，屋裡也聞不到與禽畜有關的異味;那豬圈下的茅坑又離菜園近，方便澆灌;房子兩側與圍牆之間又留有通道，方便禽畜進出。”

　　“因為當初買的宅基地寬，所以才有了現在格局，你看那左右兩邊的空地都是我們家的，原本爺爺打算二叔和三叔分家後修在旁邊的，可是後來沒有，就這麽空著了。”

　　“那也是，有地就好辦事呀！”

　　“就建在這裡麽?”

　　“是呀，豬圈方向建茅廁，廂房方向建澡房，從中間縱橫隔開，分男女間，間這樣即方便，又減少不必要的尷尬。”

　　“嗯！”凌兆成手裡拿著圖紙，這樣的格局最好不過，茅房男女間裡的角落邊放一口石缸裝水，入廁後便有了水衝，將排泄之物通過地下的小石溝衝到茅坑裡。

　　這要茅廁便不臭了，也不用在上茅房時被豬觀賞了，洗澡的水也可以利用起來，同樣通過個小石溝流到茅坑裡，家裡田地多，不然屎尿多，春種秋播的時候還不夠用呢。

　　“如果在這裡在建一個小灶房就好了，方便燒水，把豬食也搬到這裡來煮，灶房裡就不會因為煮豬食而有異味了，豬草也不放在灶房裡，佔地方，做飯時看著也不舒服。”

　　凌兆辰看娘子指的地方，就是澡房這邊的男女隔開中間位置的外邊，確實很方便，雙眼一亮，“反正大的都建了，這個小灶房也建了吧，陰雨天割多了的豬草就不用堆在堂屋裡了。”

　　“那我去買肉去了啦，今天有多少人來幫忙?”

　　“就崢、清哥他們四個、堂弟兆申、兆湘和左邊的胡大叔，他是石匠，請他過來幫忙打一下排水的通道，和修整一下石牆和石地板。

”　　“知道啦，我叫上二弟妹一起去。”

　　“順便買兩斤酒回來，晚上喝。”

　　顏小七知道農村請人做事，中午是不喝酒的，怕耽誤下午的事，晚上是要喝上一兩杯的，這建房搬石頭和木料是體力活。

　　凌兆辰打算用後院堆著無用的長石條打底砌牆，半人高後用木架固定，形成豆腐塊狀結構，然後，再用三指寬的竹塊，橫豎編成牆面插進木頭上開的細槽裡，竹牆兩邊再扶上大母指厚的泥漿，這樣的牆也是不錯的，左右這個房子整體不高，隻八尺多高。

　　其實村裡許多貧窮人家都是用木、竹、泥巴做的房子，隻是泥巴是經過處理的，裡面放了稻草、粘土等物攪拌成粘泥漿後扶在牆上的，否則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三叔好！”

　　“三叔好！”

　　“小七、杏花，你們來啦?”凌家三房當家的凌叔力昨晚就知道了，大哥家要修了澡房和茅房，請了幾個人，他正納悶怎麽還不見來買肉呢，這不就來了。

　　“嗯呢，幫我砍五斤排骨、五斤五花肉、五斤前腿蹄膀邊上的瘦肉。”

　　“這就些?”凌叔力耳力極好，認為自己沒有聽錯，有些驚訝。

　　村裡賣肉的是凌大力最小的弟弟，年少時跟著屠夫學了殺豬的手藝，出師後在村頭自己家門口擺了一個個肉攤，方便了相鄰，以前買肉得去鄰村或者鎮上去才有

　　“嗯。”

　　“這一點格子肥肉都不要麽?這樣的話幫忙的怕是會說呢！”凌叔力看著侄媳婦，好心的提醒，這農村就是格子大肥肉討人喜歡。

　　這肥肉比瘦肉還貴了十文錢呢，但每天的肉還是肥肉先賣完，因為肥肉即可得油又可吃肉，農村人嗎，就是這樣精打細算，五十文的菜子油還不如買兩斤大肥肉，也能煉油出一海碗油來，比菜子油更經用。

　　“這大熱天吃肥肉不好吧，太油膩了！”

　　“侄媳婦，我給你說，大夥好的就是這一口，哪管你天熱不熱哦！”凌叔力聽自家娘子說了，這大侄媳婦在娘家沒有做過什麽事，現在樣樣都要學，所以他才說一兩嘴。

　　顏小七知道三叔是在提點她，但她還是堅持要這些，“三叔，就要這些，我保證用這些能做好菜，不讓凌家人丟臉，不會讓人說閑話的！”

　　“那好吧，我幫你砍！”

　　五花肉和瘦肉都是十五文一斤，排骨十二文一斤，共二百一十文，這比二十五文一斤的肥肉十斤省了了四十文。

　　凌叔力心想，這大侄媳婦真是會算呢，但更多的還是擔心。顏小七進門不久，又是第一次操持這樣的事，做差了，村裡的人得說死她。

　　顏小七看出了凌三叔是真心的為她擔心，心裡有些暖意，笑眯眯地說道:“三叔收攤早的話，過來吃午飯唄！”

　　“好呢，要是早，我就過來！”他也想看看這三樣村裡人都不好的肉，能做出啥好吃的，同時也打算帶塊肥肉過去，要是不好，可以臨時救場，雖然分家十多年了，也是一家人啊！

　　“那等你過來啊！我們先回去了。”顏小七和蔡杏花兩人一人提一籃子子往回趕。

　　“杏花美人兒，你出了門怎不愛說話?”

　　“額，大嫂，你能不能那樣叫我！我！喜歡你叫我杏花或者杏花妹妹”蔡杏花左右看了看，周邊沒有人，還好別人沒聽見，她吐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

　　“好嘛，好嘛！人長得好看還不讓說，真是美人越美越小氣！”

　　“這，這是一回事麽?”蔡杏花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大嫂，你長得比這個村裡所有女子都好看很多很多好不好！自個在她跟前隻算得上周正模樣好不好！要不是知道大嫂沒有別的意思，蔡杏花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損人踩她了。

　　“……”

　　顏小七回到家的時候，幫忙的人已經到了一會了，開始動工了，讓人驚訝的是小叔凌兆瑞這個書生，也在搬木料，他以前一直都是在屋裡讀書，隻是偶爾出來放放風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