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臨場惡補的成效不大,但好歹也讓夏爾增長了些法術方面的知識。就算施展不出高等魔法,但論戰鬥經驗,她可一點也不比高階法師差。
一次上位者之間的生死對決,要遠勝過普通人的決鬥。
一大清早,夏爾跟隨著因為緊張而徹夜未眠的莉莉安步入決鬥塔。
這是一個全封閉式的建築,屋頂上附著幻境法術,可隨意模擬出各種景色。兩個巨型沙漏分別樹在場地兩側,一個是用來記錄比賽,另一個則標注正在流動的時間。
圓形的決鬥場圍坐著來自各個學院的法師,位階從十階的大法師到十四階的魔導師一應俱有。他們有的是和莉莉安同一批抵達學院的新人,有的則是已經在這裡研學了數年,乃至數十年的前輩,他們來看比賽並不是消遣,而是增加自身的經驗。
像這種在學徒間嚴禁的決鬥性比賽,結局往往是以一死一傷告終。別人的比賽,也有可能成為自己的戰鬥經驗,這正是決鬥場有如此多觀眾的原因。
就在夏爾和莉莉安步入決鬥場的時候,位於最佳觀看點上的人也把關注的目光投射到她們身上,其中一名正是之前露過臉的瑪姬婭。在她左右各坐著一男一女,分別是冰系魔導師莉沙莉恩和火系魔導師波特納。
“就是那個嗎?”莉沙莉恩冰冷的灰色眼瞳掃過莉莉安偽裝的‘布魯克’,最後定在夏爾身上。
“所有十階以上的法師都要在魔法協會備案,根本不存在超越十三階的隱士。就連唯一掛著大賢者的亞裡沙·薩丁也在三十八年前身亡。那家夥完全沒有你說的那麽強,會不會是你的感知出錯了,瑪姬婭導師?”
粗略檢測了一下夏爾周身的元素密度,冰系導師從鼻腔裡發出輕蔑的冷笑。
“禁區的結界是歷代駐院導師所設,若沒有十三階以上的能力,別說是進去了,連附著在結界上的必死咒都無法避過。”對於莉沙莉恩話語中的挑釁,瑪姬婭並不生氣。
“雖然其他元素都低於正常水平,難道你們沒發現這名至今不清楚來歷的神秘人物身上有兩個元素極為活躍嗎。”火系導師波特納饒有興致的打量,終於引起莉莉安的注意。
即便是施展了變形咒,可蒼白的臉色依然表露無疑,一整晚她幾乎有一半的時間花費在給夏爾送食物上。
回頭看了一眼倍受關注的弗洛倫西,心裡是萬般後悔。她怎麽會忘了,雖然體形是人,但公爵可是頭貨真價實的龍,食量自然也是按龍的體積來算的。候爵給自己的金幣根本不足以維持他的超級食量,不出十日,就會把足夠過上一個月的費用消耗光。
“叮!叮!叮!”
連聲脆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發聲處——設有魔法反衝壁的決鬥場中央。身著十二階法袍的法師使用傳送法術,出現在那一方不大的圓型高台上。一手舉著一份名單,一手舉著一支小巧的手鈴。
“我手裡的是本月的比賽名單,順序和對手完全是以抽簽的方式隨機決定。從現在起,叫到名字的法師請上台,你們只有二十穆爾的時間進行比賽。勝負由我和其余十名觀察團的高階法師做出綜合評判,請盡量發揮,失敗者不論生死,都將從巴托利亞驅逐回地上界。”
公式化的嗓音講解完後,這名中年法師念出了卷軸上的第一對比賽的法師。
人群裡“呼”地站起兩名法師,他們沒有使用法術飛行或瞬移到決鬥場,
而是一步步走上去。兩人相互都借著這個機會打量彼此,從胸前的紋章上估算對方的實力。 雖說巴托利亞是黑暗學院,但這裡也不乏黑暗系之外的法師,因為大藏書館裡的典籍不僅僅只有黑暗一系。自太陽歷起,陸續有其他派系的法師進駐到這所著名的黑暗學院,這些早已收錄在歷史書和法學追溯文章裡。
是以,看到兩個分別繡著風和冰系法師在巴托利亞乾瞪眼,夏爾也沒感到驚訝。只不過,她對坐在主席上的三名人類的關注度要更甚已經開始準備比試法術的法師。
“叮!”作為場內裁判的法師為自己罩上多達五層的防護術後,搖響了的手鈴,已經準備好的兩名比賽者立刻有了行動。
左方的風系法師抬手,開始給自己施展防護結界。而他對面的冰系法師則選擇搶佔先機,十階的冰槍射擊當頭罩下,打在剛設好的結界上,發出刺耳的“突!突!”聲。
“風刃!”最簡單的風系基礎法術以複數的方式施展開,營造出了類似冰槍射擊的效果後,予以了反擊。
一來一往,兩位法師都處於試探階段。
這一次冰系法師為自己罩上了一層銀青色的冰壁,上下旋轉的結界雖薄,卻極為堅固,沒有十二階的法術,根本無法穿透。
“閣下……”莉莉安湊近;“依您看,該怎麽做才能以最低的魔力消耗達到最佳的法術效果,在威懾對手的同時,也給監考官留下深刻的印象?”
“一擊必殺。”瞥了一眼不聲不響靠近的莉莉安,夏爾不加思索的回答。
力量的強弱最直接表現,就在是否給予對反擊、迎敵的時間。
比如尤金,他氣場很強,無論何時都能在出的第一時間吸引到絕對的關注力,此時若再加上致命而無可避讓的一擊,最能把這種恐懼和敬畏感提升到最高。
莉莉安當然知道夏爾的回答無疑是對的,可她沒有那種絕對的力量啊。
或許是自己沒解釋清楚,就在她準備再說詳細一些的時候,決鬥場上轟地炸起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