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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船裡睡著了》第2章:軍訓開啟的時光
  “蟬啊蟬,不許叫,不許再叫了。”謝佳時在心裡嚷嚷了好多遍。

  軍訓所在的場地是謝佳時與幼清相遇的梧桐道上,目前已經進行了三日,這三日裡沒有下過一絲雨,一直烈日高照,她噓著眼看著前面,覺得自己被丟盡了蒸籠裡,葉不是春日的新綠。綠的沉甸甸的,看不見蟬,可軍訓一直被它纏繞著。

  這一連大多是服裝推廣表演系的同學,也間雜著幾個其他系的同學,到謝佳時她們這個宿舍,正好一個葉蓁蓁是表演藝術學院的,章戈是通俗表演系的。所以較為普通的也就謝佳時與羅衣了,她們倆都是文策系的學生,但羅衣身高雖不及服裝表演系的模特,卻比謝佳時高一些,謝佳時一米六的嬌小個子在裡面就更顯眼了,偏偏還又不自覺。

  天空好藍,吹過一陣風,帶來熱氣,一隻白色中間雜著蛋黃花紋的狸貓在前方樹蔭下的空地上睡著了。站著軍姿的她們使得每一排都格外地整齊,她屈了屈腿,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偷偷地看了一眼貓兒。

  “貓咪,告訴姐姐,你叫什麽名字,你真幸福啊。”可能是還未到軍訓的最後一刻,她還沒體會到一點快樂。

  她歪著腦袋看著貓兒撇撇嘴,抬手偷偷地擦了擦汗,看得正入神,貓兒也抬起頭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她像小時候一樣跳了一下舌頭,逗弄它。

  “第二排,第一個女生出列,向右轉。”教官把下方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已不時看了她好幾眼,忍了她許久。

  謝佳時還未緩過神來。羅衣伸手在她腰上戳了一下。

  “衣衣,你幹嘛?”她小聲說道。羅衣並不說話。

  “你快出去。”章戈說道。

  謝佳時這才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她偷偷往四周撇了一眼。嚴教官的眼神讓她心髒咯噔了一下。

  “你別再到處亂看了,我就是在說你。出列,向右轉。”嚴教官又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謝佳時看著她,這人明明雙眼大大的,很通透,有點嬰兒肥,髮型是空軍女兵最常見的那一種齊耳短發,明明長得那麽可愛,怎麽說起話來這樣凶,她在心中吐槽著。

  她伸出左手看看,又伸出右手看看。

  “報告教官,哪邊是右。”她看著雙手突然犯了難,人身上總有奇怪的現象發生,她大腦的突然短路導致了一片哄堂大笑。她隻聽到後面鬧哄哄的,瞬間羞紅了臉。

  “謝佳時她是豬嗎?”她聽到了章戈的聲音。

  “都不許笑,腳尖著地、身子前傾、眼珠不許動,誰先落淚,誰先休息,不要被我發現誰在打哈欠催淚。”

  聽到這話,葉蓁蓁狠狠地剜了教官一眼,站直了身子。

  嚴教官用更嚴厲的神色看著謝佳時,嚴肅道:“那你給我向左轉。”

  葉蓁蓁站著軍姿還不安分,衝謝佳時擠了擠眼,一臉幸災樂禍,謝佳時回瞪了葉蓁蓁一眼,遂又乖乖地轉過了身跟在教官身後。

  嚴教官筆挺地正步走在她身前,謝佳時低頭看著腳下的方格,在她身後吐了吐舌頭,學著教官的樣子,正步走在她身後。

  葉蓁蓁看著她的背影強忍住笑意。

  “章戈你快看這傻子,她同手同腳。”章戈斜睨了謝佳時一眼。

  “佳時傻的好可愛。”羅衣坐在地下,把玩著地上落下的梧桐葉,螞蟻往左,她又用葉子將它卷到右邊,螞蟻往哪走,就堵住哪的路。

  “她隻是蠢,並不可愛,而且她還缺心眼,

好嗎?”葉蓁蓁無奈地攤攤手,搖搖頭。  羅衣悻悻地笑了兩聲,想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不再說話。

  三日前,蓁蓁家好大的架子,他們一家好似都是帶著步伐進來的,她的母親衣著華麗,父親也穿著考究。羅衣心中怪怪的,不是不喜歡,是自卑?還是其他?各種複雜的心思交匯,她自己也說不好。她來自一個十萬人口的小縣城,那裡沒有一家商場,沒有一家星巴克,沒有許多她未聽說過的東西,她是她們學校僅有的20名大學生中的一個。她最想去的是北京,差了幾分,不過她覺得這裡也很好,隻要是大城市就好。她的穿著永遠是基本款,櫃子裡不同於葉蓁蓁與謝佳時,塞得滿滿的,隻剛剛鋪放了一層疊放整齊的衣物。章戈剪著平平頭,酷酷帥帥的,沒有那麽多女孩子的東西,各種球鞋堆了滿鞋櫃。

  她記得報道那日她父母在宿舍問章戈:“你現在又不想洗,不想穿,不想扔,帶過來幹什麽?白佔空間。”

  章戈說:“媽,你不覺得這雙鞋很好看的嗎?”

  她媽媽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行了行了,那就扔了吧。”

  謝佳時問章戈:“你這雙鞋多少錢?”

  “3700。“

  “阿姨,3700呢,不能扔。”

  章戈父母臨走的時候說:“你們可不能圖方便,總點外賣,多吃水果多喝牛奶,章戈你在聽嗎?”

  “好好好,我知道了。”她貌似乖巧地點點頭。

  “我會不定時地來上海噢,你最好乖乖的。“

  章戈父母走後,她長籲了一口氣。

  “章戈,你媽媽可真漂亮呢,難怪你皮膚那麽好。”謝佳時伸出手。

  章戈不怕癢,卻怕極了別人捏她的臉。她出門去七樓找她的好朋友毛毛去了,七樓是攝影系的同學,據說是因為器材貴重,怕被偷,才安置在七樓。

  羅衣的思緒又回到葉蓁蓁身上。

  葉蓁蓁看著宿舍,一個小房間裡,四個床位都是赤裸裸地木板,門前一個飲水機,浴室在走廊盡頭。

  羅衣猜想葉蓁蓁心中定是在想:如此簡陋,哪裡像人住的地方。因為蓁蓁精致妝容下的臉變得有絲蒼白,扶著牆乾嘔。

  羅衣想說些什麽,但她在與人交往之中,一直處於被動,她正在糾結說什麽好呢,想著想著,謝佳時已經走了過去。

  “蓁蓁,喝水。”她倒了一杯水,放在葉蓁蓁手裡。

  她的母親從包裡拿出兩個小盒分別遞給佳時與羅衣,是一對南紅瑪瑙製作成的耳環。

  “謝謝阿姨。”謝佳時甜甜笑著道謝。

  “不用客氣,希望你們倆能喜歡。蓁蓁,你要與她們好好相處,不可以亂發脾氣。”阿姨的目光落在他們倆的床位上,上面貼著兩人的名字。

  待她父母走後。

  原來白富美是這樣的。羅衣看著她心裡想著。

  “佳時,你一直盯著我傻笑,幹嘛,你是不是傻?”

  “誰看你,誰看你,誰看你,不要臉。”謝佳時衝她吐吐舌頭,轉身幾步走回到自己的座椅上。

  葉蓁蓁往她這邊走來,說道:“你看夠了再走呀。”

  “走開走開,你,幹嘛,幹嘛,我才不要看你。”謝佳時蒙上自己的眼,背對著她。

  兩人吵吵鬧鬧。

  羅衣也想這般嬉笑,隻是無奈一出口便是一本正經。

  “不早了,睡了吧。“羅衣心中也有些無奈。

  “蓁蓁,你看就是你吵到羅衣了,你小聲點。衣衣,再給我五分鍾,我馬上就上床去。”

  “好,好,好,讓你睡你現在也睡不著。”蓁蓁說道。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在催你們。“羅衣說道。

  “你催我也沒事兒,正好可以督促我好好睡覺,衣衣,晚安。”謝佳時兩下便爬上了床。

  “晚安。”

  宿舍是上床下桌,羅衣和謝佳時床正對著,葉蓁蓁和章戈的床正對著。章戈通常跑到七樓和毛毛擠一張床,不在宿舍睡。半夜,羅衣的床上有聲兒,謝佳時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羅衣嚶嚶地哭著。她輕輕下床去,拉開羅衣的床簾。

  語氣中透著擔憂:“衣衣,你怎麽了?”

  羅衣坐起身來,淚痕還未甘,在眼角向下的方向留下一道痕跡。

  “我......”

  “蓁蓁睡了,我們輕些。”

  謝佳時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門外。羅衣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你是想家了嗎?衣衣。”謝佳時問道。

  “想。忍了幾日也忍不了。”羅衣說道。

  謝佳時伸出手用拇指替她擦掉右眼的淚,又幫她擦掉左眼的淚。

  “想家就想家,幹嘛要忍。”

  有人安慰,羅衣心中更覺委屈。

  “我知道那種感覺,初一住校的時候也格外想家。後來住了六年就習慣了。沒事兒的。我們都在呢。你這樣胡思亂想的,你爸媽多擔心你呀。”

  “你住了六年?”羅衣聲音依然有些哽咽,不過不再哭泣。

  “是啊,住了六年呢,所以現在你把我丟在哪兒,隻要沒有肉體上的疼痛,我都無所謂。哈哈哈。”謝佳時很配合地笑了笑。

  “嗯嗯。我沒事兒了。”羅衣理了理擋住眼睛的碎發,看著謝佳時。

  “衣衣,聽說遇到傷心的人要給她一個擁抱。”

  兩個姑娘張開雙臂依偎著。

  謝佳時接著說道:“沒事兒的,沒事兒的,都會稱心如意的。我和蓁蓁,還有章戈都在呢,你是我們最好的室友,最好的朋友。“明明相識不過幾日,說著說著她自己也走了心。

  羅衣思索著最好的這三個字。這一刻她覺得最好的這三字真是作得想讓她流淚。

  一聲清亮的報告將羅衣拉回到現實之中。

  “報告教官,礦泉水搬來了,是現在發嗎?”隋以霖向教官請示。段幼清也抱了一箱礦泉水在隋以霖身邊站著。

  “幼清,幼清,是你啊。”趁著教官轉過身走向他,謝佳時張口說著,不知道未出聲地口語幼清能否聽懂,所以又衝他興奮地招招手。

  嚴教官看了隋以霖和段幼清一眼。

  段幼清臉色並未有什麽變化,也沒有看向她。謝佳時更使勁地衝他招手。

  嚴教官一回頭,謝佳時正與她的目光撞在一起,嚇得她趕緊看向其他地方。

  “謝佳時,你能不能安分兩分鍾,我拜托你了。”教官有些無奈地說道。

  聽到謝佳時的名字,段幼清這才後知後覺轉頭看向她,衝她笑了笑,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

  她心中想到這算什麽嘛,覺得在他面前被教官訓了好丟臉,她還想在他面前做淑女呢。

  隋以霖看看段幼清,又看看謝佳時,一副了然的表情。

  段幼清抱著那一打礦泉水跟在教官身後走了。

  隋以霖走到她身旁說:“學妹,你喜歡他,我可是很有經驗的,很了解他了,留個電話唄,我教你怎樣戰勝其他女孩。”

  謝佳時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把電話給了這個像八婆的人。在後來他每每打電話八卦的時候,或是詢問他們兩人怎麽樣了的時候,她就會特別地後悔。她覺得這人還沒有自己了解幼清,謝佳時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自信。

  她衝隋以霖做著鬼臉。段幼清回頭叫他,他又衝她說了一句:“學妹,好好加油,我看好你噢。”這才大踏步離去。男生走路真是千奇百怪。她看著他的背影發笑。

  前方貓兒把頭快要觸到了地上,弓著身子伸了個懶腰,小小的身子被拉伸地那麽長,而後起身跑開了。

  旁邊連隊一陣一陣的口號聲持續地響起,穿著藍色迷彩服的人群在她眼前浮動著。

  “同學麻煩你了。“嚴教官帶著笑臉對正在分發礦泉水的段幼清和隋以霖說道。

  “都是小事兒。”隋以霖說。

  “大家一邊拿水一邊聽我說,你們不是一個人辛苦,一個人累,你們有那麽多同伴、輔導員陪著你們,風裡雨裡太陽下,大家在一起,你們看學姐學長也提前回到學校陪著你們,為你們分送水與點心,你們知道真正在部隊裡是什麽樣嗎?你們是最好的七連,相信自己。”

  大家都盤腿坐在梧桐樹下,她還一人站在左後方。

  去年,幼清也聽著和這相同的話開始了他的大學生活,今時今日他站在了一旁,已成為了旁觀者,雖然這蟬鳴依然和去年一樣,這梧桐也依然蔥鬱如去年的夏日。

  發絲凌亂地貼在年輕的面容上,臉上通紅接著發疼,汗水順著臉頰、脖頸滑下去,汗水浸濕了衣衫,劣質的軍訓服肥肥的,它把人悶得快要透不過氣。

  教官在盤腿坐下時,取下帽子扇了扇,些許發絲貼在額前。

  謝佳時透過手指的縫隙,陽光強烈,風吹過,熱浪一陣一陣逼人而來。

  她彎著身揉了揉雙膝,莫名就笑了笑,其實也沒有覺得很累,更談不上痛苦,不過當汗水流過臉上粉紅的青春痘,那一陣刺疼真的很疼、很實在。

  當她再向人群看去的時候,幼清正好在遞水的時候扭過頭向外看去,無意撞上了她的眼,她的笑容還停留在臉上,他想:她總在笑著。過了一會兒,他拿了一瓶水過來,遞給她。她衝他笑了笑。她接過幼清遞的水。扭了幾下卻沒打開,隻得眼巴巴地看著幼清。

  他一下打開後,又遞給她。她一骨碌灌進口中,真爽啊,把水給他,他拿著瓶蓋替她把瓶合上。

  “過了第一輪選拔了,新生晚會上,我要和章戈一起唱歌,你來看嗎?”謝佳時問道。

  “有空我就來。”段幼清回道。

  “那就是要來了。我要表演,沒工夫佔位置,你幫我佔個位置吧。“謝佳時說。

  “我盡量,不一定有空的。”段幼清笑笑。

  羅衣在最後一排,一點一點地往這邊靠了靠。

  “佳時,你還好吧?”聽到羅衣的聲音,段幼清將水放到她手上,走了。她看著他的背影笑。

  羅衣和謝佳時是彼此在宿舍認識的第一個人。

  她初識的羅衣雖然穿著樸素,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羅衣,抱抱我。”

  羅衣張開雙臂抱了抱謝佳時,她看到了羅衣脖頸薄薄的汗。

  “我可以幫你佔位置呀。”

  “羅衣,你一看和我一樣也沒談過戀愛,我就是小心機,哈哈哈哈,我要和學長一塊兒坐,拋棄你。”

  “那是誰呀?”羅衣往前方看了看。

  “那是我的,不能告訴你。”佳時說道。

  ”啊,佳時,你壞。“羅衣捏了捏她的鼻子。

  “和你開玩笑,沒譜的事兒,羅衣,怎麽辦,怎麽辦,你這樣說我,還是好喜歡你,好喜歡你呀。”她撒嬌地搖了搖羅衣的手。

  羅衣笑得及其溫柔。

  “謝佳時,快被你肉麻死了。“葉蓁蓁嫌棄地看著她。

  ”蓁蓁,快來,我抱一下,抱一下嘛。“謝佳時故意這樣說。

  她們軍訓時分分秒秒都一塊兒走過。每晚軍訓回去葉蓁蓁都和她遠在北京的男友打電話,電話中真是說起人來句句不饒人,在通話即將結束時都會說一句:你給我滾吧。那句話用的是河北的方言,滾子特別有爆破感,隻是臉上的笑容都是甜蜜蜜的。

  每天早上三人一起飛快地從四樓衝下去,有時會在樓道上與從七樓下來的章戈相遇,再其他下樓的人匯入一起,蹬蹬蹬的聲音在樓梯間回蕩,很成功,今日無論是帽子還是腰帶,謝佳時什麽也沒忘。

  學校要做軍訓特輯,走過他們連的時候攝影師很滿意地拍了很多蓁蓁的照片,還連連稱讚漂亮,已經做過一些走秀的同學在旁邊看著也很羨慕,自然也包括謝佳時和羅衣。

  “我也想長得更好看一些呢, 不過話說回來,衣衣,你也非常非常美。”

  “那我需不需要試試其他風格的衣服,換個髮型。”

  “不,你就這樣,很好。別聽蓁蓁的。”

  羅衣笑了笑。

  不過謝佳時覺得後來正式上課時在校欄裡看見定格的蓁蓁並沒有本人生動明豔,不過美女就是美女,一個軍訓而已,葉蓁蓁的名字早已遠播,在大學城裡的其他學校裡也有人知道有一個葉蓁蓁。

  大家其實很喜歡聽嚴教官講那些部隊裡的故事,累的時候很喜歡一起盤腿而坐,將塵土彈開,一起唱著:

  帶著五彩夢從軍走天涯,

  女兒十七八集合在陽光下,

  走進風和雨走過冬和夏,

  心有千千結愛在軍營灑,

  鋼鐵的營盤裡朵朵姐妹花,

  一身戎裝靚麗我青春年華

  ……

  也很喜歡一起踢著正步,腳步不停歇,逆光讓身姿成了剪影,融化在陽光裡,一起喊著共同思考口號,甚至有些讓人熱淚盈眶,有些情意因為集體而更加滲入人的內心深處。

  這些日子因為獨一無二在記憶裡變得更加美好,後來教官有些嬰兒肥的面孔在佳時的記憶裡漸漸模糊,不過那凶她的聲音已經變得可愛,她還記得呢,那麽的懷念。

  結束的那日外面第一次下了雨,洗去了初見時的陌生與稚嫩,不過和軍訓進行時遇見一般悶熱,還是透不過氣來,她突然一點都不想就這麽快結束了。他們這般如琥珀透明的時光,在往後的時光裡再也無法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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