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現眼的家夥。
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黎元狠狠的在他們的臉上啐了一口痰。
作為這十裡八鄉中的聲望最高的鄉老,黎元的呵斥他們不敢反駁半句。
威望都是日常生活中一點一滴的積累起來。
黎明對於靠濮水周邊生存的老百姓而言,所作出的決定都是對於他們自身有著極大的利益。
利則合群!
有了利益作為捆綁,他們也漸漸的對於黎元深感到敬畏,甚至他所做出的每一個決定,他們這些人都是熱烈的擁護。
威望乃是在生活中一點一滴的積累起來,並不是靠著拳頭就能夠輕易的積累起來。
“你們半隻腳都踏進棺材板的人連這點形勢都看不清楚?越活越回去!”
這些不成器的家夥,黎元真想一巴掌甩過去,讓這些腦袋生鏽的老家夥稍微清醒一點,要是換做早幾年時,他肯定就這樣做了,只是現在年事已高,在動起手已經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自己的這條小命,黎元可是比任何人都要珍惜,舍不得自己的這把老骨頭,稍微傷筋動骨的就容易丟了自己這條老命。
活的越久,就越惜命。
曾幾何時,他年輕的時候,總覺得那些鄉老個個膽子小的要命,尤其是關乎自己小命的事情,明知可行,但稍微憂慮過後,又立即忘的一乾二淨。
“黎老此話怎講?”
黎元恨鐵不成鋼的話讓他們身上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整個人打了一個冷顫。
聞言,黎元冷哼一聲,眼神漸漸的冷了下來。
“哼!你們一個個目光短淺的家夥,想想這裡可是陳留啊!”
陳留?
被黎元這麽一講,個個還會一頭霧水,這裡當然是陳留了,他們從小到大,甚至今後入土的地方,哪裡還會有錯。
“陳留?你們還知道是陳留!陳留郡如今的主人可是誰!”不得他們反應過來,黎元咬牙切齒的說道:“是張子陽!”、
“他麾下有數萬的兵馬駐扎陳留,就算現在四面都是敵軍哪又能如何,時下他還是陳留的主人,若是讓他知我等陽奉陰違,直接殺了我等又能如何!”
“這....”
黎元這一番威逼利誘之下,不少的鄉老開始動搖了,他們之中還有不少人抱著牆頭草兩邊搖的想法,就如同當初還未見到張陽的黎元一般,只是黎元比他們聰明,比他們果斷。
“黎老,就算張子陽膽大包天,也不敢造下這等殺孽吧...”
終究還是有不少的人抱著幻想,法不責眾,可不是簡單的說說而已。
不少的事情證明,有些時候法的確不責眾。
“不敢?”
黎元似乎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捧腹大笑著。
漸漸本來有點蒼白的臉色,慢慢的變得通紅了起來,笑聲也逐漸的變小。
“董卓尚且敢廢立天子,甚至殺害天子,敢火燒洛陽城,董仲穎能做得到的事情,張子陽難道就不敢做?狗急尚會跳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這些畜生如此,就不用說張子陽這等人物。”
越是居於高位,就越是明白高位者的冷漠。
性命如草芥,殺了不會感到半點的可惜。
還有一些幸存僥幸的鄉老被黎元這麽一瞧,個個渾身上下冷汗直流,這是被嚇著了。
實在是黎元說的那些著實是太可怕了。
他們的性命可是金貴的,沒有那麽的廉價。
“懂了?”
黎元陰沉著的臉冷哼了一聲。
“懂...懂了...”
沒有幾個不長眼的,當即點頭應道。
真的是懂了。
“懂了就行,還不趕緊的把人給老夫找回來!”
黎元稍停一下,隨之猶如獅子咆哮般,大聲的吼道。
這些人私底下的小動作,他哪裡還有看不明白的。
上不台面的家夥!
“還不趕緊去!”
個個鄉老紅著臉,低著頭在黎元的追趕下快速的離開。
大堂內還剩下二三名老者年齡與黎元相仿,陰沉的臉終於露出笑容。
“兄長就是厲害,這些鼠目寸光之輩哪裡懂得。”
“哼,上不台面的家夥。”
黎元冷哼了一聲,在這十裡八鄉中,緊靠著自己一個人可是成不了大事,沒有幾個心腹如何讓自己始終位列與高位。
“張子陽雖然心狠手辣,但他的心狠手辣只是針對外人,你們看看上黨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了,這樣的日子,就算是太平盛世中也是少見,現在不趁早下注,等今後?”
黎元噗嗤笑了一聲,玄機面露譏諷道:“等以後陳留穩了?還是說張子陽坐穩天下了?那個時候,吃肉還有我們的份,就算是喝湯與我們也沒有半點的份!”
“固然現在戰局不明,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讓這戰爭的天平稍微往張子陽這邊傾斜就足以。”
黎元渾濁的眼眸閃爍著與年齡完全不符合靈動,這一次張陽率先派遣人尋到他,倒是讓他有點琢磨不同,本來還準備左右搖擺的他,待見人後,就改變了心思。
人其實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生物。
“只是大兄,我們所做的這些他張子陽懂嗎?”
另外一名老者帶著疑慮道。
他的擔心並非是無用,他們所做的努力若是沒有被當權者知道的話,豈不是白費了這一番的苦心。
“懂?”黎元再一次大笑,不過這一次笑聲卻是欣慰,旋即距離的咳嗽了起來。
“並州張陽能從默默的無名的小卒,率領的上黨擺脫如今的困局,靠的可不僅僅令人感到恐懼的武力,更因為他是一個聰明人。 ”
黎元嘖嘖稱奇道。
上黨、張子陽!
這二者就像是一匹黑馬,在初平元年時,以極其粗暴的方式直接闖入天下諸侯的視線中。
同樣的也闖入了天下百姓的視線中。
權利、能力!
二者不缺者,方能為梟雄!
“現在就要看他張子陽個人的本事了。”
“大兄,只是我們這樣做,小五是不是有危險...”
其中一名老者緊皺著眉頭不安的說道。
“危險?”
黎元輕咦了一聲,旋即不以為然的搖頭道:“這裡可是濮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