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望著伊稚斜離去的背影,欒提於夫羅陷入沉思中,他深知在這樣耗下去,死的最終是自己。
他雖非是中原人,但中原有一句話,他深以為然。
勝者為王,敗者寇!
成敗乃是由勝者抒寫的。
本來這一次,他可以成為勝者,甚至可以說是成為一方諸侯,熟料啊;...
一個蠢貨竟然自己被動至此。
“袁本初啊,我是不是錯信了你的話了。”
自己手底下的兵馬原來只有三千余人,積累到五千的兵馬,其中固然有袁紹的相助,但欒提於夫羅自個也是耗費不少的心神在其中。
這一次,他總覺得被袁紹給算計。
但已經走到這一步,縱然知道被算計,可又能怎辦,袁紹手底下謀士猛將都不是他可以媲美的,更何況遠勝與自己數倍的兵力,更是讓他感到恐懼。
讓人恐懼的,並非是滿口的仁義道德,往往只有裡人們,只有拳頭才會讓人感到恐懼,感到畏懼。
“希望伊稚斜這個蠢貨沒有讓我失望。”
越是想起伊稚斜,欒提於夫羅那顆本來平靜下來的心,瞬間就火冒三丈了。
濟陽城內的街道上,沒有了往日的熱鬧,街道中只能見到有少部分的行人急匆匆的跑回家中,大部分都是士卒來往的走動著。
“希望張將軍能贏。”
坐在茅房屋中,一婦人看向外面的炙熱的天,滿懷希望的說道。
然而坐在婦人身邊的男子,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張陽統率陳留短短的不足半月的時間內,快速在陳留境內頒布政令,其中免稅三年。
這一點直接讓飽受剝削的老百姓心動了。
“或許我不該走的....”
他乃是當日在中牟離開軍伍回鄉的萬名軍士之一,但是如今,他卻是有點後悔了。
保家衛國!
時下戰火蔓延到他的家鄉中,現在戰況是一觸即發。
看著懷中的妻子,他緩緩的閉上了眼。
他在考慮一件事情,一件重要的事情。
“夫君怎麽了?”
作為妻子,同床共枕十數載,最能了解對方內心的想法,丈夫心思稍微有點變化,作為妻子的,立即能察覺到一點。
“沒...沒事..”
男子笑了笑,安撫著懷中的妻子,轉頭的瞬間,目光看向外面的灼日時,微微的眯了起來。
再一次望著藏在角落中的兵刃與皮甲,心中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或許...
該下決定了。
與此同時,與他有同樣想法的人可不在少數。
處於酸棗、濟陽、考城等地的人,心中紛紛的起了這個念頭。
一片肅殺充斥在濟陽的周圍,就算小老百姓也感覺到氣氛的不同,街道上的士卒,個個都是見過血的,行走間,殺氣凜然,讓人膽寒。
戰場並非是兒戲場,史渙目前還未到濟陽,由張十九支撐著大局,平時沉默寡言的他,變得更加的沉默。
只有自己真正意義上主持大局了,才曉得佔據的殘酷。
尤其是那種壓迫性。
“回稟將軍,公劉將軍不日到達。”
深處與帥帳中的張十九聞言,渾身一松,他要聽的就是這個消息。
這些日子來,憋的太久了。
整個人都要憋出毛病來。
這樣的大局,還是交由史將軍來,
這樣的氣氛,要他多待一刻都是難事.. 多待一刻鍾,張十九都會覺得自己要瘋了。
至於手中大權被剝奪走,張十九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
當日張陽為張家收養二十人,這二十人中有專門馳騁沙場的,有專門行商的,有專門打探消息的。
各行各業基本都基本包括了進去。
他張十九也是如此,要他上場殺敵,倒是沒話說,但要他主持一方大局,可就難為他了。
現在的他,只能求穩,一步一步的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抱著這樣的想法,身在冤句的劉岱也只能一步一步的推進。
敵人不冒險,他也只能一步一步的來。
只能決定勝負的一戰。
沒有到了那個時候,也沒有幾個人覺得現在這個是時候。
“哎,或許軍師在此,情況就會好上許多。”
莫名的張十九想起來陳忠。
就算他乃是一介武夫,也深知此時的陳留需要的乃是陳忠這樣的絕頂智士,而非史渙這樣的謀士。
陳留一戰,一觸即發。
就算遠在司隸的長安都得知此事。
不過長安城中,對於這樣的消息,反饋可謂是寥寥無幾。
畢竟現在的董卓只求一個安穩。
他現在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從涼州而來的馬騰與韓遂二人。
同樣是涼人, 董卓深知馬騰與韓遂兩人是一個多麽難啃的骨頭,他甚至有點後悔了,當日就不應該一時糊塗,讓馬騰與韓遂二人起兵前往洛陽幫助自己。
現在洛陽城已經沒了,這兩個厚顏無恥之輩,竟然還有臉前來。
董卓有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現在的他就猶如當初的何進,只不過他進京那會,何進已經死了,韓、馬率領大軍前來,他可還沒死!
“奉先吾兒,你明日前往郎中令的府邸,詢問此事,隨後在率領一萬馬步軍給本相狠狠的教訓一下韓遂、馬騰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謹遵義父之命。”
肥胖的董卓眼睛微微眯著看著呂布,越發的滿意,再看看四周環抱的美人兒,生活頓時覺得美滋滋的。
這般紙醉金迷的生活。
才是他董卓一輩子以來所要追求的。
人啊...
何必打打殺殺的。
這樣不就很不錯了?
郎中令府邸上
也就是李儒的府上
花園中,鮮花散發令人迷醉的香味,令人沉迷其中。
一中年男子,披頭散發的完全沒有一個形態,身體略微的肥胖,興許是長安把他給養肥了,沒有了以往的儀態,至於他身邊則是坐著一個愁眉苦臉,年齡與他相仿的男子。
“文優啊,你何必憂慮。”
“文和,你可知這乃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流入口中的美酒,讓飲酒者滋滋稱奇,隨之放下手中的酒壇,搖頭笑道:“機會?何時不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