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球嗎……郝仁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空杯子。有多久沒有好好踢球了,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郝仁是從小就喜歡踢球的,就算是在高中學習最緊張的時候他也沒有中斷過。然而現在做了體育老師,做了足球教練,反而不再自己上場踢球了。
回憶這半年,一直都是想著怎麽提高隊員們的技術,他連自己是否退步了都不知道了。
“好,踢!”郝仁把酒杯往前一推,說道,“明天什麽時候?”
“下午兩點開始,就在白街足球場。”周偉答。
周偉很高興,他覺得只要郝仁願意參加比賽,就算成功。
第二天吃過午飯,郝仁換上球鞋運動衣,趕到白街足球場。
周偉的球隊裡還是有幾個郝仁熟悉的面孔,去年時候郝仁和黎陽曾和她們一起踢過一場比賽。對於那次郝仁出色的表現,一些人依舊記憶猶新,所以對於他的到來,大家都是表示歡迎的。
簡單安排了一下戰術後,比賽便開始了。
跑在賽場上,郝仁竟然感覺到了一絲陌生,在場中和在場外的感覺不一樣,自己踢和看別人踢的感覺不一樣。這半年來,雖然郝仁堅持每天晨跑,偶爾也會和黎陽切磋球技,但一直沒有實際參加比賽,他感覺自己是真的退步了。
“仁子!”周偉一聲低吼把郝仁從迷茫中驚醒,轉臉就看到足球從自己身邊飛過。
郝仁剛剛還滿腦子的感慨突然一掃而空,全都變成了懊惱。一個走神竟然就丟了周偉原本是傳給自己的足球,我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對方一名球員接到球,帶著朝郝仁那隊的球門方法跑去。那人跑過郝仁身邊時挑起嘴角輕蔑地一笑,輕輕吐出四個字:“謝了,哥們。”
郝仁感覺一陣氣血翻湧,明明抬腳就能接下的球就這麽輕易放給了對方球員,還被人嘲笑,這對他來說簡直無法忍受。
看到郝仁火冒三丈的樣子,周偉跑到郝仁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小聲說:“冷靜,你能行的。”
郝仁咬咬牙,沒吭聲。現在說什麽都沒有,他需要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畢竟,周偉可不是叫他來拖後腿的。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回那個球場上的自己。
奔跑,追逐,郝仁尋找著突破的機會。不遠處足球再次回到周偉腳下,郝仁開始朝球門方向移動,揣踱著接下來可能出現的落點和線路。
周偉帶著球從左側插入,余光早就注意到了禁區線邊緣的郝仁,他找準時機一腳傳中,將球送向郝仁的方向。
郝仁早就做好了接球準備,見球飛來,迅速跳起,一腳橫掃將球轟向球門。
對方門將根本來不及應對,只能眼睜睜看著足球沒入球網。
看著被足球一衝到底的球網,郝仁輕輕挑了下嘴角,時機角度都剛剛好,就是力度大了一點點,看來還是有所退步。
“我就知道你沒問題!”周偉衝過來,從後邊抱住郝仁的肩膀。
“比賽時間還長,瞧好吧。”郝仁拍拍周偉搭著自己的胳膊,笑著說。
比賽時間還長,他的時間還長,在足球場上,他還有很多事可以做。
比賽結束後,周偉給了郝仁一個大大的熊抱。
“感覺怎麽樣,還是自己踢球爽吧?”周偉笑著問郝仁,這次友誼賽,他們以四比二的成績擊敗對方,四個球中有三個是郝仁進的。
郝仁點點頭,答道:“是不錯,不過……”
“不過什麽?”周偉一愣,忙追問道。
“不過我感覺還是沒發揮好,下次一定可以做得更好。”郝仁補充道。
“呼……”周偉用力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是這個,剛剛郝仁那個不過可是嚇了他一跳。
“以後跟我們一塊來踢球吧,我們基本每個周末都會踢一場,具體時間看大家安排臨時調劑。”周偉對郝仁說,“反正你現在也沒什麽事了,跟我們一塊玩唄。”
“對啊,哥們幾個一塊玩啊。”周圍有人應和著,郝仁球技沒問題,有這樣的球友一起踢球,他們也都是很高興的。
郝仁看看聚在身邊的球友,又看看面前期待地望著自己的周偉,笑著點點頭。
果然,周偉早就已經知道了。
原本,他就是隻喜歡踢球的,周偉說得對,給球隊做教練哪有自己踢球來得痛快。既然袁老師已經回來了,他也該放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和周偉他們一塊踢球,好像也還蠻不錯的。
周一早上,郝仁很早就來到了學校操場。時間尚早,操場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他在操場邊的凳子上坐下,等著球隊的人過來。
遠遠地,郝仁看到一個人影朝這邊走過來,看那利落的短發,郝仁認出,來的人是袁圓。
郝仁站起身,應著袁老師走了過去。
兩人在操場邊緣相遇,站住腳,袁圓稍稍抬頭看向郝仁。
郝仁無奈地笑笑,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朝袁圓遞過去。
“你這是……”袁圓納悶地看著郝仁,沒有去接。
“活動室的鑰匙,給你吧。”郝仁微笑著說,“我答應過那幫孩子們,你回來了我就走,現在,是時候了。”
袁圓接過鑰匙,懷疑地看向他,郝仁這麽爽快地說退出,她反倒有點不太習慣。袁圓突然覺得,自己這樣一回來就奪權,對郝仁也是有些殘忍。
“好啦,名單資料什麽的都在活動室的桌鬥裡,剩下的就都交給你了。下個月要去參加省賽的事你知道的吧,到時候好好加油啊。”郝仁說完,抬腳走過袁圓身邊,離開了操場。
上午沒有他的課,郝仁直接走回停車場,開車回了家。
之後的幾天內,沒有人挽留郝仁,也沒有人來找他。郝仁依舊每天晨跑,只是路線從學校操場變成自己居住的小區外圍。
偶爾,下午準備上課的時候,郝仁還會看到黎陽帶著盧葦一起練球。劉豔麗和周玲也都沒有退出球隊,畢竟省賽在即,她們還是選擇了參加比賽。
他似乎真的被遺忘了。
直到一個星期後的周二,郝仁上午上完課,像往常一樣回體育組送花名冊。一推開體育組辦公室的門,就感到一股香氣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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