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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殘》第95章 想法
當漫長而蜿蜒的隊伍,從土峰寨裡再次開出來之後,就只剩下一片拆的七零八落,而籠罩在戚風風苦雨當中的宅院了。
  而在多出來的一大截亂糟糟的隊伍當中,背著個大葫蘆住著短矛的義軍老卒李鍋兒,對著身後負著老大包裹的半大小子嘮叨著。
  “娃子呀,俺們和你醬那,別的不敢吹水。。”
  “自從做了義軍之後,天天飽飯是沒啥問題的。。”
  “隔三差五的還有米面和油葷的。。”
  “若是破了寨子之後,還有肉分呢。。”
  ”雖說有事得拿氣力和性命去博一把。。“
  “但總比起窩在餓得等死,要有出息多了
  說到這裡他更是循循善誘道。
  “再說你那本家老爺,從上到下全都掛牆硬挺挺了。。”
  “就連牛羊也不是被充軍,就是被宰了吃光。。”
  “你長久寄人籬下的,不跟著義軍走,又能靠啥過活下去啊。。”
  “難道學那些女人,賣光了首飾再去躺窮漢的被窩麽。。”
  “所以,你還是跟我姓吧,讓後把你推到管頭的少年隊裡去”
  “這樣有俺一口吃的,就餓不著你了。”
  解決了土峰寨之後,帶著繼續壯大的隊伍和物資,繼續向著下一個目標進發而去。
  然後,周淮安也由此又有了新得想法和念頭,開始從本地招募來的青壯當中,選出一些心思活絡和嗓門比較好的,讓他們就地編出一些包含當地俚語和土話的歌子來,主要是一些對象泛泛的控訴世間苦難,反抗壓迫和揭露醜惡的內容;作為義軍打前站式的宣傳實踐和輿論造勢的嘗試。
  因為在這個交通和通訊條件都相當落後,而導致相應地理和區域上的封閉性情況下,只有這些便於流傳的俚俗歌子,才是相對便捷的傳播和擴散手段;
  而長期把持鄉裡輿論主流和語話權的豪強大戶們,很容易以抱團對抗外來侵擾和守護鄉土的理由,威逼和利誘、煽動和裹挾許多普通民眾,資源或是不自願的加入到對抗義軍的序列和潛在群體中來。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以本地人的身份和角度,對其進行控訴和揭發的話,而號召不要被這些寄生蟲和吸血鬼所蠱惑,而為虎作倀及其相應的效果,那就是另一種局面和發展走向了;
  雖然不能指望真的能將這個年代,大多數已經被世世代代的生活苦難,折磨成愚鈍麻木的普羅大眾,給觸動覺醒和發動起來,但只要一百個人當中有一個因此動心,而產生靠近義軍的想法,那就是完全的賺到了。
  而且從長遠上看,就算暫時沒有響應和投奔義軍的存在,但是通過這些下層人民喜聞樂見形式傳播的歌子,在時間的醞釀之下同樣也能對潛在反抗勢力和土壤,產生削弱和分化性的影響。比如讓他們在面對義軍兵鋒的時候,由此上下猜疑乃至不肯賣全力,甚至是有所動搖和進行對照,這完全就是另一種成果的所在了。
  反正這一切都是船小好調頭的積極嘗試,而黃巢為首的義軍主力真正遇上重大挫折和開始走下坡路的低潮,起碼也到等到後年乃至大後年的事情了;應該還有一些時間,來讓他完成自己的這隻義軍當中的,變相社會實踐相才是。
  比如,利用普查隊在義軍短暫停駐的其間,收集當地田土成色和資源產出的概況,以及相應的農業技術和經驗之談。還有一些當地的特色物種,比如能在海水浸漬中生長的稷稻;能夠在紅土坡地梯田當中長活的低矮旱稻,能夠改良鹽鹼土質的蔗屬甜根子。。。
  如果要問周淮安在義軍當中,有了一塊可言自由做主的穩定地盤之後能做些什麽,他就可以考慮開辟出一大片實驗田來,另外嘗試性的種點什麽了。
  要說在非洲大多數的中國同胞的一致愛好和閑余節目,無疑就是走到哪裡種到哪裡的菜畦和大棚了;無論是從國內過來的維和部隊,還是援建單位的工人們,或又是常駐工礦企業和社會組織什麽的,都喜歡在住所邊上開點荒地種上些什麽的,來調劑和改善生活日常。
  哪怕是當地人眼中再荒蕪,再貧瘠的不毛之地,他們也能夠利用業余時間,來一遍遍的置換和改良土質,用開孔的飲料瓶做成最簡易的滴灌系統,而令原本的碎石灘長出時令的果蔬來;甚至還有因此拿獎上報紙表揚的例子呢,
  而在這個朝不保夕的紛亂世代,要說最有用也最容易見到成效的,其實並非是被成為穿越者大殺器的煉焦鋼鐵水泥化工玻璃鏡子什麽的,而是來自後世的各種先進農業技術和種田的經驗。雖然周期有的時間長了一點,但地裡長出來的卻是可用來救命和救急的東西。
  而在另一方面說,被軍史愛好者圈子裡戲稱為“耕戰頻道”的央視七套,他其實也有手看過不少的;正好慢慢的回味和記憶起來,看看有沒有可以用作實踐的對方。
  比如後世曾經在珠江三角洲地區所成功推行過的,所謂稻魚沼氣果木禽畜的複合聯營體系,也就是在稻田裡養魚,在果木下飼養禽畜,利用禽畜來消滅稻田和果木的蟲害又能活水肥田,然後收集禽畜糞便堆肥和產生沼氣,用沼氣沉渣養魚和果木收獲的副產品飼喂禽畜;形成“以農帶牧、以牧促沼、以沼促魚促稻”的立體生態農業模式.
  不過在這方面周淮安,就是空有理論而毫無具體操作細節的門外漢了;
  所以,在這裡就要說到一個重要歷史人物了,唐末曾任廣州司馬的劉恂,及其所著的三卷,對嶺南各地所擁有的土產風物資源有著相當詳盡的描述,其中就有關於:
  “新瀧等州,山田棟荒,平處以鋤鍬開為町疃,伺春雨,丘中貯水,即先買皖魚子散水田中。一二年後,魚兒長大,食草根並盡,既為熟田,又收魚利。乃種稻,且無稗草,乃齊民之要術也。”堪稱是中國農業歷史上最早利用稻魚一體化農業經營的詳細記錄了。
  而這個人好似就活在這個年代,而且致仕後也是寓居在廣州終老的,算是這個時代為數不多能懂技術知生產的奇葩官僚了。
  而技術更低一些的桑基魚塘,在嶺南的歷史就更早一些了,差不多到東漢就有類似的雛形記錄了。
  嶺南的地貌多波折和橫斷,山地、丘陵、台地、平原交錯,且山地較多、岩石性質差別較大、地貌類型複雜多樣的特點。嶺南河流眾多,具有流量大,含沙量少,汛期長,徑流量豐富等特點;因此在農業生產上的基礎,要比到處都是水鄉平原的東南地區,更加脆弱和單薄的多。
  後市在當地大行其道的桑基魚塘,主要就是通過“桑葉養蠶、蠶沙養魚、塘泥培桑”的生態循環系統,從而在節省土地、肥料和飼料的基礎上,達到“魚肥、桑茂、繭實”並舉而相互加成的生產功效;
  不過他的構想再多,歸根結底還是需要由一塊穩定下來的地盤和足夠的土地面積,進行多個樣本和模式的對照實踐,才能找出最為因地製宜的性價比方案來。
  周淮安就這麽抱著一路層出不窮的想法和思路,一路向著東北的過村破寨打到了海邊上。
  又一鼓作氣的乘著退潮用草捆和樹枝鋪路, 打破了當地控制和把持著十幾處漁村的一大豪強,漁霸魚大頭的老巢——位於山丘、海灣和大片退潮灘塗包圍當中的歸林塢;一下子就抄得了幾十萬斤的乾鮮漁獲,幾十條近岸和內河的大小船隻,還有上百石的粗鹽;最後還有上百名會操船的漁民加入。
  又在他們充為向導的帶領下,沿著海岸線緩緩南下,所向披靡的接連攻陷好幾處鄉寨塢堡;也終於遇到了來自另一路義軍的探哨和遊馬;
  。。。。。
  又過了半個多月之後,天氣也在慢慢的轉涼當中,周淮安這隻繞了一大圈而跋涉過來的隊伍,也終於抵達了州城潮陽城下了。。
  就在已經被困守了有些日子的潮陽縣城下,已經是多路人馬匯聚,而一副陣容鼎盛之勢了;尤其是王蟠所親領的中分營,又壯大了許多而達到了三四千人,再加上其他幾路各自聚附而來的人馬,頓時是一副雞飛狗跳而人聲鼎沸的喧鬧情景。
  據說王蟠這一路主力,在抵達潮陽城之前,就已經和出來迎擊和官軍和土團,大小接戰過了好幾回,而勝多敗少得將對方屢屢擊潰和挫敗之,而不得不帶著殘余退逃退縮回州城裡去意圖自保了。
  相比之下,因為周淮安個人所堅持的寧缺毋濫要求,僅僅是增加了大半數戰鬥人員而拖了一大堆累贅的後分營,就顯得未免有些不起眼了;不過無論是中營的王蟠,還是左營的呂端,或又是前營的周昂,都對此不以為意而覺得理所當然的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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