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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殘》第700章03章 漢虜相逢不相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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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還沒等王重榮重新作出決定,很快就有一名將弁走進來,對著他耳語了幾句;然後就見他頓時拍手讚歎道:

 “好,真是來得好,既然他有這番心意,我又怎能輕易辜負了呢。。”

 而後王重榮又轉投對著不明所以的趙崇,冷笑的厲聲道:

 “來人與我拿下此撩。。”

 “節上這又是為何。。”

 趙崇面不改色,卻心中驚疑到。

 “自然是借你首級一用,以表明心意了。。”

 王重榮卻是冷不禁笑出獰色來。

 “自從臣附以來新朝與我未嘗虧負,反倒是素來優容有加,如今更是差遣東都從大(黃)河上送來麥豆四十大船,只需我嚴守境內勿使輕越呢。”

 “反倒是你們這些舊日之臣,口口聲聲的國家大義,從始至終卻一毛不拔,不見恩德,反倒是想方設法設計和謀算於我的麾下;如今更是拿我河中旌節四下許人呢。如今弄成這番局面,你說我又該就此尊奉誰人了!!”

 聽到這話,趙崇的臉色終於變了變,稍退幾步卻是聞聲被衝進來的甲士捉住了臂膀,反剪雙手按跪在地上,發髻連同璞巾都被打落在地上。

 “且放心,我也不會殺你,還嫌汙了我的手,便就讓大齊新朝來發落你這位毒士好了。”

 說到這裡,王重榮隨又對著湧進來的左右牙兵和虞候將厲聲道:

 “你們馬上動手;把所有牽涉此事的嫌疑人等一並拿下,敢於頑抗殺無赦。我可不想再在身側無端冒出一些異常人等了。。”

 “這次只是個說客之流,可要是下次來個刺客死士呢?,那我豈不是身家危亦!某家速來恩祿厚待彼輩,竟然還會有此間之事,你們難道不知恥麽。。”

 “恩帥恕罪,且許我等竭力贖過報償。。”

 左右一片頂盔摜甲的軍將,頓然跪倒在地齊身應道:

 隨後,在一片人仰馬翻雞飛狗跳的激烈動靜當中,不斷有人被衣裳不整或是蓬頭跛足的反剪著臂膀,或是托架著身子被拖曳進來,有死死按倒在地上。

 然後才有人大聲報出他們的名字、官身和職級,在王重榮面前驗明正身之後;就押解到一邊去等待發落,又要有人敢於出聲或是掙扎,就會遭到當場毒打。

 只是當這番搜拿的動靜,進行到第三批的第五個人之後,一直沒有作聲的王重榮突然站起來,用痛心疾首的聲音道:

 “我素來視你如子侄輩,委以側近之任,為何也要私下背負於我。。”

 “我自當是一心為了節帥做想啊;我輩世代為天子屏護,無奈之下屈於賊勢,難道不可。。”

 被捉拿在地的衙前將、門槍兵馬使王存質,亦是昂起頭顱不屈道:

 “既有機會順勢反正於朝廷,豈不是順水推舟成就力挽狂瀾,雪中送炭的一番功名大業麽。。”

 “你呀你個蠢笨不堪的狗鼠輩。。枉兄長提攜你到節衙側近之要,卻僅做的事吃裡扒外勾當。。”

 王重榮卻是被他不知道是愚蠢還是天真的念頭給氣笑起來。

 “我兄弟安有如今權位,難道是一刀一槍頂石冒矢而來;未得河中旌節之際,又何嘗見過朝廷諸公的恩德所致。”

 “先前為了保全這河中、陝虢六州的軍民百姓,才不惜出頭取代了了李(都)昏頭的位置;可是你這番自作主張,卻又將我身在長安的兄長(陝虢觀察使王重盈),隨征新朝軍中的侄兒(汾州刺史王珙),置於何地呼!!”

 說到這裡,王重榮對外高喊道:

 “常行儒何在,與我拖去好生拷打這狗廝,多少往來牽連人等不許有所遺漏。。”

 “遵命。”

 名為常行儒的牙將大聲應道,然後就帶人將如喪考妣的王存質,塞口勒身拖了出去。

 然而當他將滿臉沮喪的王存質,帶到了一處僻靜房間又把出塞口物之後,原本滿臉惶然不安的王存質,這才露出某種是讓表情來道:

 “還好是你前來了,不然我可不知如何是好了。”

 “既而這老匹夫冥頑不靈,鐵了心是要與朝廷首鼠兩端。諸位衙內又是什麽意思,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沒有接下來的事情了。。”

 常行儒卻是停手下來冷聲道:

 “這。。這。這是什麽意思?咱們不是說好了麽。。。”

 依舊被綁得嚴嚴實實的王存質,不由抬頭錯愕道。

 “這次糧船抵運之後,諸位衙內已然一致決定再等一等看看。。”

 常行儒卻是面露誠懇之色道:

 “是以,只能請你就此閉口了;萬萬不能令節帥因此起了疑心啊;此時牽連甚大,你若不死,怕是大家夥都沒法活了。。”

 他的話音未落,就有人用繩套重新將王存質的脖子收緊勒住,就此在咯咯的失聲和窒息痙攣中昏死過去。然後,常行儒才繼續交代道:

 “接下來做的用心一些,拷問重犯該用的手段都先給用上再說,保不準來日節上想起來親自查看之時,也不至於露了什麽形跡。。”

 “是。。”

 左右親從連勝回答道。然後常行儒才從袖袋裡掏出一張早已經寫好的供狀來,讓人割破了王存質的手指按壓上去,才露出一副釋然之色來。

 因為在這張供狀上列舉了節衙之內,與之日常有所接觸的十幾個屬官和將弁的名字;其中大多數都是與自己這邊不甚對付的人等,只有個別是真正心懷朝廷之輩。

 因而藉此機會,他們既可以乘機營造出剪除和排斥一些異己的機會;又可以就此掩人耳目和轉移視聽來保全自己這一派的世兵將門,可謂一箭雙雕。

 ——我是分割線——

 而在長安城中,已經入駐上京南郭光廈門的太平大都督府,關內先遣軍統將兼第三軍郎將柴平,也在行走在前往承天門的朱雀大道上。

 蹄聲踏踏的策馬走在這處用嚴絲合縫的大塊扁條石,依照顏色由淺到深向內鋪就而成,明顯高過側邊夾道地面足足一尺的禦道上,柴平居然感覺到像是行在曠野之中。

 因為站在被踩踏和打磨出許多光滑凹印的中線這裡;那些烏頭門和朱闌、瓦頂和灰簷牆所構成的連片沿街建築;晴雨皆有棚瓦遮蔽的街邊廊道,都仿佛是很遠地方的事物了。

 也因為這條號稱貫穿長安南北,將偌大城郭百余城坊分為西長安(縣)、東萬年(縣),第一寬敞的中軸大街居然足足有半裡寬的橫向。

 因此,哪怕他在兩團擎旗舉槍,端牌背弩的護兵簇擁下,以十人並進的長縱隊列來行走其間,也依舊顯得有些勢單力薄了。

 然而前呼後擁的當先行走在其上的柴平,亦是難免心潮澎湃而百感交集起來;他本是河南道鄉野中滿腿汙泥、衣不蔽體的農家子,方圓十裡內最大的莊子就成是他人生的全部。

 然而,因為被這個吃人的世道逼得走投無路,,流盡了血淚與汗水也逃脫不得家破人亡的結果,這才走上這條向死求生的屍山血海之路。

 然而在黃王身邊的那些義軍當中,他已經看多了那些抱著決然的心思,卻只是能在大食種無所建樹的隨波直流,旋起旋滅朝夕存亡的慘痛結局;

 也實在見多了各種打著大義凜然的旗號,卻是行的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兼並與火並之事。以及貧寒時的和衷共濟與互助扶持,道乍得富貴之後毫不猶豫的背叛與出賣。

 最後,他居然是在廣府偶然心血來潮的一次遭遇當中,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那個真正貴人,那個能夠實現這世上沉淪掙扎與苦海中,大多數人渴求理念與憧憬的引領者。

 然後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了,他們一步步的大白隔離各種敵人,掃平了擋在自己道路上的各色阻礙,從嶺東到嶺西,從安南到湖南,從荊南道山南,從江西到江東。

 越來越多的人得到了夢寐以求,勤懇賣力就能換取的溫飽與安定;也爭相追隨在了太平軍的大義旗幟之下,將更多的地域和百姓都從那些貪官汙吏,豪族縉紳的荼毒水火中解脫出來。

 現如今,他身為一個卑微至極的農家之子,也得以率領兵強馬壯之師,正式的踏入到這天下腹心的首要之地,巡師在這大唐天子專用的禦道上;可謂是人生際遇的起落之大,而令人不勝唏噓又神往無垠了。

 和柴平一樣充滿各種反覆心情的,還有這些專門挑選出來的護軍將士們。他們雖然來自不同的地方,但是都不由自主的生出某種像是在夢中,又不願意醒來的錯覺和恍然。

 但是好在這些初次進得長安,見識了天下腹心、首善之地壯闊雄美的士卒們,雖然不免為之震驚和憾然,但是還是很好保持了嚴整有加的次序和抖擻亦然的風貌。

 再配合他們天青、銀灰兩色的製式袍服,錚亮反光的白鐵兜和圓笠盔,鋼片護胸和細鱗甲,搖曳在風中的白羽和五彩絲滌,亦是用數百人的節拍齊齊走出了千萬軍馬一般的氣勢來。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夾雜著他們整齊劃一號子和鼓點的拍子,則是時不時短促唱響起來的太平軍歌齊唱;如此一陣陣的徘徊和蕩漾在了左右空曠處。

 不但將習慣徘徊和聚附在朱雀大街附近的禽鳥,給驚駭的盤旋空中久久不敢落下;也無形間吸引了許多長安本地士民,滿懷著複雜心思探頭探腦的出來觀望。

 “萬眾一心兮,群山可撼。

 惟忠與義兮,氣衝鬥牛。

 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

 乾犯軍法兮, 身不自由。

 號令明兮,賞罰信。

 赴水火兮,敢遲留!

 上報領軍兮,下救黔首。

 殺盡虎狼兮,覓個封侯。”

 然後又畫風一變的變成了《太平軍律歌》:

 “太平將士個個要牢記,三大要律八宗乾系;

 第一凡是行事聽指揮,步調一致才得爭勝績。

 第二不拿百姓分毫物,人人見我喜歡又景從;

 第三繳獲一律須歸公,。。。。。。”

 而與此同時,正引著一種留守文武正在丹鳳門上相待的曹皇后,隱約聽聞倒還不覺如何;但是她身後的諸多軍將、官屬和內臣,就不免有些臉色各異,而表情異彩紛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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