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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寒士》第151章 與君共勉
  且說王麓操回到家中,剛下了馬車,連衣裳也沒換,便徑直去到了王愔的書房之中。

  散亂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傳來,書房中的王愔微微蹙眉,將茶杯擱在身側小桌上。

  王麓操走進門來,拱手行禮:“見過父親。”

  王愔抬眸看他,問道:“長將氣度納三江,不折芳馨遺世徒。我王氏,以衣冠詩書傳家,爾遇事切忌焦躁。”

  王麓操料想方才自己腳步散亂被父親聽到了,面色微微泛紅,躬身答道:“孩兒知錯。”

  王愔凝眸看著他,微微點頭,道:“坐吧。”

  “是。”王麓操行至王愔下首,略撩衣擺,朗然坐下身去。

  王愔道:“你叔父,現正被押解於都察院,為父要回太倉一趟,與族中叔伯相商此事。你母親與小妹皆是女人家,我不在,你要照看好她們。”

  王麓操拱手道:“孩兒記住了。”

  王愔道:“此一行,少則一月,多則三月,我必然返回,如若家中遇事,你要承得起家。”他微微頓了頓,接著道:“若是實在難以抉擇,便送信到太倉王家,無論我在否,都會有人幫你。”

  “父親。”王麓操問道:“太倉王家是何模樣?兒何時可以回鄉一次,拜見族中叔伯?”

  王愔神情微滯,道:“待你來日連中三元,自可衣錦還鄉。”

  王愔抬眸看看外面,道:“堂屋老木腐朽,明日便拆除重建吧。”

  “父親。”王麓操道:“此屋乃數代相傳,此前已然依照大明律改建,此時叔父身陷囹圄,我們大興土木...”

  王愔搖搖頭道:“你心系叔父安危是好,越是危急之時,便越要風度不減,此事便如此辦。”

  王麓操點頭道:“是。”

  王愔見他愁眉不展,心下也是歎了一口,轉而問道:“你那同窗,可去了武學?”

  王麓操點頭道:“是,兒已將父親之言照實相告,沈家兄弟極為受用,連連感激。”

  王愔笑笑,道:“寒門子弟不易,往後可多請他二人來家中走動。”

  王麓操最是了解父親,雖然他話說的輕,但其中的意味可深呢。既然允許沈家兄弟常來家中,那便是鼓勵自己多與他們交往,深交。

  父親是看好沈家兄弟了。

  他拱手笑道:“是。”

  王愔抬抬手道:“去拜見你母親,然後好生讀書吧。休得在你母親面前提起想要還鄉之言”

  王麓操起身行禮:“孩兒記下了,孩兒告退。”

  他轉過身出了門,一邊往後院走去,一邊沉思著。他分明是太倉王氏子弟,這是上了族譜的,可為何父親卻不讓他回鄉呢?

  父親並非第一次告誡他,不許在母親面前提起回鄉之語。他隱約能猜到,這事和母親有關系。想著母親那雙沒有纏足的腳,又從未拜見過外祖家,料想母親出身不好。

  他雖然能猜個大概,但年紀越大,他便越是想要去自己的家鄉看一看。

  除卻父親,他唯一見過的王氏親人便是叔父。叔父愛重自個兒,即便無法年年得見,卻時常通信,一想到他此時身陷囹圄,王麓操眉心深鎖,挺直了腰背,這個節骨眼,他即便無法幫忙也不能添亂。

  父親不在,他要撐起這個家。

  心想著這些,已經來到了母親居住的院子,抬腿進門,臉上掛起笑容:“母親,麓操拜見母親。”

  ......

  王愔走後數日,

王應質被捕入獄的消息便傳遍了汝寧府的大街小巷。王應質乃太倉人士,若非本地有王愔一家人久居,這消息也不會傳播得如此廣泛徹底。  而今,凡事路過王府門口的,無論販夫走卒還是士農工商,都忍不住駐足觀瞧一番,恨不得進門去打探打探小道消息用以下飯。

  王麓操還像往素一般每日來到書院進學,下學後依然與江柳愖幾個在藏書樓比著背書。誰也看不出他究竟心中如何焦急,這幾個人呢,也都齊齊緘默不提。

  這一日朝時,沈康照常來到樹林中晨練,人群中多了一個陌生的面孔。

  這些時日加入晨練團隊的人不在少數,誰也沒有多在意。

  張閣悄然來到了王陸安身側,一邊跟著慢跑,一邊問道:“閣下可是王兄?”

  王陸安見此人眼生,狐疑道:“兄台是...”

  他拱手道:“在下姓張名閣,乃是跟隨徐先生的弟子。”

  徐先生舉人出身,多年候補,官位也沒能落到他身上,年紀愈大,便來到鹿鳴書院教書,一是想著培養幾位才華出眾的弟子長臉,二來,也是安身立命。

  這位先生是書院中出了名的迂腐之人,能被他收入門下,這人該是很合乎徐先生的脾性吧?

  王陸安問道:“未知兄台現在是何功名啊?”

  張閣略感汗顏,笑道:“今年鄉試又落敗下來,前幾日來到鹿鳴書院想著靜心讀書,為三年後再做準備。來書院之前,早就聽聞咱們書院的學子時常結伴鍛體,今日便來了。”

  王陸安微微一怔,問道:“兄台,現下已是秀才之身?”他腳步略微停滯,恭敬的拱手俯身行禮:“小弟唐突了。”

  張閣笑道:“兄台快快請起,你我同窗,何必行此大禮。”

  似張閣這類落第秀才,在書院中只有三四個,大部分有功名的,還是願意在縣學讀書的。

  王陸安更疑惑了,笑道:“兄台倒是不類徐先生的脾性。”

  一聽此言,張閣便笑了,回道:“徐先生雖不喜變通心慕古禮,但卻很是和藹,我一介窮酸秀才,多蒙先生照拂了。”

  王陸安安慰道:“三年以後,兄台必定榜上有名。”

  張閣拱拱手:“那便借兄台吉言了。”他遠眺著慢跑的隊伍,道:“咱們快跟上去吧。”

  王陸安點點頭,兩人便隨著隊尾跑了起來。

  “兄台如何想起來參加晨練呢?”

  張閣一邊跑一邊道:“體力不濟,第二日便暈在號房中...”

  “啊?”王陸安蹙眉問道:“兄台可否與小弟道其一二?”

  張閣擺擺手,苦笑道:“那貢院中有上萬號房,長五尺,寬四尺,高八尺,想要躺下歇息一會兒也是奢望,只能蜷縮著勉強捱過去。進門一人隻得三支蠟燭,吃喝拉撒睡都在這號房之中,特別是今年秋,天氣愈發寒冷,一到夜間,便是抱著火爐子也是前胸暖後背涼。我...病了一月,前幾日方才能下地,便來了書院讀書。”

  說到此處,張閣微微歎息,然後道:“三年之後又三年,誰知還要蹉跎多少個三年?我想讓自己強壯一些,三年以後,再不能倒在號房中才是。”

  王陸安點點頭,笑問道:“詩仙有言: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兄台定能達成所願。”

  張閣拱手點頭:“與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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