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洪世傑和路員外也都是老油條,表現也根本不像是表面那個樣子,因為他們都在互相堤防,但是誰都不可能說出來,還要笑呵呵的。
即便路員外表現出對候氏兄弟的憤恨,洪世傑也沒有表現出和他聯盟的樣子,老路對他的仇恨上升了不少。
不過他雖然相比較那幾個人勢弱,但是他等到洪世傑離去後,也趕快的安排了自己的後手,相信就算是候氏兄弟想要殺他也必須掂量掂量。
其實洪世傑就算是在官府買了人情也不會像路員外這麽說,因為他們是匪,敢接近官,就算官不知道,那也不代表其他的匪願意他這麽做,這麽得罪其他的兄弟擺明了是和自己過不去。
以前當著馬匪本來就是把命綁在褲子上過日子,現在雖然是避難,卻也能偷偷享受生活,對他們來說何嘗不是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呢?
可是這個時候幾個馬匪之間互相出了矛盾這才是他們致命的地方。
......
侯府
“那個老路實在是太混帳了,綠林的山匪都沒這麽搞的,他們兩個除了偷就是騙,這些日子官府衙門受了不少的鳴冤鼓,要不是他們做的事情還算是謹慎,現在早就蹲到大牢裡面去了。”
侯萬青怒氣衝衝,回來了也還是埋怨不已。
侯萬山相比較就冷靜多了,只是在一邊喝茶。
“哥,你怎不說話?”
“你說夠了我再說。”
“額,我夠了,你說吧!”
侯萬山放下茶水,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放到了侯萬青身前。
侯萬青拿到手裡看了起來。
“這是我們這些日子賭場盈利的帳冊,前段時間我們從突厥人那裡買來的馬匹到了,我讓人從突厥人那裡帶的戰刀也偷偷運回來了,就放在後院的馬棚,你抽時間去看一下。”
“哥,你這是?”
“為防日常夢多,我們還是早點除掉這兩個禍患吧,死人的嘴閉上了,我們的日子才能安寧,馬匪的事情當初鬧得太大了,現在就算是在這裡也絕不能松懈,我們既然怕他告密或者被抓了泄露我們的身份,為什麽不先下手為強呢?你說是不是?”
侯萬青歎了一口氣道:“哥,只怕這次動手會讓人察覺,萬一動靜鬧得大了讓官府的人知道了怎辦?”
“沒事,這個事情從長計議,不著急。”
“哥,你說那姓路的不會請了別人幫忙吧?”
“這十省綠林的人,凡是有名有姓的,哪個是他姓路的能請動的?別擔心。”
“哦......”
......
魏哥沒有了路員外的安排就回到了蘇致遠的地方,除了把路員外納了一房小妾的消息告訴了他,其他的也都是邊邊角角的事情。
“其他的那些人也都是跑江湖的人?”
蘇致遠意識到有了錢,雇傭一些打手是很多人要做的事情。
魏哥點了點頭:“不過路員外雇傭了哪些其他人,我們也知道的不多,那些個人估計實力也不會差,不然老路不能這麽放心的過日子。”
“你願不願意給我做汙點證人去官府指認這個路員外?”
魏哥猶豫著不敢說話,對他來說,得罪蘇致遠要比得罪路員外好得多。
這些天的相處,魏哥也知道蘇致遠不是什麽壞人,如果是得罪了其他的人,起碼他們兩個免不了一陣毒打,然後送去官府,可是蘇致遠卻沒有打他們,
也沒有虐待,而是讓他做起了無間道。 蘇致遠在考慮著為民除害,但是同樣也在衡量這件事情的發展和得失。
江湖人往往不是單打獨鬥可以解決的了的,畢竟江湖門派,三教九流都會有來往,尤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誰知道這個路員外有沒有雇傭足夠的高手為自己服務呢?
就這樣的去官府報案,那是下下策,如果官府接了案子不辦事,自己憑空得罪人,只怕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最重要的是,自己在這樣的事情中能得到的好處太少。
這個時代朝廷命官的尿性蘇致遠並不知道,清不清官也不寫在臉上,如果他就這樣去報官,很有可能出現無法控制的後果,看來還是自己的勢單力薄,碰到如此無賴之人,竟然束手無策,蘇致遠越發感到了變強的必要性。
官府其實和百姓商人的距離很遠,蘇致遠雖然在這商業一條街上也算是有點名氣的一號掌櫃,但是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有點銀子的百姓而已,沒什麽特別的。
雖然也見識了不少跑江湖的人,可是那種真正的飛來飛去的高手壓根沒見到,或許真的就沒有,但是蘇致遠知道不會飛不代表不能打,敢光天化日作惡的像路員外這樣的人,如果沒有後手,他也不信。
走到大街上,那些喜歡彩票的彩民見到了蘇致遠都問起了彩票的事情,蘇致遠也是很無奈,這段時間盯上了路府,加上優致木廠的易主,他也沒有再繼續往商業上下功夫,因為他覺得光是有錢並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因為這個時代就是地位的時代,單純的商人根本做不到有地位,官府裡沒有靠山,隨便一點事情就能讓全家下大獄,散盡家財也難得到平安。
像杭州城裡有錢的大戶有很多,但凡是屹立不倒多年的家族都是和戶部織造布政司有關系,起碼能說的上話的人家,不然惡性競爭,很容易把一個商戶直接壓垮。
蘇致遠現來這裡的時候,掙錢就是先為了生活,直到現在還處在認識這個時代的過程, 無論是朝廷江湖,還是田園時光對他來說都是新的風景。
路員外對於魏哥這類的人,其實一點不在意他們,所以他們和蘇致遠的聯系也沒有讓路員外起疑心,最關鍵的是,蘇致遠從魏哥手裡取得了路府的線路圖和各個房間的名字分布。
這對蘇致遠來說是一個相當好的消息,對於這樣的人,一定有相當的財富,雖然都是見不得光的財富,卻也讓蘇某人起了邪心,想要據為己有,這同樣也是不和官府合作的理由。
對付這樣明著實力強大的人,蘇致遠明白只能智取不能硬來,既然不能指望官府,蘇致遠就得先了解路員外的身份才能對症下藥,現在有了路員外府上的地圖,蘇致遠只能夜行路府,去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魏哥的小弟蘇致遠並沒有放走,畢竟他們為路員外服務了這麽久,會不會騙自己還很難說,雖然自己誆他們說喂了他們毒藥,但是誰知道他們有沒有上當受騙。
......
煙雨江南總是給人一種憂鬱的美,幾個流刑的犯人跟著官差一路到了距離杭州不遠的驛站,這幾個犯人臉上還有刺配的犯字。
正是雨季,路途有些泥濘,帶著犯人騎著馬也顯得有些不方便,所以官差們在這裡卸去了馬匹,改成了徒步。
這些人不知道犯了何事,被判了流刑,流放千裡到了這裡,都說流刑是流到不毛之地,可是其實並不是這樣,這裡有一個大唐官府名下的采石場,不少被判了流刑的犯人被發配到這裡,這幾個犯人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