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杭州的商戶來說,最近的事情可是不少,甚至在朝廷政策的影響之下,不少本地的商人都去了西域做生意。
但是對於其他的百姓來說,這生活和以往並沒有什麽不同。
天氣轉涼,街上也多了很多倒賣毛皮生意的攤位,生意都很不錯,畢竟這樣的衣服穿得又舒服又暖和,誰都想要這麽一件毛皮大衣。
方家從和蘇致遠失去了合作之後,方不平也很少來主動找過蘇致遠,不過這天下午,蘇致遠在街邊吃麵的時候,有一個轎子路過,停了下來,這抬眼一看,正是方不平。
“蘇兄啊,好久不見了。”
蘇致遠正準備吃蒜,隻好停了下來。
“方兄有什麽事情嗎?看你眉頭不展,像是有不順心之事。”
方不平可能就是來找蘇致遠的,等他下來之後,轎子就讓轎夫們抬走了,他就大大咧咧的坐到了蘇致遠的對面。
“最近家裡出了不少事情,說起來有些晦氣,不說也罷,前些日子我在私塾念書,連個秀才也沒考上,我爹把我好一通罵,那天童生試我也看見了蘇兄,想必蘇兄應該是考上了吧
?”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蘇某人像是能中秀才的人嗎?
蘇致遠“嗝”的一聲打了個飽嗝。
“我當然和方兄一樣沒有考上啊。”
“蘇兄沒有考上,居然還是如此快樂高興,蘇兄果然不一般!不過,蘇兄如此文采居然沒考上可真是可惜啊。”
感情方不平是到這裡找尋同病相憐的安慰感來了。
其實方不平這段時間也煩得很,因為家裡剛賣了優致木廠的四千兩銀票不翼而飛了,加上其他產業接連受到了打擊,所以從私塾回來之後他也一直在家裡的商鋪裡幫忙,今日得閑,趕緊就出來溜達。
家裡可能是出於某些原因,所以要讓方不平盡早完婚,所以和另一個商業大戶家聯姻,說到底,方不平也是來發喜帖的。
這個喜帖可是蘇致遠來到唐朝受到的第一封喜帖,雖然他在這裡也沒什麽朋友。
“你放心,我一定去,帶著我的祝福!”
說起這個事,方不平臉上洋溢著笑意,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偷偷見過了對方了,顯然對其女方的樣貌極其滿意。
蘇致遠打開喜帖一看。
“女方是米商王家的大小姐,嘖嘖,門當戶對!恭喜你了!”
“話說蘇兄你不著急自己的終身大事嗎?”
蘇致遠搖了搖頭:“不著急,我一個孤兒,不在意,早就習慣一個人了。”
其實蘇致遠是真的不著急,他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比他年齡小的無論男女,結婚的實在是太多了,他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
方家其實這次有一些產業確實受到了不少打擊,為了能讓方家有個保障,所以方老爺子才迅速的聯姻下來,給方不平答應下這一門親事。
說到底,其實除了木材源頭的生意讓方家不得不放棄了木材的生意,同時還有一些布匹行和珠寶行這段時間生意也不是很好,所以才讓年齡已經大了的方老爺子有了一些危機感。
拜別了方不平,蘇致遠這才離開了面攤,走的時候,桌子上的蒜也沒吃。
這兩天蘇致遠也去路員外家裡踩過了點,這才發現路員外家裡有了一些護院,而且家裡明顯比之前的人多了一些。
蘇致遠和江湖暫時也沒有什麽關系,也請不到高手為自己服務,
倒是有一次登堂入室的時候差點被發現了,嚇得他兩天也沒有動靜。 路員外雖然不如侯家的兄弟心狠,可是他卻知道雖然都是馬匪兄弟,曾經他們可以放心的把後背交給對方,可是現在卻不行了,這段時間他別的東西沒有,但是錢卻有不少,在這個世界上,願意為錢賣命的亡命徒可不少。
蘇致遠還不知道這些馬匪只見必有一場爭鬥,還想著要把路員外兵不血刃的解決掉,不得不說,這個難度確實有點大。
“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整天想著爾虞我詐的事情,我也是沒誰了。”蘇致遠自嘲了一句,跟小玉環和紅杉說自己出去談生意,實際上是去西湖邊上釣魚。
釣魚能靜心,蘇致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與此同時有一些百姓商戶也攔在了路府之外,因為他們發現他們可能被路員外給坑了。
路員外手裡名下套來了不少的商鋪,有一些是百姓的糧油鋪,還有做生意的商鋪,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貨物。
這些百姓交易到手的銀兩沒過多久就被偷走,這能怪誰?這只能怪自己,有的則是被人打暈把身上值錢的東西給搶走了,根本就是報官也沒有用,何況打官司找誰打?
本來剛開始的時候沒幾個人會懷疑這是路員外做的事情,但是畢竟這裡地方不大,人多,做生意的基本互相之間有來往,都認識,這些事情一來二去,大家都知道了。
這些事情性質都是一樣的,都知道了之後,人人之間不免有懷疑,而這些事情的共同點就是都和路員外有關系。
其實這點倒不是路員外忽略了找替罪羊,只是東西騙到手,鋪子到手,易主到了路員外手裡,這個東西隱瞞也隱瞞不了,一打聽就知道,所以怪不得別人懷疑。
“路長風,你騙了我們這麽多人的東西,你還敢出現在這裡,當真不怕我們把你送到官府嗎?”
陸長風就是路員外的名字,說話的人是一個年輕的壯小夥,看起來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
陸長風當然沒想到這些人沒有真憑實據就敢來找他的麻煩,因為他做馬匪多年, 飛揚跋扈慣了,小老百姓他根本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沒有證據,誰也不能奈他怎麽樣。
本來打算坐著馬車去青樓找樂子,可是被他坑過的人攔著他,他哪裡也去不成,派手下去叫來了自家院裡的護院。
“別以為人多,我們就怕你!”
“就是,你坑了我們的東西會遭報應的。”
“陸長風,我們東西被人偷了一定是你指使的!”
陸長風臉上淡淡的笑了一下道:“如果你們有證據,大可拿出來,我給你們雙倍的錢,如果拿不出來,我就讓人把你們這幫刁民送到官府,看看官府幫誰?”
當初那些人是代替陸長風出面的,如果這中間的東西出了問題,陸長風能不認的就不認,再說了還有替罪羊,當然他不怕事情通到官府那裡。
這幫百姓確實沒有證據,有這樣的懷疑也沒有辦法,銀子被偷也沒有證據能證明是陸長風偷得,雖然銀子從有到被偷都是在很短的時間,知道的其他人也沒幾個,這樣的嫌疑最大,但是沒有證據就是沒有證據,就算是到了衙門也不能讓陸長風受到任何處罰。
“你等著,我們會找到你的證據的!”
放下狠話之後,這幫商戶才不情願的離開了,因為陸長風手底下的護院全都拿著棍子出來了,現在發生衝突,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陸長風根本不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他乾的齷蹉事情太多了,要是能受到懲罰早就受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上了馬車,朝著青樓揚塵而去,地點正是無裳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