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本信次帶著藤野健二等憲兵隊長走進牢房,神色不善的看著無動於衷坐在地上的賈先聲。
“八嘎!”藤野健二進門就罵,對賈先聲這副不敬態度十分不滿,且還有上前教訓人的意思。
池本信次揮手製止,盯著賈先聲打量了片刻突然問道:“你沒有話要說?”
賈先聲挑了挑眉,心中有些莫名。小鬼子這是什麽意思,是要給機會主動認罪好從輕發落?
不對不對,小鬼子這分明是還沒掌握具體情況,否則這會兒就該直接抓人去刑房動用大刑逼供。
既然如此,那小鬼子的來意是什麽?
賈先聲腦海中念頭一閃而逝,或許這是老天爺留給自己唯一的自救機會,必須抓住才行。
“之前你不是大喊有話要說嗎?怎麽,進了牢房就沒話可說了?”池本信次走上前調侃,他想知道賈先聲口中所謂的交代。
“有,有有有。”賈先聲急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前道:“司令官閣下,咱們警備團裡有奸細,我知道是誰。”
“是誰?”池本信次精神振奮,他也懷疑警備團裡有奸細,只是缺少具有說服力的證據而已。
“是金石順,是他串通抗曰分子襲擊司令閣下,還差點連累到夏荷小姐。”賈先聲面露狠色。
別人死好過自己死這話可是金石順自己說的!
“你有什麽證據?”池本信次微眯起瞳孔,這個信息對他來說十分重要。
“有,我當然有證據。”賈先聲賣著關子,看向藤野健二反問道:“不知藤野隊長找沒找到那些失蹤新兵?”
“說你知道的。”池本信次沉下臉,沒打算對賈先聲透露任何信息。
“是是是……”賈先聲早已將整件事情反覆思考多遍,現在要編瞎話自然也有充分底氣。
“不知道司令官閣下還記不記得,當時您遇襲時警備團是什麽情景。”賈先聲並不著急,既然池本信次親自找上門來,倒不妨循序漸進多做些誤導。
“當時槍戰發生,除了帝國士兵在抵抗,其他人都避而遠之。”池本信次微蹙著眉頭,十分配合的做了簡單回憶。
“襲擊您的大概有多少人,這您心裡應該有數吧?”
“不超過二十人。”
“對啊,只要不是傻瓜都知道不超過二十人。可金石順上報給您的名單足有五十幾人之多,這說明什麽?”賈先聲突然提高分貝道:“說明他是在故意替那些抗曰分子隱瞞身份,通過製造更多可疑人員來拖延時間,從而好幫他同夥更好的逃走。”
池本信次陷入沉思,賈先聲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這個可能性也很有說服力。
“把金石順帶過來。”池本信次做出安排,這些事情有必要讓金石順過來當面對質。
“司令官閣下,我話還沒說完。”賈先聲上前準備補充,但池本信次卻不給機會。
池本信次並不著急,他有的是耐心,先縷清思緒反而更能弄清楚來龍去脈。
很快,金石順被憲兵隊員拖拽進來,還在走廊過道就能聽到這家夥的驚懼叫嚷。
“太君冤枉啊,我對大曰本帝國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團座他能證明……”金石順被嚇壞了,和之前那副趾高氣揚模樣判若兩人。
但他越是這麽軟弱無能,小鬼子對他就越是拳腳相加。
一通毒打過後,很快金石順就老實下來。
池本信次親自對他進行盤問,簡單且又直白,
抗曰分子的帽子扣上去嚇的金石順整個方寸大亂。 “池本司令我冤枉啊我,什麽抗曰分子同夥,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更不可能謊報實情誤導司令啊。”金石順跪在地上辯解。
他的回答同樣也是簡單直白,一句不認識就算是澄清了。
“他說不認識,看來你提供的證據可信度還不夠。”池本信次看向賈先聲,陰沉著臉說道:“你們各執一詞,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是你故意栽贓陷害?”
“不不不,這不能,不能夠!”賈先聲急忙解釋。
池本信次這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處事之法,分明就是故意嚇唬人,想通過砸昏一個算一個的手段來判斷誰說真話誰說假話。
“原來是你,是你想陷害老子,老子跟你拚了!”金石順怒從心中起,撲上來一把掐住賈先聲脖子,大有掐死賈先聲的意思。
藤野健二等人見狀急忙上前拉扯,拽開金石順後上去又是一通暴揍。
“操……你大爺的,你沒做過心虛什麽?”賈先聲劇烈咳嗽著,即便是這樣還不忘往對方身上潑髒水。
“證明給我看。”池本信次盯著賈先聲,對這樣的鬧劇完全不在意。
“說了你又不信,還讓老子怎麽證明?”賈先聲有點情緒失控,語氣帶著抱怨,分明是在暗示自己還有話沒說完。
“我是在給你機會,不說清楚你就是抗曰分子。”池本信次威脅道。
“對,他就是抗曰分子,他賊喊捉賊故意陷害我。”金石順向來是別人死好過自己死的人,有機會自然不肯放過。
只是他這沒頭沒腦的瞎指控,話剛說完池本信次就給了他一個鑽心腿,踹的他癱在地上連氣都喘不上來。
“說,說不清楚你們兩個都要死!”池本信次陰沉著臉說道。
“說清楚我就可以免死?”
“可以,給我證據。”
得到池本信次的答覆,賈先聲深吸了一口大氣平複心情,冒險一搏道:“我認識其中一名抗曰分子……”
話音落下, 齊刷刷三把王八盒子便朝賈先聲腦門指來。
“別誤會別誤會,我只是認識而已,事先根本不知道他是來行刺司令官閣下。”賈先聲急忙擺手解釋道:“他是我同鄉,只是同鄉,我也是看了花名冊才知道他混進隊伍。”
“你早就知道為什麽到現在才說?”池本信次黑著臉揮手製止藤野健二等人,對賈先聲隱瞞實情的行為十分不滿。
“這種關系你讓我怎麽說?我不得先查到罪魁禍首證明清白才說嗎!”賈先聲苦著臉回應,這話說的倒是挑不出毛病。
“那你都查到什麽?”池本信次沒打算在這時追究,直奔問題重點問道。
“我問過那些新兵,當時抗曰分子發起刺殺時,金石順不在現場而在後勤倉庫裡挑選軍裝。”賈先聲說到這裡不忘解釋道:“你們可以說這是巧合,但你們不能否認,新兵們亂跑亂竄確實間接幫助那些抗曰分子成功脫身。而這一切,就是他有意為之。”
“你胡說,那和我沒關系。”金石順臉色煞白,這些莫須有的指控簡直歹毒至極。
“我胡說?那你自己說,出事之後你在什麽地方都幹了什麽,為什麽不收攏潰兵及時安撫軍心,又為什麽在沒有核實清楚人員的情況下匯報不實信息?”賈先聲句句誅心,質問的金石順啞口無言。
“說不出來吧?解釋不了吧?還口口聲聲說冤枉,我看你就是在幫抗曰分子脫身,幫他們爭取時間。”賈先聲義憤填膺的做出指控,將金石順徹底推向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