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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軍小連長》四 尊嚴淪喪
  賈先聲一直站在原地觀察,前後和這位方營長雖然隻有一個眼神接觸,但對這人卻已經有了簡單認識。

  要從此人手中脫身難度不小,保命倒是能做到。可現在小鬼子介入進來,這就不是能不能脫身的問題了,而是能不能保命的問題。

  要知道,小鬼子可沒有人性,他們殺中國人完全就是看心情。

  賈先聲內心不再鎮定,事態照這樣發展下去,鬼子一怒非得死人不可。而首當其衝的,必然會是自己這個死活都無傷大雅的流浪漢。

  “完了完了,這回全完了。”狼狽不堪的李多金還吊在木樁上,此刻看到鬼子這般陣仗,他已經徹底絕望。

  賈先聲也是心亂如麻,正要呵斥兩句,卻突然從李多金身上看到一線生機。

  這家夥因為欠那幾名偽軍賭債而被暴曬示眾,偽軍這種行為可以說與草菅人命無異。

  要是能在這件事情上做做文章,挑撥偽軍和小鬼子的關系,興許能渾水摸魚逃過一劫。

  賈先聲思緒快速飛轉,這個想法風險極大,很可能適得其反,但事已至此,要想活命也隻能冒險一搏。

  當然,要想促成必須找個合適的切入點才行。

  目光緊盯著前面,那裡方德正陪著兩名鬼子少尉,正找一身是血的鐵頭他們問話。

  不出所料,幾句話沒說完,小鬼子就暴跳如雷,對鐵頭四人又是拳打又是腳踢。其中一名鬼子少尉甚至拔出佩刀,要砍了鐵頭他們。

  “太君,太君饒命啊太君,我們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戲耍太君啊。”

  “太君,我們對大日本帝國忠心耿耿,完全是,是是是那群刁民……對,就是那群刁民。”

  “還有他,他他他,太君,他是遊擊隊,是他鼓動刁民鬧事兒,就是他。”

  鐵頭四人為求活命,已經完全豁出去了,矛頭全指向賈先聲,甚至為了躲開那名提刀的鬼子,全都積極衝上來,一把將賈先聲製伏在地。

  兩名鬼子少尉偏頭看來,那暴戾的臉上,表情無比冷漠,仿佛在看待牲口一般。

  賈先聲全身一激靈,後背心直冒冷汗。

  “川谷隊長,田中隊長,遊擊隊利用化妝手段來掩人耳目,這種事情可不是一次兩次。”方德正在一旁既不妄下定論,也不求情幫助,但這樣的暗示反而更為惡毒。

  兩名鬼子少尉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用曰語小聲嘀咕了兩句又點了點頭,似乎在說寧可錯殺不能放過。其中叫川谷瀨的鬼子少尉甚至已經伸手摸住槍盒,正緩緩掏出他的配槍。

  賈先聲看到這一幕呼吸頓時粗重了起來,急忙掙扎著要從鐵頭他們手中掙脫出來,但一切都是徒勞。

  他娘的,自己才剛回故土,連城門都沒進,怎麽能這麽窩囊的死在這裡?

  說點什麽,必須得說點什麽,說什麽呢?這個時候應該說什麽呢?

  賈先聲方寸大亂,說到底他也隻是個普通人而已,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死亡威脅,怎麽可能鎮定自若。

  腦海中各種混亂思緒亂跳,從一句話到一件事情再到一個人,可卻都沒辦法扭轉局面。

  眼看著小鬼子掏出王八盒子打開保險朝自己指來,賈先聲呼吸徹底凝滯,全世界在這一刻仿佛都安靜了下來,瞳孔之中唯有那冷漠的鬼子和冰冷空洞的槍口。

  “爹,老賈!”躲在城門口的小南京探著頭偷偷觀看,見此一幕眼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

  一切仿佛已成定局,

現場不少偽軍都已經不忍再看。  吊在木樁上的李多金低下頭,似乎覺得下一個就該輪到他了,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哆嗦。

  川谷瀨那握槍的手,手指也已經扣住扳機,隨時可能射擊。

  “中日同種同文,中日同種同文。”賈先聲突然高喊出聲,“中日同種同文,大東亞共榮,滿洲國萬歲,大曰本帝國萬歲。”

  賈先聲喊的歇斯底裡,眼睛裡不知不覺多了幾道血絲,無盡的恥辱浮上心頭,使得臉上表情多了幾分猙獰。

  這一刻,僅存的尊嚴被踐踏,人格在崩塌,體內灼熱的血液仿佛在焚燒著靈魂。

  恥辱,前所未有的恥辱,原來這種感覺是會痛的!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愣了一下,可賈先聲卻借此機會從鐵頭他們手中掙脫出來。

  這用尊嚴換來的機會,豈能就這麽認命等死?

  “太君,我要舉報,我是冤枉的,是他們。”賈先聲謙卑的弓著腰,不管怎麽樣,絕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

  “哦?他們怎麽了?”川谷瀨笑了笑,收起配槍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賈先聲。

  “川谷隊長……”方德正眉頭微蹙,不打算給賈先聲機會,但卻被川谷瀨抬手製止了話語。

  “太君,中日同種同文,皇軍來到中國,宣傳的都是大東亞共榮,可有些人卻背著皇軍從中搞破壞。”賈先聲邁步上前,既然連尊嚴都拋棄了,那就沒什麽不敢乾的。

  方德正沉下臉,聽到這話後,盯著賈先聲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警惕。

  “你是說他們,皇協軍?”川谷瀨抬手指著周圍那些偽軍,顯然也聽出賈先聲這話裡的暗示:“繼續說下去。”

  賈先聲見好就收,直接切入重點道:“我們老百姓在皇軍的保護下向來自律,之所以會反抗,那是因為被這些皇協軍逼的走投無路。”

  “荒謬,我們警備獨立團向來是按憲兵司令部的命令行事。按照你的意思,反滿抗曰的遊擊隊豈不是全成皇軍逼出來的?”方德正聽不下去,這麽大帽子扣過來,他可擔當不起。

  “這話是你說的,我可沒說。”賈先聲冷哼一聲,給方德正挖了個坑,隨後抬手指向李多金,委婉解釋道:“太君您看,他們隻是普通老百姓而已,既不反滿又不抗曰,可卻被皇協軍以莫須有的罪名暴曬示眾。這裡可是城門口啊,每天那麽多老百姓進進出出,他們看到該怎麽想?”

  “還有我。我剛從外地回來,城門都沒進,他們就指鹿為馬,胡亂給我扣上遊擊隊罪名。如此草菅人命,老百姓怎麽可能不反抗?這還怎麽促進大東亞共榮?如此挑撥百姓與皇軍關系,這些皇協軍簡直其心可誅!”

  賈先聲說的義憤填膺,完全是站在曰本人的角度來分析問題。

  雖說這些都是違心話,但想活命就必須得這麽乾,也隻有這樣,才能更好的博得小鬼子好感。

  “方營長,你有證據證明他是遊擊隊嗎?”川谷瀨打量著賈先聲,顯然賈先聲的話他都有聽進去。

  “這個……”方德正啞口無言,他連面前這個乞丐是誰都不知道,怎麽證明?

  “那麽請你解釋一下,那些人是怎麽一回事。”川谷瀨看向方德正,臉上明顯多了幾分不悅。

  “川谷隊長,您千萬別聽他一派胡言,我們警備獨立團的職責是保境安民,怎麽可能做出草菅人命之事……”方德正急忙解釋洗白,但川谷瀨卻沒那麽多耐心聽這些廢話:“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這事兒我也不清楚,川谷隊長,請容我先問一問部下。”方德正乾咽了一口唾沫,擺明了想找借口推卸責任。

  “不用問了,我來告訴你怎麽回事兒。”賈先聲趁機補刀,直視著方德正,大有宣戰的意思:“你們利用職務之便,不擇手段剝削老百姓,他們三個隻是比較倒霉,現在被剝削乾淨了你們就準備殺他們滅口。”

  “你閉嘴。”方德正怒火中燒,面露殺機的威脅道:“太君面前再敢胡言亂語,我一槍斃了你。”

  “太君您看,這就是皇協軍,不講道理,動不動還拿槍威脅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賈先聲抓住機會,瞪向方德正潑髒水道:“在太君面前你尚且敢這麽囂張,太君不在時,你還不得橫行無忌,稱王稱霸啊!”

  “你……”方德正的臉都快綠了,賈先聲這些話當真是句句誅心,窒的他無言與對:“川谷隊長,您千萬別聽他胡說……”

  “夠了。”川谷瀨不傻,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兒,這已經足夠明顯。

  而且偽軍是什麽德性他很清楚,很多事情看破不說破,隻是為了更好的利用偽軍而已。

  倒是眼前這個乞丐很有意思,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這麽能言善辯。

  “中國地大物博藏龍臥虎,這話真是不假。”川谷瀨咧嘴一笑,對賈先聲的表現很滿意,“你叫什麽名字,哪裡人,什麽滴乾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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