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話語,就是王鳳心中也是頗有幾分無奈,只不過反應沒有王禁那麽強烈罷了,“太子爺,那接下來怎麽辦?”王鳳有些萎靡地問道。
劉驁也是緩緩起身,稍微拍了拍王鳳的肩膀,“大舅,大義滅親嘛,心中憂傷也是難免的,正所謂無毒不丈夫,節哀順變啊。”
“對了,眼前的這兩人就由你帶走吧,交給當地的縣官,就地正法其實也沒有什麽。”劉驁很是淡然地說道。
王鳳想要上前說些什麽,但是對自己的父親又沒什麽可說的,就在這時,馮俊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的正是本地的縣官,另外還有陶公等人。
“啟稟公子,諸事已經解決妥當,王家的人已經全部送到了縣府的監獄之中。”馮俊很是認真地說道。
劉驁直接走到縣太爺的面前,“那個什麽,這些人都斬殺了嗎?我的意思是立馬斬殺,你是怎麽處理的?”
“這個,那個有些王家的人,確實沒有什麽過錯,也就沒有著急動手。”縣令有些躊躇地說道,原因很簡單,這姓王的一家之中不還是有個皇后嘛。
“哎呀,你當一個小縣官至於有那麽多的後顧之憂嗎?難道你上面就沒有人了嗎?”劉驁很是隨意地說道。
縣令撓了撓頭,“我就在陽平幹了沒幾年,哪有什麽後台,就一個土豪朋友陶公,其他就沒有人了,你想啊,這陽平是王家的天下,我還要什麽後台啊,我就整天吃乾飯而已。”
“縣令確實如此,公子就不要錯怪了。”陶公也是和事佬般的說道。
劉驁也就不再多說,隨即擺手道:“以後這陽平的事務就由王鳳、陶公、縣令三人做主,這裡躺著的,還有爬著的,全部帶走斬殺。”
王商有些賊心不死,想要說話,誰知王鳳直接上去一腳,將王商踹趴下,“三弟,你就在那邊好好陪著父親吧,這也是我唯一能盡的孝道了。”
劉驁將事情安排完畢,直接想著陶公家中趕去,“陶公啊,事情也都解決的差不多了,你去準備一下酒宴吧。”
至於王禁與王商,直接在縣府監獄中勒令自殺,除了丫鬟之外,王家在陽平已經沒有任何勢力,那些與王家勾結的富豪,財產全部充公,家中的所有壯丁送到邊疆,抵禦匈奴,這也算是為國效力了。
陶仁最近在陶家也是快活,劉驁過去的時候,所有的酒菜已經備好,只等著太子爺過來品嘗。
陶府大廳之中,劉驁自是理所應當地坐在了首位,王鳳也是宴席之中,雖然氣色不是很好,但終究是王家的老大了,然而王家目前不超過十個人。
劉驁稍微抿了一杯清酒,“王鳳大舅,你也不要傷心,有些人留著也是禍害百姓,還不如死了,你們王家也算是清理門戶。”
“那王禁本就是沒落之家,完全是靠著我母親上位,這種一夜暴富的人,最容易成為勢利眼,所以殺了也是應該,至於你那幾個兄弟,說來也是可惜,但是你們還沒有絕後,最起碼還有一個王永和王莽不是嗎?”
王鳳有些發愣,王永是他兒子,這倒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是那王莽,他只是依稀有些印象。
劉驁見他不解,便繼續說道:“就是你二弟的兒子,當初被我母親接到京城的那一個小子,以後你可要多多照顧。”劉驁略有深意地說道。
王鳳只是頷首,也是瞬間想起了這個小屁孩,正是父親也不問,幾個兄弟也不過問的遺棄子。
王皇后這麽重視他,原因很簡單,他父親和王政君是同父同母的兄妹,王政君放心不下而已。
馮俊見到這邊的事情解決,也是立即起身說道:“啟稟公子,那接下來我們去哪玩啊?”
劉驁有些皺眉,“這是玩嗎?這叫懲惡揚善,為民除害,咱們來到陽平,陽平有了光明嗎?”
說道這裡,劉驁似乎想起了什麽事情,隨即對著馮俊說道:“這次收了多少財產?”
“其實也沒有多少,夠蓋兩三做未央宮的。”聲音雖然很低,依舊是驚訝到了旁邊的王鳳。
周圍所有的人都是驚訝地不得了,唯有劉驁頗顯淡定,“這樣吧,全部送回長安,一概不留,另外陽平富豪如此之多,剩下清廉的也都捐出部分,造福陽平百姓,不知道諸位怎麽看?”
陶公自是舍不得,想要說話,卻被陶仁止住,示意其聽從劉驁的辦法,陶公這才穩住,不管怎麽說。
陶仁是跟著劉驁來的,他的身份也只有他們清楚, 陶仁不讓他輕舉妄動,顯然是得罪不起這種人,從給王家辦罪就可以看出來,這種實力不是誰都能有的。
“公子說的是,我們定會照辦。”縣令立馬開口說道。
酒過三巡,劉驁率先起身,隨即對著陶仁擺擺手,“那個什麽,臨走的時候,我們的路費你來湊。”
“那我們下一次去哪啊?”陶仁有些心虛地說道,這劉驁身為太子簡直就是螞蝗啊,到處吸血,太子就是不一樣啊。
“不願,去我三弟那裡,也就是中山,聽說那裡民風淳樸,且去看看如何?”劉驁說著看向了一旁的馮俊。
“太子安排便是。”馮俊淡然地說道。
當天本來是要離開的,但是石甲還沒有回來,因此又在陽平逗留了幾日,長安最近也沒有消息傳來,看來還算太平,只是有點混亂罷了,畢竟石顯尚在。
朝中的兩派,已經是翟放進和石顯領銜,至於匡衡、五鹿充宗等人都是得過且過,翟方進做事謹慎,元帝倒也欣賞,以至於不管石顯如何汙蔑,元帝都是一笑而過,所以雙方處於焦灼階段。
在陽平整整等了半月,所有的財產全部送入了長安,元帝可是把自己的兒子好好誇讚了一痛。
本來是王鳳大義滅親,到了元帝嘴裡就變成了劉驁大義滅親,自己的外祖父貪汙也一並解決,當真是爽快,這或許就是大舅子背鍋,小外甥得利吧。
石甲這會兒也從邊疆趕了回來,分別把班彪和馮野王封為侯爵,然後又著急忙慌地向著陽平趕來,只希望太子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