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同道中人,告訴了馬有城三足鼎的玄機。”荊白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時,清脆的手機鈴聲恰好響起,他掏出手機接通,裡面傳出了溫朔帶有一絲警告意味的聲音:“如您所願,我主動聯系您了,沒別的事兒,就是想請您,別泄漏我的身份。”
荊白稍稍猶豫了一下,道:“可以。”
“夠意思!”溫朔誇了一句,道:“那我先忙著了,再見。”
“再見。”
郭盛華看荊白掛線,把手機放回口袋,便略顯好奇地說道:“那個同道中人,做事不太地道啊……這不是故意挑唆你和馬有城之間的關系嘛。”
荊白苦笑著搖搖頭,也沒多做解釋。
“要說馬有城也是老江湖了,這麽明顯的挑唆,他怎麽就……唉。”郭盛華撇著嘴歎著氣,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般看似隨意無心、拿捏時機精準的挑唆,實則在如他一樣,甚至比他還聰明的人眼裡,實在是太明顯了。
“馬有城閱歷頗深,這些年走遍了大江南北,廣交良友,最難能可貴的是,他交友從不在意對方身份,上至高官顯貴,下到三教九流草莽市井中人,皆有朋友。以往,他為人也算得上仗義誠實,從無害人之心,卻也很難有人能害得了他,堪稱情商睿智之大成者。”荊白給予了馬有城極高的評價,只是這其中悄然帶上的“以往”兩個字和“也算得上”的勉強意味,落在郭盛華這樣的聰明人耳中,格外清晰,並迅速以此判斷出,荊白已然對馬有城有了不可調和的成見。
當然,這番荊白刻意道出的話,起到的最大效果是,在郭盛華這樣的聰明人心裡,覺得荊白能在這種情況下還給予馬有城相當高的評價,足以說明,荊白是一個胸懷坦蕩的君子!
值得信任,結交!
值得掏心掏肺!
“哎對了,你說的那個同道中人……”郭盛華頓了頓,神情略顯尷尬,道:“我沒別的意思啊,就是好奇,你和那個人之間,認識嗎?是不是以往有什麽過節?”
荊白皺了皺眉,繼而坦率地說道:“以前不認識,其實現在想想,這其中應該也不涉及什麽刻意的挑唆,他只是想要從馬有城手裡賺錢,僅此而已。”
“那,他是誰?”郭盛華忍不住問道。
“老郭,你我是朋友,我不想隱瞞你什麽,但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方便說。”荊白很誠懇地說道:“其實你我相識那天,如果不是馬有城已經對我有了成見,刻意而為之的話,他絕不會告訴你,我身為風水玄學真修士的身份,這是江湖上一個不成文,口口相傳卻不為尋常大眾所知曉的規矩。所以,雖然那位同道中人做這件事有些不太光彩,但,他沒有壞規矩,我,也不便將他的身份暴露。”
郭盛華詫異道:“為什麽要有這樣一個規矩?”
荊白笑了笑,道:“因為我們這類人,很多時候是不被尋常社會所容的存在。”
郭盛華想了想,恍然大悟,略有些遺憾地點了點頭。
看郭盛華的神情,荊白似乎也有些歉疚,稍作猶豫後,他微笑道:“老郭,昨天那個叫做張堅的小夥子,和王漢新之間的矛盾,你……調解完了嗎?”
“嗯,我約了王漢新明天談。”郭盛華有些詫異地應了聲,不明白為什麽荊白突然問起這件事。
“有什麽難處嗎?”荊白又問道。
“嗨,王漢新這家夥肯定心有不忿,但,他不敢不給我面子……”郭盛華笑道:“回頭我給他兩筆生意,算作補償吧。”
“這件事,你做得對。”荊白說道。
“嗯?”郭盛華愈發疑惑:“怎麽說?”
荊白再次猶豫了一下,苦笑著搖搖頭,道:“如果王漢新以後,還想針對那個叫做溫朔的年輕人,做些什麽的話……你,最好別插手,即便是插手,也不要和溫朔站在對立面。”
“溫朔?”郭盛華皺起了眉頭。
荊白若有深意地笑了笑,搖頭不語。
郭盛華當即了悟,肅然起敬,認認真真地點了點頭,感激道:“多謝荊大師提醒。”
“見外了。”荊白擺擺手,苦笑道:“我可什麽都沒說。”
……
第二天傍晚,朔遠軟件開發有限責任公司的辦公室裡。
溫朔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手夾著煙頗為悠閑自得的模樣,看著林波他們要麽刻錄軟件光盤,要麽在鍵盤上敲打著,開發他們討論的新項目計劃。
目前公司帳戶上的資金,已經有一百六十余萬,回本之後還多出了十幾萬!
一個開業不足倆月的小公司,能有這般效益,可以說非常好了。
敲門聲響起。
林波他們幾個在忙碌中突然驚得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心有余悸般警惕地看向了門口。
溫朔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說道:“開門吧,是自己人。”
幾個人心裡松了口氣——有溫老板在呢。
距離門口最近的唐海勇起身過去開門,卻見門口站著一個留著板寸髮型的青年,穿著一身黑色帶著諸多金屬鏈和亮片的皮衣,敞著懷,裡面是一件白色背心兒,露出半截胸前的紋身,一雙細長的眼睛裡透著狼一般凶狠的目光。
這般形象,把唐海勇駭了一跳,本能地就要把門關上,卻被對方伸手拉住了門。
唐海勇愈發驚恐,正待要呼喊時,青年卻露出了客氣的,有些牽強的笑容:“我找朔哥,他在嗎?”
“啊?”唐海勇怔了下,點頭道:“在,請進吧。”
張堅邁步進屋,徑直走到溫朔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從懷裡掏出一遝百元大鈔,遞過去說道:“朔哥,這是王漢新給的一萬五千元賠償,並且保證以後不會再來公司搗亂。”
“喲呵,行啊蠍子!”溫朔有些驚訝地接過錢,他還真沒想到,蠍子竟然能從王漢新手裡訛來一萬五千元。
不過這數目,有點兒別扭!
這又不是正經做生意討價還價——要麽五千,要麽一萬、兩萬……
張堅恭敬地說道:“除了那天堵王漢新,砸了他的車,拔了他的份兒,後來我其實沒做什麽,是王漢新先去找了郭老板,然後郭老板居中調解此事。我也沒和王漢新打照面,這是由郭老板轉交的。畢竟,王漢新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能當面服軟把錢給我。”
“哦。”溫朔點點頭,從一遝百元大鈔中隨手捏出大概三分之一遞給張堅,道:“拿去花吧。”
“朔哥,這錢我不能要。”張堅趕緊說道。
“給你就拿著!”溫朔一瞪眼。
張堅是個直爽性子,不再拒絕,接過錢躬身道:“謝謝朔哥。”
“這件事,你乾得不錯,漂亮啊。”溫朔打量著蠍子張堅,心中愈發滿意——手裡有一把鋒利的刀子,果然好使,難怪堂堂郭盛華,會如此器重張堅這麽一個小混混。
“朔哥,我覺得這筆錢……”張堅猶豫了一下,說道:“很可能郭老板自掏腰包拿了一萬,王漢新只出了五千。”
“嗯?”溫朔愣住。
張堅解釋道:“錢數不對,道上以前沒有這麽收錢的,一般都是五千打底,再就是一萬,然後一萬一萬的往上漲,尤其是王漢新這樣的人物,更不可能三千五千的還價。而且,郭老板直說他這次做中間人甘願吃虧,只希望咱們和王漢新都好,也是為了給你一份面子。所以我猜,應該是王漢新隻肯拿出五千。”
“給我面子?”溫朔心生疑惑。
“嗯,郭老板是這麽說的。”張堅很認真地說道,似乎因為剛才拿到手的豐厚獎勵,讓他很想再表現一下,所以又多嘴道:“我在郭老板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在和一個人喝茶,那個人問我,願不願意以後跟他做事,我拒絕了。”
“呵。”溫朔心想張堅還真是個搶手貨,竟然有人當著郭盛華的面挖他的牆角,便隨口問了句:“那人是誰啊?”
“我不認識, 聽郭老板喊他叫荊先生。”張堅嘿嘿笑道:“我以後就跟定朔哥你了,自從咱們公司開張到現在,郭老板的場子我都一次沒去過,真的。”
“荊先生?”溫朔皺了皺眉,聯想到剛才張堅說郭盛華要給自己面子,他不禁怒從心頭起,一遝錢重重地在大腿上拍了下,罵道:“狗-日-的,賣了老子!”
張堅嚇了一跳:“朔哥,我沒亂說話……”
“哦,我不是罵你,是罵那個姓荊的。”溫朔擺擺手,道:“他是不是穿得人五人六,像一個街頭給人看相算命的?”
“對對對。”張堅忙不迭點頭。
“那孫子不是什麽好人,以後見了甭搭理他。”
“嗯。”
溫朔想了想,又道:“最近沒事情做?”
“嗯。”
“別閑著到處惹是生非了。”溫朔一揮手,道:“去網吧乾活兒吧,就算是給我看場子了,一個月給你一千塊錢工資,每天額外再加上十五塊錢夥食費……唔,算了,攏共一千五吧。另外,如果有什麽事兒處理得好,有獎金。”
張堅毫不猶豫地應下來,道:“朔哥,不用給這麽多工資的,我這些年手裡攢了些錢。”
“那就攢著以後娶媳婦兒!”溫朔瞪了他一眼,叱道:“工資還得掙,坐吃山空的道理不懂嗎?”
“是,謝謝朔哥了。”張堅感動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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