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外面是黑漆漆一片,沒有月光,沒有星光,唯有房屋之中,還有一點點的星火,似乎是黑夜當中,唯一一絲光明,唯一希望所在。
大廳之內,沉默著。
靜悄悄一片,唯有火油啪啦啪啦響動著!
火光之下,柴進心思轉動著。
王斌面無表情,靜靜等待著!
林衝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第三條路,是什麽?”
“狄青,官居樞密使,比高俅這個有名無實的太尉,尊貴了很多;又是破西夏,擊敗了儂智高,可謂是我朝第一武將,比起高俅的戰功更多!”王斌冷冷道:“可是得罪了韓琦,立刻之間,生不如死!”
“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要入京城趕考了,若是中了進士,當了官,說不定幾十年後,又是第二個韓琦,區區高俅算什麽!”
王斌冷冷道:“三條路,林教頭選擇吧!”
這一刻,沒有用兄長,而是用林教頭。
林衝沉默了!
這是人生選擇,這是生死抉擇。
“三天時間,林教頭慢慢思考,不要著急!”王斌說道。
說著,王斌離去了。
林衝思索著,似乎有些猶豫不定。
到了一個房屋當中,王斌喝下了一杯水,滋潤了一下喉嚨,神情閃爍著;而柴進也是走了進來。
“父親,為何要讓林衝上梁山?”
王斌問道。
柴家權勢極大,堪稱是滄州的地頭蛇,歷代的滄州知府皆是要給柴家面子,燒掉草料場,對於林衝這類小軍官而言,似乎天要塌下來,似乎是死罪。可找柴家眼中,只是小事情而已。
只要柴進運轉手段,可以輕易的解決!
“若非如此,林衝豈會落草為寇,豈會造反,豈會成為我柴家的助力!”柴進道。
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沒有誰願意去造反!
到了牢營當中服役,刑滿的時刻,尚且有轉正,變為良民。可是一旦落草為寇,想要化為良民,難比登天!
“爹,大宋不亂,我們沒有機會!”王斌道:“至於林衝落草,太可惜了,這是毀掉了一個人!”
上了梁山之後,林衝徹底的黑化了。
在上山前,林衝是順民,品德高尚;可是上山之後,徹底的黑化了。
他弑殺了王倫,相當於是弑君。
一個弑君之輩,不論是落在了什麽人手中,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水滸中,林衝最後病死了。
想一想,林衝平時不生病,為何在剿滅方臘時,與梁山一些好漢,集體生病,想來有貓膩。
在王斌看來,林衝被算計了,被毒殺了!
“太早造反,多數沒有好下場!”
王斌說道。
對於如何造反,如何把控造反時機,王斌已經是輕車熟路了,已經是專家級別了;至於柴進,還停留在義氣忽悠人,小孟嘗的名聲拉攏人,聚嘯山嶺的小學生模式。
“我兒,那該如何造反?”柴進問道。
王斌道:“造反所需,無非是錢財,軍隊,文官,根據地等等。有錢財,才能建立軍隊;有軍隊,才能打下江山;有文官,才能鞏固地盤,免得淪為流寇;有根據地,才能養兵!”
這一夜,王斌說出了造反的計劃。
而柴進聽著,好似聽著天書一般,難以置信,卻感到若是按照著王斌的法子,還真的有可能成功!
…………
三天時間,
王斌等待著。 給林衝留下了三條路,三個選擇,其實只有一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最安全,最沒有風險;
第二個選擇,看似安全,其實風險很大;
第三個選擇,既不安全,也有風險
就看林衝,如何選擇了!
這是對林衝的考驗,就看他及格不及格了!
三天之後,林衝有些憔悴道:“我選擇第三個,願意追隨賢弟,與高俅血戰到底!”
這一刻,林衝算是投靠了王斌。
“好!”王斌淡淡道:“兄長,打算如何?”
“單憑賢弟點撥!”林衝道。
“如今的時代,武功練得再好,也不能當飯吃。習武封侯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武者要心胸要寬闊,要能寬容,但是不能受辱,當有血性,這是武者的原則。”
王斌看著林衝,歎了口氣:“武者當有血性,十步之內,人盡敵國,哪怕是權勢滔天,至尊至貴,一刀劈下去,屍首兩半!不然練得再高,也白練習了!”
“當年,高衙內,第一次侮辱你妻子,你忍受了;接著,高衙內第二次,侮辱你妻子,你忍受了;接著,高衙內第三次算計你,讓你留配滄州,你忍受了;接著,野豬林要殺你,這是第四次了,你忍受了!草料場,第五次算計你。幾個月後,我就要進京趕考了,那時我們正好夜入高俅府邸,斬殺了高俅!”
“刺殺高俅,會為柴家,惹來禍端!”
林衝猶豫道。
“兄長,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王斌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匹夫報仇,從早到晚!我還不怕,兄長怕什麽!”
“我怕賢弟被連累!”林衝說道。
王斌冷笑道:“我看,兄長,是畏懼了高俅的官威!”
“有人習武,不會讓人增加勇氣,反倒是內心變得膽怯。當初白虎堂,高俅陷害了兄長,若是兄長有著武者的勇氣,敢於匹夫一怒,流血五步,早就砍殺了高俅!”
“若是兄長有武者的勇氣,在野豬林被陷害至死時,兄長就應該反擊,殺回汴梁城,殺入高俅府邸, 殺光高俅全家。這叫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可是兄長卻是繼續忍耐著!”
“到了草料場,再次被陷害死,兄長隻想著跑路,卻不想著報復高俅!”
“兄長的武功很高,可是兄長沒有武者的勇氣!”
王斌很失望。
林衝的武藝很強大,在水滸中,排名前十,可是他內心膽怯,沒有武者的勇氣。
一直忍受著!
武大郎被害死之後,武松一怒之下,殺掉西門慶,潘金蓮,流血五步,身上有著武者的血性。
可是林衝,至始至終,身上沒有血性!
沒有向高俅報仇過一次!
正所謂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若是在龍蛇中,有人侮辱唐紫塵,王超立刻上前,殺他全家,滅他滿門,什麽斬首王,什麽中將,盡數的哢嚓,無所畏懼!
可是高衙內多次欺辱他妻子,林衝都是忍讓了,簡直是千年烏龜轉世;
若是王斌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那裡會忍受,只會讓魯智深,護佑著妻子,老丈人離去。然後,王斌擊倒了兩個差役,返回去,殺掉了高太尉,殺掉高衙內。
你有權力,我有武術。
你靠著權力壓人,我就流血五步,殺你全家!
然後亡命天涯,躲在山嶺裡,誰能找到。
若是連奪妻之恨,都是不報,那還叫什麽男人。
事實上,王斌在第一世時,為了報奪妻之恨,殺死了白公子,哪怕他是權貴,大權在握,也擋不住我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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