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以“善淤、善決、善徙”而著稱,向有“三年兩決口,百年一改道”之說。”
這八百裡梁山水泊,乃是黃河改道北上後留下的一片澤國,其間水網縱橫,雖說主體僅僅是地跨東平府和濟州兩處軍州,可各處支流卻是橫跨南北,可由水路直通京東兩路的十數軍州。
由於水澤廣闊,大宋在北方又無甚水軍,使得這梁山自古便是盜賊蜂聚之所,官府亦無力深入水泊征剿。在此處落草的賊寇,佔了地利之便,由於沿路劫掠,過往客商稀少。
別說走水路,即便是走的陸路,也往往都繞遠路,山上縱然偶爾搶得些財貨,數目往往不多,更苦於無法出手,使得山上糧草著實緊張。
在王斌看來,梁山是典型的抱著金飯碗要飯。
靠著梁山水泊,四通八達,搞運輸,那可是無往而不利。
接著,兩人詳細談論著,確定了運輸計劃。
揮手之間,王倫招呼著,杜遷下去找**玩樂了,只剩下了兩人。
“賢弟,你看我梁山未來如何?”王倫問道,語氣中滿是不甘。
“哥哥,可是想要詔安!”王斌笑道。
“沒有誰一輩子想要當山賊!”王倫歎息道:“當初,若不是被奸人所害,我又豈會上了梁山,落草為寇!落草為寇,大碗喝酒,大秤分金,看似爽快無比,其實說不出的苦楚!”
“對內要防備小弟們,篡權奪位;對外要防備官軍清剿,苦楚無比。打退了一波官軍,又一波圍剿而來,防不勝防。官軍可以輸掉無數次,而我梁山只要輸掉一次,就是人心大亂,說不準有人綁住王某,送到官軍那裡請賞!”
“若是被官軍殺死了,也就罷了;就怕被官軍活捉受辱,受到凌遲之刑!”
做山賊,是沒有前途的。
不是被小弟火並了,奪權而死;就是被官軍圍剿,徹底殺死。
至於打到了東京,奪走皇帝老兒寶座,前去當皇帝,王倫想都是沒有想,他這個點本事,想要當皇帝,沒那命!
王倫說著,對未來悲觀至極。
自從上山之後,王倫時刻想著要詔安。
只是詔安,沒有門路!
說不定,前面剛剛詔安,後面就是被官軍砍下了腦袋,前去記功!
“哥哥等著,等小弟,這次進京之後,考中進士,入了翰林,當了官,有了人脈,自然為兄長詔安,洗白身份,重新做人!”王斌安慰道:“不過,哥哥要記住三點!”
“不知那三點!”王倫道。
“第一,不進攻大城池;第二,不殺戮文官;第三,低調做賊!”王斌悠然道:“兄長,若是劫掠一些商販,或是搶劫一些莊園,或是搶劫一些小縣城,只是小事而已,可若是進攻大城池,那時必然朝廷震驚,想要詔安,難比登天,即便是詔安之後,也沒有好下場!”
“想要詔安成功,又不被朝廷忌憚,肆意殺戮,唯有兩點,一是朝中有官,好做人;二是低調,不在朝廷那裡掛上大名!”
“第二,不得殺戮文官。我朝,官家與士大夫共治天下,若是得罪了高俅,童貫等人,尚且是小事情;若是得罪了文官,死無葬身之地。”
“第三,低調做賊,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王斌冷冷道,似有所指。
“小公子,王倫自然記得!”
王倫拱手向前,滿是敬意。
這位小公子言語中,多是畫餅,卻讓王倫看到了詔安的希望!
…………
一切平靜著,
直到半年後,一場變故出現了。 林衝殺掉了富安,陸謙,在雪夜中奔跑著。
最後,到了柴家莊!
想要當順民順民而不可得,真是操蛋的時代!
看著狼狽不堪的林衝,王斌滿是心疼。
幾天之後,頒布下了抓捕林衝的文書,滿世界在抓捕著林衝。
林衝是武林高手,算是絕代強者,可是在官府的海捕文書面前,卻是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林衝道:“大官人,如今抓捕嚴重,隻不知該去何處?”
柴進道:“在山東濟州管下一個水鄉,地名梁山泊,方圓八百余裡,中間是宛子城,蓼兒窪。如今有三個好漢在那裡扎寨∶為頭的喚做白衣秀士王倫,第二個喚做摸著天杜遷,第三個喚做雲裡金剛宋萬。那三個好漢聚集著七八百小嘍羅打家劫舍。多有做下迷天大罪的人都投奔那裡躲災避難,他都收留在彼。三位好漢亦與我交厚,嘗寄書緘來。我今修一封書與兄長去投那裡入夥,如何?”
林衝道:“只能如此了”
寧可發配,也不想當賊寇,只是如今沒奈何,只能是當賊寇了!
“不可!”這時,王斌進來,開口道:“父親,可是要害死王倫!”
“你這是何意?”柴進皺眉道。
“如今,王倫想著詔安,根本不會招賢納士,招攬天下豪傑!”王斌道:“林教頭,去了也是白去!林教頭,現在你有三條路,不知願意走哪一條?”
林衝道:“但求小公子指點!”
“燒掉了草料場,在你看來,是天塌下來了,可在我看來,只是小事而已!”王斌淡淡道:“滄州的知州,正好是我老師,只要我花費一些銀兩打點,明天‘林衝’就會被抓捕歸案,‘林衝’就會被斬立決!”
“而林教頭,可改為其他名字,隨意的行走在陽光之下!這是第一個法子,不知閣下可願意?”
林衝微微皺眉道:“不知第二個法子,是什麽?”
“高俅,官居太尉,看似牛逼,其實在我等文人眼中,不過是一個武夫而已!”王斌淡淡道:“高俅無法一手遮天,若是林教頭願意,我可以休書一份,讓閣下前去西北軍,入種家軍,到了戰場上為國立功!”
“只要立下功勞,自然可以洗白!至於高俅也只是靠著官家寵幸,不過是一個幸臣而已。欺負一些小民,一些無權無勢之輩,還可以!至於那些巨頭,他不敢招惹!你若是加入了西北軍,高俅即便是知道了,又豈敢動你!”
蔡京是丞相,文官之首,把持朝政,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童貫掌控西北軍,抗擊西夏,功績顯赫,算是一名能將;這兩位位高權重,很是牛逼。
可高俅只是太尉,只是虛職,有名無實!
王進,林衝,只是高俅手下的軍官,沒有後台,沒有背景,沒有人脈,自然是好欺負了。至於那些厲害的角色,根本不敢去招惹。
八十萬禁軍教頭,看似很牛逼,其實地位很低!
宋朝向來“重文輕武”,武將的地位本來就低,所謂教頭就更不怎樣了。正因為教頭的社會地位非常低,高俅才敢明目張膽陷害林衝,殿帥府太尉相當於軍委主席,而教頭也就相當於士官。
剿滅梁山時,高俅統帥著三十萬大軍,看似很牛逼,其實地位很尷尬——若是真的有權勢,也不會親自上陣。
而毒死宋江,有些痛打落水狗的味道。
這位高太尉,看似威高權重,看似地位高高在上,其實實權很小,時常被文官排擠,蔡京看不起他,童貫也看不起他,不敢欺負厲害的角色,只是欺負一些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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