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山。溫泉莊子裡。
胤礽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一旁的青銅大甕裡面,剛添的銀絲竹炭正燒的旺。烘的整個書房裡都暖洋洋的。
想了想,胤礽又接著說道:“那模仿筆跡的高手可找到了?”
聞言,李思月說道:“已經找到了,只是那人雖說擅長模仿筆跡,但是模仿西洋文的筆跡對他來說,多少還是有些難度。還需要再練一段時間才行。”
胤礽聞言微微點頭,見一直放在一邊的茶水端起來,輕輕的呡了一口潤潤嗓子,畢竟說了這麽好一會兒的話,又是在這樣一個炭火房裡,嗓子多少有些躁得慌。
潤了潤嗓子,這才好了很多。胤礽看了一眼頗有些正襟危坐的暗一李思月,輕笑了一聲說道:“這茶可不多得,你也嘗嘗,多少潤潤嗓子也是好的。”
說完也不管李思月,自顧自的又喝了兩口。李思月聞言,臉微不可查的紅了一下。聲音也輕若蚊訥的應了一聲好,就低著頭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起來。
明明微微有些苦的茶水,到了她的嘴了整個就甜如蜜了。
見李思月放下茶杯,胤礽才開口說道:“時間的事情暫時還不打緊,你們就切讓人多練練就是。只是有一點,萬萬不可讓那人脫離了控制。那樣多少還是有些麻煩。”
李思月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胤礽想了想,見暫時也沒什麽好交代的事情了,便對李思月說道:“好了,今日就到這裡,你且回去吧。”
得了胤礽的吩咐,李思月沒有久留,對著胤礽行了一禮就趁著左右無人偷偷的溜回了他們暫時住的那個就在附近的院子裡。
至於胤礽,卻是沒那麽輕松了。如今的事情都擠在了一起,多少有些分身乏術的感覺。但忙裡偷閑,還是做得到的。
等李思月走了,胤礽又在書房裡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出來了。雖說房裡放了炭火,格外的溫暖舒適。但是,在屋子裡呆的久了這嗓子還是格外容易乾疼的。
剛推開門,凌冽的冷風一吹,胤礽不可避免的打了個激靈,這屋外著實有些冷。見胤礽從書房裡出來,那眼尖激靈的宮女立馬將一個之前就準備好的手爐遞到了胤礽的手上。
胤礽也不矯情,立馬從那宮女的手上將手爐接了過來。還別說,這玩意兒看起來只有這麽一點兒,但是效果還是非常不錯的。
入手還沒一會兒,剛剛感受到的那股子寒意,轉眼間就消了大半。輕輕的拍了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胤礽對著面前的宮女說道:“前面帶路,去梅園看看。”
那宮女聞言,輕輕點頭,也不多說什麽。就那麽和胤礽錯開幾步的距離,在前面帶著路。左繞右繞的在這溫泉莊子裡轉了一會兒,才總算是到了梅園。
這溫泉莊子裡有梅園胤礽是知道的,只是並不曾看過。如今驟然一瞧,到是頗有些別致。皚皚的白雪鋪滿了整個大地,幾樹紅梅在寒風中輕輕搖曳,別有一番滋味。
淡淡的梅香,在這個時候就顯得格外的沁人心脾了。
幾日以來的疲憊,被這花香一激,似乎也散去了很多。將手中的手爐隨手遞到了張寶的手上,胤礽沿著一大早就有小太監掃開了的小道,一步步向那些梅樹靠近著。
這樣美麗的精致,卻苦於沒有一部相機在手,沒辦法記錄下來,著實有些遺憾。走了兩步,胤礽打眼瞧梅林中間有一座還算精致的小亭子,便不打算繼續走了。
歇歇腳,看看眼前的美景也是不錯的。
等胤礽到了亭子,還沒等胤礽坐下,就見身後幾個宮女太監趕了過來。一個個的手上都拿著幾張毛皮和幾個墊子。
一溜兒的都鋪在了桌上和凳子上。畢竟這大冷天的,這亭子一直暴露在寒風之中。這亭中的桌子凳子又都是石製的,坐上去怕是得把人都凍壞了。
見幾個小太監都忙活好了,胤礽才坐了上去。資本啊,確實容易讓人墮落。
只是這樣還不算完,胤礽坐下去之後,又太監宮女搬了個小火盆來,就擺在這亭子的一角上。那距離離著胤礽不遠不近的,能感受到溫熱,又不至於烤的慌。
亭子外也架起了個小火盆,火盆上溫著熱水,隨時都可以拿起來泡茶。幾個隨行的宮女太監們,就都聚到了那火盆旁。畢竟這麽個大冷天的,有這麽個火盆在,多少能好受些。
胤礽這邊,等火盆升起來了。 一旁伺候著的宮女太監,又端了幾碟子的糕點和堅果並一杯溫熱的茶水上來。
見都弄得差不多了,胤礽才對著一直站在一邊的張寶說道:“你也坐下來陪爺說會子話。”說完又轉過頭對著剛剛那個宮女說道:“再去沏杯熱茶來!”
張寶也不矯情,應了聲就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只是坐姿格外的恭敬,一屁股也就坐了那凳子的三分之一左右。
胤礽見狀也沒多說什麽,這些規矩早就已經刻到了張寶的骨子裡。自己要是貿然說些什麽要他改變的話,說不得還不把張寶弄的不知所措了。
見張寶坐下來,隨意的閑談了幾句,胤礽就直入正題。“年前讓你往江寧那邊派人過去的,可辦妥當了?”
見是問這事兒,張寶忙說道:“一切都已經辦的妥當了。”
胤礽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如今曹寅遠在江寧,自己的好些個謀劃都涉及到了江南那一塊兒。要和這曹寅打交道的日子還是格外的長的。
但是這曹寅畢竟效忠了康熙好長一段時間。靠著香水的盈利,想要將曹寅綁在自己這條船上的可能信還是不太大。
既然如此,那說不得做些特別的手段了。之前想著讓曹顒入京,是打算把那曹顒養廢了,好扶持自己手下的曹勇上位,好能掌控曹家。
如今,這曹顒,胤礽更多的將他看成一個質子。只有將他曹家的嫡系血脈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上,胤礽才能放心的在江南那一塊兒好好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