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啟捂著手，故作疼痛，說:“不識好人心，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說著身上又受了孫青青兩下。

　　看著他們又開始打情罵俏，楊正和柳別枝早已習以為常，吃起自己的飯來。

　　“改天……我們請小依吃頓飯吧。”柳別枝忽然輕聲對楊正說，“這次都是她付錢，怪不好意思的。”

　　柳別枝對楊正說“我們”，似乎把楊正和她當做一體了，楊正忙點點頭，說:“對，應該的。”

　　“嘁，你工作都沒，還不是去白吃。”孫青青不知道什麽時候聽見了，湊過來說。

　　楊正不好意思地看看柳別枝。

　　“你不也白吃了小依好幾天，好意思說他。”柳別枝說。

　　“呀，你看，就開始護起了她的楊正了。”孫青青不滿朝黃啟道。

　　黃啟則一臉壞笑地看著楊正和柳別枝，衝他們倆一直點頭。

　　吃完飯，他們圍坐在一起，開始梳理這幾天的事情。

　　電梯、車禍、漏電、胸部炸裂、自殺、被奸殺，加上兩個沒事人，這是他們目前收集到的所有信息。

　　楊正幾人本想找出些證據，可是一路探問下來，毫無發現，就連各大公司和警方盡力排查，也沒有發現問題。對於各個公司和警方來說，如何化解矛盾和怎麽賠償才是重中之重，至於什麽原因，似乎不那麽重要。

　　“看來這次之行是沒有什麽收獲了。”楊正失望地說。

　　“誰說沒有了。”孫青青說，“難道你們沒發現一個問題?”

　　“什麽?”他們異口同聲地問。

　　孫青青一臉嫌棄，說:“就是這些人都不是正常死亡，我本來不大相信這上官婉兒有什麽問題，覺得是你們倆疑神疑鬼，不過這一路下來，我算是確信了，這上官婉兒要不是真鬼，肯定就是有人在搗鬼。”

　　孫青青有記者天生的敏銳，楊正幾人聽了，讚同不已。

　　這些人都非正常死亡，其中必有貓膩，只是他們沒發現而已。

　　“可是目前都還只是猜測，沒有證據，而且上官婉兒為什麽要這麽做，也不知道。”楊正說。

　　“只要是人為的，就肯定有蛛絲馬跡。”孫青青肯定地說。

　　“要不是人為的呢?”黃啟問。

　　“你寫故事寫多了啊，還真信有鬼不成！”孫青青沒好氣地說。

　　“可是上官婉兒的事情還在繼續，沒有證據，我們就沒有辦法關閉這個遊戲，沒法阻止上官婉兒繼續作惡，怎麽辦。”柳別枝忽然憂心忡忡地說。

　　“你確定關了服務器上官婉兒就不能作惡了?”蘇青青反問道。

　　就連楊正都被她問得一愣，是啊，關了服務器就能避免慘劇了嗎?

　　上官婉兒隻存在《宮廷世界》裡，還是世界上某個角落不為人知，他們並不知道。

　　柳別枝也是一愣，過了一會才說:“遊戲是我重新設計推廣的，我總有負罪感，一想到他們可能是我害死的，我就睡不著。”

　　柳別枝淚光盈盈，他們都沉默了，楊正心中又狠狠地問候了上官婉兒的祖宗十八代。

　　“要不我找我哥，把我們遊戲服務器黑了?”楊正忽然靈光一閃，其實但凡他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他都會第一時間想到哥哥楊平。

　　雖然不確定服務器關閉是否可以阻止上官婉兒，但黑暗中前行，他們只能姑且一試了。

　　柳別枝眼中忽然閃出一絲光亮，忽而又變得擔憂起來，

說:“這……這行嗎?”　　“行，一定行。”楊正對自己的哥哥充滿了信心。

　　“沒錯，肯定沒問題。”黃啟一邊聲援道。

　　目前貌似只有這個辦法可行了，楊正想，他相信憑自己哥哥的本事，足夠黑掉遊戲服務器而不被追查到。

　　楊正拿起手機，撥通了楊平的手機，這次倒是馬上接通了。

　　“哥，在幹嘛?”

　　“怎麽了?”楊平直接問。

　　“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楊正小心翼翼地說。

　　“不用說，肯定還是上次說的上官婉兒的事情?”楊平說。

　　“嘿嘿，哥你真聰明，一猜就中。”楊正笑道。

　　“你怎麽還在管這事?”楊平的語氣有些嚴厲，“說了，這事你別管了，你不是說都已經離職了嗎?”

　　“哥，這事很嚴重，我和你說過的，那些人都死了，我們這兩天一直在追查……”

　　“你怎麽越來越任性了。”楊平顯得更氣憤了，“還去調查?你查不出來的，知道嗎，聽哥的，回老家吧，反正沒多久就過年了，別再管這事了！”

　　楊平越生氣，楊正就越害怕，他隱隱覺得哥哥楊平可能知道些什麽。

　　雖然楊平態度堅決，但是楊正還是不死心，一來為了自己的良心，二來也是為了柳別枝，他決定還要說下去。

　　“哥，那你把我們這遊戲服務器黑掉， 你黑掉我就聽你的，不再管。”

　　“不行。”楊平堅決地說，“還得靠它查呢，不能這麽斷了。”

　　楊正一愣，立刻明白了，哥哥楊平一直在查，他懸著的心此時才忽然有些安慰。

　　“聽哥的，今年早些回家。”楊平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柔。

　　楊正無法再說什麽，楊平既然說了再查，他就應該無條件信任他。

　　“嗯，你也早點回去吧，每年都年三十回去。”楊正說。

　　“嗯……我盡量。”

　　“記得帶你女朋友回來。”楊正說。

　　楊平那邊沉默了很久，才說:“還有其他事沒?”

　　楊正聽他的語氣，似乎和女朋友吵架了，難怪語氣不大好，於是說:“沒事了，你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楊正歉意地對柳別枝說:“我哥沒答應。”

　　柳別枝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接著說:“沒事，你有這心，謝謝你。”

　　“我看不會是不行吧。”孫青青說。

　　孫青青怎麽說楊正，楊正都不生氣，但是這樣說楊平，他是不答應的。

　　楊正正要說話，黃啟倒先開口了。

　　“他哥可牛了，在我們老家那真是神人，只有不願意做的，沒有做不到的。”

　　“我不信。”孫青青滿臉不信。

　　“真的，當年他哥在學校那可是風雲人物，我們雖然沒見過，但學校裡流傳著一句話，現在都還在傳。”

　　孫青青來了興致，問:“什麽話?”

　　“這話就是:‘學生不懂的問老師，老師不懂的問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