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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廚神天下》第102章:3相公
一個淮北口音的江湖漢子冷笑:“做夢吧!靖康之恥,將朝廷的骨頭抽去了,就剩那隻知逃跑的趙官家和只會投降的官軍,連半壁河山都守不住,我等草民,能活下去就是萬幸。”

 “官家”等同“聖上”,是臣民對皇帝的稱呼,而在前面加上姓氏,則有不敬之嫌。

 一老年士子悲呼:“朝廷不爭,萬民不幸啊……”

 一時間,群情洶洶,或大罵官軍軟弱,或指責朝廷無能,或傷悲故土難複,更有甚者,連皇帝都敢嘲諷。

 只因大宋開國皇帝宋太祖有“誓不殺士大夫”之遺訓,所以文人言政無所顧忌,針貶時事成為一種社會風尚,在其他朝代,卻是想都不敢想之事。

 如今金人南侵,百姓流離失所,朝不保夕,愈發直言無忌,這樣的情景,幾乎每天都在各地的茶館上演。

 一個潑皮聽得不耐:“我呸!你等在這瞎操心,怎麽不學學那些機靈人?豈不聞,欲得官,殺人放火受招安。欲得富,趕著行在賣酒醋。”

 聽客們不由默然,並非怕了潑皮,而是被說中了痛處。

 原來這句盛行一時的諺語有兩個典故。

 前者,是指大宋建國以來,一反漢唐尚武之風,崇文抑武,以至於富而不強,官軍懦弱,隻好對舉義造反者采取懷柔政策——招安,不少為惡一方的草莽流寇都當了官,百姓敢怒不敢言。

 後一個典故,說的則是今時今事。

 “行在”即皇帝的行都,大宋在靖康之難後,叛變的趙從願即位,割地求和,與金人劃河為界,只剩黃河以南的半壁河山,生怕金人再打過來,壓根沒有還都開封的勇氣,居無定所,步步南移,停在哪兒就是“行在”。

 去年金軍再次南下,打過長江,攆得趙從願到處跑,那些權貴和有錢人自然也跟著皇帝跑,還有就是有眼光的商人,追著行在賣酒醋,大發國難財。

 而那些沒權沒錢的,只能飄零在各地的茶館裡,唏噓國事,惶惶不可終日。

 在沉默中,忽有一個河南口音的村婦叱道:“想我堂堂大宋,竟無一人是男兒!”

 眾人聞言,皆面有慚色,更加啞口無言。

 “說得好!我堂堂大宋,豈無一人是男兒?”當了一小會聽眾的說話人,來了精神,一拍驚木,“今個,就說一回‘鐵騎兒’!”

 聽客們為之一振,紛紛叫好。

 原來這“鐵騎兒”跟“講三分”不同,後者是講古,前者是論今,多為一些民間起義和反遼抗金的戰鬥故事,因有煽動民心的嫌疑,被官府所禁,百姓卻愛聽。

 如今衙門自顧不暇,差人自身難保,自然沒人理會。

 大約受了村婦的刺激,說話人一反此前的雲淡風輕,語調高亢:“隻憑三寸舌褒貶是非,略萬余言講論古今!卻說三年前,也就是靖康二年、建炎元年,我漢人蒙受千古未有之恥,兩位聖上被韃子所擄,半壁河山被割,這道長長的口子,至今仍在我宋人的身上和心頭淌血!我兩河百姓怎能做亡國奴?一時間,河朔大地義幟遍地,烽火連天。其中最出名的一條好漢,名叫石赬,乃文水人氏,天生神力,能挽弓二百斤,佔山據險,和金賊粘罕相持八月,射殺韃子千人!後來不幸為敵所俘,粘罕親自勸降,以五馬分屍之刑威脅。好個石赬,厲聲叱罵:‘爺是漢人,寧死不降!’於是遭了毒手,相傳其屍化為五虎,嘯聚山林,專噬金人。正是:貫精忠於天地、塞英氣於乾坤!”

 說了一回引子,說話人停一下,喘口氣,眾聽客已聽得熱血沸騰,握拳擼袖,紛紛叫嚷:“爺是漢人,寧死不降!”

 這時,門外走進兩位少年,小一點的身材魁梧、五官英挺;大一點的風度翩翩,眉清目秀。

 兩人找個角落坐下,已有茶童上前招呼。

 說話人一清嗓子,繼續說道:“要說我大宋當世第一條好漢,非宗澤宗爺莫屬!當年聖上為康王時,宗爺率軍護駕,從相州到大名府,前驅猛進,力破韃子三十余寨。再進軍開德,一路履冰渡河,連戰一十三捷。不料數路援軍按兵不動,宗爺被韃子包圍,孤軍奮戰,軍士以一當百,斬敵首數千級,自此,宗爺爺之名令韃子聞風喪膽。聖上即位後,誤信大奸臣黃潛善、汪伯彥、張邦昌之流,偏安一隅,不思北進。宗爺轉任東京留守,在開封府周圍,修了二十四座堡壘,叫做‘連珠寨’,再加上河東、河北各地義軍呼應,抗金大業,初現轉機。宗爺連上三十道奏章,請聖上還都開封,收復河山,奈何奏章都被黃、汪二奸擱置,蒙蔽聖聽。奸臣當道,老將徒勞,可憐宗爺憂憤成疾,病入膏肓,於病榻之上,寄語帳前諸將:‘我因二帝蒙塵,積憤至此,汝等若能殲敵,我死亦無恨了。’眾將跪下,痛哭流涕,齊聲道:‘敢不盡力!’宗爺隨即三呼‘過河’而逝,臨死之前,竟無一言一語談及家事。時乃建炎二年七月初一,開封軍民哭震天地。正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眾聽客聽到這裡,無不唏噓扼腕歎宗爺,咬牙切齒罵奸賊,更以縮頭烏龜暗指趙官家。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若無昏君當政,哪來的奸臣當道?

 驀地身後一聲“喀嚓”劇響,眾人一驚回頭,只見角落的一張方桌裂為兩半,卻是那兩位少年中的年少者,看他面相不過十二、三歲,竟有如此驚人力氣,一掌擊碎方桌!

 小少年不顧眾人看他,一口地道的河南口音,憤然道:“恨不能手刃奸臣!”

 邊上的大少年忙踢了他一腳,向眾人賠笑:“實在對不住,俺侄兒年少無禮,驚擾了各位。”

 他同時掏出一塊碎銀,遞與茶童,算是賠償,聽他口音清脆,不過十六、七歲,卻是叔叔。

 那侄兒方覺不好意思,起身要走,那叔叔竟聽出癮來,執意留下,茶童早為他們換了一張桌,重新擺具沏茶。

 說話人微微一笑,不以為意,飲茶繼續:“山河代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宗爺雖壯志未酬,卻做了一個天大的好事,為我大宋得了第二條好漢,就是駐扎在我縣的嶽公。豈不聞我縣百姓之言:‘父母生我也易、嶽公保我也難。’”

 此言一出,滿座點頭稱是:“嶽公駐扎我縣,乃宜興之福啊。”

 老年士子手撫長須:“不錯,鄙人投奔貴縣就是衝嶽公之名。”

 聽客們剛剛黯然憤懣的心情找到了宣泄口,七嘴八舌,述說嶽公的好處。..

 此時江南各地,金軍為了追拿趙從願小兒,搜山檢海,殺人如麻,所過之處,悉為灰燼。

 至於大宋敗兵,潰不成軍,軍紀渙散,再加上糧餉缺乏,燒殺搶掠,亦不輸於金軍。

 更有大量被朝廷稱為遊寇的北方抗金義軍,南下後亦不得不靠劫掠為生。

 如此一來,兵禍剛去、匪禍又至,一波連著一波,猶甚於洪水猛獸,亂世之中,最遭殃的乃是百姓。

 連作為朝廷耳目的大宋監察機構——禦史台,都不得不承認:“官兵所過,有甚於賊。自江西至湖南,無問郡縣與村落,所至殘破,十室九空,蓋因金人未到,潰散之兵先之,金人既去,而逐襲之師繼至,官兵盜賊,劫掠一同,城市鄉村,搜索殆遍,如篦梳頭,百姓嗷嗷之聲,不絕於耳……”

 惟獨嶽公所部,軍紀嚴明,入駐宜興之後,寧可自己忍受饑困,也不騷擾地方,更是負起了保境護民的責任,百姓感恩不盡,流民紛紛投奔這片亂世中的淨土避難。

 於是鄉紳領頭,集資為嶽公建造生祠,在以祠廟供奉先賢祖宗神佛的時代,為活人營建生祠實為罕見。

 滿座的稱讚中,誰都沒有留意兩少年的一番低語,侄兒道:“原來爹爹如此受百姓愛戴。”

 叔叔道:“五哥以嚴製軍,對百姓秋毫無犯,合當如此。”

 早有聽客忍不住問:“先生,我等素聞嶽公大名, 但不知嶽公與宗爺有何關聯?”

 兩少年彼此對笑,他們如何不曉得?

 茶童持木盤先收了一圈銅錢,足有上百文,說話人便繼續:“嶽公姓嶽名飛,表字鵬舉,乃相州湯陰縣人。相傳嶽公生時,曾有大鳥飛鳴屋上,因此為名。其家世代業農,父名嶽和,母姚氏。出生那年,黃河決口,洪水暴至,嶽公被嶽母抱坐大缸中,隨水漂流,得以逃生。成人後,竟生就一身神力,能挽強弓三百斤,開弩八石。嶽公先拜鄉人周同為師學射,一手連珠箭,從無虛發。他又跟名手陳廣習槍,悉得真傳,打遍湯陰全縣無敵手。靖康元年,宗爺由相州進軍大名府時,嶽公已在其麾下建功,建炎元年再從宗爺,以勇敢善戰出名,極受宗爺器重,曾以古陣圖相與:‘爾智勇雙全,雖古代名將亦也不為過,然好野戰,不徇古法,為偏將尚可,他日為大將,非萬全之策。’嶽公相對:‘兵家之要,在於出奇,不拘泥於古法,隨機應變,存乎一心。’宗爺聞之讚歎不已:‘乃天下奇才也!’……”

 侄兒悄悄發問:“奶奶抱爹爹坐缸得生,俺竟不知。”

 叔叔微微含笑:“大約是先生杜撰,其余大都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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