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懷斌喝著茶,饒有興致的看著兩個加起來超過150歲的人鬥嘴。佛,道,儒,從漢末之後,你爭我奪的,雖然儒家一直掌握政權,但受到佛教的衝擊非常大,特別是在梁武帝時受到重擊。那時梁朝梁武皇三次出家,大臣三次贖回,大肆修建寺廟,對反對官員打壓。這讓儒道非常不滿,這直接引發後面的魏武帝滅佛。
兩人不再爭了,傅奕突然停下來,對吳懷斌問道:“你是法家子弟?”
吳懷斌哪裡知道什麽法家子弟,什麽儒家子弟?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得笑笑,做了一個請喝茶的姿勢。孫思邈說道:“他哪裡知道什麽是法家,他不過一個農民工,舉世無雙的農民工!”
傅奕吃驚的說道:“農民工?”
孫思邈說道:“是啊,就是那些農民出來做工的人,簡稱農民工。”
傅奕吃驚的說道:“農民,做工?據我所知,義真王所立的都是蓋世巨功,一個農民出身的是做不出這些功勞。就是現在所謂的五姓七家,還是那些南遷名門望族也是培養不出來。孫布帆你是在逗我?”布帆是大部分遊醫的招牌,很顯然傅奕是挖苦孫思邈是遊醫。
孫思邈說道:“我知道你這老倌不信,他不是在這裡麽?你可以去問問?”
傅奕現在才記得他本人就在這裡,自己不直接問問?轉頭看見吳懷斌在用琉璃杯喝茶,那茶葉一顆顆,如同從樹枝上摘下來的,根根一張葉子,一個牙尖。真是賞心悅目,自己怎麽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茶葉?吳懷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傅奕也端起茶杯,輕輕的嘗了一口,微苦,有股小小的焦香,很特別,茶水入肚,一股清爽的類似甜味從舌尖綿延。
傅奕又嘗了一口說道:“小子,這是什麽茶?這滋味,哈哈,真的很好。小子多麽?給我弄幾斤?”
孫思邈不幹了,急忙說道:“小子別給他,這可是幾千元一斤呢,拿去賣了,我的醫學院缺錢呢!你把那些道士都弄到醫學院,這錢缺的不少數啊。”
傅奕癟嘴說道:“那些老道學醫是王爺給他們指明道路,不會一錯再錯。你真的不知道那些和尚,王爺會怎麽對付嗎?對了,孫布帆你們老道學醫為啥要王爺出錢?而且佔用我的茶葉?”
孫思邈說道:“就不給你茶葉,怎麽了,我的醫學院都是王爺出資的,那些道士來醫學院學醫,他不出錢誰出?”
傅奕說道:“孫布帆你好不要臉,那麽大的醫學院都要王爺出錢,那麽多的的老道要學醫,還要王爺出錢,你不是不知道,龍虎山,青城山,那些老鼻子老有錢了。”
孫思邈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說道:“就怕那兩山不肯啊,恐怕還要找懷斌的麻煩。哎人啊,畢竟不是仙啊!”
傅奕豎起拇指說道:“你孫布帆還沒有昏頭,挺厲害的,只是你們這樣合適?”
吳懷斌算是知道了他們總頂牛,像孩子一樣,吳懷斌又插不進去,於是自顧自喝茶。
兩人頂牛頂累了,傅奕向吳懷斌準備告辭,其實就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孫思邈在,自己的確不好厚臉皮待在這裡。
誰知道孫思邈一把拉住傅奕的手說道:“小子叫人準備房間,我在這裡挺無聊的,有人都嘴也不錯。茶葉,茶具,侍女都挑最好的送過去。對了,你親自下廚燒紅燒肉,還有火鍋,羊肉底的。”
傅奕也沒有推辭,他來的時候就想住這裡,有人說話,有想吃的,還有如同春天的環境,
於是住了下來。傅奕的兒子來看他老子,被他老子罵了一頓,卻是高高興興的回家了,那車上堆的綠葉蔬菜和水果可以解好久的饞。 李二的縱容,吳懷斌的肆意妄為,已經把佛門在長安的那些大師們惹惱了,他們動用一切能用的,朝廷的,民間的,甚至李二后宮也開始鬧騰了。李二的后宮長孫皇后會處理,冷宮裡多了幾個不甘心的女人之外,也就是安靜下來。朝廷的大員不滿意吳懷斌的很多,很簡單,他們不是吳懷斌的小圈子裡的人,眼紅加上年少得志,肯定有人不服氣,蕭瑀就是一個。
蕭瑀本身在家好好的,數次觸怒李二,特別是吳懷斌遠征天竺的時候,沒少在李二那裡頂撞, 當遠征軍的戰利品送回的時候,蕭瑀是非常複雜的心情,他即對戰勝天竺運回大量的戰利品感覺到高興,也是對佛門的浩劫痛苦,沒少到李二那裡抱怨。李二煩不過蕭瑀,把戰利品裡的佛骨舍利,經書佛像賜給長安城內的寺院。如果說吳懷斌是佛門欠的是人情的話,那麽,佛門欠蕭瑀的那就是大人情了。
這日聽到死對頭傅奕去吳懷斌的莊園,蕭瑀和幾個大師一合計,決定到吳懷斌的農莊和吳懷斌辯論,讓吳懷斌收回天下佛門修改教義的事情。當然,除了大師,還有幾十個天竺過來的僧人,按照他們自己的話就是他們都身懷絕技,要給年紀輕輕的義真王一個見識佛法無邊的機會,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開往吳懷斌的莊園。
李二是就是閑不住的,聽到佛門準備找吳懷斌麻煩,他也要看熱鬧,帶著長孫皇后,以及留在長安的貼心大臣,房玄齡,杜如晦,外加3千人的護衛緩緩的跟隨在,佛門隊伍的後面。
對於現在的蕭瑀以及信佛的官員來說,皇帝跟在後面對他們是非常有利的,他們認為像在李淵在朝上的時候那樣,搞臭傅奕那樣,就什麽事情都過去了。再說,自己一行官員都有20多名,大師有5.60個,還有天竺來的大師有20多人。一人一口把義真王那嘴巴沒有長毛的吳懷斌給說死。
吳懷斌的莊園離長安不過10裡路,蕭瑀和佛門大師們要去和義真王辯論的事情,在李二出城門的時候,就傳遍了整個長安城。人的天性就是喜歡看熱鬧,特別是長安城入冬之後,閑的發慌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