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見許煜與五衛皆以中箭身亡,心中歡喜,走出藏身之處,叫人將許煜頭砍下,系上麻布,背在身上。
趙浩帶數十兵馬返身,見許煜身死,心中也是歡喜,叫士兵清理屍體,整兵三百人,叫三少年領五十家丁隨自己去奪南門。
趙浩兵出往南門去,南門不過數百米,南門守兵百人相隔十米,見趙浩領兵前來,便喊,“你等止步,在近便要發箭。”
趙浩止軍,叫道:“我等皆有軍令在身,你且過來,我拿給你看。”
南門守兵都伯李角見趙浩領數百兵馬而來,也不派人來交令,便知是來奪城,李角叫道:“放箭,吹號角。”
趙浩道:“殺。”
朱然,孫輔,孫權,領頭前衝,李角領弓箭手射之,二三十弓箭手齊射,威力也不小,趙浩兵馬以是前衝,一波便射傷數人,待第二波搭弓之時,朱然已經帶家丁殺近,拿矛便捅。
朱然武力也是不凡,以一敵十倒也勇猛,趙浩正在擊李角,孫權武功比朱然還要遜上一些,孫權有孫輔護身倒也不怕。
兩人一左一右砍殺,若是有人襲孫權,孫輔便補上一刀,不到一刻李角便被趙浩斬殺,余下二三十兵,逃竄不見。
朱治探馬正潛在不及百米處,聽到號角之聲,便叫幾騎回去通報朱治。
探馬一刻有余快馬便回,朱治領二百騎與先行,又叫一副將領步軍,尾後而至,趙浩殺退南門守軍,便打開城門,列隊防守城門,隻待朱治大軍到來。
營中一刻之前便收到號角之聲,知城有叛亂,許煜兵營找不到許煜掌事,各營司馬又憂朱治攻來,隻叫人快馬去報許貢,自己則在營中嚴陣以待,以觀局勢。
許貢也聞號角之聲,起身著衣,叫來護衛百人護住其府,又叫人查探城門情況,叫人去喚眾謀士來見,許貢在府上踱來踱去,等待消息。
守城大門此刻還未傳來消息,許貢心急如焚,不過片刻,許貢府上聚得數名官吏,又有幾名門客謀士。
城中未亂,只是城門處亂,城中有數百士兵維持治安,一聽號角,縣尉張果領五百兵往許貢府上去。
另叫幾名都頭領五百兵守住入城幾道,若是攻來便阻他一陣,派人報信給他。
許貢府上正在議事,廳中十人,許貢坐上首,左右二人便是蔣柔與竇智,號角以響一刻,眾人皆不知城中情況,隻叫兵士前去打探,也不敢亂出,只等城門情況報來,再做計劃,即使朱治入城,有二千兵馬擋之,堅持一二個時辰倒是不成問題。
幾人正在交頭結耳,許貢咳嗽一聲,眾人安靜,許貢道:“你等可有辦法?”
眾人不語,許貢左側蔣柔講道:“怕是朱治夜裡偷城,城中細作助他打開城門。”
許貢道:“如何是好?”
蔣柔道:“無妨,只需扼首城中要路,堆些麻包,阻馬勢,叫弓箭手射之,再叫勇猛之人帶兵攻出,必能殺退朱治兵馬。”
許貢歎氣,“若是城中有事,許煜快馬來報不到片刻(幾分鍾)便來,現已過一刻(15分鍾),許煜通知未至,城門情況皆是不知。”
蔣柔低頭思索,心中歎氣,怕是那許煜早以被害,自己也只是猜測,不好講出,怕亂了眾人之心,怕是眾人也猜到一二,只是不想面對。
在座十人,又有幾人死忠許貢,怕是不過一半,大族中人家業在此,許貢若是不敵,卷著鋪蓋,帶著老小,幾百兵馬,從後門逃出便可,大族中人如何能逃,怕是早就想好朱治入城,如何去討好一番。
家丁來報,縣尉張果府外見,許貢道:“叫他進來,我有事問他。”
家丁應是,轉身出府去叫張果,張果隨家丁入房,抱拳拜道:“縣尉張果見過許太守。”
張果三十有八,一身鐵甲,身高七尺半,體形魁梧,一寸胡須,臉方眼大,聲音洪亮,張果聞見城中號角,便整隊而出,又在路上收得城南守門敗兵,絲毫不敢耽擱,帶五百兵士往許貢府上去,不及一刻便至。
許貢此人知若想城中太平,大族老實聽話,必會掌握城中兵馬,軍中要職皆由許貢親信所擔,些許文職便由城中大族士人擔之。
許貢急問,“城中現在是何情況。”
張果答:“城中倒是安穩,百姓皆閉門不敢出,我又叫人扼守幾條要路。”
許貢問:“你可知城門情況如何?”
張果道:“城南大門被趙浩所奪,怕是不過一柱香朱治騎兵便至。”
許貢驚道:“許煜何在?”
眾人皆是驚慌,交頭接耳,議論一番,許貢大叫:“安靜。”
廳上便沒了聲音,許貢又問:“張果,你答。”
張果道:“我也不知。”
許貢歎氣,家丁入來又報,許煜副將蔡喜差人來報,許貢道:“快叫入來。”
家丁又領一兵士入來,張果則退站在一旁,等候許貢施令。
兵士一身席甲,乃蔡喜派出一人快馬通報,城南號角吹響,蔡喜起身差兵去找許煜,問得幾人兵士,皆是不知。
蔡喜派幾人去找許煜,又找來眾司馬,軍候,都伯商量對策,片刻之後,蔡喜便與眾將相商事畢,叫眾將領兵待發,隻待軍令到來。
蔡喜不敢妄動,若無許貢手令,帶兵出營,怕是誤會,以為自己造反,先穩定將士,再去通報許太守,蔡喜也防營中有細作,若是眾將以為自己謀害許煜,炸營起事,自己便休也,不得不慎重對之。
許貢見蔡喜傳令官入廳,不等傳令兵跪拜,自己以是起身,焦急問道:“許煜現在如何,城南大門情況如何?”
傳令道:“報許太守,有人見許煜去趙浩營中未出,怕是已被趙浩所害。”
許貢氣極,身形不穩,身旁護衛走近扶住,許貢道:“賊子安敢如此。”
廳中無一人出聲,許貢知此時並非悲傷之時,若是朱治大軍入城,自己只有逃跑一路,若是半個時辰內(1個小時)奪不回城門,便也回天無力。
許貢道:“你拿我手令,去叫蔡喜領正門兵馬千人,去攻南門趙浩,若是半個時辰南門關不上,叫他提頭來見。”
竇智見許貢如此講到,起身勸道:“太守莫要心急,正門也需留個百人,再令百人要城南大門要路設工事,叫蔡喜八百士兵去擊趙浩三百士兵,若是朱治兵至,便留兵馬一半以阻朱治軍馬之速,再叫蔡喜領兵來府,我等從後門而走。”
許貢歎氣,“你且聽到。”
傳令道:“遵命。”
許貢拿出一軍令,扔給傳令,傳令撿起,轉身出廳,急步出府,跨上戰馬,往正門大營去。
許貢望向張果道:“你速去叫傳令北門一營,西門一營,叫他各領本部兵馬,助蔡喜去奪南門。”
許貢講完,又拿軍令二根,此軍令,只有許貢處有,他人無法仿之,一根隻做一次令發,發完收回,此令有許貢親筆記號,各營皆是不同,只有許貢與各營將領知曉,一看一較便知真假。
張果走近接令箭,抱拳行禮,“領令。”
張果走出,去到府外,叫來二個傳令,各乘一騎快馬去城中營寨傳令,若是聚得幾營兵馬,當有一千五百余人,五倍於趙浩,只需一柱香時間便會集中至南門與趙浩兵馬相攻。
許貢道:“嚴白虎大軍若是到來,還需幾日?”
毛圖起身回應,“怕是還有二日。”
許貢道:“若是我等現在去向他請援,可否趕上?”
毛圖道:“若是快馬而出,怕是要好幾個時辰,嚴百虎派數百騎而至,怕是最快要到明日,恐怕城池以失。”
許貢道:“如之奈何?”
蔣柔接道:“若是不敵,早做打算,以免被朱治生俘,怕也有兵士見朱治勢大,反攻我等。”
許貢歎氣,“你等何人願與我去投嚴白虎。”
竇智道:“我等何不投劉繇處?”
許貢道:“曲阿路途遙遠,我等先投嚴白虎,叫劉繇派兵前來與嚴白虎合擊朱治。”
竇智道:“倒也可行。”
許貢問道:“你等願追隨我否, 若是不想,我便也不強求。”
許貢門客謀士幾人,官吏二人,皆起身相答:“我等願與許太守同生共死。”
許貢掃向一眼,廳中還坐三人,皆是大族士人,許貢道:“你等先回,也不強求你等,殺了你等,我也無甚好處。”
三人官吏起身,講道:“許太守保重,我等告辭職。”
許貢揮手,三人官吏,出府往自家宅子去。
許貢見幾人皆是死忠之人,便笑臉講道:“你等快去準備一番,若是朱治帶大軍入城,我等便從後門出。”
二吏與五人門客謀士出廳,各回府上準備一番。
許貢叫來家丁,準備一番,許貢又叫來幾個妻兒,叫他們回房收拾金銀細物,隨時候命,若是城門失守,朱治大軍入城,便棄城而去,若是複奪南門,便會叫眾人去睡,只是非常時期,皆要準備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