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浩道:“全道勞軍,送了兩車好酒與一車肉干到我營。”
許煜驚神,頭也不昏,起身講道:“是否有詐?”
趙浩笑道:“皆是勞軍,見我等守城辛苦,便叫人送來。”
許煜道:“怕是想醉我士兵,引入朱治入城,此人該殺。”
趙浩笑道:“我等哪敢飲酒,隻放在營庫之中,等朱治退去,我等便開壇慶賀。”
許煜冷眼,“為何隻送你營,不送我營,你是否與他有勾當之事?”
趙浩答道:“全道勞軍皆按順序而來,今日送南門將士,三日後送正門將士,幾日後再送其他門將士。”
許煜不信,思索片刻,又道:“為何先送你營,我乃都尉竟不先送我營,此乃居心叵測。”
趙浩笑道:“都尉怕是誤會於他,我營只需二車好酒便夠,都尉大營至少五車好酒,吳縣酒莊哪有如此多好酒,所置數車好酒去幾縣買來,還需幾日便至。”
許煜道:“若是勞軍,我等為何不知,我未曾聞我叔父講起。”
趙浩又答:“怕是城中依附我等大族懼那朱治破城,找個借口屠搶他們,便籌得數十萬錢,買來好酒好肉以表忠心,也叫士兵們英勇殺敵,驅走朱治,便有好酒飲,好肉食。”
許煜心中了然,“倒也識相。”
趙浩道:“我特來將此事告之許都尉。”
許煜道:“此乃好事,若是擊敗朱治,我叫叔父許些空閑官職與他們,倒也不辜負了他們一片用心與忠誠。”
趙浩道:“嚴白虎怕是還有兩日才至,我先送幾壇好酒過來給都尉解乏。”
許煜道:“軍中有令,不可飲酒,你莫要誤事,若違反軍紀,我必先治你之罪。”許煜雖是如此講到,但也是心動。
趙浩道:“是我失言。”
許煜道:“若是無事,你便先下去,切勿飲酒,知否?”
趙浩道:“卑職謹遵都尉之令。”
許煜道:“你且先下去,我若有事,必會傳你。”
趙浩也不出帳,一副欲言又止,許煜見其模樣,心中也是疑惑,問道:“還有何事?”
趙浩回答,“還有一事,我不知如何處置。”
許煜道:“你且講來。”
趙浩道:“全道又叫人送來美婦幾個扮做男身入營,正在我營帳之中。”
許煜心花怒放,眼中露邪,趙浩一眼掃去,便知許煜以是心動,只等他跳入圈套,許煜幾息之後,臉上表情又換,一副正義無謂,“你叫全道領回便可,我等要以身做表,怎可如此。”
趙浩道:“我見幾人少婦長的甚美,便想送到都尉營中,晚上**片刻,當然解燥,也不誤事。”
許煜心動,但又不好直說,隻做婉委講道:“入夜我去你營中去商議城防之事,你且先回。”
趙浩道:“我當安排周全,定不讓許太守知道,也定不叫許都尉失望。”
許煜道:“孺子可教也,你先回營,準備一番,切記你營中將士不可飲酒作樂。”
趙浩道:“卑職謹記,先行告退。”
許煜擺手,趙浩行一軍禮,轉身出帳,出了許煜大營,解開馬繩,跨上馬背,趕馬走起,臉上露譏。
趙浩回營,便在軍帳擺酒宴,全道沒有送來美婦,只是趙浩胡口空編,騙得許煜到來。
朱然領五十家丁,皆人手一根長矛在手,只等入夜三更天到,便與營中士兵同去奪城南門,家丁不比營兵,士兵皆有席甲,若是箭來也可擋之,不過勝於無,五十家丁也不可少瞧,皆是壯漢,若是對敵,以一敵三倒也不是問題,長矛若是列陣攻騎兵也是好招。
入夜之後,許煜見士兵皆是入睡帳,便叫三十余名親兵準備一番,亥時便去趙浩軍營,許煜自信就算趙浩拿他,有三十余精衛護身,倒也不怕。
許煜每刻皆是煎熬,但又擔憂營中他人知曉壞事,營中許貢門生倒有幾人,若是讓許貢知道必會指責一番,許煜也是甚懼其叔。
亥時一刻(晚上9:15),夜深人靜,許煜也不吩咐副將,獨自領三十精衛而出,營衛也不管問話。
三十余騎到趙浩軍營,已是亥時二刻,趙浩營衛二人,見許煜到來,也不叫其都尉,隻道:“趙司馬軍帳有請。”
營衛一人領許煜去趙浩大帳,許煜叫五名精衛隨他左右,又叫二十余人精衛與趙浩營中營衛去將馬綁好,再到趙浩軍帳前候命。
眾精衛領命,隨營衛去綁馬,許煜隨一營衛去趙浩軍帳,許煜色急,快步入帳,見趙浩帳中以擺好美灑與肉干。
帳中只有趙浩一人,見許煜到來,便起身相迎,“見過許都尉。”
許煜掃了一眼,望向趙浩講道:“美人何處?”
趙浩道:“美人正在一睡帳中相候,我等先飲酒,飲好之後,我再送都尉去睡帳之中快活。”
許煜冷眼道:“若是無美人作陪飲酒,又有何趣?”
趙浩道:“都尉也知,我等營中怕也有許太守門客,若是美人聲大,必會有人通告於許太守,我等皆要受罰,我將美人罷於遠帳,也不怕有人打擾。”
許煜轉怒為笑,“你倒想得周全。”
趙浩道:“當是如此,我等痛飲數杯,酒醉情趣倒也更濃。”
許煜道:“你倒是懂些情趣。”
趙浩道:“許都尉請上座。”
許煜往上首位去,身位有精衛五人護身,許煜也不擔心趙浩發難。
趙浩又道:“可叫衛士同飲幾杯,站著也是無聊。”
許煜道:“無妨,身邊幾衛皆是死忠之人。”
趙浩點頭,知許煜也非完全信任於他,不過已入圈套,皆是案板上肉,營外已布滿弓箭手,不出數息,便將三十余衛射成刺蝟,只是不想動靜鬧得太大,若能不費一兵一卒屠之,倒也不費周章。
許煜坐好,趙浩提酒一壇,先倒許煜桌上海碗,後倒自己之碗,倒完便將酒壇放在許煜桌腳,自己又提一壇擺在自己桌腳,許煜身邊五人精衛寸步不離,貼身不過三尺。
趙浩此為便是消除許煜疑心,許煜如此小心,當也會怕酒中有毒,許煜不飲便又尷尬。
帳中置有幾桌,上面三碗一盤,一碗盛酒,一碗裝肉,一碗裝豆,一盤置餅數張,許煜晚飯也隻用幾口,隻待能到趙浩軍營飲酒吃肉。
許煜坐大帳上位,趙浩置許煜左手一位,相隔不到1米,左右幾張倒是空著幾桌,即然許煜衛士不用,趙浩也未叫士兵入來收走。
許煜見酒,喉中咽唾,望向趙浩,趙浩也是坐定,舉碗便敬,“此碗我等先乾為敬。”
趙浩端起桌上酒碗一飲而尺,許煜見趙浩飲完,右手端碗,一飲而盡,酒入口中,當是舒服,心中稍定。
許煜道:“我等邊喝邊聊。”
許煜講完便提壇又倒一碗,一邊飲酒,一邊吃肉,肉干皆切成小片,倒也爽口美味,喝上一口,便拿二片肉片送到嘴中,也不與趙浩客氣。
許煜隻想喝他二壇,酒醉迷情,肚飽有力,當去美人處快活一番,趙浩心中好笑,只等許煜頭昏目炫之時,便是他動手之時。
帳外孫輔正與許煜二十余人精衛在一側帳中飲酒,孫輔謊稱許煜叫他等去一帳中飲酒休息,他在趙浩大帳中飲酒議事,叫精衛不得入帳吵擾。
許煜精衛不疑有他,精衛知許煜必是來此營帳中尋歡找樂,叫他等遠離,不得近帳,也不敢去趙浩大帳中去問。
酒過三巡,孫輔便在酒壇之中下藥,一人倒上一碗,孫輔舉碗滿敬,二十余衛一飲而盡,數息便倒下一片。
孫輔見事成,便叫孫權去趙浩營帳通報,孫權身裝趙浩營兵兵服,雖是十四歲少年,身材也是與成年男人相差不大。
孫權來到趙浩大帳之外,叫道:“趙司馬,酒夠否?”
趙浩知是暗號傳來,便對外喊話,“已夠。”
許煜皺眉,“何事?”
趙浩釋道:“美人已是準備妥當,現可去也。”
許煜一聽美人,兩眼放光,也不疑他,起身道:“速領我去。”
趙浩起身,前面帶路,許煜與五人精衛護身,許煜出帳,見自己二十余精衛,不在帳旁,疑心便起,“我二十余精衛何在?”
趙浩答:“我見眾精衛辛苦,便引一帳中飲酒,也未通知於你。”
許煜了然,但有心饑難耐,“無妨。”
趙浩又道:“我等快去,莫讓美人久候。”
許煜色急, 也不管甚多,隨著趙浩一路急行,數十米後,見數米外有一帳油燈微亮,有一身影映在帳上,旁邊幾帳皆是空帳,簾開黑燈。
許煜滿意點頭,趙浩道:“許都尉自去,我便不入了。”
許煜道:“你且下去。”
趙浩轉身離開,許煜吩咐身邊五衛,“你等守在帳外,若我不叫,不得入來。”
許煜精衛同聲道:“是。”
許煜與五衛走向睡帳走去,五衛至睡帳三尺便停背對睡帳,拔刀守帳,許煜拔開帳簾,只聽一聲,“射。”
聲音便是朱然發出,他領三十名弓箭手埋伏此地,隻待許煜拔帳之時便齊射幾人,帳裡有燈,帳外有影,朱然射的位置倒也不會出現偏差。
許煜被射成刺蝟,倒地身亡,連聲也未曾出,其余五衛也是中箭,近得許煜二衛被射成刺蝟,另三衛反應過來,又一拔箭矢飛來,三人中箭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