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走過,行禮:“孫權拜見董將軍。”
董襲笑道:“我哪是什麽將軍,我乃是一個山賊頭目。”
孫權臉上尷尬,又道:“我觀你生得如此威猛,必有猛將之資。”
董襲道:“你倒是會講話,我聞孫策乃江東猛虎,又體恤將士,我七尺男人當有作為,便想來投。”
孫權道:“我若哪日掌權,必封董壯士為大將也。”
董襲也不見外,哈哈大笑,“你倒是會講,你怎知我武藝了得?”
孫權道:“生得如此,當是萬人敵也。”
董襲也不謙虛,“你倒有幾分眼光。”
孫權道:“一軍是否勇猛,皆看軍將,兩軍相攻,先斬殺對手大將,敵軍則潰。”
董襲聽著舒服,雖知孫權再奉語於他,雖是片面,但也是實,董襲道:“若是有數千兵馬,我當為你掃平諸郡賊寇。”
孫權道:“當真?”
董襲道:“當真。”
孫權道:“我且記下,他日必會與我兄長言之,董壯士先坐,我再去拜幾位英雄。”
董襲坐椅,孫權又移兩步,再拜凌操,“孫權拜見凌叔父。”
凌操道:“無須多禮,我見你長得清秀,怕是更善謀略。”
孫權回道:“文有一些,武有一些,但也不精。”
凌操笑道:“你倒是實誠,我此次領五百鄉勇來投,望能助你等一臂之力。”
孫權道:“素聞凌叔父勇猛,數百兵馬敢擊嚴白虎數千兵馬,當是了得。”
凌操心中得意,見孫權誇讚其能,回道:“只是眾人用心罷了。”
孫權道:“叔父過謙,叔父請坐,我再去拜見賀大哥。”
凌操坐下,孫權又移步賀齊,彎腰行禮:“賀大哥有禮。”
賀齊長他五歲,剛及弱冠,乃是朱治同鄉,得知朱治取下吳縣後,便帶五百鄉壯來投,以展報復。
賀齊回禮,“仲謀,無須多禮,我也長不了你幾歲,我等平輩論交便可。”
孫權見賀齊生的清秀,眉宇不凡,定當也是文武雙全之輩。
孫權又道:“我等坐下議論。”
孫權講完便回位坐好,望著朱治,朱治也是坐好,剛觀了一陣孫權與眾人相識,混個面熟,若是他日孫權見其兄長也好言語一番。
孫輔,朱然二人傷勢已複,坐在廳中議事,當長見識,朱然見其父叫起孫權與眾將介紹一番,也是了然,孫權代表其兄交好新投地方武裝,也安其投人之心,合力殺敵,孫策乃是袁術武將,又有太尉馬日蟬在旁支持,名正名順。
孫輔則不同看法,孫權不過一黃毛小子,為何能耐替孫策應事,當由自己出面才是,心中對朱治頗有怨言,雖有不爽,但也不露在臉上。
朱治發話,“孫伯符已經發兵攻劉繇,大軍相持於湖孰,我等當助他一臂之力,諸位以為然否?”
朱宗,全道,二人老神淡淡,也不作答,隻待幾人新投之將,表明立場,也見識一下其戰事見識。
全柔年紀算是四人新投之中年齡最長一人,靈帝之時曾在朝中為官,後見朝廷亂起,便攜家返鄉,又有族中數人小將,聚在一起,保護地方。
全柔見朱治問起,便行禮作答:“不知都尉準備出兵幾何相助?”
朱治答:“現城中兵馬也有六千,出五千兵馬倒也不難,只是怕我等發兵,嚴白虎又來襲城。”
全柔道:“我等可先擊嚴白虎否?”
朱治道:“嚴白虎怕是不好相擊,嚴白虎有兵數萬,屯於各地,若是不敵,便四處流竄,流入鄉間便是流兵地痞。”
全柔道:“都尉意思,只是防之,不可去攻。”
朱治答:“我等分兵去討,倒也可行。”
董襲搶話道:“都尉許我二千兵馬,我去擊那嚴白虎。”
朱治道:“我觀壯士勇猛,與我去同去攻劉繇更好。”
董襲道:“我等何時發兵。”
朱治道:“若是商量好後,即日整兵出發。”
董襲道:“你等相商,我一粗人,隻懂殺敵。”
朱治笑道:“無妨。”
賀齊道:“若分輕重,嚴白虎之禍皆乃小癬,我等先聚兵與孫策先驅劉繇,再戰嚴白虎便可,嚴白虎兵馬皆是雜兵,便是有一虎將三千兵馬足去剿足以。”
凌操深以為然,講道:“賀齊深得我心,我等兵發丹徒,七日便達,取下丹徒,劉繇必會逃走。”
朱治道:“我等兵馬合在一起也有一萬,凌****領二千領兵,助我守住此城如何,我帶眾人去取丹徒。”
凌操道:“我定保此城不失,我等若有兵動,劉繇必會加強防守。”
朱治道:“無妨,我得如此虎將相助,還怕那劉繇作甚。“
眾心皆是摸須心喜。
朱治也是高興,凌操數百人擊敗嚴白虎數千人,此城交給他來守,倒也不怕。
朱治望向三少年講道:“我寫信一封,叫人送去給孫策,你等願往否?”
孫輔起身講道:“我願留在此地,助都尉攻城拿地。”
朱治點頭,朱然起身道:“我與仲謀願去送信。”
朱治笑道:“好,你二人前往,我也放心,你等留孫策軍中為他效力知否?”
朱然道:“不負父親所望。”
朱治道:“你等先坐下,我等再議議兵馬,糧草之事,準備妥當,即日發兵。”
朱然,孫輔道:“諾,重新坐位。”
朱治望向許常道:“許太守,我等發兵,縣中一切事務皆要有勞。”
許常行禮,“當是盡我職務,稱不得勞。”
朱治點頭,又望全道:“我等發兵八千,糧草,軍資可夠幾月”
全道思索數息,答道:“可夠大軍二月用。”
朱治心中了然,講道:“有勞全文誠替我去準備一番,幾日後我等便發兵攻劉繇。”
全道行禮,“遵命。”
朱治又望朱宗,“你去營中點將,整訓二日,叫各將作好準備,我等兵發丹徒。”
朱宗道:“是。”
朱治道:“若是無事,你等便先下去準備一番。”
眾人起身告辭,朱治叫下朱然,有話與他講。
朱治見眾人皆以走出,廳內隻留朱治,朱然,朱治便起身講道:“朱然此去孫策營中送送,切要注意安全。”
朱然道:“孩兒曉得,定不讓父親擔憂。”
朱治道:“你知我為何要你親自送信?”
朱然道:“我等取下吳縣,當要交好孫策,我等若是功高,孫策心中也是不舒服。”
朱治道:“正是如此,我也不知其性,但我等下臣皆要小心從事,若要讓他等覺得我等目中無主,我叫你去,孫策也會放心我等。”
朱然道:“我在孫策處,孫策必將不疑我等忠心,我等定能合力擊敗劉繇。”
朱治道:“你所言甚是,雖些許事情不會發生,但也怕疑,你若去孫策之處,孫策眾將也無借口相疑,孫策也無須擔憂劉繇會許以何等好處,策反我等。”
朱然道:“父親所憂之事甚是,不得不慮。”
朱治道:“你知道便好,孫策遣弟來此,便是此意,他信任於我等,我遣你去他那裡便是告訴他等,我忠於少主。”
朱然道:“如此學問,當是複雜。”
朱治道:“人心便是如此,我兒慢慢成長,便可知曉。”
朱然道:“謹記父親教誨。”
朱治道:“你且下去,我寫好書信便會交給你,你明日與孫權領十余騎去湖孰見孫策。”
朱然行禮:“是,父親。”
朱治擺手,朱然出房,孫權,朱然同住一屋,兩人年齡相仿,喜歡同睡,孫輔一人住一屋子。
孫權正在睡房之中,坐著無聊,見朱然入房,便問,“你父親留你講話,何所為事?”
朱然走近,摟著孫權道:“無事,只是叫我到了孫伯符那裡,叫我前鋒殺敵,以報答少主知遇之恩。”
孫權笑道:“我兄長武力皆不是我等能比,我三弟孫翊頗有兄長之風。”
朱然道:“我等現皆是合力創出一番基業,若是有成,便也是擇守業之人。”
兩人雖是少年,但也有心計,話中有話。
孫權心中歡喜,知朱然認可於他,若是他日能定這江東之地,自己又有幾人支持,當是穩固,也不怕其他諸候來犯。
孫權道:“不知叔父發兵先取何地?”
朱然道:“父親若有兵動,劉繇必會發兵楓橋,父親有投幾人猛將,倒也不懼劉繇,若取楓橋,劉繇必驚,回防曲阿,丹徒,伯符擊曲阿,我父擊丹徒,劉繇必會逃走。”
孫權道:“劉繇無大將,寒族武人他皆看不起,江東士家皆防之,怕也不會與之用心效死,哪如我等這般以命相拚。”
朱然道:“仲謀所言及是,伯符每次大戰皆領兵衝殺,少主皆是如此,眾將必也效死攻殺,眾兵士皆如虎狼,如何不勝?”
孫權道:“劉繇兵馬雖多,我等也是不懼,不出數月,必敗劉繇。”
朱然笑道:“我也如此想法,只是現在困難,待將劉繇眾將一一擊敗,劉繇必會棄城而逃,我等只要入得曲阿則吳郡可定也。”
孫權道:“先定吳郡,後取丹陽,再圖會稽,三郡若定,只需數載,我等便可提兵為我父報仇血恨。”
朱然道:“我當於仲謀同去。”
孫權道:“朱然之情,我自當難忘,我等結拜一番如何?”
朱然道:“你乃少主,怎可結拜,若是他日你為我主,如何處之?”
孫權道:“我若掌權,定不負你等父子。”
孫權起身便拜,朱然扶起,“我等二人皆是少年好友,莫要客氣,我當在你左右,助你成事。”
孫權直腰道:“如此甚好,我得你如此好友,此生有幸也。”
朱然也道:“仲謀快睡,明日還要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