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很多人都是對駙馬嫉妒羨慕的。
那些老一輩的人都知道,一代戰王多麽的厲害,他天生神力,並沒有高手教他,但年紀輕輕的時候,就可以和門派高手硬杠。
當然硬杠的下場,就是一代戰王身體裡有了不少內傷,最終在戰場上因為內傷發作的原因,死於非命。
這一點,被駙馬掩蓋下來,根本就沒有告知戰王的後裔。
其他人也不怎麽清楚。
但聰明人明白,如果沒有一代戰王的助力,只怕陸家皇朝就沒有那種強大的武力值。也就不會有這麽大的地盤,甚至各大門派當初也就不會後退一步。
只是在後來的時候,朝廷極力想要模糊這些東西,將戰王的功勞都含糊帶過。
在這時候,他們選擇了沉默,畢竟戰王一脈不是他們自己人。
但他們心裡有數。
這一次鬧出來的動靜不小,他們同樣也是選擇袖手旁觀,看駙馬的笑話。
畢竟一代戰王死去的時間不算是太長,才幾十年,一代戰王曾經的對手大都活著,自然知道一代戰王是戰功卓著。
這一點,沒法隱藏。
說起來,早些年的時候,戰王的武力值就令不少人扼腕,為什麽不是他們先找到戰王?
如果是他們,一定比駙馬做的好。
駙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蛋,事實上,在地方上有很多人支持戰王府離開駙馬。
在他們看來,戰王府一脈和駙馬是勢不兩立。
另外,還有些人開始懷疑一件事,皇帝難道不知道駙馬如何對待戰王一脈?
這真的是不敢確定。
但不少人猜測,皇家應該知道一些,但卻沒有管一下的想法,所以駙馬才會這樣惡劣得對待戰王一家。
細思恐極,這的確是個問題。
戰王府的一切,在有些人眼裡有著千金買骨廣告效應。
皇帝如此優待戰王府的人,在很多自認為自己不錯的人,感覺自己有可能就是另一個戰王。
有一天會一步登天,甚至會成為王爺。
甚至說起來,戰王府的人行事雖然比較荒唐,皇帝也是很寬待,所以朝廷是值得效忠,絕對不會後悔。
但此刻的真相,卻如同剝開那一層美輪美奐的外衣,讓人們看到戰王一脈一代代的付出,那是一次次從戰王一脈上割取血與肉。
可怕!
為了朝廷馬革裹屍而回,他的親人卻要經受這種對待,那麽他們所要保護的是什麽?
這一刻,很多人迷茫了。
男人的努力,只是讓自己成為別人手裡的刀子。
甚至讓自己的親人,去和親?
這是他們所要追求的?
可怕!
可以說,整個京城都是暗流湧動。
畢竟越想越可怕的人不少。
在他們為了朝廷拚命的時候,隨時有可能失去生命,如果他們死掉,那麽他們的主君會不會善待自己幼小的兒女?
這一刻,他們都不敢相信,要是自己死掉,後人會怎麽樣?
事實上,還真的有人去查,然後憤怒地發現,善待個屁!
雖然看上去,他們這些武將頗為風光,但一旦家裡的頂梁柱死了,於是一個個家裡人就沒有經濟來源,不得不另尋謀生之路,所謂的人走茶就涼。
甚至有家裡實在是過不下去,於是半大小子就被招入軍隊,早早服了兵役。
哈哈哈!
這種的主君真的是讓人無法忠心。
有聰明的看到這個下場,自然打起別的主意。
這一點大概連皇帝也不知道,他的帝國基石已經開始動搖。
至於駙馬一家,也已經知道那本書,看過《鴛鴦卒》之後,連駙馬的兒子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換成他們自己,遇到這種情況只怕也要逃掉。
甚至有人想,當初自己對曾經的戰王一脈諸多看不上。
但現在想來,其實最卑下的人應該是他們才對。
但看到父親鐵青的臉色,他們都沒有說話。
而駙馬看著小說的時候,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這太真實了。
難道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從一開始就盯著他?
“來人,來人,去把他們幾個人抓回來。”駙馬最終發出這條命令。
“可是,大人,郡主他們已經跑出去好多天。”
“飯桶!”駙馬現在越想越氣,抓起手邊的東西就砸過去,“那個小賤人身子不好,一定會要去看病,你們就不能去查嗎?”
“是,大人。”
被認為一定會吃補藥的人,正好好地活著,甚至就在京城不遠的地方。
當然他們一家人都進行了變裝,余穎穿的是男裝,大弟楊湧也是。
但兩個小的弟弟,都是一身女娃娃的打扮,反正幼童期的男女差別不大。
之所以沒有馬上就走,是因為余穎的計劃還沒有完成,還差了一部分。
就在京城裡的情況變得微妙起來,暗潮湧動的時候。
有一天,京城裡的上空突然響起鼓聲。
這鼓聲很獨特。
事實上,這是登聞鼓。
在設立的時候,出於給民眾一種皇帝有時候也是很親民的想法。
可惜的是,後來聰明人就發現這是虛假的。
想要擊響這個鼓,是要在八個士兵夾擊的情況下,拿到鼓槌,然後才能敲響鼓。
一般人看到這個情況,就知道不行。
而那種能有這種武力的人,人家根本就不會相信這個所謂的朝廷。
所以這個鼓從一開始設立,就是一個擺設。
想不到今天有人敲響。
於是,這附近的人都有些好奇地圍攏過去,就見一個身影站在那裡,雙手各拿一個鼓槌,在那裡敲擊。
就見那人身體挺直,上身微微後仰,滿頭的白發,一身黑衣。
雖然只是一個拿著鼓槌敲擊鼓面的背影,就讓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氣勢。
雖然此刻來圍觀的人,只是一些市井小民。
但在京城裡住著,他們也算是頗有見識。
自然知道人和人之間,很多地方都是有所不同。
比如說,那些貴人一個個都是身穿錦衣,然後呼奴喚婢,前呼後擁,一看就是富貴中人。
而這一位雖然只有一個人,但一看就不好惹。
因為那些看守登聞鼓的兵士,一個個已經是痛得爬不起身。
當然阿一動手的時候,並沒有給他們照成很大的傷害。
雖然他們此刻一個個痛到極點,但絕對不會造成什麽後遺症。
看清楚這一幕的人,都不敢向前。
而這時候的皇帝正好準備退朝,就在內侍的“退朝”聲裡,猛地冒出鼓聲來。
被那個急促的鼓聲嚇了一跳,皇帝是一臉的迷茫,這是怎麽一回事?
事實上,做皇帝的人也都忘了登聞鼓這回事。
因為開國之後,就沒有人敲響,所以皇帝自然忘得光光的。
幸而已經有人來稟告。
聽著這鼓聲,說實話,這些人的心臟都不怎麽好受。
因為他們此刻的心臟竟然都跟著鼓點在跳動,這讓他們有些不舒服,恨不得馬上讓那個鼓點停止。
當然,這是一般人的想法。
而這個鼓聲令那些有些功力的人,微微變色,因為這鼓點讓他們感覺到音攻,心裡明白一件事,這人不好惹。
“陛下,是有人敲登聞鼓。”有內侍回稟。
重新坐下的皇帝,這才想起來,登聞鼓是什麽東東。
設在皇宮大街的登聞鼓,不是好敲的,以至於這些年就沒有告狀。
因為告狀人,除了要從八個士兵手裡搶過鼓槌,還有在告狀之前,滾釘板。
滾完釘板,還不算完,還要打上四十大板,所以普通老百姓根本就沒有能力,擊響過那個鼓聲。
這下子,皇帝坐不住。
於是起了好奇心的他,就派人去帶擊鼓人。
說起來,他是想知道,是誰這麽大膽來告狀?
另外,看看有沒有可能收服?
皇帝派去的人,看到阿一的時候,吃驚非小,因為那人可是帶著銀色的面具,看不清長得什麽樣。
這下子,他有些猶豫,因為到了禦前,這種裝扮是不可以的。
皇帝面前還遮遮掩掩的,怎麽能行?
但這人也不會輕易摘下面具的,所以他眼珠一轉。
就在下面叫喊著:“這位壯士,請問你想要狀告何人?”
“狀告當朝寧昌大長公主的駙馬。”阿一的語氣很是平板地說。
說完,阿一就從胸前抽出疊好的狀紙,甩手一扔,就見那張狀紙直接朝著那人激射而去。
嚇得那人一哆嗦,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脖子一縮,恨不得來個抱頭蹲防。
那是紙嗎?
這絕對不是紙。
輕飄飄的紙張,怎麽可能這麽飛過來?
甚至速度也很快,根本在他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張紙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然後就見紙張一下力盡,就慢慢飄落。
“好俊的功夫。”有人看到這一幕,大聲喝彩。
因為這一手,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而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這一定不是真的。
那人的手有些顫抖,還是接住狀紙,此刻的他心裡是知道這人不是可以力敵的。
於是他很是客氣地說:“壯士,請稍等,我這就是去稟告陛下。”
等到皇帝知道這個情況下,有些吃驚。
畢竟這種高手,他以前也是聽說過的,都是那種神龍不見首尾的人。
怎麽今天會為了一個山民的後代,來討個公道?
偏偏現在朝裡的高手,已經是無人能敵。
那麽皇帝也不敢不接這個狀紙,一旦惹火了那人,殺進來該怎麽辦?
怎麽辦?
皇帝感覺那張狀紙,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拿著燙手,又不能扔。
還是有大臣腦瓜子轉得比較靈活,知道這種高手,還是不要弄到皇宮裡來的比較好。
這種人一言不合,說不定就會出大招,離著近的,只怕是死定了。
那麽,他們這些人能不離開遠遠的?
於是進言道:“陛下,不如請那位壯士去刑部大堂,再請來駙馬,讓他們當面對質就好。”
最好這種好事,沒有自己的事情。
“對對對,愛卿說的很對。”皇帝笑眯眯地說道。
事實上,此刻的他身體是有些發軟。
在聽說那人把這薄薄紙張像扔一個鐵片一樣,扔的是遠遠的,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皇帝是不打算見那位厲害的人,畢竟高人都是有怪癖的。
說起來,這種輕飄飄的東西,皇帝在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扔過,根本就扔不遠。
所以皇帝判定,那位一看就是非正常人類,還是不要接觸的好。
於是,皇帝一疊聲地讓刑部人準備開堂。
當然狀告駙馬的結果,就讓他的愛卿們看情況而定。
畢竟現在的皇帝,也不知道這位白頭髮的人想要做什麽?
萬一他不滿意結果,一下子爆發的話,一定要離開皇城遠點才成。
另外等會,一定要把護衛皇朝的兵丁們都調來,皇帝在心裡盤算著。
皇帝真的是害怕,如果真的有事,那就去找駙馬算帳。
就這樣,刑部尚書、吏部尚書兩個人,肩負著皇帝和很多人的囑托上了刑場,嗷!不是,是戰場。
兩個大人帶著幾分苦笑,去了刑部大堂。
看看狀紙,狀紙上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徹底解除戰王府一脈和駙馬之間的關系。
不知道這人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兩個人在路上討論著,該怎麽辦?
而且對駙馬要采用什麽態度,畢竟說起來寧昌大長公主是皇室中人。
駙馬屬於皇親國戚,如果原告打人,就是以下克上。
上堂之後,要小心對待。
其實在他們看來,除非那人一怒之下,然後出現一拳頭打死人這種情況,只怕他們也不能把駙馬弄死。
因為不管怎麽樣,寧昌大長公主的面子總是要給的。
但要是那位非要弄死駙馬,也沒轍。
只是這樣的話,只怕寧昌會大鬧,甚至進宮告狀。
唉!
倒霉,只能看情況而定。
等到開堂之後,衙役叫喊著:“威武!”
然後就是帶原告,於是就見阿一走上堂來,到了堂上,就是一拱手,然後說:“見過兩位大人。”
堂上的兩個尚書大人,一向習慣了是上位者,看到這一幕是有一絲驚訝的,這人竟然不跪!
難道是什麽秀才、舉人?
兩個尚書相互對視一眼,卻都沒有說話,因為這位的強大的武力值,讓他們不敢問出口來。
另外他們想起來,真的高手就是遇到皇帝也不下跪。
於是兩個人都沒有管阿一的行動, 而是請上被告駙馬。
說實話,當兩位尚書看到被告的時候,差點眼珠子掉下來,不是讓請的是駙馬嗎?
這是駙馬?
駙馬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
就是想要糊弄原告,你倒是敬業點,選個男的,現在來了個中老年婦女,算是怎麽一回事?
說實話,這一刻兩個尚書的臉色很不好看,這是在罔顧朝廷官員的指令。
呵呵!
尚書這時候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而就在這個時候,阿一開口問道:“這是駙馬?”
這句話一出,旁觀的人就是噗嗤一笑,因為這怎麽可能是駙馬?
明明是一個老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