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精力主要是花在怎麽種田上,這一點是有事實證明的,她的所作所為讓大乾朝的糧食大大增產。
以她的功勞,完全可以要一個大大的榮耀,或者是拿到一筆巨款,但她並沒有。
老皇帝壓住她的功勞,她也仿佛根本就不在意,還是接著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慧縣主在海盜來之前,就是一個不怎麽太顯眼、也不在意名利的人。
實在是讓兩代皇帝放心。
新帝上台後,原本就打算過一段時間施恩。
就發現她的長子海瀾科舉成功,那麽自然是把他留在京城的翰林院。
只要海瀾將來不做什麽造反的事情,皇帝能保證他就是很平庸,也會讓他當個吉祥物的。
實在是不行,給他一個爵位就是,以這位縣主的功勞完全可以恩澤後人的。
此外,皇帝發現慧縣主的女兒,也是要嫁進唐王府的人,成為世子妃。
這麽一算的話,海家其實和皇帝有著不淺的關系,也算是親戚。
皇帝心裡是很滿意的。
他也知道慧縣主一家人很知道規矩。
就是在比較偏僻的地方,沒有想著越過律法。
作為一個有著遠見卓識的皇帝,有必要去得罪一個人嗎?
想得很清楚的他,開口道:“關於侍衛的事情,朕知道,縣主多年為國為民操勞,根本就沒有做錯事情。”
“談卿,你想的太多,縱然是女子,也是不乏高人在,當年的婦好不也是軍中統帥?”
皇帝原本還打算多說一點,但看到鐵頭禦史那一身衣服,就沒有了多談的興致。
有時候看這個死老頭子各種不爽,恨不得一腳踹開他。
但他是一個皇帝,就要聽從大臣們的諫言。
算了,和倔老頭不一般見識。
他還是放了談禦史一馬。
轉向唐王,皇帝說:“談卿的衣服,既然是唐王扯壞的,那麽,唐王給談卿補上料子。”
說完,皇帝做了一個手勢,他的內侍一揚頭,尖著嗓子喊:“退朝。”
皇帝一早上朝,早就餓了,偏偏想要走的時候,談禦史開始彈劾。
現在的他感覺自己餓的可以吃下一頭牛。
於是在別人的服侍下。
一溜煙準備覓食。
其他人此刻也是松了一口氣,跟著下朝。
好險,剛才差點血濺金鑾殿,不少人都是暗中心驚。
他們中不少人是人精,怎麽不知道剛才談禦史搞得那一招,差點讓皇帝成了昏君。
剛才的他們都看到皇帝蹦起來,臉色變了好幾遍,伸出的手都在打哆嗦。
好在是沒有真的出現那種以死相諫的情況。
好險啊!剛才那一幕。
在皇帝讓可以退朝,他們都是三五成群,趕緊離開大殿。
不要和那個差點釀成大禍的人在一起,剛才也太過驚險,一個個嚇得不行。
而唐王聽了皇帝的話,想要翻個白眼,有心叫屈,憑什麽讓他賠料子?
卻皇帝已經一溜煙地跑路,讓唐王嘴巴張了一下,還是忍住。
然後他說:“禦史大人,一會本王就把料子送過去。”
說話時,他的語氣中帶著說不出的鬱悶。
“下臣不需要。”談禦史很強硬地說。
他此刻搖晃著頭,花白的頭髮,眯縫著眼睛。
他對唐王觀感不好,一個王爺不盡心盡力為朝廷造福,隻想著什麽畫,有何用?
唐王是不知道他的想法。
要是知道絕對是啐他一頭。
人生在世,不過百年,他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他想著怎麽活,管談禦史什麽事?就是他親爹,去世的先皇都沒有管。
這個禦史大人真的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管的太多,好吧。
另外,現在的皇帝對唐王滿意的不行。
看看這個兄弟多麽的上道,令他十分放心。
根本就不用擔心唐王造反,或者是和皇子勾連。
要是唐王真的如鐵頭禦史想的如此上進,皇帝才煩惱。
此刻的唐王並不知道談禦史的想法,但他從心裡看不中這個擰巴的老頭子。
就懶洋洋地說:“切!你以為本王稀罕送,告訴你,這是陛下的旨意,做臣子的,必須執行。”
說完,唐王一摔袖子,活動了一下身體,就走出大殿。
他還不願意給這個老頭子衣料。
談禦史看到這裡,氣得是胡子一撅一撅的。
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啥都不會做的王爺嗎?
他原本是不打算要唐王的東西,但聽了唐王的話後,決定還是留下這些東西。
此外,他還有一件事去做,作為官員的他,竟然在皇帝面前衣冠不整,這是大不敬。
他打算回去後,上奏折請罪。
皇帝的威嚴必須維持。
而另一邊的唐王,有些氣哼哼地回到了自己家。
唐王妃有些奇怪地,想要問問是怎麽一回事,唐王先給王妃說,讓人找出送談禦史的衣料。
王妃是有些好奇的,要做官服的衣料,這是怎麽了?是給誰準備的?
大乾朝的官服,可以去專門的鋪子買。
十分精美,但花費錢多。
俸祿不夠花的官員,多是自己家人做好官袍,然後把補子縫上就是。
王妃很好奇地,但還是馬上讓人去找尋衣料,而唐王才氣哼哼地坐下,準備吃東西。
被談禦史一氣,他覺得自己不行了。
要大吃大喝一頓,用美食安撫一下自己,下次再戰。
正好海寧、海瀾、長安也跑來。
因為有朝堂上的消息傳出來。
說是有人彈劾慧縣主牝雞司晨。
海寧學過史,自然知道那個詞不是什麽好詞。
就特意跑過來,她想要問問是這是怎麽一回事。
唐王就一邊吃,一邊和唐王妃、海寧說了一遍整個過程。
他原本就不是迂腐的人,去江南住了一段時間後,心胸更加開闊。
在他眼裡,這一次的勝利,根本就沒有想過男女之分,他只是想到朝廷終於來了一次勝利。
甚至在他想來,這是一場應該是大張旗鼓表揚地勝利。
結果是得到的是彈劾,有病!
海寧聽後也是很同感,她很憤怒。
大概在那位禦史眼裡,她娘只要是個女的,就是罪。
要是做出什麽貢獻,也是想著牝雞司晨。
就仿佛娘親並沒有冒著生命危險,去阻擊不少海盜。
她從心裡反感那個彈劾娘親的禦史,就問了一下這位談禦史是那一位?
一問之後,海寧也知道談禦史是誰。
她氣得有些臉色發紅。
一拍桌子道:“這個人,怎麽能彈劾我娘?”
“要不是我娘,她親娘和娘子早就死掉,還有沒有良心?”
唐王有些好奇地問:“你娘認識談鐵頭的家眷?”
“是的,我聽一直跟著娘的人說過,那時候我娘還在鎮南侯府。”
“有一次進香,在路上遇到婆媳兩個,她們當時被水困住,幸虧我娘派人把她們救出來。”
“要是這樣的話,她們一家人應該是十分感激你娘才對。”唐王妃聽後,若有所思地說。
“也許我娘是商家女的緣故,她們謝謝之後,後來見面只是點頭之交。”海寧說。
她一點也不喜歡談鐵頭一家,在她看來,他們就是沒良心。
“噗!”唐王笑噴了。
好在是他嘴巴裡沒有東西,沒有嗆著。
但也噴出一些口水,讓唐王妃瞪了他一眼,能不能好好吃飯?
唐王全不在意,拍著大腿說:“哈哈哈,寧姐兒,這句話你說的對極了。”
“談鐵頭一家人,不管是男是女,據說就是什麽都按著聖人之言,看不上商賈是理所當然的。”
海寧搖搖頭,說:“好笑,商賈中固然有人是見利忘義,但商家更多是誠信為上。”
“事實上,要是沒有商家,他身上穿著衣服,吃著飯,從哪裡來?總不是這京城附近的人完全能更給的,最起碼京城沒有絲綢出產。”
“這些都是商家的功勞,而且士農工商那一個階層裡,都有壞人,不單單是商家有。”
“是啊,看人不應該只看人的身份,更應該看的是人心。”唐王妃插了一句。
和余穎待過一段時間的她,很明白自家的親家。
雖然是商家女,只怕比那個談禦史知識更加豐富。
而且還救命之恩時,還要看人下菜碟嗎?
要是這樣的話,還說什麽點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這時候,唐王府的人回來稟告,已經把料子準備好。
問現在是不是就送過去?
唐王一想,說:“先放下,本王吃過飯後,就親自送過去。”
唐王妃一看就知道丈夫打算搞鬼,搖搖頭。
其實慧縣主只怕是,根本不會在意談禦史的觀感,何必和禦史鬧僵?
她就低聲對夫君說:“王爺,做事情時不要太過分。”
“不管怎麽樣,縣主曾經和我說過,談禦史縱有迂腐頑固不化的不好,但好在是不貪。”
被妻子一提醒,唐王立馬打消了原本的主意。
這世上想要當官的人真多。
一個個當官之前,或者是有遠大的理想。
但時間久了,一個個心就黑了,整個人都腐化墮落。
看在這個鐵頭禦史廉潔、不結黨的份上,就放過他一碼。
“算了,既然是這樣,本王就不去了,何必浪費自己的精力。”唐王說。
“嗯,這就對了,不能給妹妹招惹是非,原本妹妹就不招禦史喜歡,要是你再一鬧,不好。”王妃說。
“你說的對。”
唐王還給海瀾、海寧,說了這其中的緣由。
海寧說:“嗯,好的,姨夫,這一次算是放過他,但要是他還要找事,我可就不客氣的。”
說到最後,她瞪大了眼睛。
因為娘親是最好的人。
有人說娘親不好。
就是壞人。
“嗯嗯,海寧,到時候我幫你,談禦史過於輕視女子,就是不對。”長安說。
在一旁的唐王夫妻相互對視一眼,美滋滋地看著。
好啊,終於沒有讓他們看中的兒媳跑掉。
他們夫妻對這一對幾乎是一起長大的年輕人,極為看好的。
曾經說過早點定下。
但余穎不願意,她反對這個意見。
說是男孩子應該多見識一下,說不定會有命定之人出現。
如果他長大後,還是想要娶海寧,那麽等長大再說,一切都不會遲。
而余穎之所以不願意,是因為有些男孩子和青梅定下後,後來又後悔了。
說什麽多年在一起,根本就是把所謂的兄妹之情,當成男女之情。
死活要和天命之人在一起,要和原未婚妻退婚。
退婚之後,對女方的影響太大。
余穎為了預防萬一,絕對不會讓兩個孩子早就訂婚。
而是等到他們自己覺得能訂下。
才從三媒六證一步步來。
而這段時間裡,海瀾在殿試過後,成為了榜眼。
還在京城成婚。
正所謂是: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海瀾的妻子,並不是京城的貴女,而是他自己先生的女兒。
夫妻兩個人也是早就認識,相處起來很是和睦,在趕考之前訂下婚事。
在他高中進士後,他的先生就帶著女兒進京城送嫁。
結婚時,男方的長輩是讓唐王夫妻當的。
余穎沒有過來。
親家倒是沒有埋怨,因為他們也知道海家的根底。
琢磨著余穎大概是不想看到前夫鎮南侯,才不願意進京。
所以余穎即使沒有親自到場,他們也沒有在意。
反正大家早就認識。
訂婚時,是余穎親手給女方插上紅寶石金簪。
海瀾結婚時,鎮南侯也到了婚禮現場。
不過看了一眼後,並沒有靠前。
因為唐王以男方親長的身份坐鎮。
海瀾的婚禮,就這樣過去。
第二天唐王妃特意跑來,送上余穎讓她轉交的見面禮。
讓海瀾的嶽父母是十分高興的。
後來他們夫妻兩個人,乾脆就跟著海瀾夫妻兩個人一起住,還有一個小兒子。
等到過了一陣後,皇帝發下聖旨,說慧縣主有大功,晉升為郡主。
這下子可把鐵頭禦史氣壞。
怎麽能這樣?
在他看來,那個女人不受規矩, 插手國事。
雖然說是縣主的手下,但一個縣主為什麽養這麽多的能打仗的做什麽?
這一點,他在金殿上被氣得給忘記了,現在越是想越是不對勁。
而且對她非但不罰,反而表彰。
簡直就是把他的老臉,扒下來讓人踩。
一氣之下就氣病了。
養了好一段時間才好。
他的老娘、妻子後來知道他生病的原因,只能是勸勸他。
婆媳兩人生怕他再也爬不起來,就燒香許願。
後來談禦史病好,婆媳兩個人就去寺院那裡還願。
正巧的是,海寧也和唐王妃一起來上香。
唐王妃不是虔誠的佛教徒,她更多是想要出來看看風景。
但既然是以上香的名義出來,自然也是要上香的。
好死不死的是,正巧兩方人們在寺院裡遇到。
而唐王妃的到來,頗為引人注意。
自然被婆媳兩個人看見。
她們知道唐王妃到來後,而且還知道鐵頭禦史之所以被氣得不行,主要就是唐王殿下不放過。
每一句話都是咄咄逼人,讓談禦史有些下不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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