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漢聽到她的問話,有些不明白這話裡的意思。
尤其是,他不知道令堂是什麽意思。
於是,他摸摸自己的頭,回頭看著自己的夥伴,以為自己壓低了嗓門,其實嗓門不小地問:“令堂是什麽東西?”
其他人怎麽知道,這種文縐縐的說法。
於是,他們做了同一個動作,連連搖頭,示意不知道。
文士自然是知道什麽是令堂,聽到黑大漢的問話,氣得差點吐血,會不會說話?令堂能是東西嗎?
他就回頭瞪了黑大漢一眼,一群蠢貨。
然後才回頭對余穎說:“那是個粗人,得罪了夫人。”
余穎呵呵冷笑了一聲,把弓背好。
然後從自己馬鞍橋上的吊環上,摘下自己使用的亮銀槍。
用槍一指那個黑大漢,喝道:“你剛才這話說的話太難聽,難道你忘記你就是你娘生出來的?亦或者你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沒有女人,會有你?”余穎跟著說。
結果,她很快就發現自己說的話,對那些人來說,等於是對牛彈琴。
對面的那些男人根本就是有些精蟲上腦,無意聽什麽,此刻看到余穎俏臉發冷,更加是肆無忌憚。
紛紛起哄道:“一個小娘們,有啥了不起的。”
“一個娘們拿著一個假槍,我這裡......”就此開了黃腔,一個個在言語上佔便宜。
那個文士搖著頭,只是那些粗漢他也沒轍。
“那麽,就讓我看看你有幾分本事?”余穎說。
這時候的黑大漢上下打量一下余穎,在他看來一個女人有什麽可怕的!
看上去小臉白白的,就連兩隻手也是芊芊如玉。
一看就沒有什麽力氣,那把槍是紙糊的吧!
這麽一想,黑大漢越看越是感覺,余穎就是想要勾搭他。
所以,他美滋滋地往前。
他身後的其他人也是一臉自豪,以為黑大漢出馬手到擒來。
而文士是沒有想到,余穎竟然要親自出手挑戰,於是想要製止,卻發現自己的話不好使。
甚至他身後的士兵都在起哄,一片亂糟糟的樣子。
看到這個場面,余穎就知道這個季王根本不行,士兵們行軍作戰,是需要嚴格的紀律。
而這種烏合之眾,就沒有多少戰鬥力。
再看看看著大步而來的黑大漢,她根本就沒有客氣的想法,反而要拿出自己一些真本事。
她的雙腳一蹬馬鐙,坐下的坐騎開始小跑。
跟著余穎手中的亮銀槍一抖,帶著風聲,一朵槍花就朝著那個黑大漢罩去。
而黑大漢嚇了一跳,在聽到槍帶起的風聲時,他才知道,自己的對手,那個女人還真的會使槍。
不過他這個人天生神力,所以無所畏懼。
他揮舞起自己的八棱錘,想要把余穎手裡的亮銀槍崩開,然後就可以趁機把女人抓住。
那麽,他就可以為所欲為。
想到這裡,他大嘴裂開著,目光送余穎的某個部位掃過。
那個部位不低,看上去很有料。
這時候的槍和錘相遇,一聲脆響,兩者分開。
余穎試了一下,就明白這個黑大個力氣不小,比大部分男人的力氣都大不少。
還好,沒有托大。
黑大漢就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嘿嘿一笑。
而那些季王手下的士兵們,這時候正在給黑大漢打氣。
“抓住那個娘們,老黑,你吃肉,我們喝湯就成。”
“加油,老黑。”
“就是,這都是些娘們啊!”
那些男人都把目光投向余穎後方,她出戰的時候,帶的是自己身邊的娘子軍。
娘子軍都是年輕的女郎,穿著一身戎裝的她們,一個個別具一種美麗,甚至遠超普通女子的吸引力。
這怎麽不令那些男人為之咽唾沫?
“瞧好吧!”黑大漢喊道。
他吐了口吐沫,看著余穎的時候,就感覺自己有些嗓子發乾。
所以,又咽了一口唾沫,喉結上下移動,盯著余穎的一個地方。
余穎自然感覺出來,心裡有一個念頭:好大的狗膽!
竟然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對於他的想法,余穎能猜出來一點。
那麽再一次下手的時候,是絕對沒有客氣。
畢竟她身後的女孩,她帶出來,就要完完整整地帶回去。
必須快速下手。
因為余穎知道,作為女兵,要是上戰場的話,危險性要比男人多很多。
生死搏擊的時候,那裡會顧及是男是女。
在力量、體力兩方面,女性是有短板。
在冷兵器時代,女性吃虧。
另外,還有一件事。
萬一成為俘虜,那麽女兵絕對沒有好下場。
當年鼎鼎大名的太平女兵,被人抓住後,強製騎木驢,受盡折磨而死。
所以,余穎招收的女兵並不多。
各個都是余穎指點過功夫,她們算是有真的本事,甚至都是親手殺過人。
只有這樣,才有可能跟著上戰場。
畢竟在戰場上,風起雲湧,瞬息之間就會有變。
那種暈血,一上戰場就軟了腿的,性子太過敏感,對敵的時候不敢下手,種種有情況的女性,還是在後方待著好。
可以說,能真的走上戰場的女性,百裡選一。
所以,她們一個個看上去都是美嬌娘,但一旦被激怒的話,就絕對是很厲害的。
這時候,她們已經很不爽。
看向季王的人,她們的目光裡帶著殺意。
要知道這世道上對女性極為苛刻,很多女嬰一出生就被溺死。
就是活下來,也不見得是好事。
要是有個什麽災荒年月,第一個被賣的也是女孩。
萬一家裡的男性沒有錢娶妻,那麽做姐妹的被賣、被換親,是常有的事情。
而軍中的這些女孩,都是余穎買回來的。
是余穎把她們從苦海之中救出來,所以聽到那些人的汙言穢語,針對的是對她們最尊敬的人。
要不是軍中紀律森嚴,那些女兵都想要弄死這些人。
現在文士也感覺不對,這是幹什麽?
這是打算調戲人家胡家姑奶奶嗎?
這怎麽行?
胡家能看上他?
黑大漢有些武力值,但就是一個隻長肌肉,不長大腦的人,胡家怎麽也不會看上這樣的人。
以為和鄉下一樣,被人摸一把,女的就一定嫁給他?
做夢吧!
只怕胡家人會把他剁成肉醬!
人要死了,還有什麽便宜可佔!
但現在說這些都晚了,甚至文士看的出來,跟著余穎出戰的那個女兵們,一個個都是咬牙切齒的,看過來的目光都帶著一股殺氣。
就在這時候,兩個人已經開始第二次對打。
“啊!開開開!”黑大漢喝道。
在他心裡感覺余穎的槍絕對保不住,會飛出去。
但余穎這些年來,一直修煉著養氣決,即使沒有成為修真者,但渾身的力氣大了不少,甚至超過很多男人。
她心裡是很有底氣的。
亮銀槍抖出九朵槍花,每一朵槍花都是真的,因為槍速太快的原因,被人看成虛的。
就聽見鐺鐺鐺的幾聲脆響,黑大漢就感覺自己的手感覺有好幾股力量傳來,跟著虎口一麻,就再也抓不住自己的武器。
最終,他的八棱錘就呼的一聲飛開,朝著他身後的兵士打過去。
“啊!”眾兵士驚呼,連忙紛紛躲開。
就在那些人東躲西藏的時候,余穎手裡的槍杆已經拍中黑大漢身體。
這個家夥在看余穎的時候,眼睛裡帶著一種色欲,余穎自然不會放過他。
想要佔她的便宜,就讓他嘗嘗她的厲害。
余穎嘴角浮出一絲冰冷的笑容,然後斥道:“給我滾!”
黑大漢已經發現不妙,自己的神力竟然失靈了。
正看見余穎帶著幾分冷漠的笑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就被槍杆拍起來。
黑大漢在被槍杆拍上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心口一熱,頓時一口熱血噴出。
跟著他的身體就在空中翻滾起來,朝著那些人砸過去。
看到這一幕,可把文士嚇壞。
因為他絕對沒有想到,胡家姑奶奶有這樣的本事!
天啊!
這根本就不單單是個商戶人家,這時候的他才發現對於胡家,他們也僅僅知道有錢,會掙錢,但這錢到底是怎麽來的?
他們絲毫不知。
胡家該不是做什麽無本買賣吧?
海上做這種買賣的,都發了。
這麽一想,他有些流冷汗。
這時候黑大漢的身軀已經飛過去,把好幾個季王的士兵砸到。
余穎根本就沒有再看他,而是把目光轉向其他人。
只是這些大男人一個個都把目光避開,黑大漢一個完虐他們十多個人。
現在證明余穎一個人完虐黑大漢。
那麽,他們遇到余穎,也是菜,絕對是被踩的份。
原本,美嬌娘其實是個羅刹女。
這個落差他們是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承認,可惡的女人。
現在他們再看其他女兵的時候,一個個都是感覺森森惡意,甚至感覺她們嬌美的面具下,是青面獠牙的樣子。
要知道,黑大漢現在已經是爬不起來,在那裡哼哼唧唧的。
口吐鮮血,氣色懨懨。
就是活著,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你過來一下。”余穎一點那個文士。
槍尖對準的地方,其他人都自動矮了半頭。
騎在馬上的文士一聽,面色大變,雙股哆嗦,有心不去。
“軍師,你就過去吧。”
後面的士兵催促著,剛才他們過來的時候,還以為胡家一定會乖乖聽話,想要什麽就要什麽,結果事情並非如此。
被人直接打回來,好嗎?
這哪裡是胡家莊?
這明明就是女羅刹的府邸,會吃人的。
最終,那個文士不得不往前。
“你們這些人,有沒有欺壓過婦孺?”余穎問道。
“這......”
文士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有心想要狡辯。
但在面對余穎的那雙眼睛時,他想要推脫的話沒有出口。
他們起兵的過程中,難免霍霍過別人,甚至有好幾個士兵欺侮一個女人的。
他這麽一猶豫,余穎就知道,眯著眼睛看著這些人。
余穎有些生氣,眼前這些男人也是娘生爹養,甚至他們也是有兄弟姐妹的,為什麽在面對比他們弱小的人,就肆無忌憚地下手?
在他們下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親人會怎麽樣?
“你們都該死!”
說完余穎一揮手,就見她身後的那些女兵齊聲嬌喝:“殺殺殺!”
聽到這個聲音,那些士兵嚇得是不行。
一個女羅刹都這麽厲害,那些,N個女羅刹是絕對要他們命。
於是,那種想要保住自己命的想法,一下就冒出頭來。
那些人把兵器一扔,轉身抱著頭就跑。
就見余穎的槍支一揮,文士已經撲通一聲掉下馬來,抱著頭喊:“我沒有,我沒有。”
他沒有霍霍過別的女人。
可以說,那些士兵就被打得是哭爹喊娘,連滾帶爬跑出這附近,一個個都是帶著不輕的傷。
最終余穎沒有動那個文士,而是讓他帶著那些實在是走不了的人,滾出胡家的范圍。
這一次,胡家的棱角終於冒出來一部分。
合著胡家人從來就不是軟柿子,他們是有著底牌。
甚至過不多久,胡家就打出來鳳凰軍的旗幟,代表著胡家正式加入逐鹿天下的行列。
竟然有不少人去投奔。
“什麽?你打算自己打天下?”張氏說。
在被送往鹿鳴島之前,她知道這個消息,既然鳳凰軍開始造反,那麽她們這些閑雜人等都被送走。
知道後,她是吃驚無比的。
她這才知道,在這十多年裡,余穎已經成為一方霸主。
先把海外的一個大島拿到手裡,然後就在上面練兵,甚至培養自己所需要的人才。
這些都是旦旦、小小魚他們兩個做出來的。
畢竟在余穎在第二十個任務世界裡,找到不少好東西,都砸到各種傀儡上。
這其中也做了人形傀儡,正好被用來當一方島主、
人手上有了它們的幫助,就飛快地培養出來。
所以余穎在後來,戰亂一起,她已經是一方霸主,只是這一點上其他人都不知道。
“是的,我在開始打算的時候, 就沒有想著為他人做嫁衣,我受夠了別人的指指點點,而且一旦聽從別人的吩咐,只怕自己的命運就無法掌握。”余穎說。
“另外,真娘,將來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做?”
張氏真娘看著余穎,不知道自己說什麽好。
這時候的她已經站在船前,最終沒有再說什麽。
這一次,他們夫妻兩個人要跟著阿和他們一起撤往鹿鳴島。
直到後來,張氏終於明白余穎所說過的話。
她不得不反,因為她命格是鳳凰命,那些男人知道之後,只會是把她當成戰利品搶奪。
那麽,她寧可自己下場去搶奪。
張氏終於明白為什麽大鴻朝的分崩瓦解速度之快,簡直就是讓人無法相信。
天命如此。
那麽,他們夫妻也算是沒有吃虧。
這都是命啊!
送走那些婦孺之後,余穎反了大鴻。
這令不少人大吃一驚,他們並沒有想到胡家會自己下場,讓不少人是酸溜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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