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年胡家冒出來時,江陰王根本就是沒有在意。
就是一個小小的商戶人家,那些財產還不值得一個王爺惦記。
只是想不到是,胡家的生意竟然在商賈林立的地方站穩,甚至是越做越大。
做大之後,自然進入不少有心人眼裡。
這其中就包括江陰王。
因為胡家展得不慢,說明是有那種會經商的人。
這種人才,江陰王是很喜歡的。
幸而,胡家露在外面的買賣,都是那種東買,西賣,在貴人眼裡掙的是一種辛苦錢,而不是那種獨門生意。
要是有所謂的獨門生意,江陰王早就搶走。
再加上江陰王也現大鴻朝暗流湧動,皇帝的話漸漸沒有人聽了。
作為一個王爺的野心,被激出來,他的精力更多想著去攫取更大的權力。
他手下的謀士們商量了一下,決定不動手。
他們也知道一件事,給別人乾和給自家乾是不一樣的。
那麽胡家完全可以養肥之後,再宰。
反正,胡家是跑不到的。
現在,江陰王感覺錢不夠用。
被認為養肥了胡家,就到了收獲的時間。
這是一種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感覺,然而他很快就現了新的問題。
胡家到現在,還沒有朝他屈膝過,也就是說胡家就沒有把他當成了主君。
甚至,更不好的消息傳來,應該是不少人家看上胡家。
要知道胡家商隊走南闖北,經歷了不少地方,那些護衛一個個都是好手,才護住胡家的商品。
所以那些護衛都是好手,只要稍加調教,就會成為軍中的好手。
想明白的有心人,自然更想著拉攏住胡家。
這讓江陰王不爽,在他看來,小小的胡家就是他手裡的玩具。
胡家怎麽樣?都要看他的心情。
想要和他搶,找死!
等到現胡家根本就不打算投奔他之後,江陰王大怒。
恨不得現在就派人把胡家滿門統統殺掉,然後把胡家的財產弄到自己手裡。
好在,他手下的人不都是草包。
他們知道要是這一次主君敢這麽做,胡家絕對不會束手就擒的。
事實上,胡家的展已經大大過他們的期許。
到了現在,他們才為時已晚地現,胡家附近的地方,其實已經納入胡家的地盤。
甚至官員也更聽胡家的話。
謀士們一看就明白,胡家在這幾年裡已經變得更加厲害。
所以,江陰王的行事必須要小心。
甚至,因為主君想要登上大寶,需要爭取人心。
那麽江陰王對胡家,是不能巧取豪奪。
而是應該把胡家收攏過來,讓胡家人心甘情願的把家產雙手奉上。
同時,還要看看能不能挖胡家的牆角,把那些護衛裡的能人拉攏過來,為江陰王盡忠。
方方面面思索了一番,對胡家是勢在必得。
那麽,江陰王的人,就想起來和胡家認乾親的狄家人。
在加上狄家的人,江陰王也感覺很需要,才會找上老太爺。
而這其中的中間人,就是狄老太爺的小兒子狄飛雲,是老太爺這些年極為寵愛的朱姨娘所生。
作為庶子,他就沒有什麽資源。
親爹沒有能力,雖然吃喝不愁,但手裡就沒有太多的資源。
好在皮囊長得不錯,所以在老太爺的幫助下,娶了一房娘家還是有些能力的妻子。
但他還是很痛苦,因為狄家人就是不把他放在心上。
不然,他早就晉升好多級。
而不是到現在,還只是一個七品芝麻官。
七品啊!
一呆好幾年。
想想就感覺好氣。
其實平常人待在七品上很多年的,真心不少。
可狄飛雲心高氣傲,自然覺得有人打壓他。
想來想去,他感覺是嫡兄們搞鬼。
於是,他琢磨了很久,終於琢磨出一個道理。
狄家人一向是不缺男丁,包括嫡支,資源原本就不夠,怎麽會分給一個庶孽?
所以他從心裡恨透了嫡支的人,就在子嗣上耍了小手段。
當然事情敗露之後,他還是逃過追究。
但嫡支那邊的人明顯對他多了幾分提防,把他嘔個半死。
跟著,他現後來的他更加升不上去。
嫡支的人,何嘗不是恨毒了狄飛雲?這個陰毒的王八蛋!
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初五。
就算是他逃過家族的懲罰,但其他人都一直沒有放棄報復,主動拖他的後腿。
狄飛雲想要往上爬,那麽另外找尋路。
最終他選擇了江陰王,之所以拋棄皇帝,是因為在皇帝身邊,嫡支的能量不小。
但江陰王的身邊就基本沒有狄家人,狄飛雲一想這才適合他。
然後投奔過去的他,自讓要讓江陰王一系看重,於是就提到了胡家和狄家的關系。
而江陰王一系就派人聯系狄家老太爺,想著利用狄家,把胡家糊弄過去。
結果沒有想到的是,狄家老太爺的行為終於惹惱了他嫡親的兒孫,最終把這件事捅到族長那裡。
狄家歷經幾朝,一直是奉行家族中人不得以宗族的名義攙和政權爭奪戰。
就是有人去幹,也是個人行為。
這種脅迫一大家子人去做,是不允許的。
於是,老太爺直接被圈禁起來。
族長和族老商量了一下,下了最後通牒,說再有這種情況,就把老太爺給開出宗族。
這可把老太爺嚇壞,老實了很多。
而那個被江陰王派來的人,直接被宰掉。
當然殺了之後,他們一口咬定這人已經送走。
只是現在路上,不安全。
後來到哪裡去,就真的不知道。
狄三郎夫妻在這個事情過後,就直接收拾好金銀細軟,把值錢的東西都打包好,就一溜煙去找兒子。
反正那個房子扔在那裡,有族裡的人管著。
狄家對於孩子們四處走,想要投奔誰,並沒有反對,畢竟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不行。
年輕人可以四處搭上關系,而老一輩就穩坐釣魚台。
所以狄三郎的選擇,他們並沒有反對。
就這樣,狄三郎夫妻跟著胡家的車隊一起到璐江。
對於他們夫妻的到來,余穎是沒有什麽太驚訝,兩個人愛子如命。
狄晨到那裡,狄三郎夫妻過不多久,也基本上到了那裡。
這一次,張氏下車的時候,有些不怎麽精神。
後來才知道,她是第二次準備做娘。
自從生了狄晨後,張氏就沒有懷上,如今竟然懷上,讓她的夫君、兒子都是吃驚加歡喜。
這下子,狄三郎夫妻更加打算久住,就留在這裡準備生孩子。
誰知道狄家那裡,還有沒有狄飛雲的人?
而張氏自從有了肚子裡的孩子,心裡是美滋滋的,吃好喝好睡好,做個快樂的孕婦。
這一天,她跑來找余穎,說起來狄飛雲的事情。
然後她問道:“鶯姐,你說族裡為什麽乾脆把他遷出宗族?”
“這個也是有原因的,我隻說說自己的想法,不一定正確。”余穎笑著說。
“恩恩,這我知道。”張氏說。
“有可能在宗族長老看,狄飛雲的行為也算是一直選擇,萬一江陰王成功了,狄家也不會吃虧。”余穎說。
她是這樣理解的。
廣泛撒網,總是有能撈到大魚的時候,狄家不吃虧就好。
當然狄家人之間有些小矛盾,在那些看重家族的人看來,都是小事,只要為了大家族,有些事情是可以原諒的。
前提條件是,他們的人沒有被狄飛雲荼毒過。
不是自己被刺傷,是不會感覺痛。
比如老太爺嫡支這一脈,算是恨透狄飛雲。
嫡支們的子弟們一直忍著,一旦老太爺故去,那麽嫡支的人早早晚晚要和狄飛雲算帳。
所以狄飛雲才會這麽努力往上爬,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啊!原來是這樣。”
張氏聽完後,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爽,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看到張氏這樣,余穎知道作為孕婦最好不要生氣。
於是余穎笑著說:“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人做的惡早早晚晚會有報應,所以,你現在把身體養好就成。”
“對對對,我何必想得太多,還是好好養養胎。”
而余穎就不著痕跡地轉換了話題,和張氏談起來一副名畫。
甚至還讓張氏和她一起賞畫,習慣了當大家閨秀的張氏,立馬被吸引了注意力,不再管狄飛雲的事情。
等到賞完畫後,張氏被余穎送出來的時候,有人迎上去。
余穎就讓張氏回自己家。
“怎麽了?”
“有人堵住咱們的大門!”
“呵!終於來了,都以為胡家是肥肉,想要一口吞下。”
今天阿一不在,所以余穎穿著輕甲帶著人迎上去,她很想看看是誰?
這時候外面的人已經是十分急躁,他們並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胡家,竟然是塢堡一樣的住宅。
想要攻打下來,那是要花不少力氣的。
看著關得死死的大門,一個人說:“去叫門。”
胡家人一看有大批的人到,就關上大門,顯然是看見他們的旗幟和武器。
就在這時候,大門開了。
跟著就見一員女將騎馬而出,身後是一些女性的侍衛。
看清楚這一幕,外面的那些人就一陣哄然大笑。
事實上男女力氣上的差異,讓男人們在戰場上成為主力,他們自然不會看得上女人。
不是有句話說:戰爭讓女人走開。
所以在看到余穎的時候,那些人才會哄堂大笑。
但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就見那個女將,騎在馬上抽出弓箭射了一箭,好巧不巧正巧射中旗幟。
這讓他們明白過來,人家是真的有本事,而不是花花架子。
這時候的阿和站在圍牆上,看著外面。
他心裡是有些著急的,沒有想到舅舅不在的時候,有人想要跑來威脅胡家,這讓他著急,恨不得自己跑出去。
但他不敢動,娘親說過,讓他看著。
看到這裡,阿和想要歡呼。
娘親很厲害,竟然一箭就把對方的旗幟的旗杆射穿,旗幟一下倒下來。
在戰場上旗幟的倒下,意味著對方的不順。
所以他們才會大驚失色。
然後余穎才開口問:“你們有什麽事情?到我璐江有什麽事情?”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但對方的人卻是能聽的見。
另外令他們有些吃驚的是,這位女將竟然一點也不害怕。
要知道女人在面對帶著武器的男人時,都是有種瑟瑟抖的感覺。
女性天性上多柔弱。
在面對力量上可以碾壓她們的人,自然是手足無措。
可是現在面對他們的人是余穎,作為穿越者對於以後的路怎麽走,早就有想法。
最後決定是逐鹿天下。
事實上,胡家早就在佔據了一個大島,在上面培養出來不少兵士,所以底氣十足。
“我們是季王手下的,想要和你們胡家共成大事。”
說話的人是一個文人打扮的人。
他催馬從後面上來,仔細打量著余穎。
說起來胡家的據說有一位是胡家姑奶奶很會做生意,想來就是這位。
那麽,這一次的行動還是有些成果的。
不管怎麽樣,見到這個據說是財神奶奶轉世的女人。
不得不承認,這位身上的氣質很是不凡。
當然,他有些吃驚的是這位竟然會武。
那麽,怎麽對待胡家人就是另外一個問題。
看樣子,想要采用暴力壓製胡家是不可能的,胡家只怕不是省油的燈。
怪不得狄家和胡家關系那麽好。
是不是狄家人早就知道這個情況?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他的腦袋裡轉出不少念頭。
不管怎麽樣,不能現在翻臉。
畢竟,胡家的確不是好拿下的。
這時候的他,心裡扼腕的時候,胡家男人就不近女色,沒法搞什麽聯姻。
那個胡大郎據說在小時候,已經算個是單身的命,只要娶一個就會死一個。
後來這麽多年後,就一直沒有成婚。
胡家的一切,最終會落入胡家姑奶奶的兒子手裡,所以這個寡婦的身份不可小瞧。
“季王?”
余穎念叨了一下,沒有什麽印象,好像大鴻朝就沒有封號為季王的王爺。
那麽,應該是草根出身,或者是小家族的。
然後,她問了一下,說:“是那個王爺?我沒有聽說過季王。”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季王也是這些年來,看天下的百姓生活得水深火熱之後,才會起來舉兵反抗。”
那個文士捋了一下山羊胡子,努力推銷著自己的主君。
余穎一聽,就沒有了興致。
當然表面上,她還是帶著有幾分興致的。
這時候的她,還沒有想著先下場。
“這個嘛?暫時沒有打算,畢竟皇帝還在。”余穎推脫著。
就這時候,有人叫喊著:“和一個娘們歪歪唧唧做什麽?不願意就搶。”
這聲音很大,讓余穎聽見。
於是她的臉色一變,冷冷地看向某個人。
那是一個長得很是高壯的男人,看上去黝黑的皮膚,在陽光下著油光,腦袋半禿,長著環眼。
看到余穎看向他,他咧嘴一笑,很是自得挺挺自己的胸膛。
“娘們?你也是這樣稱呼令堂的?”余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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