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和季衡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李曉奈紅著眼睛、嘟著嘴,悠悠的看了他們一眼,又將頭低下。
“那麽不開心幹什麽?”唐琳掃了李曉奈一眼。
“因為你陷害我!”
唐琳:……“你看監控看到腦-抽了吧!”陷害這個詞怎麽可以用在這種地方呢!又不是第一次連夜加班之後毫無結果,之前也沒見他抱怨過,今天是什麽情況?
“賓果,你答對了。”李曉奈笑得嫉妒難看,情緒也幾盡奔潰,“這人也不知道是阿神還是阿精,有電梯不坐,非要走樓梯。走樓梯就好好走啊,非要每天從不同的樓層進出,他到底是要防賊,還是防人!這夠有毛-病的!”
“李曉奈,請你站起來!”唐琳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收住了,“立刻!”
李曉奈深深的看了唐琳一眼,站了起來,可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讓唐琳的臉上更難看了,“站好!”
“是。”李曉奈站得很直,臉上也不敢有太多不滿的情緒,同樣的,在旁邊看監控的蘭敏恬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她到崗時間不長,也是第一次看見唐琳這麽嚴肅,心底不由得發怵,默默的站了起來,等待唐琳的訓話。
“換上訓練服,出去跑圈。跑完二十圈之後,到辦公室來見我!”
蘭敏恬趕緊幫著解釋,“唐姐,我相信曉奈哥不是故意的,就是查了太久沒有結果,發兩句牢騷,抱怨一下而已,不用跑這麽多圈吧。”
“不是故意的,更要跑!”
李曉奈的臉上帶著一絲的不服氣,硬是在原地站了幾秒鍾,“是!”說著,他用力的揣了一腳旁邊的椅子,大步流星的衝了門。
唐琳看了蘭敏恬一眼,一句話都不解釋就直接轉身走進了辦公室,季衡苦笑的聳了聳肩,“好了,你忙你的吧。”
“衡哥,唐姐她……”蘭敏恬想說,卻又害怕說出來之後,唐琳也會罰她出去跑圈,可她不問,心裡又有一根刺。
“運動有助於消耗負能量。”季衡說完,走進了唐琳的辦公室,李曉奈和蘭敏恬能不能體會這句話的涵義,就靠他們自己的悟性了。
在唐琳和季衡的眼中,抱怨和負能量可以有,但是不能將它帶入工作中,因為這樣的不良情緒會直接影響著他們對案情的判斷,他們要時刻保持中立和理智,一旦有不良情緒產生,就應該立刻停止所有的工作調整自己。
唐琳將一份橙色的文件夾遞過去,“痕跡組送過來的報告,他們證實了牆上的血屬於吳姍的,但是,在案發現場沒有找到任何的指紋或者腳印,不排除他在離開之前打掃過現場。”
“很正常。”這是他們已經預料到的事情,但‘預料’被證實的時候,心底難免還是會有些失落。
唐琳搖頭,盯著辦公室裡的那面白板,很久才接話:“我們一定肯定還是遺漏了什麽!”
“別著急,我們把資料重新看一遍,肯定會發現的。”
季衡的話音剛落,辦公室門口就出現了兩個人,“唐姐,這位同志說有事找您,敏恬說您在辦公室了,我就把他請帶過來了。”
“哦,好的,麻煩你了。”唐琳對同事點了點頭,“先生,您是……”
唐琳快速的在腦海中搜索著這位先生的臉,他臉上的那副黑框眼鏡讓她頗有熟悉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我叫譚棠,我是姍姍的朋友。”他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極度不安的站在那裡,
等待著唐琳他們的接話。 唐琳與季衡對視了一眼,季衡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喝杯水,慢慢說。”
“謝謝。”譚棠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那緊張不安的情緒,並沒有得到緩解,讓唐琳和季衡不得不換了一個舒適的環境跟他聊。
他雙肩背包上扣著的彼岸花胸針,已然在暗示著大家,他便是大家苦苦尋找的那個人!查了一夜都沒有結果的人,此刻就忽然出現了,這讓唐琳的心底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暗暗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一時之間分不清楚他是敵是友。
季衡清了清嗓子,“你說你是吳姍的朋友?”
“確切的說,”譚棠局促的推了推眼鏡,手指交錯的放在桌面上,“我是她的男朋友。”
唐琳不苟言笑的問道:“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公,公司年會……”譚棠在面對唐琳的盤問的時候,顯得更緊張了,“我們的公司,跟姍姍的公司有業務上的往來,我們是去年公司年會的時候認識的,但是讓我們真正交流的,是去年十月的時候,我們一起合作的一個案子。”
“她很漂亮、很開朗, 也很愛笑,跟她在一起很舒服。”譚棠說著,嘴角帶著一絲的笑容,“案子結束之後,我們就開始交往了。”
從他進門到現在,季衡依然沒有看懂他的目的,直截了當的把話題引了過去,“那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信息想要告訴我們嗎?”
“其實……我是想知道,我什麽時候可以拿回我的素描本。”
季衡看向了唐琳,用眼神在詢問著“他們真的在談戀愛嗎”,女朋友被人殺了,他不哭不難過本來就很奇怪了,現在,他最關心的居然不是‘誰殺了她’,而是一本素描本?
譚棠意識到自己的話太直接了,“是這樣的,那本素描本上的畫,不是我畫的,而是我在大學時期交往的女朋友留給我遺物,後來,跟姍姍在一起之後,她因為吃醋而把它拿走了。”
“哦,原來是這樣。”唐琳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因為這個案子,現在還在舉證階段,恕我們沒有辦法還給你,但是我們可以跟你保證,我們一定好好的保管,不會把它弄壞的。”
“那……好吧。”譚棠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了,便站起身來,向唐琳和季衡深深的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打擾了,我就先回去了。”
唐琳笑著點了點頭,把人送到會議室的門口,“敏恬,麻煩你送譚先生出去。”
“好的,唐姐。”
唐琳看著季衡,“你有什麽想法?”
“看不透啊。”季衡擰了擰眉頭,“從他今天的表現上來看,他應該是我們要找的人,但是,為什麽我總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