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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卿千年紀》第46章 嫁女
房媧兒低估了嬴政對她的愛護,也低估了嬴政這個人。

“朕不會,你不是朕的物件,你是朕的最愛的人。朕隻想你活得好,活得快樂,就如朕寵著你,任由你打罵,隻為你能快活。”嬴政常常想,要是他走了,會不會有人如他一樣去愛她?無論她犯了什麽錯,都包庇她?

他沒有將她寵成神話,她卻將他愛成傳奇。

房媧兒失落地問:“不想要我?”

“想,一直都想,你常入朕的夢境,可是,朕不能,朕不能不管你。”

“我不在乎以後,不在乎你我是否長久,我們只能在乎當下,這不知道盡頭的歲月中。”

她說了謊,她知道盡頭在哪兒,在哪一年的哪一個地方,哪一個季節,可她要裝作不知道,她要騙自己。

“朕在意,走吧,朕要去忙了。”嬴政自己動手整理了衣物,轉向書案,批閱奏折。

房媧兒不知道要怎麽去說這件事,自己被拒絕,明明相愛卻不敢在一起,以前他要喊她姑姑,現在她都可以喊他大叔了外在年紀的對調,依舊不能夠在一起。

總之,年輕的那一個會主動,因為有未來。

總之,年長的那一個會退縮,因為有擔憂。

若是當年,自己能明白自己會有這樣愛他一天,她不會拒絕,花開就一次,她卻錯過了。

難道自己注定要看完他的一生?她想要回去了,她隻想在史書上對這十年,一目十行,親生經歷的痛,史書上寥寥數筆,卻不知世事中的瘡痍血淚。

她回頭望去,他一絲不苟,聚精會神。

到頭來,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罷了。

出宮路上,遇見蒙恬。

蒙恬身著鎧甲,面容俊毅,仔細一看,他並未如她想象中那樣彪悍。軍中之人,並不是屠夫,他們的心極為細膩。百萬人的吃喝拉撒睡,事無巨細他們都要管,還得管好,否則無法帶好一支軍隊,故此,蒙恬的心思很細膩。

蒙恬見了她,也忘記了她現在是趙氏,世間再無那個叫做房媧兒的鬼谷女子了,房媧兒苦笑一聲想,她現在連自己都不能做,嬴政又怎會要她?

為了他,她弄丟了自己。

“房將軍。”蒙恬打招呼。

房媧兒笑擺擺手說:“我都卸下盔甲了,何必稱呼得如此生疏。”

蒙恬笑著稱呼她:“是,房姑娘。”

房媧兒也行禮喊了一聲:“蒙將軍。”頓了頓她問道:“將軍這是要去何處?”

蒙恬道:“回府。”

房媧兒道:“同路,一起吧。”她眸子都是追風走向黑風,兩匹馬甚是親密。

房媧兒又指著它們笑說:“果然是兄妹,這般親昵。”

蒙恬淺笑不語。

不時轉過頭去望著她,對於他而言,眼前的女人,他也只能觀望了。

說著無關緊要的內容,走在月光鋪灑余輝的街道上,安靜閑適,她不喜歡古代的宵禁制度,夜裡就應該燕舞鶯飛,就應該歌紅舞綠,就應該百鬼夜行,可是一切都是安靜的,黑色和灰色的,沒有繁華喧囂,如何抵製夜幕之下所有的貓都是灰色的?

“為何不帶侍衛和婢女?”蒙恬問。

“我不需要。”

“姑娘武功高強,不帶侍衛倒也無妨,只是你身邊沒個婢女,不合適。”

“沒什麽合適不合適的。”她斬釘截鐵,她獨來獨往習慣了。

“你隨著男裝,可是還是個姑娘家。”

“誰會將我當做姑娘,不是喚趙將軍就是喚我趙大人。”

“房姑娘,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話到嘴邊,又何必咽回去呢?”

“你在朝中做的事,

我蒙家不敢苟同,可是,為何你從沒有將你和趙大人的眼線發展到軍隊呢?”房媧兒一笑:“軍隊只能由皇帝掌控,我沒那個膽子。”

“那就好。”蒙恬松了一口氣,為自己也為她。她不僅保全了軍隊,也保全了自己,這是嬴政的底線。大秦自從商鞅變法之後,整個秦國便成為了為戰爭服務的機器,軍事在秦人眼中一向重要,她不動,嬴政便不會與她反目。

“好什麽?”她邪笑問。

蒙恬搖搖頭,回答她:“沒什麽。”

……

身後,張子房站在客棧樓上的窗前,微微挑起窗戶來,望著房媧兒和蒙恬月光漫步,想,原來她在鹹陽城中還真是遍地的朋友。

正在愣神時,卻被賈骨打破了他的神思。

賈骨躺在地上,抱著酒壺,問:“不敢見她,還看有什麽可看的?越看越氣。”

“那個人是誰?媧兒的朋友?”

“蒙恬,蒙武的兒子,一個和你一樣的人,這將軍對我們媧兒也有情,你說說,我家媧兒這麽人見人愛的女孩怎麽就偏偏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呢?這傻孩子,真不知她父母是怎麽教的。”賈骨罵罵咧咧,心裡卻是不以為然,癡男怨女,他並不在意。這樣說,只是想叫張子房心裡也痛上一痛。

讓他也有個伴兒。

“原來如此。”

見張子房依舊面相平和,賈骨又假裝不經意地說:“當年兩個人並肩作戰,保護嬴政在雍城行冠禮,真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原以為我的徒弟的丈夫會是蒙恬來著。”

張子房只能望著他們走過的路,不留痕跡的路。

“你有沒有聽說一個叫做智坤的人,鬼谷子的弟子,媧兒的師兄,劍聖,結果為了媧兒,被給殺了,媧兒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殺的人,為了智坤報仇,要是智坤不死,鬼谷也不至於……”說著說著賈骨自己扎了自己的心。張子房卻並未表現的難過。

“嬴政不知道嗎?”張子房隻想問另一個男人的態度,那個人應該更加在意她的過往吧?

“不清楚,可我看你這樣,嬴政應該與你差不了多少吧。”

賈骨奸佞一笑,張子房道:“媧兒心裡沒我,可嬴政不同,媧兒心裡有他,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

“看蒙毅的樣子,嬴政好像並不在意。”

“是嗎?”

“我們都是猜的,都有可能。”

張子房合上窗子,在賈骨身旁坐下來,端起杯來,喝了一口水。

“徐福什麽時候來能來?”張子房問躺在一旁裝醉的賈骨。

賈骨一聽有關長生不老的事,便來了興致,一個翻身坐起身來,掐指一算,說道:“快了吧?房媧兒不是都派人出去找了嗎?她比你我都急。”

張子房對長生不老藥一直是將信將疑,然而賈骨如此篤定,房媧兒又是神仙一般的體質,便也信了,問:“你說徐福是什麽人?他真有長生不老的法子?”

“聽說此人自稱是彭祖的後人,彭祖你應該知道的,他活了幾百年了。”

張子房咬唇,問:“當真?我一直認為彭祖不過是個傳說而已。”

“我猜的。”

“媧兒呢?她的年齡應該不小了。”

“她和我一樣的年紀,只是我長她不長,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

“師父,你是在什麽時候遇到她的?”

“她剛來那天。”

“什麽意思?”

“我見到她的那年,也就是嬴政出生那年,她穿得很是古怪,也不會說話,當然,和現在的是一個樣子的,我教她說話後,問過她,她從哪兒來的。她說是兩千年之後,不知道她說的,是地名還是時間。”

“難道媧兒是兩千年後的人,所以她可以長生?”

“我覺得這樣說也可以。”

“她不想回去嗎?”

“她當然想,她說她以為自己死了既能回去,可是她怎麽弄都死不了,所以就一直留在這兒了唄。”

“原來如此。”

“這孩子說自己最後悔的事就來到這裡。”

張子房呵呵地笑了,當然,對她來說,他們都是古人了,知道所有人的結局,生活都是安排好的,對她來說自然無趣無聊還無情。

“師父,你這一生有過後悔的事嗎?”

賈骨喝上一口酒,倒頭就睡了,不作答。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正經,最正經的一次,就是救了一個不願讓他救的人。最後悔的也是這生平最正經的事。

而張子房最後悔的是救了她,要是不救她自己也不會在復仇的路上躊躇不前,因為那樣,她就是他單純的敵人。

彼時,一位中年男子,正從南方百越之地趕往鹹陽城,他的家族與賈骨家族一樣,世世代代尋求長生不老藥,頂著北方呼嘯刺向他的臉頰,冒著嚴寒直徑北上。

第二日,房媧兒休沐在家,趙高得了空,特地來拜會。房媧兒見趙高來,忙讓人去請解兒,趙高卻給攔住了。

“孩子想你了,解兒是個明事理的好孩子,只要你好好和她說說,她不會責怪你的。”

趙高無奈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進屋去坐下。從懷中一封錦書,呈與房媧兒,房媧兒不解問:“這是誰送來的?”

“閻家的長公子,性情溫順,比解兒年長三歲,我想將解兒許配與閻樂,這是閻樂的生辰八字,姐姐過目。”

房媧兒並未接下錦書,收了手,一撇眼,問:“你就這麽不願見解兒嗎?”

“不敢見。”

“哎……”房媧兒歎息。

房媧兒在房中爐子上燒了的水開了,她用抹布包裹著手柄,取下來,為趙高倒了一杯熱水,冒出陣陣熱氣兒。

“姑娘也不小了,姐姐將她留在家裡,也不好的。”

房媧兒低眉,冷說:“解兒是你的孩子,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不管這些。”

趙高喝了杯熱水,便去了後院看望解兒,只見解兒在房媧兒這裡長得比在鄉下時白淨結實了不少。

“爹爹!”解兒向趙高行禮磕頭,趙高言語中含有笑意,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樣尖細。

“解兒,爹爹來看你來了。”

房媧兒領著孩子們離開小院,讓父女二人可以好好說說話。瀧靈將手裡的玩偶放在解兒手中,瞪著圓圓的眼睛說:“解兒姐姐,這是虞柔姐姐送你的。”

前幾日,虞柔抱著解兒的玩偶玩耍,卻沾上了閃靈的墨汁,那玩偶怎麽洗都洗不乾淨,虞柔便又求著尖兒做了一個,想要還給解兒,只是她不好意思說,便讓小瀧靈代勞了。

解兒一笑,衝著瀧靈說:“謝謝你,也謝謝柔兒。”

瀧靈笑嘻嘻地跑來,拉著房媧兒的小指頭,在雪地裡裡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趙高望著單純可愛的瀧靈也不由自主地微笑了,待她離開之後,趙高與解兒進屋去。

“在這裡,看你開心了許多。”

“這兒的人待解兒都很好,離爹爹也近,自然歡喜。”

“解兒,爹這些年也沒能照顧好你……”

“爹,你是做大事的,娘親在時都和我說了,你和姑姑都是做大事的人,不能日日在家陪著我們,這個解兒是知道的。 ”

趙高道:“爹爹沒能照顧好你,可爹爹也想著你不能一直待在家裡,便為你選了一戶好人家,爹爹親自選的,趁著現在爹爹和姑姑都還受寵,能為你選蚌好郎君。”

解兒低下頭來面有羞紅。

“爹爹,你要我留在家裡,我便留在這裡侍候姑姑和您,要是你不要我在家裡,我便聽您的。”

“好。”

解兒從小到大都很聽話,對於自己的終身大事自然也是如此。

不過幾日閻家的禮便送進了趙府,房媧兒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送到小院裡去,讓解兒過目,解兒也不喜歡那些無用的物件,便扔在那兒,無人去動。

再過幾日,吹吹打打,熱熱鬧鬧地將解兒送走,婚禮在當時的鹹陽城中也算是盛大,百姓原本在家避寒,可看見這陣勢,都走出家門,擠到街上去看是誰家娶親。

房媧兒親自為解兒梳妝,解兒握著她的手,望著她,問:“姑姑,解兒嫁人,你為何這樣低落,是怕解兒忘了這個家嗎?”

“不怕,姑姑是怕閻家人對你不好,你又是個溫良的孩子,要是你有尖兒一半的古怪潑辣,姑姑就不擔心了。”

“沒想到尖兒姐姐都沒嫁人,我就先嫁人了。”

房媧兒勾唇,為解兒挽發。

望著解兒化了妝,換上喜服,房媧兒不禁流淚道:“解兒長得真好看,和你母親一樣好看。”

“姑姑才是最美的女人。”

“姑姑老了。”說著說著房媧兒流著淚,說:“去向你母親上一炷香吧,你要告訴她你要嫁人了。”

解兒起身,在房媧兒的攙扶下,走向靈台,為喬何上香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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