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媧兒這下可是立了大功,呂不韋見趙姬剛剛生產,身邊缺個好丫鬟,便讓房媧兒留在趙姬身邊。
房媧兒終於得到了她可以安定一時的身份留下做狗。
做保姆丫鬟總被做美女間諜,公關好得多。
與此同時,趙國和秦國的長平之戰,以趙國的失敗告終。
白起率領秦軍,本與廉頗率領的趙軍久久糾纏,不能取勝。
於是,白起命人散布謠言說,秦軍怕趙國名將趙奢侈的兒子趙括。
趙王聽到了謠言,竟然將廉頗換成了趙括那位只會紙上談兵的年青將軍。當時,趙括對軍事、兵法的論斷遠在廉頗之上,趙王愚昧,很容易地聽信了謠言。
結果,由於趙括的錯誤指揮,趙軍全軍覆沒不說,趙括還搭上了性命。
趙括導致全軍覆沒,死了也就死了。可是他搭上了趙軍幾十萬軍人的性命,死了人,就有恨,有了恨,就還要殺人。
因為趙國長平之戰慘敗,趙國人恨秦國那是恨在壓根兒裡的,趙王一想,怎麽才能平民憤呢?
那就殺異人好了。
呂不韋知道了之後,比誰都著急。他花了錢,出了力氣,送了美人,要是異人被趙王給斬了,他這些年做的前期投入就全賠了。
於是,呂不韋花重金賄賂了看守異人的趙國官吏,想要帶著異人走。
“公子,這兒能再呆了。”
“為何?”異人不明白。
“秦軍打敗了趙軍,坑殺了幾十萬趙軍,你說這趙王會怎樣對待您?”
異人心裡焦急,可是看著剛出生不久的趙政,不知如何是好。
“那趙姬和政兒,他們呢?政兒才出生……”
“為了安全起見,夫人和公子必須分開。”
那趙姬在旁邊的屋子裡聽到了二人的談話,便嚎啕大哭。
“你們要走,為什麽要丟下我們孤兒寡母?”
異人和趙姬正是情誼深厚之時,哪裡撒得了手。
房媧兒在一旁看著,抱著小趙政,看著男主人收拾行李,要和別人走,這女主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房媧兒她就在想:“我去,把我送來的大人是喜歡這家男主人?夠開放的,可憐這孩子和未成年的媽媽了,這孤兒寡母怎麽辦?嘖嘖嘖……”
看著三人拉拉扯扯,你推我搡,房媧兒笑著:“現場狽血電視劇,真夠過癮的。”只見懷中的趙政,摸了摸房媧兒的臉,“呵呵”地笑了。
房媧兒樂了,戳戳他的臉,在心裡問:“笑什麽笑?你看得懂嗎?我都只能斷斷續續聽懂一些,我這是在鍛煉聽力呢!你不能聽。”說著就用繈褓捂住他的小耳朵,小模樣可愛極了。
最終,異人與趙姬分手,留下他們孤兒寡母,還有一個來歷不明的啞巴丫頭。
趙姬哭著喊道:“你一要回來接我呐!”
異人流淚,不忍回話。
呂不韋看著趙姬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心中不忍,說:“你且帶著孩子去娘家避避,我們那邊一切都處理好便回來接你們。”
小趙政哭著看著遠去的父親,他並不知道,自己將會面臨的是什麽。
房媧兒著急了:“男主人一走,女主人回娘家,我他媽又要去流浪?回歸流民身份?要是真這麽悲催,我覺得要不還是去死好了,或者……”
她嘿嘿傻笑,想:“做丐幫第一任幫主,去找一根打狗棍,再學學李小龍那個把腿一抬就踢碎燈泡的吊樣,嘴裡發出‘我打!’的怪聲音,再收留一群小屁孩,做小弟,跟在身後放bgm這樣打起架就有氣勢,而且,在我的bgm裡沒人打得贏我,這樣就可以組建丐幫……”
然而她馬上打破了自己的白日夢,
她看著自己的纖纖玉指說了一聲:“我會打架嗎?”而眼前,那趙姬落魄地走回來,接過孩子。回房睡去了,她應該是徹夜未眠,第二天,原本嫵媚勾人的雙眼在發腫,還有黑眼圈。房媧兒也沒有睡好,
不是趙姬不想睡,一來心裡有事,睡不著,好不容易要睡著,趙政又開始鬧騰。
趙姬原本不想要房媧兒的,可是第二天看見趙政一看見房媧兒,便伸手要去她懷裡,不然就哭。想想,這孩子認人,而且最認那房媧兒。而且房媧兒在,趙姬自己也能找個幫手帶孩子。
“啞姑,你就留下來照顧政兒吧!”
房媧兒聽懂了這句,點點頭。天不讓她成立丐幫,她只能順天而為。
趙姬收拾收拾日差用的,還有家裡貴重的首飾錢財,去了娘家。
你回來作甚?”趙姬的父親問道。
“爹,我那丈夫回了秦國,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沒地方去了,才來投奔您的。”
家中的哥嫂都憋著樂,恥笑於她。
“家裡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你不是不知道。我們好不容易在這兒安了家,多余的田地,一概沒有。”
房媧兒抱著趙政坐在門口,看著屋裡的人的表情,想趙姬這次回娘家是失敗的。
“我這兒也是沒法了,家中不是還有一處空房子嗎?我帶著孩子去那兒,您看,成嗎?”趙姬哀求道。
趙姬的父親畢竟因為將女兒賣給呂不韋得了些錢,才有了安置的本金。
想來想去,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就將那處房子給了趙姬母子。
趙姬從堂屋裡出來時,還憔悴的臉上擠出些許無奈的笑來,說:“跟我走吧。”
房媧兒聽懂了,將孩子交給趙姬抱著,自己提著行李去了。
當房媧兒見到那處房子時,她也知道了,趙姬的老爹為什麽舍得把這出房子給她住了。
這簡直是跑到村外無人區,而且還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小院子。院門口種著一株梅,距離河邊還挺遠,還好院裡一口小井,要不然喝水都是個大問題。
房媧兒好想開口問趙姬:“你確定這地方可以住人?晚上我們三不會被狼叼了?”
當時,房媧兒不知道她照顧了這麽久的小孩兒是秦始皇,要不然,她一定會把整個小院重建一遍。
房媧兒在研究所,一看到古代的東西,就不由自主地說:“保護文物。”秦始皇,對她而言,比文物還要珍貴,她會不會傾盡自己的力量,保護秦始皇呢?答案是肯定的。
當然,房媧兒和那小孩的感情是很深的,她眼看著這孩子淪為單親家庭的孩子。
趙政在趙姬懷裡久了,眼巴巴看著房媧兒,不由得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心裡罵道:“有奶才是娘,找你媽去!”
趙姬抱著孩子進屋,喂了兩口奶水,趙政喝飽了便又開始鬧,哭得哇哇的。
趙姬看得出房媧兒不想留下來,便說:“啞姑,這個孩子,離開你一會兒都不行,你抱我哄孩子,我去收拾東西。”
房媧兒一臉嫌棄地接過趙政來,按著他的小鼻子,心裡說:“你毀了一代武林至尊,你知道嗎?”
趙政一到她的懷裡便開始咧開嘴大笑。
於是,她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做出了一個決定。她要做這個孩子的“父親”!
她要像父親一樣的守護著他,直到他長大,可以獨當一面,她再離開,去找自己的論文和研究對象。
身為“父親”最基本的,就是讓孩子活下來。活下來,對於嬰幼兒來說,首要一點就是食物。
那時候,趙姬奶水不足,因為貧困,又要東躲西藏掩人耳目,趙姬沒有過多的錢和能力去請奶媽,房媧兒又沒生育過,沒奶水。老話說得好“有奶就是娘。”
沒奶的,自然是爹了。
房媧兒看小趙政日見消瘦,她比趙姬還要著急,於是,萬般無奈之下,她想出了一個對策偷奶水。
白日裡,她出山去,便滿村子瞎晃悠,看見哪家有了母牛,母羊,便記下來,到了夜深人靜時,抬著家裡的盆啊,碗啊什麽的,去給牛和羊,擠奶。
第一次,趙政和趙姬都已經睡下,她用手絹蒙著臉,抬著盆,就去村子裡。
擠牛奶她也只是在電視上看見過,實際操作和電視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於是她在不知不覺中,想起了大學時代,從陽台翻進男生宿舍去找師兄,用他的電腦看資料,點開播放器,無意看到的小電影。
打開了一扇不得了的大門。
當時看得是瞠目結舌,師兄從衛生間回來之後,形象崩塌……
話說回來,她想,這都是胸,功能作用相似,或許,手法也是一樣的。
想著她看到過視頻,無論是人還是動物的,便下了手。
在黑暗裡摸索了大半天,才摸到那兒,想著影視資料,現實輕輕一拉,沒有牛奶出來。
“太輕了?”
她加大的手勁,卻不料,硬生生地把母牛給掐疼了。母牛哪裡肯放過她,後蹄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起,狠狠地往她的心窩子踢了去。
她順著慣性,她被踢到了牛圈邊上。
一時間心口也疼,手也痛,感覺全身都要散架了。想伸手揉揉心口,卻看見她的手掌竟然讓又細又尖的小樹枝刺穿了。
借著月光看著她的手,罵道:“要死了!把樹枝削成這麽尖銳,這是要殺人呐!”
一邊罵著,一邊忍著痛拔出樹枝。
然後看著傷口,陷入沉思,她在思考自己會不會因為破傷風感染而死去,要是這麽簡單就死了,回去以後絕對不告訴別人,她穿越了。
因為,如果這樣死了回去,她都能想象回去之後的情景
父親手裡拿著論文,帶著手套,看著他親愛的,許久未見的女兒。
“媧兒你這是去哪兒了?”
“爸,我穿越去了一趟秦朝。”
老爸一定會瞪著眼睛,看著她,嚴肅認真又活潑地問:“有什麽新發現?看到了什麽沒有?你做了什麽?”
“我幫人生了個孩子,為了養活人家的孩子,我去偷牛奶,被樹枝劃破了,得了破傷風,然後就回來了。”
氣氛尷尬……
她隔著兩千多年,都能感受到研究所所長特有的房式冷漠,以及全所著名的所長蔑視。
不過,她的思維馬上又回到牛圈裡,趙政還小,她就算得破傷風死了,也要給孩子多準備一天的牛奶。
經歷三次失敗,兩個母牛的窩心腳之後,她終於成功了。
端著一盆象征著勞動人民光榮夢想的牛奶,喜極而泣。
然而,當她伸出手來,觀察時,她意外地發現,受傷的傷口明奇妙地消失了。
回去之後,她坐在天井裡,趁著月光,仔仔細細地看著自己的手,問道:“tellwhatthe!”
因為在今夜月光正好,看著原來,想起來“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然後,她心碎地哭著說:“我想回家,我想找我媽!”
思家之情, 越來越強,房媧兒去了廚房,在廚房裡找到一把菜刀,研究怎麽殺死自己。
抹脖子,她下不了手,菜刀才架在脖子上,她就蔫了,果然自刎這種事,還是要大丈夫才能做得出來,她連殺雞都不敢看,別說拿刀砍自己了。
切腹,這個日本人傳統的自裁方法。可是房媧兒舉起刀的一瞬間,她看著刀頭,想:“不夠鋒利,怕是一刀下去死不了成,還流了一地的腸子內髒,又疼又可怕。”
然後,她找遍廚房也沒有看到一把刀是有刀尖的鋒利的可是殺人,家裡的刀,都是大於九十度的鈍角。
仔細想想,切腹,她沒有經驗,這種死法技術含量太高,她這種初學者做不來,於是,她果斷放棄切腹。
她又想,割腕好了。於是,她拿起刀給自己手腕上想來一刀,結果下不了手,怕疼。
想著上吊,沒工具不說,這房梁,她掛上去,的確會死,但,是房子死,她明天還要修房子。
想投井,可是想萬一她一時間想通了,不想死,在井底遊了個泳,然後,還要在這大冷天弄得濕噠噠的,上來換衣服,洗衣服,更是虧。
……
最終,房媧兒放棄自己送自己上路的計劃,想,她這麽作死的人,保不齊過幾天就被別人殺了,等別人來殺她好了,她且好好活著,照顧這那個小孩。
白天照顧趙政,晚上,她就出去偷牛奶羊奶,變著法地給趙政弄來奶水。每次都大搖大擺,反正,這她不要命,她怕誰?
可惜,這天不遂人願,她天天晚上跑到人家家裡偷牛奶、羊奶,人家主人居然從未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