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呂雉哭泣,親自分辯沒有罪行,希望回到故鄉昌邑。
呂雉神態親和,答應彭越之請求,和他一塊向東去洛陽。
來到洛陽,呂雉將彭越帶上來。
劉邦立刻露出愁容,問:“彭越為何會在你這兒?”
呂雉道:“臣妾已經答應彭越,讓他回故鄉昌邑。”
劉邦皺眉,想昌邑有許多彭越之前的部下,自己削去彭越的兵權,彭越回去,若是重整旗鼓劉邦可就收拾不了他了。
劉邦道:“你的事容朕想想。”
彭越見劉邦松口,拜謝劉邦和呂雉之後,便離去了。
可是彭越剛走,呂雉便換了神情,支走身邊的宮人,對劉邦說:“陛下,韓信被臣妾殺了。”
劉邦驚愕,望著她,問:“韓信臨死時說過什麽話?”
呂雉道:“韓信說悔恨沒有采納蒯通的計謀。”
隨後,呂雉讓房媧兒將蒯通帶進行宮中,劉邦厲聲問:“是你你唆使淮陰侯反叛嗎?”
蒯通回答說:“是,可是淮陰侯並未采納我的計策,所以有自取滅亡的下場。”
劉邦,將跪地的蒯通踹翻說:“煮了他。”
蒯通說:“哎呀,煮死我,冤枉啊!”
劉邦咬牙切齒地說:“你唆使韓信造反,是你害死了朕的兄弟。”
蒯通卻說:“秦朝法度敗壞,政權瓦解的時候,六國大亂,各路諸侯紛紛起事,天下英傑都來搶奪它,正當這時,我只知道有個韓信,並不知道有陛下,臣冤枉!”
劉邦聽到他說“秦朝法度敗壞”心中暗笑,人人都這樣說,可是又有誰能知道嬴政和秦法的功績呢?自己不過是撿了個便宜罷了。
房媧兒聽到這一句,臉上露出怒容。
她對劉邦早已有了二心,他明明知道秦法有多完善,可是,劉邦卻並不幫秦法辟謠,為了他的統治,他只能封鎖一切有關秦法的書簡,讓天下人繼續以為秦法敗壞。這是他的選擇,也是她對他的狠,可是現在,為了大一統的局面,她不得不能隱忍下去,幫助他剿滅諸侯王。
房媧兒道:“陛下,據我調查蒯通先生無罪,陛下可以放過他了。”
劉邦看著房媧兒惡狠狠地望著蒯通,劉邦淡淡一笑,說:“朕現在就放了你。”
房媧兒詭譎一笑,劉邦赦免了蒯通的罪過。
蒯通退下,出了漢營,房媧兒和五奴緊隨其後,來至官道上,五奴攔住蒯通的去路,房媧兒慢慢走來,蒯通望著她,問:“房姑娘有事嗎?”
“有。”
“何事?”
房媧兒道:“秦法敗壞,是你說的?”
“是。”蒯通道。
房媧兒淡淡一笑,說:“韓信也是因為你和陳烯牽線搭橋才被我揪住了把柄的,是吧?”
“是。”
“您覺得你能活嗎?”
“皇帝已經赦免了我,姑娘沒有聽到嗎?”
房媧兒詭譎一笑說:“聽到了,您和他的恩怨已了,現在說說我們的。”
“你說!”
“我不想和你說,我想要你死。”
說完,血靈將他打暈。隨後,血靈與探靈合力,將蒯通放入棺材中,埋入土中時,房媧兒還能聽到蒯通在棺材中叫喊掙扎的聲音,玉靈心軟,問:“主人,他醒了。”
房媧兒淡淡一笑說:“埋,天下人敢埋秦簡,我就敢埋天下人。”隨後,房媧兒轉過身去,對刀人尖說:“尖兒,你去告訴皇后,我把蒯通活埋了,讓她告知劉邦,沒人可以讓秦朝蒙冤,沒有!”
房媧兒嘶吼,發怒,秦帝國的一切,都是她的命根。
漢營中。
呂雉為劉邦寬衣,
就寢。呂雉道:“彭越與韓信相似,如今把他流放蜀地,這是給陛下留下禍患,不如殺掉他。所以,我帶著他一起回來了。”
劉邦轉過頭去,問:“她的意思,還是你的?”
“漢庭的意思,要集權,他們就不能活。”
劉邦點頭。
於是,呂後就讓彭越的門客告他再次陰謀造反。廷尉王恬開呈報請誅滅彭越家族,劉邦批準,於是誅殺了彭越,滅其家族,封國被廢除。
呂雉並未將房媧兒話告知劉邦,而是去見房媧兒。
“妹妹,你不該那樣說。”呂雉語重心長。
房媧兒冷笑一聲,道:“你們繼承了秦的一切,坐享其成,難道就不能洗刷它的冤屈嗎?”
呂雉凌厲的眼眸中,有著一絲同情,她道:“不能。”
房媧兒一咬牙,走了,留下呂雉。呂雉望著她的背影,她不怪房媧兒無禮,她想要洗冤,可是,天下人沒有人會為一個逝去國度洗冤。
房媧兒在呂雉眼中,是那樣可憐,是那樣的飄渺。
她想要幫助房媧兒,可是,她做不到,她首先是劉邦妻子,其次,才是房媧兒的姐姐。
劉邦在呂雉的提點下,誅殺了梁王彭越。
三位威名赫赫的戰將,如今只剩下英布一人而已。
英布為求自保,隻得集結軍隊暗中部署,命人時時盯著劉邦的一舉一動。
可是,卻被告發了……
且說是英布有一愛妾在彭越被殺時,突然生病,病象奇特,一時間無人可治,英布下書,招攬醫者前來為愛妾整治。
房媧兒在茶棚中,望著華南王府的匾額,刀人尖從外而來,道:“主人,主人住處已經安排妥當。”
“恩。”房媧兒起身來,鬥笠遮住她的面容。
五奴緊隨其後。
房媧兒居住的地方,與一位名叫賁赫的中大夫住在對門。
閃靈假扮醫家,揭下英布為求良醫發出的榜單。衛士將閃靈帶去見英布,英布將閃靈雖然年輕,然仙風道骨,體態輕盈,宛若仙人,於是英布問道:“先生是醫家?”
“不是醫家,那我揭榜作甚?”
英布呵呵一笑,道:“來人,帶先生去見夫人。”
閃靈雖管家而去,見到英布的愛妾躺在床榻之上,奄奄一息,閃靈為其診脈之後,拉住英布的衣袖向外走去。來至屋外,無人之地,閃靈道:“夫人這已經病入膏肓了。”
英布蹙眉,然後問:“可還有救?”
閃靈猶疑,思索了片刻,道:“我母親或許能治此症。”
英布一喜,問:“敢問先生的母親現在何處,寡人速速去請她來。”
閃靈卻露出為難之色,搖頭說道:“這個,母親就在城中,可是她老人家雙腿不便,年邁體弱,十年來閉門不出。”
英布問道:“若是這般,那我命人將夫人送到她那兒去整治,可否?”
閃靈搖頭,道:“這事兒,還需要問問她願不願意了,她那人,倔強得厲害。”
“那就有勞先生了。”
閃靈臨走時,英布差人送了一整箱珠寶,並派人護送閃靈回家。
家中,閃靈當著侍衛的面,在屋外跪著,將英布所請,告知他的老母。這老母乃是房媧兒易容假扮的。房媧兒嗔罵說:“你這孩子,自己的醫術不行,還出去招搖撞騙……”
閃靈跪地聆聽“母親”教誨,英布的手底下的人看了,不禁暗暗發笑。
為了收拾閃靈這兒子犯的錯,房媧兒這做母親自然隻得答應下了,不一會兒,便有一輛的華麗的馬車停在他們的家門前,玉靈假扮閃靈的妻子,扶著英布的愛妾進入房媧兒的房中,英布夫人的病,本就是房媧兒讓探靈去府上下的毒,房媧兒給了微量的解藥,英布的愛妾便能說出話來,英布極為高興,再次賞賜給閃靈許多錢財物品。
英布家這家中有女眷,便安下心來,對閃靈道:“今後寡人常有事外出,夫人來此便有先生和先生家人照顧了。”
由此,英布的愛妾便成了閃靈家的常客。
而家住對門的中大夫賁赫,賁赫認為自己是侍中,英布的愛妾在此處,於是他便送去了豐厚的禮物,隨英布的愛妾在閃靈家中飲酒作樂。
時間一久,英布的愛妾與賁赫的關系越來越好。
一次,在愛妾侍奉英布時,安逸舒緩、不慌不忙地談話之間,稱讚賁赫是忠厚老實的人。
英布生性多疑,便問:“你怎麽知道的呢?”
愛妾就把自己與賁赫相交往的情況完完整整告知英布,然而,英布卻不盡相信,疑心愛妾和賁赫有關系。
越想越氣,於是英布一氣之下,便失手打死了愛妾,此事第二日便被閃靈所知,並且告知賁赫。
賁赫驚懼,借口有病,在家休養。這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英布見賁赫不敢出門,便篤定他與自己的愛妾有染,更加惱怒,就要逮捕賁赫。
賁赫一著急,便跑到閃靈家中避難。
閃靈假裝不知地問他:“大人何事如此驚慌?”
賁赫將事情的緣由告知閃靈,閃靈一驚,道:“先生,您還是跑吧。”
賁赫問:“去哪兒呢?”
閃靈道:“自然是扳倒他了,若是他活著,大人您能活命嗎?”
於是,賁赫想了想按英布的近日來的所作所為,欲前往長安告發英布叛變。
隨後,五奴,刀人尖,以及房媧兒帶著賁赫,前往漢營。
閃靈離開,一來為保護賁赫順利見到劉邦,二來,他們若是留下來,英布說不準會將這樁紅杏出牆的案件歸咎在他們“一家人”身上,有了這樣的理由賁赫也不多疑,和他們一起上路去了。
然而,第二日英布到賁赫家去,只見賁赫已跑,便派人前去追趕,可是,一路上有五奴的護送,英布派出去的人,自然是趕不上的。
等到賁赫到了漢營,上書告變,說英布造反。
劉邦看著賁赫的上書,問蕭何信是不信。
蕭何隻說:“把賁赫關押起來,派人暗中驗證淮南王是否謀反,畢竟賁赫和英布是有私人恩怨的。”
劉邦覺得蕭何說得在理,便派出人去,查看英布是否有謀逆之舉。然派出去的回來說的,與賁赫所說並無二致,並且英布殺了賁赫的全家,起兵造反。
得知英布造反,劉邦就釋放了賁赫,封他做了將軍,平定英布反叛。
彭越,韓信,英布,這三個人有同樣的功勞,是結為一體的人,英布早已清楚自己必定會有和劉邦的一戰。
且說,在英布造反先是向東攻打荊國,荊王劉賈出逃,死在富陵。
英布劫持了劉賈所有的部隊,渡過淮河攻打楚國。
楚國調動軍隊在徐、僮之間和英布作戰,楚國分兵三路。
於是,有人勸告楚將說:“英布戰功赫赫,善於作戰,曾是楚霸王手下的將領,百姓們一向畏懼他。如今兵分三路,他們只要戰敗楚軍其中的一路軍隊,其余的就會四散而去,不如集中起來,攻其主力”
這楚將原是項羽的同鄉之人,英布又曾是項羽手下的人,可叛離項羽,導致項羽兵敗烏江。這位楚將並不恨劉邦,然他極為憎恨英布。他熟知英布作戰一向喜歡一鼓作氣, 他便欲包抄英布軍團,來個甕中捉鱉。
於是,楚將不聽忠告。
英布果然打敗其中一路軍隊,其他兩路軍隊都四散逃跑了。
楚國兵敗,讓英布的軍隊向西挺進,在蘄縣以西的會和劉邦的軍隊相遇。
兩軍大戰。
英布的軍隊戰敗逃走,渡過淮河,幾次停下來交戰,都不順利,逃到長江以南。
逃到長生過境內,長沙哀王吳回派人誘騙英布,謊稱和英布一同逃亡,誘騙他逃到南越,所以英布相信他,就隨他到了番陽,番陽人在茲鄉百姓的民宅裡殺死了英布。
並且將英布的頭顱送回長安。
可是,在劉邦拖著疲憊的身軀,望著匣子中英布的頭顱時,他斜眼,望著面前的沙盤。
韓信,彭越、英布、韓王信、臧荼、盧綰等王,皆一一被他貶殺,他清繳了他的登基時封的諸侯王,又將他們殺死。
看起來,劉邦為自己的尊嚴報了仇。
可是,他已經改變的初心。
他不敢召見房媧兒,他不敢見她了。
劉邦,對這個這個局面且喜且憐,他除掉了異姓王,可是,他卻沒有嬴政的才能,他以及現在的漢庭,無力全面推行郡縣製。
郡國並行,依舊要延續下去,這兩個矛盾的制度,依舊要長期相互伴隨下去。
此時呂雉進殿來,見劉邦抱著劍,坐在地上,她忙上前去攙扶於他,說道:“陛下,地上涼。”
劉邦不動,望著呂雉問:“皇后,朕要放棄了。”
“放棄什麽?”呂雉不解。
劉邦嚎啕他無法統領這個天下走向統一,這一次,他不是妥協,是認命。大哭。